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蘭嚇得連忙捂住她的嘴, 小聲訓斥她：“這麽大的人了，不可胡說，太子殿下身份尊貴, 只有太子殿下挑選氏族女子，哪有氏族女子挑選太子的道理。”

她放開林夏桃, 往後面退了幾步，在凳子上坐好：“你要是不同意丈夫納妾，那咱們就找個家世差點的嫁過去, 就算過個幾十年，爹娘不在了，你還有哥哥們撐腰，男方也不敢納妾, 也會聽你的話。”

林夏桃無奈又無語, 就不該回京，等大哥娶親後, 她就馬上回錦城, 繼續去過她逍遙快活的小日子。

姚玉蘭認認真真在看畫像：“這個怎麽樣？一表人才, 今年十八歲，家裏沒小妾和通房丫鬟，現如今在吏部任職。”

林夏桃看都沒看：“換一個。”

“這個今年十五歲, 長相清秀，我聽人說才氣逼人，你二哥誇過他。”

林夏桃低頭：“太小了。”

十多幅畫像全部看完了，林夏桃沒一個滿意的, 姚玉蘭見女兒端坐在那裏，戴著面紗遮住了面容，看不到臉上那些疤痕, 女兒看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只是因為這些疤痕，很多氏族並不願意和他家裏結親，可供挑選的範圍並不大。

“小桃，你和娘說說，你喜歡哪樣的？娘一定給你找來。”

林夏桃眨巴下眼睛，眼神靈動可愛：“真的？”

姚玉蘭點頭：“嗯。”

林夏桃顯得十分開心：“我就要嫁太子殿下，娘，你進宮把太子殿下綁過來和我成親吧。”

屋子裏就她們兩個人，林夏桃講話肆無忌憚，姚玉蘭以為她真看上太子殿下了，猶猶豫豫道：“小桃，太子殿下真不行，咱們換個人？”

只要不是太子，別的皇子也行，她可以進宮去求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求皇上賜婚，為了女兒，她可以不要臉面。

可太子殿下將來是一國之君，女兒嫁給太子，連容貌都沒，可想而知以後的日子過得多淒慘。

林夏桃腦袋一偏：“我不管，要麽我就不嫁，要麽我就嫁給太子，側妃我也不當，我只當太子妃。”

她兩手一攤，看起來刁蠻又任性：“我只嫁太子，我只當太子妃。”

林夏桃起身，恢覆成斯斯文文的淑女模樣：“娘，我去看望祖父祖母了，這些畫像你慢慢看吧。”

林夏桃走後，姚玉蘭又把那堆畫像全部看了一遍，氏族公子和千金成親，大部分都是看得順眼就行，講究的還是門當戶對。

她當初嫁給林文昌是高攀了，所以姚玉蘭覺得只要女兒喜歡，女兒下嫁也行，只要男方一家會善待女兒。

可女兒竟然看上太子殿下，如果女兒容貌沒毀，嫁給太子的可能性很大，現在？姚玉蘭覺得林夏桃是一點希望都沒。

唉，愁人，三個兒子的親事都定下了，現如今就小女兒還沒訂親，姚玉蘭自然把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林夏桃身上。

中午，林文昌回家吃飯，姚玉蘭和他說起這事。

林文昌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小桃看上太子殿下了？這？她大了後就沒見過太子幾次。”

“太子殿下姿容出眾，小桃看上他很正常，只是殿下看不上我們家小桃。”

林文昌也發愁：“她要是看上別人，我就算是強搶也會把他給搶過來，逼迫他和小桃成親，然後我再去皇上面前認罪受罰，這太子殿下強搶不得啊。”

如果是別的皇子，等太子殿下登基後，他們家也敢強搶，太子殿下本來就對小桃很好，說不定訓斥幾句就算了，也會勸說他的兄長和小桃成親，偏偏女兒看上未來的君王。

怎麽搶？也不敢搶！

“要不等長卿回來，我去問問長卿，看他知道太子殿下喜歡哪種姑娘？”

