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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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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租車公司的停車場裏,邢譽川終於見到了他要找的車,只有車。

租車公司的負責人在他旁邊說:“邢總,車就是這輛了,才剛拖回來,那地方都沒法修。裏面的東西我們暫時都還沒清理,不過也沒有什麽東西了。”

邢譽川停在了車前,車損壞得比較嚴重,幾乎看不出原貌,他狠蹙起了眉頭問:“怎麽會壞成這樣?”

負責人回答:“這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被人給砸的,但也沒有抓到犯人,他們退了車人就走了,我們也沒有見著人。”

他說完了小心打量著邢譽川,前幾天邢譽川找來說要找他們租出去的車,看著像是要找欠了他幾十億的仇人般,找不到不肯罷休。結果他一看正好是這輛房車,正好他雙方都不得罪,車一回來就馬上通知邢譽川來看車。

不過,他看著邢譽川現在這模樣,不像是沒找著仇人,倒像是被人給拋棄了似的,只能看著車留一點念想。

“邢總,你還有會——”

負責人剛開口就被邢譽川打斷。

“車賣給我,你們不用修了。”

負責人確認地問:“你是說你要買這,壞了的車?”

“對。我明天叫你和你辦理手續,現在我想把車帶走。”

負責人驚訝不已,他懷疑他可能猜中了,邢譽川就是被人拋棄了,不是一直有八卦傳邢譽川風流的,還包養過不少小明星,結果不小心包養到了真愛。他記得聯系他租車的人叫薛原,就是個小明星。

他立即露出一臉“都懂”的表情說:“這沒問題,你要把車拖到哪裏?我馬上叫人辦。”

邢譽川最後還是把車拖到了一個改裝廠,他20多歲時喜歡車,所以投資了一家,專門改裝豪車。

他把車停到一個單獨的車間,剩了他一個人,他才開了車門進去。

車是從外面砸的,內飾沒什麽損壞。他走上車就在門口僵住了腳,裏面確實沒有剩下什麽東西,但是到處都看得出來有人使用過的痕跡。

比如置物槽剩了一半的礦泉水,比如地上角落的塑料袋,比如櫃的門上貼了一張便簽。

他走到櫃子前,看向了便簽,一眼就認出了是戚寧玉的字。

【我去買東西了。阿玉】

邢譽川感覺他的心臟被什麽捶了一下,忽然跳出一聲重響。他兀地把便簽扯下來,在手中揉成一團,想要扔出去時卻又沒扔出去。

半晌後,他把手擡起來,重新把揉皺的便簽小心展開,攤平,然後盯著上面的字。

這是他的寧玉寶貝寫的,他不舍得,哪怕是寫給另一個男人的。

驀地,他擡起視線往著車裏的四處看過去,對著門的小桌子邊是小沙發,剛好能躺下上半身,後面的浴室,衛生間,再往後是兩張小床。

戚寧玉和另一個男人這幾個月都住在這裏,他們一起睡在這車裏,桌子、沙發、浴室、床,說不定他都做過。

在這狹小的空間裏,他的寧玉寶貝和別的男人,肢體糾纏——

嘭!

邢譽川狠狠一拳捶在了櫃子門上,將牙咬得直響,他忍著不去想象,可是控制不住腦中的畫面,越是想揮去越是清晰。那些他記憶戚寧玉最隱秘最撩人的模樣,成了他想象的基石,只是讓戚寧玉露出那些模樣的人不再是他。

“寧玉——”

他啞著聲音叫出來,手不斷地捏緊,骨節慢慢開始發白,手背上的青筋開始亂竄。

“寧玉!”

