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莫文博和陶越到了部隊。

衛建國在醫院照顧莫錦悅，鄭錦華讓小陳幫忙接的他們，小陳把他們送到了沈家。

莫文博和陶越下了車, 就要去醫院看望莫錦悅，莫文秀剛剛做好午飯, 讓他們吃了飯再過去, 也不在乎那一時半會兒的。

莫文博和陶越看到莫文秀和鄭錦華有些不自在, 一時間都沒說話，默默吃了飯，陶越幫忙把碗洗了, 莫文秀就帶著他們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衛老婆子給他們送飯還沒走，陶越看到躺床上的閨女，眼眶一紅，看著旁邊的女婿，上前給了他一巴掌。

衛建國被她巴掌扇的一楞，垂著頭站在那裏沒說話，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衛老婆子不快的看著她：“你打我建國幹啥？”

陶越冷哼一聲：“我閨女為他受這麽多罪，不該打嗎？”

衛老婆子有些心虛：“那, 那也怨不了建國啊。”兒媳婦也不是善茬，不然能跟她閨女幹起來嗎？

陶越看她一眼, 說道：“身為男人保護不了媳婦孩子，不怨他怨誰？怨你閨女嗎？那你家教養可真不行, 兒子兒子不行, 閨女閨女是畜生，你們身為爹娘，兒女教養上這麽失敗, 活著有啥意思，給兒女添累嗎？”

衛老婆子聽她這麽說，哪裏願意，就想坐地上撒潑。

陶越冷冷的看著她：“你要敢坐地上撒潑，我就讓你閨女名聲人人皆知。連懷著孩子的嫂子都要害，不是畜生是什麽？”

以前顧忌著閨女，想讓她跟婆家好好處，她選擇忍讓。現在閨女被他們害那麽慘，她還忍什麽？

衛老婆子被她說得無地自容，偏偏還被她威脅，一句話都不敢說，萬一閨女做的事情，被傳出去，她還怎麽找婆家，找工作？

衛建國也沒吱聲，自從知道媳婦是被妹妹推倒流產，而推倒後，家裏爹娘、弟弟妹妹沒一個送錦悅去醫院的，他就對他們失望了。

岳母說得對，他不中用。衛老婆子見兒子不吭聲，心裏委屈，不想在這裏聽陶越罵，抱著飯盒，忙不疊逃走了。

陶越見衛老婆子走了，才坐在閨女床前，拉著她得手問道：“身子怎麽樣了？”

莫文博也在後面看著閨女。

莫錦悅喊了爹娘，然後說道：“沒什麽事了，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陶越抹抹眼淚：“那你好好養著，想吃啥娘給你做。”

莫錦悅搖搖頭，她沒什麽胃口。

陶越說道：“不想吃也得吃，你現在身子這麽虛，不吃好喝好，怎麽才能養好身子？”

莫錦悅看向爹娘：“你們吃午飯沒有？”

陶越拿帕子給她擦擦冷汗：“在錦華那裏吃的飯。”

莫錦悅就點點頭：“昨天多虧了錦華和姑姑。”

莫文秀在旁邊聽到她的話：“你是我侄女，有困難不找我找誰？”

莫文博看了眼他三姐，說道：“你姑姑說得對，今後有啥事可不能一個人擔著，你姑姑在這裏，你不找她找誰呢？”

莫文秀沒吱聲，莫錦悅也有些尷尬。

莫文秀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等會還得去接孩子。”

莫錦悅點點頭，莫文秀看了眼弟弟與兄弟媳婦，就走了。

莫錦悅等看不到莫文秀的身影了，才看向爹娘，說道：“昨天麻煩姑姑，是不得已，今後咱們還是少麻煩姑姑吧。”

莫文博嘆了口氣，怎麽就跟自己姐姐走到這一步了呢？也怪他們原先知道閨女抱錯後，對姐姐姐夫不滿，導致現在姐弟間，連句話都沒有，小時候三姐也是很疼他的。

晚上，衛紅旗放學後，看到姥姥姥爺有些驚喜，姥姥姥爺來了，就沒人敢欺負媽媽了。他看了眼縮在一邊的衛滿娟和衛滿囤，冷哼一聲，故意走到衛滿娟旁邊，把她擠下了椅子。

衛滿娟跌坐在地上，怒瞪著他：“你幹什麽？”

衛紅旗瞅她一眼：“我剛回家累了，你占了椅子。你一天啥都不幹，坐什麽椅子？浪費。”

