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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法場脫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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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法場脫身難

對於圖老將軍圖良雋的死,蕭逸康是有些竊喜的,報了當年琉璃山上一箭之仇。可是面對他的兒子圖格洛的時候,他就有些良心不安了,畢竟這是他的朋友,而他很不小心地故意利用了他。雖然殺人者另有其人,但是,蕭逸康難逃嫁禍之責。

蕭逸康去圖家吊唁的時候,圖家兄妹哭得淚人兒一般,圖老將軍的妻子哭暈過去好幾次。那些妾侍和庶子女們也一個個全身掛孝,哭聲響成一片。此情此景,讓蕭逸康看得也有些心酸不已。接過圖格洛遞來的香,給圖老將軍的遺體鞠了三個躬,將香插入了香爐中。

圖格洛待蕭逸康插好香,便拉著他往書房走去。二人到書房後,圖格洛屏退下人,對蕭逸康說道:“世子,你當初讓我把消息傳遞給我父親,是不是存了禍水東引之心?”一雙虎目緊緊盯著蕭逸康的眼睛。

蕭逸康面上很是哀傷,說道:“如果知道有今日,我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說完嘆了一口氣。

圖格洛的精神防線瞬間垮塌,又哭了起來:“都怪那喪心病狂的二皇子!真希望大皇子的腿趕緊好起來,看他還爭什麽!”

“大皇子的腿暫時不會好的。”蕭逸康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圖格洛。

“難道?”圖格洛楞怔地盯著他,滿臉的不敢置信。

蕭逸康一擺手:“宮裏的事,我們還是少管為妙。至於你的殺父仇人,你打算怎麽辦?”

圖格洛一咬牙,一拳砸在桌子上:“當然是血債血償!”說完看著蕭逸康道:“只是,我妹妹她……”

蕭逸康一笑:“令妹是有福之人,將來會母儀天下也說不定。”

“你是說?”圖格洛想笑又覺得不該笑,結果就成了一臉的糾結。問道:“難道大皇子他,看上了洛格?”

蕭逸康不置可否,說道:“各人修得各人福,這些事有你母親在,你沒必要操心。好歹圖老婦人跟皇後娘娘也算沾親帶故的,又怎麽會委屈了令妹呢?倒是你,要加緊用功,爭取某個帶兵權,讓皇上註意到你,才有可能襲了圖老將軍的爵位。”

圖格洛鄭重地點了點頭。滿眼的堅定。

從圖家出來,蕭逸康去了城外的駐軍大營,調派了一隊人手帶回了義親王府。當晚。義親王府派出很多黑衣人潛入夜色中。

三日後,二皇子蕭逸風及他的相好鹿兒被早起開門的圖家下人發現,帶到了圖格洛的面前。二皇子哪還有往日的儀容,頭發散亂,衣衫淩亂。被人五花大綁,嘴巴也被破布塞住了。

乍見殺父仇人落在眼前,圖格洛眼睛都紅了,走上前去左右開弓一頓大嘴巴抽在二皇子的臉上。跪在他身邊的鹿兒挪過來,企圖擋在二皇子身前,被圖格洛一腳踢開。倒在地上地鹿兒嘴巴在地上一拱。蹭掉了嘴裏的破布,嘴角的皮也蹭破了,還沾了一層塵土。沖著圖格洛喊道:“圖將軍是我殺的!跟二皇子無關!”

圖格洛瞬間停住。狠狠地盯著鹿兒,咬牙切齒地問道:“真的是你殺的?”鹿兒毫不畏懼地點頭,然後沖二皇子說道:“鹿兒對不住二皇子了,鹿兒先走一步。”說著,舌頭一卷。咬破了嘴裏暗藏的毒藥包,沒一會兒。黑色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咣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在他說出先走一步的時候,二皇子就如瘋了一般挪向他,奈何被圖格洛一腳蹬出去好遠。再爬回來時,已經來不及了,伏在鹿兒溫熱的屍體上,二皇子涕淚橫流。

“你們還真是主仆情深哪!”圖格洛捏緊拳頭想要揍他,被站在他身後的管家給拉住了。管家小聲道:“少爺,他是皇子,咱動不得。咱該上殿去向皇上討說法,皇上英明,應該不會護短的。”

“哼!”圖格洛一腳踹翻二皇子:“就先讓你多喘幾口氣兒,咱們上皇上面前說理去!”