他又叫了一聲,然後轉過頭,一頭撞在了櫃子上,把頭撞出了血,他卻仿佛不覺疼般再撞了幾下。

接著連撞頭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往地縮下去,癱坐在了地上,許久才終於曲起腿,把臉埋進膝蓋間,一手痛苦地抓著頭。

另一只手,把戚寧玉寫的便簽按在了胸口。

“寧玉,你在哪裏?我真的要撐不下去了,你告訴我——告訴我……只告訴我你在哪裏……好不好?寧玉寶貝,哥哥好想你!”

邢譽川在車裏過了半天才出來,沒有人知道他在車裏做了什麽,只是他出來時丟了半條命似的。

有人提著膽子過去問他,“邢總,你沒事吧?”

邢譽川頓住腳步,沒看問他的人,大約也沒聽見對方說了什麽,他只是吩咐地說:“把車修好,內飾全換了……我重新畫一個設計圖再改。”

“你……是。”

最後,那人還是沒有再問,看著邢譽川機械木偶一般地走了出去。

邢譽川處理完了車的事,他就去了戚寧玉最後退車的城市,找警察了解了車被砸的事,才知道戚寧玉竟然在公路上被人攔路。

他叫人找到了那幾人,跟蹤了幾天,果然幾人和他想的一樣“不幹凈”,他查到了幾人倒賣走私煙,都不用他再動手,隨手舉報,還能牽出來一條走私鏈。

他做完熱心市民就回去了,他知道戚寧玉肯定已經不在這裏,他來這裏只是為了給戚寧玉出氣的。

邢譽川回去之後,把房車重新改裝了一遍,內飾全按著戚寧玉的喜好,沙發變寬敞了,廚房變小了,浴室變大了。最後面的兩張床他改成了一張大一點的,剩下的空間用來做了櫃子。

床單是戚寧玉喜歡的,香氛是戚寧玉喜歡的,顏色也是戚寧玉喜歡的,他甚至還配了戚寧玉從頭到腳,從內到外,所有當季的衣服。

如果有人上車來看,大約一眼就能看出來車的主人是戚寧玉。

可事實上,戚寧玉的東西都有了,卻唯獨沒有戚寧玉。

“邢總,這車被你這樣一改,瞬間品質提升了一半。”

租車公司的老板因為邢譽川找到了那幾個混混,承認了砸車的事,他也得到了賠償,見了邢譽川心裏也多了一股親切感。

他今天是來給邢譽川送車的行車定位路線的,這是邢譽川最後的要求。

邢譽川拿到後打開,發現戚寧玉這幾個月差不多跑的小半個國家,從南到北,又從北往南。

他問負責人,“這裏全是他走過的路線?”

“沒錯。”

邢譽川思忖了半晌才說:“一般租房車開著到處去的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他看到地圖上的停車點,有的完全是荒山野嶺,戚寧玉旅行也不會去那樣的地方。

“這能有什麽目的?一般都是為了放松,隨時隨地可以停下來,隨時隨地可以走,多方便,又自由。”

“自由?”

邢譽川不由地重覆了一遍。

“對,自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沒有工作的煩惱,沒有家人的嘮叨,隨性,隨性。懂吧?”

邢譽川的視線又回到地圖上,看著戚寧玉去過的地方,仿佛忽然懂了。

戚寧玉曾經說過想去看外面的世界,想去做想做的事,想要自由。

他以前不懂,現在好像明白了。

他的寧玉寶貝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碰一下手指,必須要他抱著哄的小孩了。

戚寧玉想離開他,不是因為愛上了誰,不是因為厭膩了他。而是他的寧玉寶貝已經可以獨自去面對這個世界了,不再需要他牽著手,不再需要他的保護。

他終於懂了,他越是抓著他的寧玉寶貝不放,戚寧玉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他的寧玉寶貝是那個眼裏只有他,只愛著他的小糖球,已經被他弄丟在了回憶裏。

他現在愛著的,是那個工作時總是嚴謹認真的戚寧玉,是那個生起氣來也會揍他的戚寧玉,是那個用沈默表示難過的戚寧玉,是那個笑起來仿佛全世界都在為他發光的戚寧玉。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邢譽川忽然說了一句,負責人聽得莫名其妙,但邢譽川沒想給他解釋,他只能自己走了。