林長卿今年十七歲，婚事都定下來了，姚玉蘭打算先讓大兒子成親，明年上半年二兒子成親，下半年就讓小兒子成親，正巧女兒明年十五歲了，也可以在下半年成親。

她前不久進了宮，和皇後娘娘聊了一會兒，娘娘沒說給太子殿下選妃的事情。

姚玉蘭尋思著，太子殿下不小了，是該成親了。

雖然女兒沒容貌了，但是還有才情和品德啊，說不定太子殿下就看上了呢。

只是想到林夏桃的才情，姚玉蘭心裏發虛，完了，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容貌也沒，太子殿下怎麽看得上小桃。

“只能這樣了，”林文昌還是想不明白：“怎麽就看上太子殿下了呢？等小桃回來你好好勸說她，除了太子殿下，別的男人我這個當爹的都可以給她搶回來，你讓她換個男人喜歡。”

林夏桃去了本家，在那裏呆了一會兒，把自己從錦城買的禮物送給家裏人，又去林仙蕙的院子裏坐了一會兒。

林仙蕙十七歲，屬於大姑娘了，婚事早就定了下來，只等年底出嫁。

林夏桃發現，她這一年怕是很難離開京城了，一來一回差不多要兩個月，家裏的哥哥和堂哥堂姐們也就這兩年成親，一年喝這麽多次喜酒，有點吃不消。

離開本家時，林夏桃還在唏噓，書裏面林仙蕙是喜歡太子殿下的，現在好像卻不喜歡太子，她老老實實呆在閨房繡嫁衣等著出嫁。

這是好事，林仙蕙沒死，林家也沒被誅三族。

林夏桃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腦袋還在上面。

本就是封建皇朝，女人卑微，被男人束縛在後宅裏，書裏面方皎月能夠走到哪裏殺到哪裏，是因為她利用金手指讓秦臻對她死心塌地。

她這才有了自由出入皇宮的資格，見的人多了，有太子殿下撐腰，沒有人管束她，才能夠變得強大，強大起來後就開始隨心所欲，但凡有人她看不順眼，她就直接給殺了。

現如今，方皎月和每一個氏族女子一樣，都被困在自己的閨閣中，唯一不同的是，她比那些大家閨秀更受家裏人喜愛。

丞相大人和夫人再喜歡她也沒用，丞相是臣。

方皎月那個金手指可以說是廢了，困在閨閣中，很難接觸到外人，就算見到了，連續相處三天也很困難。

書裏她可以用太子殿下的權勢壓迫人強行和她每天相處一個時辰，連續相處三天，但現在，她不行。

林夏桃心想，她只要把方皎月看好，不準她出來作妖，劇情就永遠不會朝著書裏寫的那樣發展。

他們一家人就會一直和和美美，她也可以過一輩子逍遙自在的小日子。

回到家後，小公主派了小太監過來，讓林夏桃明天進宮陪她玩。

小公主叫秦鈺，是宮裏年紀最小的公主，皇上許是年紀大了，這麽多年宮裏一直沒有皇子或公主出生。

至於那群皇子公主們，這十年出意外死了幾個，還有生病死的，也有莫名其妙死的，甚至有個公主出嫁沒多久被駙馬勒死了，駙馬的家族最後被誅了九族。

有些公主出嫁後過得並不好，即使自己是金枝玉葉，但因為母妃不受寵，外祖一家沒有權勢，還是被婆家欺負。

因此皇後娘娘在小公主十歲時，就開始為她挑選成親的對象，選了兩年還是沒有滿意的人選。

有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保護，小公主生性單純，有什麽危險都被皇後娘娘化解了，平安無憂活到現在。

林夏桃讓李氏和靈寶去輕點送給小公主，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禮物，大都是民間的小玩意，並不值錢，但皇後他們哪樣的好東西沒見過，她的心意到了就行。

