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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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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識第一感覺是杜鵑花在亂說一氣,可這枚鐲子的確出自齊家。杜鵑花又說過自己的親戚是齊家的旁支,不像只是信口拈來。

那麽如果是真的,齊家究竟為什麽要把這麽貴重的東西送給非親非故僅一面之緣的她啊。

她和齊家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天的宴會,當時也只見到了齊老爺子,齊博征與他的夫人和齊之行,只是遙遙一望,都沒有正式打招呼,而且分明那天她還丟了人。

杜鵑花這句話無疑是個重磅炸彈,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那個原本伸出手要打覃識的女生。

眾人眼神都若有若無纏繞在這根水頭上好的翡翠鐲身上,如果杜鵑花說的屬實,那麽覃家真的就算遇到天大的麻煩,也都是齊家隨手一撈的事。覃識非但依舊是那個尊貴的小千金,甚至只會更上一層樓。

臉色變了又變,趙若若不在,過來敢挑釁覃識的眾人群龍無首,很快亂了陣腳。只有那個還在和覃識對峙的女生不甘地咬牙切齒道:“覃家內憂外患的局面大家都心知肚明,股價都跌停了好幾天,若這真的是齊家給的,怎麽可能這麽放任下去?”

“是啊,而且若若...”

提起趙若若,那人聲音倒是小了下去,因為那天趙若若的確被齊家趕了出去,這麽一來訂婚的事就相當缺少了說服力。加上如今她到現在不見蹤影,實在違背常理。

覃識已經不想糾結這種小打小鬧了,她在手機上問覃問這是什麽情況,但覃問似乎很忙,遲遲沒有回覆她。

其實這場志願填報指導對她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她的目標清晰明確就是A大,不做其他考慮,如今分數滿足,她就算只填一個志願都是敢的。

微信裏駱藝跟她說一中的講座兼頒獎儀式還有很久,覃識要是結束了可以過來看看。

她想了想,問:

【覃綏安來了嗎?】

駱藝說已經來了。

覃識便決定去一中一趟,這根鐲子是由覃綏安轉交的,他當天又陪了齊三公子一夜,說不定知道什麽呢。

今天是一中對外開放,加上有駱藝引路,覃識很順利地進入了報告廳。

其實作為一中這樣的重點學校,條件不可能差,但由於實在空間太過龐大,人員太過密集,空調的運作很是乏力,雖然能感受到些許涼意,總體上還是比外面悶熱些許。

覃識一進來就感覺到有些許的不適,她的發燒還沒好,腦袋暈乎乎的。

但她滿腦子想的就是找到覃綏安當面問個清楚,她隱隱覺得這人肯定知道什麽。

今天的作為是按照班級和學號排的,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力,剛好駱藝邊上有個空位,覃識就坐在了那裏。

她環顧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覃綏安,倒是宋修白看到她,桃花眼裏有幾分幾分驚喜的笑意。

覃識頗為尷尬的回了一個笑容,低聲問駱藝:“覃綏安呢?”

駱藝一邊拿高校發的宣傳手冊扇風,一邊說:“後臺去了,咱們A市的小狀元可不得上去領個獎發個言?”

覃識心想行吧,每次覃綏安拿到獎金對她都相當慷慨,雖然因為照片的事相處沒有以前自然,但也不妨礙她狠狠宰一頓先。

於是她耐著性子等頒獎儀式結束。

覃識在這樣的環境裏都沒有出汗,隱隱有點重新發燒的趨勢,她意識還算清醒,但渾身都有些難受。

為了盡快見到覃綏安問清楚,她強忍著沒出聲。

宋修白註意到了少女發白的臉色,彎腰離開了報告廳,重新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臺手持小電扇和幾張清涼貼。

少年無聲地將這些東西塞進覃識的懷裏,然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覃識不擅長接受人,但她太清楚怎麽拒絕了。

既然她不喜歡宋修白,那麽這些無關緊要的小東西也不應該收,否則那些拒絕時的底氣遲早會被抽幹。

她還沒有難受到要靠這些東西急救的地步。

於是覃識輕聲說了聲謝謝,又拜托兩人之間相隔的眾人把東西還給了宋修白。因為這個過程麻煩了很多人,宋修白肯定不好意思再原路送過來。

果然,少年抿著唇,把東西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裏。

他也要去後臺準備領獎,不能再拖了。

駱藝無聲地朝覃識比了個大拇指,斬釘截鐵的鐵娘子,有點東西。

志願填報的講座暫時告一段落,現在是校長講話過度的階段,很快就是頒獎典禮。

一中也有正裝校服,只是使用頻率沒有培雅那麽密集。

即將上臺的一眾學生身穿正裝,排成一列上了臺。

白色襯衫,黑色馬甲和外套,配的是紅色領帶,男生西褲,女生紅色格子裙,不算醜,但也絕對稱不上好看。比培雅的灰色泰式制服看上去廉價多了。

覃識一眼註意到了覃綏安,少年在隊伍的正中間,是名副其實的C位。

之前聽說過他的正裝領帶借給別人結果被弄丟,於是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戴了自己的領帶的人。