這一天,邢譽川是真的懂了。

他仍然克制不下他心裏的占有欲,但他放棄了不擇手段去找戚寧玉。

他每個月花一半時間夜以繼日地工作,省出來另一半的時間,開著重新改裝的房車上路,先是開車走了一遍戚寧玉走過的路線,接著全國到處繞。

他想總有一天,他能在路上遇到戚寧玉。

他希望那個時候,戚寧玉能夠原諒了他一點,至少願意和他說說話。

他從深秋的漫天黃葉找到了又一年的仲夏時節,這大半年他走遍了大半個國家,不過始終沒有遇到戚寧玉。

這天一早,他如常地起床,洗漱好下樓,他沒穿平時上班的正裝,穿了一身休閑服。

今天,他又要出門。

“阿譽,你這才剛回來幾天,歇歇吧。”

蘭姨見了邢譽川的打扮,就知道邢譽川又要去了,她不敢勸邢譽川不去,在邢譽川沒有找到線索的那幾個月,邢譽川每天都如果行屍走肉般,像是撐著最後一口氣在等戚寧玉回來。

直到大半年前邢譽川像是忽然想通了,整個人正常了不少,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每個月都開著車出門到處跑,一走就是大半個月。每次出門時都帶著希望,可回來又仿佛跌回了谷底。

她覺得邢譽川這正常是表面的,長久下去總有一天會出問題。

邢譽川如常地過去坐下吃早餐,吃完了說:“蘭姨,我這次一定能找到寧玉的。”

蘭姨看著邢譽川出門的背影,嘆了口氣。

邢譽川走之前去院子裏看他的仙人球,他現在已經你不以前那樣偏執地時時盯著監控了,但每次出門前他都一定會去看一眼。

這回他剛走過去,遠遠就見了仙人球頂上有一朵白花,他以為看錯了,連忙跑過去。

仙人球真的又開花了!

“蘭姨,它又開花了!我這回一定能找到寧玉的!”

邢譽川興奮地喊起來。

蘭姨出來看到了仙人球上的花,又看向了邢譽川。邢譽川露著一臉笑容,她已經許久沒見邢譽川這樣笑了,仿佛生日時得了意外禮物的小孩般。

她說不出否定的話,可又邢譽川帶著的希望太大,最後找不到人的失望也越大。

最後,她只說:“花開了,就好。”

邢譽川立即拿出手機,先是對著仙人球拍照,各個角度都拍了一遍,拍完又錄了視頻。

他說:“等見到寧玉,我拿給他看。”

蘭姨沒有在接話,聽著邢譽川自言自語。

“他一定也會很驚喜的。”

“以前老宅那棵桃樹,第一回 開花他高興了好幾天。”

“可惜等他回來時,這花肯定已經謝了。”

“算了,以後一定會再開的。”

邢譽川終於錄到沒什麽可錄,起身走了。

每一次出門他都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才有可能遇到戚寧玉,之前的行車路線他也反覆研究過,沒有找到任何的規律。

於是,他也決定隨機選擇,在地圖上面寫戚寧玉的名字,最後劃到了哪裏就去哪裏。

這次定在了西南方向的一個城市,他開了近一天的車才終於開到。

這座城市挺有名氣,也不算小,他把車開到時已經晚上,結果剛進城就迷路了,導航在這裏完全失去了作用,甚至開了許久連可以停車的地方都沒有,最後他只能崩潰地下車問路。

折騰到了很晚,他才終於找到了訂的酒店。因為房車太小,他很多時候都沒有住在車裏。

他在酒店洗了澡,換了衣服,看著外面的江景想。

戚寧玉會不會在這裏?