一晚上很快過去，早上洗漱之後，林夏桃又讓靈寶給她化妝，這次連身上都給化了傷疤，化完後，林夏桃找了一塊白色的紗巾戴上，又在鏡子前照了照，這才帶著靈寶和李氏出去。

福寶被她留在家裏，理由是讓她呆在家裏練武，將來好保護小姐。

一路暢通無阻，林夏桃去了小公主居住的月荷宮，宮裏的宮女太監都是認識她的，見林夏桃過來，馬上就跑進去通報。

沒有一會兒，秦鈺穿著林夏桃送的夏裝和鞋子從裏面跑了出來，那是一套淺色的衣裙，不同於林夏桃穿的那麽清涼，秦鈺的衣裳遮得嚴嚴實實，但是樣式好看，穿起來比宮裏的衣裳涼快。

她呆在自己的宮殿時就喜歡這樣穿，晚上睡覺就穿林夏桃送的清涼衣裳，秦鈺還送了一套給皇後娘娘，娘娘接受不了，說露的地方太多了。

“小桃姐姐，你來了啊。”秦鈺拉著林夏桃兩根手指撒嬌：“我好想你，可你一直呆在江都，一年也就回來一次。”

林夏桃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也想你。”

手背上和手腕上的疤痕露了出來，秦鈺不動聲色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母後從小教導她，不能在小桃姐姐面前提起這些傷疤，以免小桃姐姐難過，要正常對待小桃姐姐。

林夏桃跟著秦鈺進了殿，一進去，秦鈺就把門關了，不準其他人進來，她拉著林夏桃在椅子上坐下，興奮道：“小桃姐姐，我也想去江都玩。”

她臉色黯然：“可我都沒離開過京城。”她有點羨慕林夏桃。

林夏桃喜歡秦鈺，她想，大概是秦鈺從出生到長大，她一直看著，在小黑的身體裏還要帶秦鈺，所以她看秦鈺就是長輩看小輩一樣，眼神都特別慈祥和藹。

林夏桃柔聲道：“過兩年我接你去江都玩。”

秦鈺不解：“為什麽要等兩年？”

林夏桃心道，因為現在不安全。

京城很快就要亂了，皇上今年快六十歲，身體已經不行了，最大的皇子都差不多四十歲了，當了幾十年皇子怎會甘心。

一旦皇上駕崩，所有的皇子都會陷入爭奪帝位中，京城大亂，把秦鈺留在宮裏才是最安全的，皇後和太子會保護她，她帶秦鈺去江都，只會被人追殺。

等秦臻登基後，她就能帶秦鈺去江都玩耍了，這個時候就不會再遇到危險。

過個幾年，她在大家眼裏成了老姑娘，就說自己遇到個神醫，治好了她身上所有的疤痕，恢覆了容貌。

那時幾位哥哥應該有了孩子，爹娘的關註基本都在孫子孫女身上，也就不會再催促她嫁人，她進宮求秦臻封她當個縣主，說不定還能被封個郡主當當，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林夏桃想到未來的小日子，心裏美滋滋的，桃花眼裏笑意璀璨。

她笑著道：“因為你現在還小，皇後娘娘不會同意，過兩年你是大姑娘了，娘娘就同意你和我去江都玩了。”

秦鈺笑瞇瞇的：“那就好，對了，小桃姐姐，等下咱們去見母後吧，太子哥哥今天會去母後那裏，你那麽久沒見太子哥哥了，有沒有想他？”

說完，眼神賊精，還沖著林夏桃眨巴下眼睛。

林夏桃扶額：“沒有，太子殿下只把我當妹妹。”

秦臻對她是不錯，這十年沒少往江都給她捎禮物，但林夏桃知道，秦臻只把她當妹妹，對她好也是因為小時候的恩情，再加上她毀了容，可能秦臻對她還有一份憐惜。

“唉。”秦鈺嘆氣：“你要是嫁給太子哥哥就好了。”