衛滿娟站起來，擡起手就想打他：“我是你小姑，你還有沒有老少了？是不是找打？”

衛紅旗臉上帶著挑釁：“你敢打我嗎？我是衛家長孫，你一個遲早嫁出去的小姑，你敢打我嗎？”

衛滿娟被他的話激怒了，撈起旁邊的掃把就往他身上打。

衛紅旗就等著她動手呢，別看他才十歲，可他個子高，又是男孩，力氣不小，上前奪過她手裏的掃把，就往她身上打去。

衛滿娟被打的哇哇叫，邊跑邊叫：“你個小兔崽子你敢打我，我饒不了你。”

衛老婆子和衛老爺子從房間出來，看到孫子再打他小姑，忙上前攔他。

衛紅旗紅著眼睛：“爺爺奶奶，你們要向著小姑嗎？”

衛老婆子和衛老爺子同時說道：“她是你小姑。”

衛紅旗看向他們：“你們向著小姑？”

衛老婆子和衛老爺子沒吭聲。

衛紅旗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是靠著我爸爸養的，卻向著小姑。”

說完不再說其他的話，丟下掃把進了衛滿娟的房間，把她的衣服全都丟在了門外邊。

衛滿娟叫起來：“你幹什麽？你幹什麽？”

衛紅旗挑眉看她：“這是我家，我現在不願意你住在我們家裏，你要點臉趕緊滾吧。再說我姥姥姥爺來了，家裏沒房間，你房間剛好騰出來，給我姥姥姥爺住。”

莫文博和陶越都沒說話，任由外孫發洩。

衛老爺子看向孫子，大聲呵斥道：“衛紅旗，你想幹什麽？”

衛滿娟哭喊著看向衛老爺子：“爹，你看看衛紅旗，你快讓他住手。”

衛紅旗看向爺爺：“你不是看到了？衛滿娟是個禍害，害了我媽媽，我身為媽媽的兒子，幫她報仇呢，爺爺，要是不想我找衛滿娟算賬，最好讓她離開我家，還有衛滿囤，不然，只要我放學回來，看到她還在我家，我就會找她算賬。”

衛老婆子生氣的說道：“她是你小姑，你怎麽能敢她走呢？”

衛紅旗該說的話已經說了，既然爺爺奶奶不聽他的話，那他們走著瞧，他拎起姥姥姥爺的行李，就放到了原先衛滿娟住得房間。

衛滿娟看的目眥欲裂，她的房間被莫錦悅她爹娘住了，她住哪裏？

衛紅旗才不管她那麽多，這裏是自己的家，一個外人，竟然敢在自己家裏欺負自己媽媽，媽媽賢惠讓著她，他得讓衛滿娟知道，誰才是這家裏的主人。

接下來幾天，衛紅旗放學回來，但凡看到衛滿娟在家，就會想法找她茬，她再想向原先那樣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要什麽張嘴就來，那是不可能了，只要衛紅旗在家，她連頓飯都吃不好，衛家老兩口也拿衛紅旗沒法子。還沒等到莫錦悅出院，衛滿娟就待不下去了，鬧著要回老家。

衛建國現在一門心思照顧媳婦，聽說她要回家，看了也爹娘，說道：“爹娘跟著我這麽多年了，也該回老家陪陪二弟，你們就跟滿娟、滿囤一起回去吧。”

衛家老兩口不可置信的看向兒子，質問道：“你要我們回老家？你不打算管我們了？”

衛建國面無表情的說道：“接你們過來，是想讓你們幫忙帶孩子的，這麽多年，孩子是錦悅自己帶的，滿娟滿囤是我養著的，他們滿了十八歲了，我自問我這個哥哥沒有對不起他們地方，管吃管喝，什麽都不讓他們做，卻鬧得家裏不可安寧，更是變本加厲的害得錦悅流產，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你們回老家待幾年吧。”

衛家老兩口見說不動他，就去看莫文博兩口子。陶越拉著莫文博就進了房間，他們才不管這些閑事呢。

最後，衛家老兩口、衛滿娟、衛滿囤都被衛建國送走了。

衛紅旗總算滿意了，覺得爸爸算是做對了一件事情。

莫錦悅出了月子後，莫文博和陶越也要走。莫錦悅想讓他們留在這邊，還要把騰飛接過來，莫文博和陶越沒同意，騰飛現在脾氣暴躁得很，他們既怕把他帶過來影響了幾個外孫，又怕把他帶離陶家，他又犯病。

