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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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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6 章節

間,沒有人味兒。

他走了,真的走了。

就這麽結束了。

窗臺上『插』著的風車迎風轉動,奏著一首快樂的樂曲。

小蜻蜓靠在窗臺上,靜靜地望著這個讓她一見鐘情的東西,她的睫『毛』輕顫著,瞳仁中,失落和寂寞漸漸溢出來。

在乎不在乎,我知你知。

小蜻蜓想,也許,從一開始,該段感情就錯了,黎覆生是黎覆生,小蜻蜓是小蜻蜓,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她是天上飛的蜻蜓,而他是地上走的人。

每一次遇見黎覆生的地點,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她卻記得他第一次吻她,那麽輕柔,像棉花糖,那麽纏綿。

想到這裏,她笑了,笑著笑著,心裏某種東西硬化,上揚的嘴角撇了下來,眼淚傾瀉而出,她覺得好累,覺得骨頭從.中漸漸剝落。

好冷!

她突然起身,撲倒在床上,一把扯起被子,抱在懷裏,痛哭失聲。

……

美好的事物都是一樣的,尤其愛情,每次出現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那一場愛情交織的狂歡令人難忘,得到所能得到的黎覆生卻再沒有不走的理由。沒有任何的交代,沒有一句道別,好像只是普通的清晨上工,深深地望了沈溺在床上的小蜻蜓一眼,然後義無反顧地關上了門。

他帶著他那殘破的心,開始踏上了去瀑布的路。

從來沒有想過,這場戀愛,是他先離開。

可是,大家都受傷了,他已經不知道怎麽去面對她了。

他想,去一次瀑布之後,就回去踏踏實實地找一份事,從今往後過著平靜的生活。

過去的一切,就像一場夢,像那大路上飄起的塵埃,揚起又落下。

茫茫大路,空無一人,馬車緩緩前行,馬車裏只有黎覆生一人,神情茫然。

……

小蜻蜓不知道什麽時候入睡的,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胃痛,讓她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頭痛欲裂。

黑白交替,可這屋子裏,卻只剩下她一個。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黎覆生真的丟下她,自己走了。

走上街的小蜻蜓,擡起頭看,日已中天,街上人來人往。

黎覆生走的時候,給她留了些錢。

她撇了撇嘴,深呼吸,咽了口唾『液』,她正努力壓抑一些即將湧出的負面情緒。昨天的眼淚,讓她明白了現實,她懂,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黎覆生,你欠我一句分手,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何苦一聲不吭,說走就走。

小蜻蜓聞到遠處飄來的肉香味兒,只是深深一嗅,已經周身溫暖。

記得黎覆生在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在睡夢中聞到飯菜香,那香味,讓人未吃已經滿足了。

於是,在與他一起的日子裏,她總是期待著他為她做的每一頓飯。

小蜻蜓不是個喜歡回憶的人,因為回憶裏太多東西都是已經不覆存在了,想起只會痛苦,久而久之,那些回憶因為封閉太久,都模糊的失『色』的畫像,毫無趣味可言。

她走進一家酒樓,點了餃子,可這酒樓裏竟然沒有餃子吃,她只能湊合著吃面條。

也許是壓抑太久的食欲,讓小蜻蜓頭暈暈的,當她看見店夥計端著一大碗面過來的時候,竟然開口喊了一聲:“黎覆生,怎麽這麽慢,餓死了。”

直到吃著面條,也未曾意識到自己剛才『迷』糊間叫錯了名。

……

黎覆生趕了一天的路,到了一個小鎮,找了個客棧休息,打算明天一早再趕路。

他在樓下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到樓上的客房休息。

他洗了腳,然後趴在桌上看書。

屋內本來極為安靜,忽然一聲巨響,有人從窗後躍了進來。

黎覆生被嚇了一跳,猛一回頭,問了聲“誰?”

“幫我,有人在追殺我……”

猛地,闖入黎覆生視線的,是一個與小蜻蜓的樣貌有著驚人的相似的女子,但黎覆生很清楚,那不是小蜻蜓。

因為小蜻蜓不會這麽從容地拿著一把劍在手裏,黎覆生在見到利劍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只是她帶著一身的傷,在他面前轟然倒下的情形太熟悉。

他立刻把昏『迷』的她抱到床上,並迅速用濕布把地上的血跡擦去。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異常嘈雜。

店夥計打著打籠,帶著一群人上樓來,“林護衛,我們這兒都是良民,你們找歸找,可不要嚇壞了我們的客人。”

說著,已伸手敲響房門。

黎覆生從被窩裏伸出腦袋,聲音埋怨說:“什麽事這麽吵,半夜擾人清楚?”