林夏桃道：“我容貌盡毀，配不上太子殿下。”

秦鈺急切道：“可我覺得小桃姐姐你還是很好看啊。”

林夏桃：“那是公主審美不好。”

秦鈺：“……”她得找個時間問問她哥哥，這麽大的人怎麽還不選太子妃呢，他到底喜歡哪樣的姑娘？

坐了一會兒，秦鈺去梳妝打扮了，等她梳妝好，兩人去了清寧宮。

魏湘雅看到林夏桃很是開心，一只手拉一個說了很久的話，最後說到林夏桃的婚事，魏湘雅說，林夏桃要是看上哪位氏族公子哥就和她說，她去求皇上賜婚。

林夏桃說沒有，魏湘雅有點不相信。

聽說兩人還要去東宮看小黑，魏湘雅賞賜了一些東西就讓她們走了。

林夏桃和秦鈺離開清寧宮後，翠嬤嬤過來道：“我記得娘娘以前是想把林小姐許配給太子殿下。”

魏湘雅心思恍惚，眼神裏透著迷茫：“是啊，當初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可這孩子容貌全毀，就連身上也是傷疤，我再讓小桃嫁給臻兒，萬一臻兒嫌棄，因此怨恨小桃。”

翠嬤嬤想到當年那個精致瓷白的小女娃，聰慧又可愛。

如果姚夫人不讓女兒去江南就好了，可是不去江南，林小姐在京城又一直生病。

秦臻不在東宮，東宮的小太監說太子殿下出宮處理事務了，恭恭敬敬請了林夏桃和秦鈺進去，並說太子殿下吩咐了，如果是小公主和林小姐過來，除了書房，東宮其他地方都可以去，包括太子殿下的寢宮。

林夏桃對秦臻的臥房沒興趣，都看了十多年，早就看膩了。

至於書房，她在小黑的身體裏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書房裏有什麽，她就算沒秦臻清楚，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有時候秦臻寫信，她就站在後面光明正大看。

小黑躺在窩裏睡覺，秦鈺有記憶起，這條狗就十分愛睡覺，小時候的事情她還記得一些，當初母後和哥哥都說小黑會帶娃，比太監宮女還要盡力。

但是隨著她長大，小黑越來越愛睡覺了，這是一條非常懶的狗。

林夏桃看到小黑的模樣，眼神閃了閃，她在小黑的身體裏一直不願意照鏡子，但每次的身體難受也讓她知道，這狗老了，活了十二年的狗已是一條老狗。

小黑身上黑色的毛發已是逐漸變白了，不再像之前那麽油光烏黑，尤其是嘴巴和鼻子處的毛發白得更明顯，還有牙齒，每次吃飯時，她也覺得小黑的牙齒松動了。

越來越不愛運動，每晚在小黑的身體裏醒來，林夏桃只愛懶洋洋趴著，這幾年她晚上也不看書了，因為她發現視力也不行了，種種跡象都在告訴林夏桃，小黑的身體老了。

生老病死很正常，萬物都逃離不了，林夏桃還是很難過，養了十多年的狗，當然有感情，就好像自己的家人一般。

尤其是秦臻，秦臻是對這狗感情最深厚的人。

林夏桃突然想到，如果哪天這狗老死了，秦臻會很難過吧。

秦鈺不懂狗變老的變化，蹲在狗窩旁捏小黑的耳朵：“懶狗狗，快醒醒，小桃姐姐來看你了。”

外面，想起小太監的聲音。

“太子殿下。”

林夏桃垂眸，把眼裏那些悲傷的情緒收斂起來後，她擡頭朝門口望去。

秦臻一襲白色衣袍，腰間束一條明黃色長穗絳，白衣黑發，身姿頎長挺拔，俊美的面容冷峻，氣質內斂。

林夏桃朝他福了福身，然後垂頭站在一旁。

秦臻忙道：“林姑娘不必多禮。”