莫錦悅有些失落，也沒執意挽留他們，爹娘心裏最看重的還是騰飛，她是嫁出去的閨女，爹娘能在這裏陪她一個月，她該知足了。

十月份時候，教育部召開了恢覆高考的會議。

錦良進了文工團後，就把戶口遷了過來。

錦藍的戶口也早已遷在了他們學校。

鄭錦華的戶口也隨沈慎行遷到部隊了。

三姐弟戶口都在這邊，不用回老家考試，在這邊就可以報名。

錦藍想辭去學校的工作，把心思都用在高考上，學校一部分老師都要參加高考，一時半會找不到老師，她只能一邊覆習，一邊上課。好在頭幾年，她一直沒間斷學習，知識都沒忘，不過是加深記憶而已。

錦良也是同個情況，至於鄭錦華原先幾年倒是把高中的知識學完了，沒有錦良和錦藍學得紮實，她只能比他們倆更用功，至於婦女協會的工作，她打算辭去了。

嚴會長不想讓她走，畢竟鄭錦華能力強，部隊很多老太太、小媳婦都喜歡她，可她要去參加高考，她也不能攔著她上進，只說：“工作給你留著，隨時歡迎你回來。”

鄭錦華還能怎麽辦，只能說道：“好的。”說她又把這幾年做的家庭矛盾分析表格遞給了嚴會長。

嚴會長接過來一看，目露驚喜：“這是你做的表格？哪種家庭矛盾用哪種方法來解決比較好，寫的這麽仔細？”

鄭錦華說道：“這是根據這幾年遇到的家庭矛盾做出來得表格，留給協會吧，想來有些用。”

嚴會長擡頭看她，帶著欣賞，她是協會會長，一看到這份資料，就知道它會給今後的工作帶來多大的方便：“這份資料可不是有些用，而是有大用處啊！從這份資料就可以看出，你工作做的很到位，協會包括我在內，都沒想到把這些矛盾類型整理成表格，你真的不錯。”

鄭錦華笑著說道：“能對你們今後的工作有用處就好。”

嚴會長笑著看向她：“這肯定有用。”

鄭錦華又跟嚴會長聊了幾句，就出了婦女協會，打算去供銷社買些水果蔬菜。剛走到供銷社門口，就有人喊她，她回頭看去，有些詫異：“孫娟？”

孫娟抱著孩子上前：“鄭同志，來買東西啊？”

鄭錦華點頭，看向她懷裏的孩子，笑著道：“這孩子真俊。”

孫娟臉上早已沒了幾年前的淒苦，她面含微笑：“鄭同志，自從我離婚後，就離開部隊了，一直沒跟你說聲謝謝。”

鄭錦華笑著道：“那是我的工作，不用跟我說謝。”

孫娟搖搖頭：“要是沒有你的幫忙，我不知道何時才能跟趙營長離婚，我得感謝你。後來我嫁人了，也是軍人，他以前沒結過婚，是個孤兒，他不嫌棄我是二婚，對我很好。他現在被調到這個軍區來了，我跟著他來隨軍了。”

她前夫也在這個部隊，也不知今後會不會遇上。

鄭錦華面露欣慰，跟她說：“趙營長轉業了。”

孫娟睜大眼睛，鄭錦華看著她說：“你好好過日子吧，別再想以前的事情。”

孫娟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鄭錦華提著菜回到家裏，自打恢覆高考的消息傳來，軍區不少有文化的軍嫂報名了。

勝捷和勝音聽說媽媽要去參加高考，都全力支持，放學回來不用媽媽說，做完作業，就把衣服洗了，順便還把三胞胎的衣服也洗了，一點事情都不讓媽媽做。

那麽多人參加高考，萬一因為他們的事情，耽誤了媽媽考試，媽媽沒考上咋整？

媽媽沒考好，傷心難過，爸爸不會怪媽媽沒用功，只會怪他們打擾了媽媽，才讓媽媽沒考好的。

那時候他們只會更加倒黴，在爸爸心裏，媽媽是第一位，他們只能排在後面，身為沈家的孩子，他們得有自知之明。

外面飄起了鵝毛大雪。

鄭錦華工作辭了，孩子們不用她操心，她一門心思在家覆習功課，坐在課桌上太冷了，她就窩在被窩裏看書做題。

天氣太冷，就連莫文秀送了三胞胎上學後，都窩在了床上，拿了幾本勝音的小人書解悶。

沈慎行踏著風雪回來，家裏靜悄悄的，他抖開身上的雪，四處掃了眼，沒看到人。

見房門關著，他輕輕推開門，自家媳婦躺在被窩裏，睡得香甜，他輕笑一聲，也沒喊醒她，輕手輕腳的拿了媳婦給他準備的秋衣秋褲出去了。

煤爐上溫著熱水，他打了水泡了個澡，擦幹頭發，進了房間，關上門，看著睡得臉紅紅的媳婦，忍不住窩進了被窩裏。

被窩裏猛地進了個人，鄭錦華驚醒過來，看到是沈慎行，她松了口氣，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回來也不喊我，嚇我一跳。”

