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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瞬洺,我想你,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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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白追的回答,叫我心中再次“咯噔”一聲——把我的喉嚨封鎖住了。

說句老實話,我提這個問題,沒有要和他調情,或者聽他表白的意思。

我真的只是單純想知道我和其他皇族有哪裏不同而已啊!

但顯然,我的本意沒有得到真正的理解。又或是有得到他真正的理解,但是他的做題思路和我所想的有出入。

我總不能和他說“你答錯了,重新答一次”。

所以我唯有說:“白追,其實,我些話,得跟你說。”

白追臉上如喝了蜂蜜水的微笑,逐漸沈寂下來了。

似乎是不願意給我講那些話的機會,他端起切好的一盤的三明治說:“三明治做好了,或者你先吃再說吧。”

“什麽時候說有什麽不一樣嗎?”

白追眼珠子轉向左,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思考完,眼珠又轉回來:“吃過飯後你的血糖會高一點,心情會變好。心情變好,可能說出來的答案就不一樣。”

我認為這是個歪理。不,不需要我認為,這就是個歪理。

換一種思路來說,如果是一個女生給我表白,難道我會因為血糖高了,開心了,突然由彎變直嗎?

我還未試圖跟他辯論,他的步子已飛快來到我面前。

“先試試吧。你不是餓了嗎?”他面帶笑容地拿起一塊切好的三明治遞給我。

行吧。既然吃的已經到我面前了,我聽他的,先吃了再說吧。

我接過他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三明治在我口中咀嚼,我心中化開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個三明治,白追做得很好吃。能把簡單的食材,用簡單的步驟,做出這麽不簡單的味道。我只能說,人類的天賦果然是參差不齊的。

食物太好吃,被填飽肚子的我心情好了起來。

突然,我忘記我要說什麽了。

我要說什麽來著?

我內心只剩飄著一句不知回應什麽問題的感嘆,白 追說得有道理,血糖變高後,人類的意志,真的很容易被影響。

三明治,おいしい(oishii美味)!!!

02

我吃完三明治後,白追替我洗好了盤子,收拾好餐桌,跟著他說他得走了,得去和一個音樂制作人談合作。

我一口剛灌進嘴裏的果汁,猛咽下去:“你不找那個金牌制作人了?”

“嗯?”他有一會兒才反應過我提的人是誰,“哦,他是有再找過我幾次。不過目前……可能我和他的風格不搭吧,我說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我疑惑地“哈”出了個日漫裏才存在的表情。這個圈的歌手,誰要是能和那位金牌制作人有接觸,都巴不得把自己這輩子制作的最能聽的歌塞進他耳朵裏。“有機會再合作”這句話,只有那位制作人才配說。

我大受震驚,震驚到臉上幾欲誕生出無數日漫表情包。可惜我臉上的肌肉都是由正常人類組織構成,無法做出那樣豐富的表情來表達我豐富的情緒。

最後,我懂了。白追是個強迫自己開啟地獄模式的玩家。明明有便捷的道路放在眼前,但他就是想挑戰自己。

此境界,著實不是我等凡人所能企及的境界。

03

關於我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這件事,有許多人在意。寥寥無幾的真粉在意,不計其數的黑粉在意,我爸在意,我身邊的人也在意。

是這樣,以現代社會的觀念來看,喜歡異性,是正常的。喜歡同性,也是正常的。沒任何喜歡的人,那麽,有點不正常。

可現代社會,這樣“不正常”的人,卻占據了大多數——俗稱單身狗。

我難以去解釋我對“喜歡”的觀念。

實際上,在我的情感系統裏面,“喜歡”這份情感,很薄,很淡。把我的“喜歡”功能比喻成果汁,那就是被水稀釋過的,幾乎沒有任何糖分的果汁。水果占比已經不多了。

後來我查閱資料,發現這種情況,竟可以用一個專業名詞去解釋——單身基因。

這個名詞,誕生於2014年11月20日英國《每日郵報》。這種基因,可以降低大腦中負責感覺良好的化學物質血清素的濃度,使人對親密關系感到不自在。

我這麽說,很多人難以理解。因此,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皇家基因,凡人不懂。

只是不知這世上,有沒有哪個人,能強大到用愛去改變另一個人的基因。

04

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左右睡不著覺,胸腔壓著團思緒,心中百感交集。

出院以後,我的通告原本該接踵而至。可經紀人又有了新的鬼主意,讓我先在家休息幾天,等手臂的傷口差不多好了,去貼個紋身貼。

我迷惑極了。這個傷口不去做激光治療。反而貼紋身貼,什麽說法?

