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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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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一時沒留意到福晉出來, 險些沖撞了,請福晉恕罪!”

“呦,你這是說你沒撞著本福晉, 是本福晉冤枉你了?”

“奴才不敢!請福晉寬宏大量饒了奴才這回, 下次再不敢了!”

樊毓秀這段時間已經學會了不少, 知道什麽叫真正的體面了, 本不應該主動跟一個顯然不是嫡福晉也不是側福晉的女人爭吵, 只是最近心裏煩悶才忍不住拿她出了氣。

現下見人低三下四的, 便想作罷不追究了。

“呦, 這是怎麽了?一眼沒看住你就闖禍了, 到底是上不得臺面的, 沖撞了樊側福晉還不快快請罪, 讓其免你一死!那可是太子側福晉,碾死你這賤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九福晉語氣中含著惡意與嘲諷。

薛寶釵忍著難堪再次向樊毓秀請罪。

樊毓秀一見是九福晉火“噌”地又起來了, 冷笑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九福晉家的丫頭啊,這還真沒看出來,可比九福晉懂禮多了, 還知道尊卑體統!”

“‘側’福晉在說哪個不知禮?”董鄂氏咬著字眼問道。

“自然是哪個應了說哪個, 怎麽,難不成我還說錯你了?還是說我說不得你?

論公,我是太子側福晉, 位比親王側福晉,你是光頭阿哥福晉, 又是幾等?難不成不應該向我問安麽?

於私,我算是九阿哥的小二嫂,怎麽就不能受你的禮了?”

原來這二人竟也是有怨的。這都進了皇家還將怨恨擺在明面上, 或者說出門就遇見敵人,這概率也不低了。

也不知道該說九福晉人緣不好,還是樊毓秀到處能得罪人了。

惟薛寶釵苦笑,這二人鬥法竟是將自己拉在了中間,九福晉這是要借刀殺、人,難不成今天自己真的就在劫難逃了?

下意識的手扶住不算顯懷的肚子,慌亂無比。

這裏吵鬧聲驚擾了兩側廳堂中的福晉、側福晉們,大家紛紛出來查看,薛寶釵在人群中突然看到瑾瑤,眼睛都亮了,帶著祈求地望著她。

瑾瑤也聽了一陣子了,大致能明白幾分,見到場中的混亂,這幾人她都認識,卻也著實都沒好感,一個都不想扯上關系。

偏偏對方看樣子是要粘上她了,瑾瑤看了眼薛寶釵毛裘下不顯的肚子,再看了看自己的圓西瓜,罷了,就當是為這小東西積福了,誰讓她自打懷孕就心軟,尤其見不得孩子出事呢!

她仿若無意問道:

“快開宴了吧?戲都唱到哪了?”

“快了,剛才聽我的丫頭說戲快唱到《華山賦》了,小四嫂可要先去席上?”富察氏以為她懷孕餓得快,忙問道。

瑾瑤倒有些心暖,真是個認真盡職的好姑娘!

“過去也好,樊側妃要不要一起去?過去看戲總比被人看要好,你說是吧?”

樊毓秀一凜,她又被人看笑話了?

覆雜地看了眼提醒她的瑾瑤,順著□□道:

“正想尋個伴一起去呢,年福晉相邀了,自是正好。福晉我就先行一步了!”對著太子妃道。

太子妃點頭,和氣道:

“你且先去,我們也就前後腳了。”仿佛她真是剛來,沒聽到前因一般。

瑾瑤向太子妃見禮,太子妃可是未來國母,人設中自然有友愛弟、妹的一項,並未為難瑾瑤,還關心了她幾句方才放人。

瑾瑤離開前看了薛寶釵一眼,帶著富察氏和樊毓秀幾人去了宴客廳。

錦妙冷著臉看了瑾瑤幾眼,最終還是跟在她們身後一起離開。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的珠鈴過去將薛寶釵托起:

“薛姑娘可要緊?”

“無大礙,多謝這位姑娘了,請問你是……”

“奴才主子年福晉叫奴才給姑娘帶路,格格們不在這裏休息,”

“替我多謝你家福晉了,待有空了我親去給她道謝!”薛寶釵感激道。她現在當然知道這裏不是格格們休息的地方,是被董鄂氏給坑了。

原本她是跟著九爺出來的,到了地方後九爺被十爺叫走,她被董鄂氏給叫了過去,她原以為都在一起的,到了這裏不小心與樊毓秀發生了沖突方才知曉是按身份安排的。

珠鈴面無表情:

“主子說了,當面感激就不必了,幫你也只是看在你肚子的份上,為母則剛,自己的孩子要自己保護,總想指望著別人是最要不得的!這話你聽得進就當還了她的情了,聽不進只當她白說吧。”

薛寶釵神色幾變,終沒再提見瑾瑤。

瑾瑤早想到她想攀扯自己了,只是她是不可能與她相交甚至幫她對付九福晉的。

她是四王爺側妃,薛寶釵是九阿哥的格格,和她扯一起像什麽樣子,好說不好聽。

最主要的她根本沒有能用得著薛寶釵的地方,沒有價值值得自己投資。

路上樊毓秀對瑾瑤道謝:

“剛才多謝你提醒我了,人都說我缺心眼,之前得罪的地方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瑾瑤搖頭:

“這話就嚴重了,不過幾句口角,哪來的得罪一說。”

側頭瞧見她皺眉不自覺撫了下肚子,瑾瑤眉心跳了跳,這該不會她也有了吧?

