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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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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怎麽樣?當然是裝死啊。”面對駱藝鋪天蓋地的笑聲,覃識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昨晚和宋修白的對話,終結在他的【嗯】上再無進展。

她剛冒出來的那麽一丁點想法已經被自己驚天動的愚蠢嚇得偃旗息鼓。

“再說吧,高考前都準備蟄伏了,你幫我盯著點,要是他交女朋友就算了。”

駱藝在電話裏幸災樂禍:“別這麽消極嘛,你至少給他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

。。。。。。

謝謝,不是很需要。

兩人又閑扯幾句,覃識才掛了電話起床。

因為是高考前難得的周末,家裏人沒有特意叫覃識,不過她下樓的時候,也才剛剛開始吃早餐。

覃問已經去公司,餐桌上坐著的是覃父覃母、二姐覃聽以及覃綏安。

覃聽是一名律所合夥人,大多數時候都住在事務所邊上的公寓,這麽頻繁地回家屬實稀奇。

覃識好奇地湊到覃聽耳邊輕聲問:“二姐,你們事務所要倒了嗎?”

向來不動聲色頗有長姐之風的覃聽罕見地看上去頗為苦惱:“溫遇而回國了,我避避風頭。”

覃識立刻會意,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溫遇而是覃家世交溫家的獨子,長相俊逸出塵,彈得一手好鋼琴,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頗有名聲的天才音樂家,還和覃聽是青梅竹馬。

溫遇而對覃聽的心意幾乎是眾人皆知,只可惜覃識這個木頭姐姐似乎對他並不來電。

覃識給自己舀了一碗桂花圓子,正準備細細八卦,卻正好對上覃綏安的臉,蒼白的嚇人。

眼睛是腫的,嘴唇毫無血色,很明顯生病了,只不過即便如此,少年無疑是好看的。覃家沒有狐貍眼的基因,這讓覃識總是覺得覃綏安的眼睛很特別,他在家裏神色柔和些,這雙眼睛便多了些天生的含情脈脈,即便腫了也煞是好看。

覃識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覃母涼涼地看她一眼:“有些人作天作地,又搶外套又搶鞋子,人家連生病了都不關心一下。”

覃識也沒想到覃綏安看上去高高大大的,身體卻跟紙糊的沒兩樣,居然一冷就倒。

她自覺理虧,準備把桂花圓子給覃綏安,好讓他暖暖,遞到一半又想起覃綏安胃不好,吃不了糯米制品,於是不動聲色地收回來,默默給他夾了一只肉燒賣。

覃綏安笑了笑,乖巧地吃下燒賣,對比之下,更顯得覃識很壞了。

早飯過後,覃聽出門上班,臨走前還特意叮囑覃識:“大姑娘了,對綏安好點。”

“......”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她是覃綏安的剝削者,明明都是覃綏安自願的。

真是個心機男綠茶!

不過這次害他生病確實是自己的問題,大不了今天照顧他一天補償好了。

覃識送完姐姐回來,發現覃綏安已經背起書包準備出門了。

據老媽說他還發著燒,大約是頭暈的,這個樣子怎麽還要出門。

覃識皺了皺眉:“你要去哪?”

少年已經走到了玄關口換鞋:“有點事。”

居然還在她面前有小秘密了。

他能有什麽事,背個書包八成就是去圖書館自習,覃識想也不想說:“我和你一起。”

少年回頭看了覃識一眼,由於剛剛起床,她還穿著白色的睡裙,皮膚白皙,幾乎都找不到裙擺和她小腿的界線。

她仰著頭,整張臉都被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包圍,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他低頭換鞋,因為生病而嗓音略微沙啞:“不用。”

覃識才不管他樂不樂意呢,快步上樓準備換衣服收拾書包。

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覃識看了看手機,沒想到宋修白發了微信。

【只問一道題?】

!!

什麽意思!是沒有問題就要刪了她還是意思再說點別的?

覃識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被僅僅攥住了,她手指發顫地回覆:

【大概....還有幾題的....】

宋修白回覆很快:

【一起探討探討吧,駱藝說你成績很好。】

覃識在原地蹦的老高,感覺心口的驚喜都要溢出來了。

如果說之前因為朋友圈的事而覃識不再抱有期待,那麽此刻胸腔的憧憬再次迅速膨脹。

她還有機會的吧!宋修白沒有因為自己騙他生氣吧!