在西越皇帝的禦書房,圖格洛狀告二皇子謀殺棟梁,求皇上主持公道。雖說二皇子意圖謀反又殺了得力武將,但是作為他的父親,西越皇帝也是不想要他的命的。但是圖格洛不依不饒,最後皇上只得說將二皇子收監,交由刑部審訊。

最讓皇上頭疼的,還不是死者家屬來鬧,而是他後院的那個寵妃——淑妃娘娘。雖說淑妃娘娘一共生了兩個兒子,但是這個可是最有機會問鼎皇位的,那個小兒子剛剛進學,怎麽能跟蕭逸風相提並論?明知二皇子犯了死罪,淑妃娘娘將一哭二鬧三上吊發揮得淋漓盡致,最後逼得皇上只能選擇拖延,他寄希望於大家淡忘這件事情之後再去處理,或許可以保得二皇子一命。

結果,二皇子被交到刑部之後的第二天,朝中大臣紛紛上表,認為不處置殺了忠臣的二皇子,會讓文武百官寒心。圖格洛也戴孝上殿,哭得稀裏嘩啦。最後逼得皇帝無法逃避,只得聽取刑部匯報。他很希望刑部的官員能告訴他案件尚未審理清楚,可是刑部的頭頭告訴他,二皇子已經將所有罪行都招認了。

皇帝當然不信,叫人把二皇子帶上殿來。這二皇子並未翻供,很痛快地就交代了他私調軍隊的意圖就是要謀害皇上,然後取而代之。被圖將軍告密後心懷不滿,故殺之而後快。

知道兒子要殺爹,和親耳聽到兒子想要他的命,完全是兩個概念。二皇子的話一出口,西越皇帝的心徹底涼了,沖著下邊揮揮手,說了句:“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然後起身準備回宮了。

那蕭瑟的身影離開龍椅時,明顯地一顫,跪在殿下的二皇子瞬間淚眼朦朧,心裏暗道:“父皇,孩兒對不起您了!與其茍活於世,不如重新再來!這樣,我的鹿兒在地下也不會孤單了。”

就在皇上的身影就快要消失的時候,二皇子喊了一聲:“父皇!”皇上一震,停住了腳步。二皇子道:“兒臣有一事相求。”

“說。”皇上的聲音是哽咽的,這是他能為兒子辦的最後一件事了吧?父母對兒女的愛向來都是無條件的,可是很多孩子們並不知足,這到底該怪誰呢?

二皇子帶著哭腔祈求著:“鹿兒本是十三年前被父親抄家滅門的夏將軍的女兒,有幸逃脫,被孩子發現帶回了宮中,隱姓埋名。其實當年夏將軍延誤軍情的事另有隱情,不過夏家已無後人,孩兒也不求為她們家平反,只求能將孩兒的屍身與鹿兒葬在一起。”

皇上轉過身來,一臉驚疑:“你竟然將逆臣的女兒藏在身邊這麽多年?你究竟置朕於何地?你這是在怪朕當年的決定是錯誤的嗎?我告訴你,給你陪葬的,只能是你明媒正娶來的皇子妃!退朝!”皇上說完就大踏步離開了。

“父皇!”蕭逸風哭得肝腸寸斷,被兩名侍衛架著往殿外走去。蕭逸風大哭道:“鹿兒,是我對不起你呀!我就不該聽你的,為什麽要瞞著呢?白白背了惡名,也沒有逃過一死!可憐你整天化妝成個男人,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這是何苦呢?鹿兒,你等著,我馬上就來陪你了!”

三天後,天陰沈沈的。二皇子宮中被收監的人都被拉到了南門外,包括陸楠。一輛輛的囚車駛過嵐城的街道,兩旁看熱鬧的老百姓在竊竊私語。有幾句闖進陸楠的耳朵:“這二皇子妃才嫁進宮幾天呀,二皇子就遭了橫事,看來這女人的命硬啊,克夫。”

面對死亡,陸楠並不害怕,聽到這幾句話時她笑了。明明是男人闖的禍,卻總是有人把責任推在他身後那個無辜的女人身上,這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吧?弱者只能被更多的人踩踏,偶爾博取了別人的同情,也絕對不會長久。所以,要想不被欺負,就只能讓自己變強,變得更強!可是,她還有機會翻盤嗎?

陸楠在囚車裏顛簸著,不經意地掃向人群,看見了蕭逸康和春蘭兩人在站在人群後方,均是一身黑衣。掃了一眼開道的護衛,陸楠沖著二人的方向搖了搖頭,然後擺出一副認命的態度,呆呆地看著前方。

蕭逸康和春蘭混在看熱鬧的人群裏,悄悄地尾隨著囚車,來到了南門外。負責看守的士兵打開了囚車上木籠子的門,將眾人都放下車來,一個個領到行刑的柱子旁,將她們綁牢在柱子上。

士兵們下去了,一群彪形大漢懷抱著鬼頭刀上來了。監斬官無聊地望著天,敬候午時三刻,這個做了鬼都撈不著投胎的時刻。

人群裏的春蘭急了,推搡著蕭逸康:“你爹到底能不能趕來了?就指著他的金牌救楠兒了!真急死人了!”

蕭逸康擦擦額頭的汗水:“我也急啊!可是我爹要是找不到那塊牌子,來了也是白來啊,再等等吧。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讓他給放哪兒去了。如果他要是真趕不過來,時辰一到,咱們就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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