“走的也有些累了,我們就近在前面的廳裏坐吧?”

“在哪坐都一樣的,快叫你的丫頭們扶著些,我們快走幾步過去。”田氏忙道。

樊毓秀自以為沒人註意地松了口氣,瑾瑤心下肯定,這人果然是有了,估計月份還淺,沒敢聲張呢。

接下來瑾瑤只同富察氏和田氏說話,沒再理樊毓秀。

樊毓秀則在不時觀察瑾瑤的一舉一動,想要效仿,並沒有見到旁邊錦妙看她時覆雜的目光。

之前就說了,成親了的姑娘就再沒有單純的權利了,便是打小被寵得倔強的錦妙這小一年來性子也改了許多,何況更會適應環境的樊毓秀。

她比錦妙更低得下頭,娘家已經沒落了,她能指望的也只有太子的寵愛及子嗣。

子嗣可是她在太子宮立足的護身符少不得的,可惜之前還被她給作的將太子推遠了,

後來想明白的她就開始想盡辦法挽回太子的心了,這不她運氣不錯,還真懷上了。

只是月份太淺了,沒敢聲張讓人知曉。

瑾瑤不想摻和進別人家的陰私中,接下來便沒再和錦妙、樊毓秀說過一句話,自然更不可能與九福晉有什麽交流,九福晉許是被誰警告過了,這次見著瑾瑤竟難得的沒再陰陽怪氣。

害得瑾瑤想翻小賬找回成親時的場子都沒機會。

瑾瑤覺得遺憾的是十三格格在宮裏沒出來,她妹妹十五格格病了,她在照顧。

回到府裏後的日子繼續。

許是之前麝香一事,李氏和那拉氏竟然默契的都沒再找她麻煩,生怕被四爺誤會與之前的事有關,倒是讓瑾瑤平靜了好些時日。

這天瑾瑤寫了幾張字,困乏便在炕上歪了會兒,正迷糊間,仿佛聽到金鈴的聲音,醒了過來,果然見到她在炕邊。

“發生什麽事了?”

“主子,剛才接到消息,夫人給咱們送了年禮過來……”

“哦?娘親送東西來了,派誰來的,人在哪?”瑾瑤精神了。

金鈴:“……主子,奴才還沒說完呢,年禮有些多,聽說有十多車,都沒進城就被人給攔下了,現在被扣在哪還不知道呢!”

“你說有人將我家送的年禮給扣下了?”瑾瑤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可不是,已經叫人去打聽著了,主子要不要派人去尋爺,別進了哪個衙門出來少了或者多了什麽才是!”

這時候少了什麽倒是小事了,不過損失些東西錢財,可要多了些什麽要命的東西,那才是坑人呢。

瑾瑤坐了起來:

“知道是誰扣的車麽?”

“好像是步軍的城門領,姓董鄂,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她敢不敢聽到董鄂就認定是九福晉。

董鄂是大姓,並不是所有董鄂氏都是同一族。

“王爺這幾天不在京,去哪裏尋?叫高無庸來!”

高無庸來的很快:

“福晉!”

“我娘家送年禮被劫一事,你聽說了麽?”

“奴才剛聽金鈴姑娘說了,娘娘可要奴才出去打聽消息?”

“嗯,去走動一下,最好在今天就能將車帶出來,做好了有賞!”

後面話沒說,高無庸自然明白,做好了有賞,不好可能不會被罰,卻不會再重用了,這才是最重的懲罰。

“福晉放心,奴才定會竭盡全力的把事辦明白的。”

瑾瑤點頭:

“我相信你的能力,要用多少銀子先去銀鈴那支取,回來再報賬。”

“是!”

瑾瑤很冷靜,她把玩著一個玉石小鈴鐺思索著,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直接將她--雍郡王側福晉的東西給扣了?

她本人並沒有狠得罪哪個權貴,一般也沒哪個王公大臣敢來主動欺負四爺,那出手的人就很好猜了,左不過是那幾個。

那這事還真怕高無庸辦不成,如果真是太子或者八阿哥出手,下面人是不敢賣一個太監這等人情的。

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思索了下,瑾瑤叫人:

“來人,給我準備朝服,先向承乾宮遞牌子,我要求見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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