不再是小時候，他八歲後就再也沒叫過小桃妹妹了，至於林夏桃，自從秦臻回到宮裏，她也不再叫他秦臻哥哥，一直都是太子殿下。

秦臻看林夏桃一眼，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紗裙，顏色特別鮮嫩活潑，戴著白色的紗巾，自是看不到林夏桃的臉，唯有那雙水光盈盈的桃花眼特別明顯，身材纖細柔弱，氣質溫柔恬靜，亦如京中大部分氏族女子一般。

京城氏族女子以溫柔為美，以身材纖細為美，以氣質柔弱為美。

但凡有女子不這樣，就會遭到他人的批判，也有女子或明艷熱烈，或豪邁不拘小節……但活成這樣的女子必定是家族中極其受寵的。

秦鈺也看到秦臻了，蹦蹦跳跳跑過去：“太子哥哥，我和小桃姐姐過來看小黑。”

她抓著秦臻的胳膊晃了晃，秦臻由著她晃，秦鈺還小，又是他親妹妹，自然無需像對待林夏桃那般客氣疏遠。

即使他心裏把林夏桃當妹妹看待，表面上還是要考慮禮數，太過熱情只會嚇到林夏桃。

秦臻和秦鈺說了幾句話，秦鈺的註意力又被小黑吸引去了，但她還沒忘記撮合林夏桃和秦臻。

“太子哥哥，你帶小桃姐姐出去看看花吧。”

林夏桃哭笑不得，這孩子。

她是女子，秦臻是男子，林夏桃是不在意，但她怕秦臻尷尬，連忙開口：“外面太陽大，我不想出去。”

秦臻也和林夏桃沒什麽好說的，召喚幾個小太監過來好好招待，他就去了書房。

十年過去了，他對林夏桃印象並不深刻，這十年間，僅有的幾次見面，也只是簡單打個招呼。

每次見面，林夏桃都是垂頭特別乖巧的模樣，似乎很怕引起人的註意力，怕別人看到她的存在。

秦臻想起她容貌盡毀，再加上聽林長卿提起林夏桃，林長卿都是傷感的語氣，說妹妹容貌毀了後，不愛和人說話，更不愛出門了，終日呆在江都城郊一座小宅院裏以淚洗面。

聽的次數多了，秦臻再想起小時候的林夏桃，免不了對林夏桃起了憐惜之情，亦如林長卿對待林夏桃的感情。

秦臻走後，秦鈺靠過來問：“小桃姐姐，我哥哥好看嗎？”

林夏桃低頭：“太子殿下自是好看的。”

“算了，再說你又是那一套說辭。”秦鈺擺擺手：“反正你就是沒看上我哥唄。”

她說完這話，四處看了看，悄咪咪道：“我和你說個我哥的秘密。”

林夏桃對這個秘密不感興趣，因為她覺得秦臻的秘密，她應該是知道的。

秦鈺才不管，就要說：“我哥說他以後只娶一位妃子，所以他一直不娶妻，連個侍妾都沒。”

林夏桃一板一眼道：“太子殿下太任性了。”

秦鈺已經懶得和她說話了，她就是有種感覺，每次小桃姐姐說自己配不上她哥哥時，其實是她不喜歡她哥哥，所以才會這樣說。

在東宮呆了一會兒，順便還吃了個午飯，林夏桃又去了秦鈺的月荷宮玩了一會兒，她才離開。

林長卿今天終於從督察院回到家裏了，先是洗了個澡，補了會覺，結果剛睡醒，一杯茶水還沒喝完，他娘就進來了，還把屋子裏所有下人趕了出去，神神秘秘看著他。

林長卿一臉茫然：“娘，怎麽了？”

姚玉蘭其實很難以啟齒，但是女兒喜歡，她這當娘的覺得虧欠這個小女兒，女兒還是第一次有想要的東西，她很想滿足女兒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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