邢譽川往著底下的江邊看去,所有人都只如他半截手指高,但忽然一片燈光掃過岸邊,他看到了一個人影。

打扮完全不是戚寧玉喜歡的風格,但卻像極了戚寧玉。

他甚至沒有多想,動作先大腦做出了反應,已經沖下樓去了。

戚寧玉穿著純白的T恤,下面是7分的牛仔小腳褲,露著一截腳踝,又直又纖細,右腳的腳踝外側紋了一顆指甲蓋大的藍色星星,與他之前的模樣宛如變了一個人。

他站在江邊和對面的人告別,“我先走了,林總下次再見。”

林總朝他揮手,“下次再來吃火鍋。”

戚寧玉不情願地回了聲“好”,從臺階開始往上爬。

他在這裏已經停留了3個多月,他用過證件開房,用過實名支付,用過卡轉帳,但是邢譽川都沒有找來。

他知道邢譽川把集團分割了,其他集團內更具體的事他也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集團就能緩過來,邢譽川每天肯定有操心不完的事,大約是已經放棄找他了。

畢竟沒有什麽執念是能堅持一輩子的,上一世不過沒有那麽多的事絆住邢譽川,所以邢譽川才能糾纏他不放手。

“帥哥。”

戚寧玉剛爬完了臺階就聽到薛原的聲音,他轉頭看去,路燈下面薛原趴在摩托車上看著他。

“搭車嗎?”

戚寧玉笑了一聲,過去跨上後座,接過薛原遞來的帽子戴上。

薛原把車騎到了公路上,他貼著薛原的背說:“我剛已經和林總談好了。”

車往前開了好長一截薛原才回:“你真的決定要留在這裏嗎?”

“嗯。你不是很喜歡這裏嗎?”

薛原又過了很久才回:“喜歡,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一直喜歡。”

戚寧玉把手伸過去,抱住了薛原的腰,然後說:“薛原,你不用改變,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灑脫,因為你肆意。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去改變自己,因為我也沒辦法勉強自己變成另一種人。至少現在,我們很快樂,我一生都不會忘記這一段路的經歷,更不會忘記星星一樣耀眼的你。”

“阿玉——”

他們回了租的家庭公寓,進門後薛原就把戚寧玉推到門上,急切地壓過去吻他。

戚寧玉攀著薛原的脖子回應,他是真的喜歡薛原,喜歡這段旅程,哪怕無法延續到最後,但是讓他看到了不同的人生,體驗了不同的經歷,愛上了與他完全不一樣的人。

邢譽川找遍了江邊,他來來回回繞了好幾次,最後頹然地坐在了臺階上,往下面的滾滾的江水看去。

他看錯了嗎?

大約是錯了吧,戚寧玉從來不喜歡那麽散漫的穿著。

許久後,他緩緩地站起來往回走。

這座城市這麽大,他還有很多地方可以找,也許他哪天說不定就在街上碰到了戚寧玉了。

邢譽川回到了旁邊,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手裏抱著一抱酒,大多數的時候他都不會把自己灌醉,除了有時他實在太想戚寧玉,想到連做夢也夢不到,他就只能喝酒。

他喝頭眼關出現了幻覺,對著空無一人的落地窗伸出手,癡笑著喊:“寧玉,哥哥終於找到你了,你還好嗎?”

戚寧玉他一覺醒來感覺不太好,揉了揉腰下床去洗澡,洗完出來薛原還沒起來,大約今天又會睡到下午。

他也沒把人叫起來,換了衣服就出門。

剛到這裏的時候,他們打算留一段時間,因為居無定所確實有些磨人,至少戚寧玉是這種感覺。

然後,他們一天去火鍋店吃飯時,遇到了林總。

林總全名叫林紹,是一家創業公司的老板,因為資金短缺正在到處找投資。

本來是坐在他們旁邊桌,聽了他們的話來給他們介紹城市的,結果聊下來他覺得和林紹觀念異常投機,不自覺就聊到了工作,知道了林紹公司的情況。

戚寧玉後面就去看了林紹的公司,做智能機器人的,發展前景很不錯,於是就和林紹談起了投資,昨天終於確定下來,今天他是要正式去簽投資合同。

林紹的公司在科技產業園裏,離得比較遠,加上這裏的路又繞,戚寧玉去打車也快一個小時才到。公司不大,一共才30多人,合同簽得很順利進行也沒花多少時間,只是簽完後林紹又叫他去吃火鍋。