“剛才有個刺客跑進來了,你看到了嗎?”

黎覆生打著哈欠下床,“沒有。”

“被窩裏是誰?出來——”

“這位爺,被窩裏是我妻子,她沒穿衣服,您就高擡貴手,給我個面子,小的感激不盡。”說著,黎覆生很識趣地『摸』出一錠銀子塞到那首領的手裏。

那首領掂了掂手裏的銀兩,想了想,說:“好吧,看你是個知書識禮的人。如果你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一定要交出來。這個人是刺殺皇上的暴徒,很危險的,明白嗎?”

黎覆生先是一驚,隨即連連點頭,裝出一副嚇壞的樣子:“是是是,小的明白……”

待那群人走後,整個客棧恢覆安靜後,黎覆生這才回頭床上,那個昏『迷』中的女人像足了小蜻蜓。

她到底是什麽人?刺殺皇上?她看起來弱質纖纖,一身衣服雖已被劃破,還染了血,不過那種衣料華貴,應該是出自皇宮的。

這個人一定和皇室有某種關系。

他癡癡地望著這個貌似小蜻蜓的人,竟然不覺癡癡地笑了起來,這微笑裏,有種苦澀的意味,只是他自己看不見罷了。如果他看見了,以他的『性』格定會控制住。

即便他知道這不是小蜻蜓,仍然執拗地不肯自己的半點癡『迷』,他深深記得,他們已經結束了,想起來心還是很痛。

他突然想到,床上這個奄奄一息的人,不知還剩下多少的命,也許這是最後看到這張臉的機會。

於是,他輕柔卻又貪婪地『摸』索著她的臉頰,這張臉『摸』起來跟小蜻蜓的臉竟然也是如此相似。

他先是一驚,然後竟然有些高興,他在心裏默念著,“我瘋了,以前她總說我神經錯『亂』,經常被她的話氣得半死,可是現在我在幹什麽,對著一個陌生人做這種事情,我真的快成神經錯『亂』了。”

他竭力地想把那種親近那女人的想法揮走。

他想不去看她,可是不行,他今晚睡哪裏都成問題。

他正了正身子,替女人拉好衣服,一塊東西從她身上掉下來,出於好奇,他拿起來瞧,那是一塊免死金牌。

忍不住再看她的臉,她的眉,她的睫『毛』,她的眼睛,跟小蜻蜓都十分相像。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他不停在腦子裏『亂』想著。

冷靜下來後,他覺得非常恐怖。

這種恐怖除了對這個女人身份、經歷的各各猜測之外,更重要的是,他隱約發現,短短的交集,好像已經讓他無法擺脫這個女人。

她的傷口仍在流血,不容他多想,他必須給她止血。

他發現流血的是她手臂上的一道傷口,他撕開女子手臂上的衣服,清理傷口的時候,他感到一種劇烈的疼痛,差點承受不了。

沒有人在意他臉上那難掩的痛苦,也從來沒有人能分擔這種痛苦。

做了簡單易的處理,上好『藥』,包紮好,將她的身體平躺好,黎覆生自己則坐在床邊。

他毫不知覺地盯著那個人,熟悉的臉,深愛的臉,乖巧地任由他註視著,讓他覺得好不真實,卻感覺心底的傷口突然不再疼了,深不見底的憂郁竟然讓他鼻子酸酸的。

這個人不止手上有傷,全身都有內傷,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天命了。

現在外面四處有官府的人在找她,大夫不能請,醫館也是不能去的。

……

外面敲過三更,但黎覆生極清醒,他吸能一遍遍告訴自己,一切結束了,不要再想她。

然而思緒是那樣不受控制,小蜻蜓的笑臉肆意地穿梭在他的腦子裏,停不下來。愛情走了,可是經歷仍在,痛苦亦在,陪著他們繼續生活。

如果不是遇到這個女人,他可能會忘記那個人,可是他已習慣了給她收拾,給她做她愛吃的菜,至今他仍覺得那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他就那樣漫無目的地暢游在回憶裏,絲毫不知疲倦,他是一個走進自己的世界裏就覺得舒服至極的人,也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認識真正的自己。

他不需要陪伴,也不喜歡被打擾,只是想不通,那段日子,他怎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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