雖然他已經極力還原學校領帶的正紅色,但由於質感和調色的差別還是顯得非常矚目,就像一群火鍋店的臨時經理裏出現了一個斯文的正經老板。

少年本就氣質矜貴,後背挺得筆直,儀態也完美的無可挑剔,千白來塊的西裝靠人的修飾看上去上了一個檔次,成功勾勒出了覃綏安的寬肩窄腰長腿。

他今天也帶著眼鏡,遠看多了一絲書卷氣,很有禁欲的味道。

其實一中的孩子都是人中龍鳳,就算五官上有欠缺也完全可以靠氣質扳回一局,在這樣的人群裏,覃綏安依舊矚目。

宋修白知道覃識坐在那裏,上臺之後下意識往那個方向看去。他的視力不差,空軍招飛也綽綽有餘,於是看到了少女目不轉睛地看著覃綏安。

即便舞臺上的燈光璀璨,少年的眼神還是無可避免地暗了下去。

今天是頒獎典禮,也算是一個“慶功宴”,氣氛沒有過分地莊重,主持人在介紹為優秀畢業生頒獎的嘉賓的時候還賣了一個關子。

“他是我們一中傑出的校友,還可能是在坐各位未來大學的學長。用‘年少有為’這個詞來形容他再貼切不過了,這些年來他一直致力於母校發展,成功促成了獎學基金的成立。”

覃識對一中的校史不太了解,自然單憑這幾句猜不出是誰,於是偏頭問駱藝。

駱藝想了想,年少有為的傑出校友一中有很多,但是成立獎學金的,不就那麽一個嗎?

齊之行齊先生啊。

沒想到這麽一個大忙人,還沽名釣譽地回母校頒獎。

駱藝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了“齊之行”三個字。

覃識“哦豁”一聲,沒有太當回事。

主持人也已經說出了這三個字,全場頓時響起了雷鳴般地掌聲。

齊之行在富家子弟中代表權勢,而在普通學子中他也代表著超出常人的學習能力、經濟頭腦和膽識,很受一中各個學子的尊敬。

齊之行半欠身地鞠躬登場,看上去倒是平易近人。大約是為了呼應母校的正裝校服,他今天也做黑西裝紅領帶的搭配。

只是無論是剪裁還是用料,都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這樣的人物氣質不必多說,也絕對是能在茫茫人海中脫穎而出叫人看了一眼就難忘的。

覃識原本看的饒有興味,慢慢地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齊之行那根領帶,和覃綏安戴的怎麽一模一樣。

她原先是見過齊之行的,遙遙一望沒有仔細觀察。

如今卻發現了不同尋常。

那雙天生上挑的狐貍眼,看上去薄情又殺伐決絕。

狐貍眼有這麽常見嗎?

覃綏安是,齊之行是,之前在校門口見過後來和覃綏安一起打籃球自稱“壞男孩”的那個男人也是,甚至齊博征似乎也是。

臺上還在順利地進行頒獎,齊之行為人低調,上臺頒獎大約也是出於學校盛情相邀實在難以推脫,並沒有發表講話。

覃綏安這個小狀元自然是作為壓軸。

太像了,不僅僅是那雙狐貍眼,就連鼻梁起伏的弧度都出如一轍。

原先各自看還沒有這麽大的沖擊力,如今站在一起卻是一目了然。

雖然兩人沒有任何明顯的表示,但覃識還是註意到齊之行悄悄拍了拍覃綏安的肩,這個舉動對其他任何人都沒有。

突然間,久久不肯露面的齊家三公子,那枚無故給她過於珍貴的鐲子,還有在校門口見過後來和覃綏安一起打籃球自稱“壞男孩”的那個男人,齊家宴會後一夜未歸的覃綏安,同時拿下七百多分的齊三公子和覃綏安,太多太多懸而未決的一點此刻都拼命地湧向一個方向。

覃識的大腦幾乎要爆炸。

駱藝都察覺出問題了,她輕聲說:“覃識,你有沒有覺得覃綏安和齊之行有點像啊?”

覃識當然覺得,她握緊了拳頭,然後又慢慢松開,用盡量平穩的語氣問:“駱藝,你知道怎麽去後臺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掉馬,沒幾章就是文案的內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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