戚寧玉聽到火鍋頓時表情一頓,可能是他第一次見到林紹時,說了喜歡火鍋,林紹每次都叫他吃火鍋,還說雖然都是火鍋但其實是不一樣,比如魚火鍋和普通火鍋就不同。

他拒絕道:“讓我休息一下,吃點別的吧。”

最後,他們終於沒吃火鍋,林紹帶他去吃了養生湯鍋,他臨走時他給薛原打了包。

戚寧玉回到公寓,薛原正好在洗澡。

他問:“你吃飯了嗎?”

薛原在浴室裏回答:“沒有。”

戚寧玉對薛原這樣的生活方式很難以適應,之前一直在路上還好,沒有辦法固定作息。

可這幾個月,薛原都每天淩晨一兩點,甚至三四點才睡覺,第二天就要睡到下午才起床,有時甚至半夜忽然有了靈感,非要拉他去深更半夜的江邊作曲。

回想了一下半夜的江風,戚寧玉決定不說薛原了,反正說了也不會聽。

不過他說:“我想重新換套房子,這裏離產業園太遠了。我還想去買輛代步車,打車太不方便了。”

薛原沒有回答,隔了一會兒裹了條浴巾就出來,走到他面前盯著他,忽然一下抱住他吻過來,然後說:“阿玉,再陪我一段時間吧。”

戚寧玉思忖了片刻,點頭,“好,你想去哪兒?”

“我們去街上唱歌吧!”

“嗯?”

戚寧玉沒明白怎麽去街上唱歌,薛原也沒解釋,轉身去穿了衣服,收拾完畢,再吃了飯,時間差不多已經要天黑了。

薛原背起吉他,拉起戚寧玉出門,他們頂著30多度的熱氣不散的天氣,走了半小時,到了夜晚人最多的廣場。

戚寧玉明白薛原要怎麽在街上唱歌了,他站在路邊,薛原跑去旁邊的一家店裏拿出來一個箱型音箱。他震驚薛原是來過多少次,才和這裏的店都熟了。

薛原接好了音箱和話筒,戚寧玉問:“好了嗎?”

“等等。”

薛原把吉他給他,忽然跑開,隔了一會兒拿了一朵紅玫瑰回來,將花枝折了,就留了一朵花和一小截莖,別到了他的耳朵上面。

戚寧玉不喜歡紅色的花,即使現在他還是不喜歡,他想把花拿下來。

薛原抓住了他的手說:“別拿,你站在這裏肯定能吸引更多人來聽我唱的。”

戚寧玉最後沒把花拿下來,他像個看板一樣站在薛原旁邊,薛原抱起吉他開始唱歌。

“這是不是薛原?”

“臥槽!他怎麽會這裏!旁邊的小哥哥是誰?好帥!”

戚寧玉聽到有人叫出薛原的名字,才反應過來薛原沒有擋臉。他要提醒,薛原滿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看懂了薛原的意思。

薛原是故意的,這時人群中已經有人拿手機對薛原錄起了視頻。

邢譽川今天到處走了一天,他去了游客最經常去的地點,但是都沒遇到戚寧玉。

此時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忽然有個人打著電話從他身邊跑過,撞了他一下。

對方急忙地說了聲抱歉,繼續對著手機說:“聽說薛原在廣場那邊唱歌!快來!”

薛原?

邢譽川連忙拽住了那人問:“薛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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