經紀人說,屆時,他請人拍照,再讓職粉瘋狂洗板:你們知道藍瞬洺這個紋身的含義嗎?當初他為了救人,在手臂上留下了疤,手術祛除不掉,所以只能用紋身來遮蓋。

這屏可以一直洗到公司倒閉的那一天,簡直是不可缺失的虐粉好素材。

於是,就這樣,我被經紀人強行多塞了幾天假期。

在家日子過得很胡亂,晚上躺在床上,望著籠了曾黑紗似的天花板,我接連嘆出一口又一口的氣。

也不知是時辰到了,還是低血糖在作祟,我打開網易雲,聽著裏面的歌,跟風地“嗚嗚嗚嗚”起來。

不活啦,真的不活啦。

這個世界,到處是男同啊!

05

倏然間,我的音樂斷掉了,被手機鈴聲取而代之。

我那太宰治寫《人間失格》時般的心情,驟然而止,忙看來電人是誰。

孟韶洸。

我接起電話,輕輕“餵”了一聲。

“睡了嗎?”他小心地問。

“正要睡。”

“對不起,這麽晚打給你。但是我真的……嗯。你怎麽樣了?出院了嗎?傷好了嗎?”他的問候,來得比任何一個人遲。

“已經好了,沒事了。”我也不是生氣,只是忍不住想問他,“不過,為什麽你那幾天沒給我打電話?”

“對不起。”他說,“我在處理,那個廣告牌的事情。”

“那個廣告牌跟你有關?”

孟韶洸的聲音輕輕柔柔地:“那個廣場和我們公司有合作。因為這件事,我想跟他們終止合作,所以有了點小官司。最近在忙這個官司的事。”

“……那官司結束了嗎?結果怎麽樣?”

“已經結束了,結果雙方都接受。”孟韶洸的聲音這時才有些輕快起來,“我打給你,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時間不早了,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我翻了個身,握著手機,沈默兩秒,說:“其實今晚睡不著。”

“怎麽了?心情不好?”

我說:“不是。這兩天晚上,我吃了醫院開的藥,或許是有副作用吧,晚上總是做噩夢。所以不太敢睡。”

“那我陪你聊聊天吧,怎麽樣?”他說。

我長長“嗯”了一聲。

要聊什麽呢?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其實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聊的。

例如,當年到底是不是你讓那個公鴨嗓退學的;例如,當初你用我的卡去借書,最後到底有沒有還;例如,當初明明老師安排我和另一個人坐同桌,到底是誰在座位表上,把我原本同桌的名字劃去,用著老師不會寫的筆跡,寫上“Meng”……

06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伸懶腰打了個打呵欠。

手機裏一個微透沙啞的聲音:“醒了嗎?”

我一下子清醒了,拿起手機,看著不到百分之十的電量,以及“通話中”的顯示:“你……一晚沒睡?”

孟韶洸還算精神的嗓音說:“我怕你半夜醒來。”

我猛地震了震,基因晃動般地。

“你不困嗎?”

他精神的語氣漸漸萎靡了,打著呵欠:“現在是有點困了……”

“快點去睡吧。”

“不能睡啊,待會得開會。”他說出來的這句話,每個字抖著一夜未眠的疲憊。

我心裏一陣酸一陣麻,說:“下次別這樣了,要好好睡覺。”

“嗯,好,我聽你的……”他又“嗯”了兩聲,像神志不清般回應似的。語氣再度清醒後,他說:“瞬洺,我想你。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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