沈慎行把她抱進懷裏，舒服的喟嘆一聲：“嚇什麽？除了我誰還能往這張床上跑？”

鄭錦華掐他一把，窩在他懷裏：“這趟怎麽這麽長時間？”

沈慎行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勾唇問道：“想我了？”

鄭錦華抱著他的腰，沒回答他的話，想沒想的自己不會感覺嗎？轉而問道：“沒受傷吧？”

沈慎行搖搖頭：“沒有。”

說著拉起媳婦的手，看了看手表：“才下午三點，孩子們放學還早呢。”

鄭錦華看向他：“怎麽了？”

沈慎行先是親了下她光滑的額頭，接著是鼻子，最後落在唇上，說道：“我想你了。”

鄭錦華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不由得道：“大白天的。”

沈慎行自顧親著：“沒事，一會兒就好。”

等到兩人平靜下來。

鄭錦華讓他看手表，嗔道：“一會兒？”

沈慎行把她抱進懷裏，聲音有些沙啞：“真的一會兒你該擔心了。”

鄭錦華拍他一下子，跟他說道：“高考恢覆了，我報名了。”

沈慎行摸著她的長發：“報唄。”

鄭錦華穿上衣服，坐起來看向他：“萬一我考到外省去了呢？”

沈慎行慢悠悠的擡頭看她：“不能報咱們省的學校嗎？你舍得我跟孩子們？”

鄭錦華挑眉看他：“那有啥舍不得的？我這麽年輕......”

沈慎行把她拉進被窩裏，臉黑了黑：“勝捷都快有你高了，還年輕？”

說著摸摸她的臉，想到這幾年，自家媳婦有事沒事就往臉上紮針塗藥的，比小姑娘的臉還嫩，再想想自己的黑臉，不由得郁悶了。

鄭錦華騰的坐起來：“我不年輕嗎？我不年輕嗎？”

沈慎行無奈，把她拽進被窩裏：“別凍著了，年輕，你整天捯飭，年不年輕你心裏沒數嗎？”

這還差不多，鄭錦華又躺在被窩裏。

沈慎行摸摸自己粗糙的臉，不由得問鄭錦華：“能給我也抹抹美白藥嗎，我這回回來臉又黑了不少吧？”

鄭錦華擡頭看他：“是黑了不少。”

沈慎行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鄭錦華對上他頗具壓力的視線，說道：“我又不嫌棄你，怕什麽嗎？”

沈慎行臉上這才有了笑容，鄭錦華撇撇嘴：“你一個大男人，瞎講究。”

沈慎行滿臉無奈：“不是怕你嫌棄嗎？”

鄭錦華就說：“孩子都好幾個了，再嫌棄也沒用了。”

沈慎行涼涼的看著她，“果然嫌棄我。”

鄭錦華受不了他的語氣，抹把他的臉：“不嫌棄你，不嫌棄你，行了吧？”

沈慎行這才笑了，問她：“家裏有肉嗎？想吃餃子。”

鄭錦華搖頭：“今天沒買到肉，明天我早早的去買肉，給你包餃子。”

沈慎行：“好。”

幾個孩子回來，看到爸爸回來了，都很高興。

勝歌伸著手，就要爸爸抱，沈慎行把她抱在懷裏顛了幾下子，笑著道：“又長胖了吧？”

勝歌脆生生的道：“姥姥說胖了有福氣。”

勝音在旁邊翻個白眼：“你一個女孩子，可不能太胖了，胖了不好看。你看媽媽還減肥呢。”

勝歌說道：“媽媽不乖，不跟媽媽學。”

勝音看向莫文秀：“姥姥，勝歌這話肯定跟你學得。”

莫文秀笑著道：“胖點有啥關系？咱們勝歌胖點才可愛呢。”

勝歌就在爸爸懷裏說：“可愛可愛。”