既然要問宋修白問題,那就不能去圖書館了。她早就把之前照顧覃綏安一整天的打算拋到了腦後。

覃識踢踢踏踏的跑到樓梯口,裙擺像翻起的浪花,到正好可以看到覃綏安的位置她停了下來。

因為覃識說也要一起,早就換完鞋的少年便安靜的坐在門口等待,看上去溫順又聽話。

“我突然有點事,不和你一起啦。”覃識對他揮了揮手:“你要是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哦,你放心,三小姐會來接你的。”

覃識中二期喜歡自稱三小姐,家裏除了覃綏安之外都是大人,覃家也不會讓保姆這麽稱呼覃識,因此逐漸就變成了只有極其偶爾覃綏安一個人這麽叫她。

覃綏安早就聽到了她在樓上激動地跳起來的動靜,此刻見她依舊穿著睡裙一點也不意外。

她是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

他神色未變,輕輕地“嗯”了一聲。

打發掉了覃綏安,覃識正準備回房間,樓下少年的聲音繼續傳來:“記得寫作業。”

覃識心想這關你什麽事,但還是配合地“嗯嗯”兩聲。

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確定覃綏安真的走了之後,就飛似的跑回房間。

宋修白發了條語音,覃識無比鄭重地點開。

“聽駱藝說,這次十七校聯考你英語和語文的作文都是滿分,很厲害。”

十七校是A市聯同周圍其他二市最為頂級的十七所高中所共同組成的考試聯盟,因難度大高考考點命中率高而聞名,一中和培雅都在其列。

覃識文科本就出眾,加上這次超常發揮,考了個好成績。

但她的心思全不在成績上面。

耳機似乎有些漏電,宋修白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酥酥麻麻,讓她覺得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聲音分明還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覃識卻已經覺得恰到好處,清澈的十分動聽。

另一條語音緊接而來:

“覃老師,願意指點一下嗎?”

似乎耳機不只是漏電,還開始發燙了,不然為什麽在聽到“覃老師”三個字的時候,自己的耳根如此之熱。

電流和高溫讓覃識都變得暈乎乎的,她強裝鎮定,清了清嗓說:

“那我的數學也拜托宋老師啦。”

發出去之後,她自己點開來聽了一遍。

跟自己聽到的聲音有些不像,但大約是不難聽的。在等待宋修白回覆的時候,她只能反覆點開自己的語音。

發音清晰,語氣不做作,聲音應該也還不錯吧。

宋修白的語音終於來了,他似乎輕笑了一聲,性能優良的耳機讓覃識都要覺得他的氣息就吐在自己耳邊了。

“綏安的數學比我更好,他這次滿分。”

應該是駱藝已經大致和他講過覃綏安和覃識的關系了,這種時候覃識想也不想就選擇犧牲覃綏安:

“他只會自己做,教起人來可不怎麽樣。”

反正覃綏安聽不見,宋修白也不會和別人說的。

她其實還想說,我覺得宋老師你,教的很好。

但她臉皮薄,不好意思真的說出口。

兩個人有了分工,宋修白教覃識數學,覃識教宋修白作文。

其實覃識寫作文大多靠感覺,因此發揮並不穩定,好的時候能像這次滿分,差的時候比別人高不了多少,但這次十七校的試卷老師已經講解過,她只要按照老師說的依樣畫葫蘆就行。

也幸虧老師講解過,不然憑她現在頭腦發熱的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麽。

兩個人說是學習,便真的在學習。雖然其他的話一句沒說,但覃識覺得還是和宋修白親近了些的。

少年溫柔和緩,講起題目來深入淺出,娓娓道來。

到結束的時候,兩人才說了幾句旁的話語。

宋修白問覃識準備去哪所大學。

覃識說:“A大。”

A大比不上清北,但也全國是頂級的高校,因地理優勢、條件設施和這些年科研學術上各方面的突破進展,分數一路飆升,已經高不可攀。

覃識偏科嚴重,目前來看上A大還是有些危險,但她會全力以赴就是了。

她又宋修白:“你呢?”

少年似是沈吟了片刻:“也是A大。”

A大應該是很多學子心中神聖的目標,在A市本地特為尤甚。

覃識在心中默默記下了,一定要上A大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跟宋修白的共同學習結束之後,她點開了和覃綏安的對話框,一整天也沒什麽動靜,看來他身體沒有大礙。

【要回來了嘛】

過了一會才收到回覆:

【剛出發】

覃識發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又發:

【幫我帶杯楊枝甘露】

她就是這麽心安理得地驅使一個因自己而生病的人。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覃識的房門敲響,隔著門傳來覃綏安的聲音:“外賣。”

她連忙去開門,還一臉殷勤地讓少年進來坐。

她把書桌前的椅子讓給覃綏安,然後把吸管插好,非常狗腿地把楊枝甘露遞到覃綏安嘴邊。

覃識一臉諂媚:“第一口你喝。”

少年看了她一眼,他的嘴唇已經不想早晨那樣蒼白了,在暖融融的燈光下,看上去還有幾分鮮嫩可口。

應該是身體大好了吧。

覃綏安慢慢俯身,咬住了覃識遞過來的吸管。

賄賂完成,覃識只舍得給他喝一口就拿了回來。

他們從小就是這麽你的我的喝來喝去的,她也不覺得有什麽,直接就用覃綏安喝過的吸管自己喝了一口,忍不住滿足地發出一聲嘆息。

少年安靜地看著她,就像早晨在門口等她時的樣子。

他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像個隨時乖乖待命的小奴隸。

“我作業做不完啦。你都喝了我的楊枝甘露,不幫我寫一點說不過去吧。”

用他買的奶茶賄賂他,她可真是個小天才。

作者有話要說:

覃綏安現在有多慘,以後就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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