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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隨侍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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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陸轅從臥室出來,朝著書房走去,武恩念和陸楠二人一路潛行,跟著來到書房的房頂上。沒看見小八和十六是如何跟著陸轅轉移到書房的,看來他們的潛行術也練得非常棒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二人同時睜眼望去,是服侍陸轅的丫鬟端著他的早餐來送飯了。武恩念讓陸楠也先去吃早飯,回來再換他。

到了中午,小八從書房裏鉆出來,找到房頂上的武恩念和陸楠,換二人進去值崗,待二人順窗戶進去後,躲在房梁上的十六也離開了書房,到房頂去了。

武恩念指指房梁,陸楠便飛身上去,以臥式躲在房梁上。武恩念則躲到了角落的案幾下,有桌布遮著,倒也無法讓人發現。

二人剛藏好行跡,陸轅伸了個懶腰,起身離開了書房,看樣子要去臥房午休了。貼身影衛的職責就是不離主子身邊,見陸轅出了門,陸楠一個響指,武恩念鉆出案幾,二人隨著陸轅而去。

陸轅剛出門,迎面來了一個俊俏的丫頭,施禮問安,陸轅一貫的微笑表情看不出什麽變化,繼續向前走,那丫頭緊跟一步,說道:“二少爺請留步。”

武恩念和陸楠在樹叢裏隱藏行蹤前行,身子幾乎貼在地上,保持這個姿勢很累的。

“什麽事?”

“二少爺,奴婢想跟您告個假,上午我娘捎信兒來讓我回去一趟,說是有要緊的事情。我想先回去看看,如果真的有急事,就明天回來,如果沒什麽急事,今晚就趕回來。”

“去吧。”

“謝二少爺。”

陸楠瞟了一眼這個丫頭,有幾分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尾隨陸轅到了臥房,看他倒在榻上睡得香甜,陸楠也忍不住打起瞌睡。武恩念一點沒客氣,照著她的胳膊就掐了一下子,疼得陸楠差點沒叫出聲來,齜牙咧嘴地沖著武恩念比劃著想揍他,又擔心吵醒了主子。

武恩念收起一臉壞笑,繼續四處觀察動靜。陸楠也提起精神四處瞧著,這安靜的午後,真的看不出哪裏會藏著危險。

陸轅睡醒後,起身去花園散步,武恩念和陸楠又伏身在灌木叢中隱藏身形,陸楠在想,下次一定要值上午的崗,看樣子陸轅上午一般只待書房,下午就不一定會去哪裏了。

正想著呢,陸轅的下一個動作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陸轅走進了茅廁。陸楠停在原地,無奈地瞧了瞧武恩念,他又是一臉壞笑,繞到了茅廁後方。

陸轅再次回到書房,陸楠以為這回可以恢覆平靜了,可是主子的茶還沒喝完呢,一個侍衛進來回報,說是康城府尹請陸轅去做客。看樣子陸轅興致不錯,想了一下,便答應了。

陸轅擊掌兩下,武恩念應聲落地,見是他在值崗,陸轅賞了他一個俊美的笑容,說道:“去告訴小紅幫我準備衣裳。”

武恩念剛要轉身離去,陸轅道:“等等,小紅請假了,我給忘記了,去叫鶯兒準備吧。”

原來那個是小紅,怪不得瞧著眼熟呢,陸楠想起了在李家那個同情她的小丫頭,發現自己是個啞巴,還替自己擔過心呢,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不一會兒,武恩念悄悄潛回了書房,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長相白凈的大丫頭抱著衣服進來了,問道:“二少爺,穿這一套如何?”

見丫頭抱進來的是一套青色鑲金絲的衣裳,陸轅擺手:“太隆重了,邱府尹請我過府吃飯,肯定是邱公子從京上回來了,還是穿得家常些好,不拘束。”

沒一會兒,鶯兒拿來一套衣裳,房梁上的陸楠看見這身衣裳不免皺起了眉頭,正是當初陸轅訛她給做的那件。訛到手後,一直沒見他穿,還以為被他丟到一邊忘了呢。

陸轅見拿來的是一件白袍,拎起來看了看,說:“這套好,就是它了,先用薰香熏上,一會兒我回去換上。對了,告訴馬房,把映月駒餵飽了,晚上我騎馬去。”

“是,少爺帶幾個隨從,也騎馬麽?”

陸轅略作思考,說道:“那就再備上兩匹吧。”

鶯兒躬身退下,陸轅擊掌兩下,武恩念應聲落地,陸轅又擊掌兩下,陸楠應聲落地。

陸轅笑道:“一猜今天就是你們兩個的崗,晚上陪我去邱府赴宴,就你們兩個,穿上隨從的衣服跟在我身邊即可,你們下去準備一下吧。”

二人答應一聲,武恩念一聲哨,喚來小八和十六值崗,他和陸楠回去準備晚上的行頭了。

回到住處,春蘭正在院子裏練劍,見陸楠回來便迎了上來:“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不是明早換崗麽?難道你們被人發現了,任務失敗?”還沒輪到值崗的春蘭對每一個值過崗回來的人都問東問西,想吸取經驗,免得到自己值崗時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

陸楠一笑道:“我這麽聰明又智慧、善良又美麗的人,怎麽可能失敗呢?”

春蘭撇撇嘴,沖著武恩念道:“她什麽時候臉皮變得這麽厚了?”張開雙手誇張地比劃著厚度。

武恩念被逗樂了,扔下一句:“你問她吧。”便朝自己住處走去。

春蘭上來挽著陸楠的胳膊,說:“到底怎麽回事,跟我說說唄,這次不跟你一起執行任務,我心裏沒底啊,把你的經驗告訴告訴我,我也好有個準備。”

陸楠笑道:“放寬心吧,值崗比平時訓練輕松多了。二少爺給我們派了別的任務,所以才回來的。”

“原來這樣啊,那你去做你的任務吧,我去練劍了。”

回到屋裏,陸楠將盤在頭頂的發髻散開,梳了一個丫鬟髻,插上一朵淡粉色的夾竹桃花。畫了淡淡的眉、淡淡的胭脂,特意在臉頰的紅色胎記處拍了些粉,讓它看起來不那麽紮眼。

考慮到要騎馬,陸楠從衣櫃裏翻出一套白色勁裝,拿來一條繡著海棠花的白紗面巾。武裝好後,又把她裝寶貝的盒子拿出來,找了兩件素雅的首飾戴上,整個人恍如人間仙子。

到了約定的時間,陸楠來到陸轅書房,一襲素雅淡青色勁裝的武恩念,和一襲白袍、腳蹬長靴的陸轅,一同對她露出了驚艷的目光。陸楠一笑:“是不是我來晚了?”

陸轅笑道:“不晚,剛剛好,咱們這就出發,早去早回吧。”

三人到馬廄裏牽了馬,一路打馬飛奔,朝邱府而去。到了邱府門前一看,相當熱鬧,看來康城府尹邱大人並不止邀請了陸轅,還有許多其他名門貴族,看那些人的車馬架勢,反倒比這個赫赫有名的將軍、外帶皇親國戚的陸轅派頭足些。

看門口停著的一溜轎子,看樣子今天邱家還請了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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