三胞胎三個性格，勝旋好動，勝利好靜，勝歌像個福娃娃，三個孩子吃一樣的食物長大，就她胖乎乎的。

勝音捏捏她的小臉蛋，心說等你長大了，就該知道可愛不可愛了。

夜裏，飄了一夜雪，門口的雪都快到膝蓋了。

沈慎行套上軍大衣，穿上皮棉靴，拿著鐵鍁，框子，開始除雪。

等他把門口的雪除完，鄭錦華起來了，她往外一看：“這雪也太大了。”

沈慎行皺著眉，往外看了看：“有些房子蓋的不結實，時間久了，該壓垮了，得組織人除雪。”

莫文秀做好早飯，出來說道：“這麽冷，先吃飯吧。剛剛廣播通知了，雪太厚了，路上沒法走，今天不上課，讓孩子們多睡會兒，起來時給他們沖了一杯奶粉喝了，這會兒也不餓。”

起來也是冷，不如在床上包被窩。

吃了飯，沈慎行就出去了，雪太厚了，每個團都在組織士兵除雪開路。

勝捷和勝音沒睡多大會兒，他們起來後，吃了飯，勝捷就搭著梯子，爬上房頂，除房頂上的雪。

房頂上，風霜冷冽，鄭錦華皺皺眉，給他拿了圍巾帽子讓他戴上。

雪比較厚，他動作快不了，手和耳朵都凍僵了，戴上帽子和圍巾，才感覺好些，可手還是僵的，他問：“媽媽，有手套沒？”

鄭錦華又給他扔了雙手套。

勝音在下邊看著，忍不住道：“媽媽，我也上去幫忙。”

鄭錦華攔住她：“你別上去了。我去吧。”

女孩子要是被凍到了，將來來月事肚子疼。

鄭錦華套上軍大衣，爬上了梯子，她動作靈敏，幾下子就上了屋頂。

勝捷在屋頂上說道：“媽媽，你還挺厲害的。”

鄭錦華看他一眼：“那當然，媽媽天天都鍛煉。”

隔壁李喻家幾個孩子也在房頂上除雪。

李喻在她家院子裏看到鄭錦華爬上了屋頂，忍不住笑著道：“都說你懶，我看你爬屋頂，動作挺靈巧的啊，這掃雪的動作也挺熟練的。”

鄭錦華瞥她一眼，眉毛揚起：“懶是一回事，行不行又是一回事。”

李喻大兒子朝鄭錦華比比大拇指，又對自家媽媽說：“向鄭阿姨學學吧。”

李喻：“......”臭小子。

娘兩個除了一上午的雪，才把房頂上的雪除完。

鄭錦華抓了些藥，讓莫文秀熬了，娘倆個泡了熱水澡，都窩到床上去了。

勝捷嫌他的被窩不暖和，跑到媽媽被窩裏躺著。

勝音就跑去跟三胞胎玩了。

晌午，沈慎行一身風霜的回來了，莫文秀燉了雞湯，盛了碗雞湯給他，說道：“趕緊喝了，暖暖胃，錦華說你想吃餃子，雪太厚沒出去買菜。”

“路通了再去買也一樣的。”沈慎行看了看屋頂，問莫文秀：“雪是誰除的？”

莫文秀盛飯，頭也沒擡的道：“錦華和勝捷除的，讓他們起來吃飯了。”

沈慎行喝完雞湯，就去了房間。

鄭錦華看書呢，勝捷在旁邊呼呼睡著，他皺皺眉：“怎麽讓他在這裏睡的？”

鄭錦華擡頭看他：“他嫌自己床上太冷了，讓他在這裏睡吧。”

沈慎行不滿的道：“這麽大了，還往爸媽床上跑，不像話。”

說著上前把勝捷弄醒了，勝捷揉揉眼，看到爸爸，他不滿的道：“我還沒睡醒呢。”

沈慎行說道：“去你自己床上睡去。”

勝捷往被窩裏拱了拱：“我不，我今天除雪了，我累了，我要跟媽媽睡，等我睡醒再吃飯。”

說完拉起被子把頭蒙上就睡了。

鄭錦華笑著道：“讓他睡吧，除了一上午雪，手都累酸了。我起來吃飯。”

沈慎行看了眼裝睡得兒子，臭小子，跟老子裝蒜。

沈慎行吃了午飯，又出去了，根本沒時間管不聽話的兒子，路上的雪除了，有些軍人出去辦事或是出任務了，家裏沒有勞力，孩子還小的，還得派人幫忙把他們屋頂的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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