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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分我一半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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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棉一大早被親的臉頰通紅, 暈乎乎地去上班了。

楊卯卯那邊談得很順利,她近期沒什麽重要日程,經紀人就痛快地讓她過來了。

唐棉在樓下等人。

一下車, 楊卯卯飛速撲到了她身上。

可能是紅氣養人,小姑娘看著比以前更漂亮了些, 抱著唐棉親昵地說:“小唐姐,好久不見啦。”

唐棉回抱住她, 笑道:“好久不見。”

進了影視樓,等電梯的時候,楊卯卯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 舉高胳膊, 跟唐棉臉貼著臉自拍了一張。

拍完, 唐棉看到她在編輯朋友圈, 笑容帶點得意和狡黠。

她有點好奇。

等楊卯卯去化妝間準備的功夫, 唐棉抽空拿出私用的手機看了眼微信。

楊卯卯發了她跟自己的合拍照,文案寫著,我來小唐姐的攝制組上班啦, 開心!

冉千柏在下面留了一個問號。

他評論得很快, 看來兩人的關系並沒有因外界的聲音受影響。

唐棉欣慰地熄滅手機。

晚上,曹攸他們約著去酒吧聚會,唐棉下班早, 賀燭就把她也帶過去了。

這些人玩酒桌游戲喜歡拉上唐棉,因為賀燭極少會輸, 而唐棉不擅長這些,她又想玩,每次輸了,賀燭就替她喝酒。

然而唐棉技術不行, 運氣倒不錯,也沒讓他喝幾回。

玩了幾輪,曹攸喝多了去上廁所。

過了很長時間他也沒回來,孔非等的不耐煩,往後張望:“曹大寶別是半路跟女人跑了吧——”

他扒在沙發上環視一圈,最後在不遠處的散臺區看見了曹攸,登時話鋒一轉,罵了一句:“艹,還真是。”

於一畝也往後看:“哪兒呢?”

孔非順手朝那個方向指了指。

唐棉剛才隨著氣氛喝了半杯酒,現在精神有點亢奮,見他們都在看一個方向,她也好奇地望過去。

散臺那邊站了兩個人。

唐棉視力不錯,加上夜場沒正式開始,這會兒燈比較亮,依稀能看出跟曹攸說話的是個長相漂亮的女生。

那人梳著高馬尾,穿著性感,身材也很好,似乎是準備蹦迪的,有這樣的條件,想必待會兒她就會成為舞池中央的焦點。

唐棉正想轉頭,那女生忽然往這邊看了下,只是不經意的一眼,卻剛好讓唐棉看到了她的正臉。

這人好像,挺眼熟。

她註視的時間有點久,於一畝和孔非都轉回去了,她還扒著沙發背,直盯著遠處,表情像是在冥思苦想些什麽。

賀燭伸手拉了下她的袖子:“看什麽呢。”

唐棉回神,瞧了眼賀燭,視線又移回去,猶疑地問道:“你認識那個女生嗎?”

賀燭回頭掃了眼,淡道:“沒見過。”

孔非聽到他們的對話,好奇問了一句:“小唐你認識她?”

“好像吧,不記得了。”

酒勁兒上來,唐棉腦子漸漸變得不清楚,便不再去想。

既然都不記得了,那應該是無關緊要的人。

沒過一會兒,曹攸自己回來了,他並沒有把那個女生帶過來。

於一畝笑他:“你這是搭訕失敗了?”

曹攸喝了口啤酒,白他一眼:“搭訕個屁,家裏給介紹的,就見過兩次。”

孔非來了精神:“行啊你,都相親了,來來來,幹一杯,恭喜曹大寶即將成為我們之中第二個已婚人士。”

曹攸看著挺煩躁,作勢要踹他:“滾,誰他媽要結婚了。”

另外兩個可能也有點醉了,齊齊無視他,擡手碰杯,笑得沒心沒肺。

雖然都在開玩笑,但能聽出來,這幾個人對結婚都有些抵觸,甚至可以將婚姻當成幸災樂禍的談資。

唐棉悄悄偏過視線,盯著賀燭的側臉。

剛結婚的時候,他是不是也被這麽嘲笑過。

許是註意到了她的目光,賀燭忽地轉過來。

見唐棉面露糾結,猜到了什麽,他隨意地將玻璃杯擱在桌面上,身體傾過來,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落入她的耳朵:“他屬於包辦婚姻,我們倆是自由戀愛,跟他不一樣。”

唐棉低著腦袋,表情懵懂,也不知聽進了多少。

賀燭還想說什麽,孔非又在旁邊叫嚷開了,喊他們繼續玩游戲,叫囂著今晚要讓所有人醉得不省人事。

之後,他就成了眾人圍攻的對象。

後面孔非喝得爛醉如泥,曹攸和於一畝一左一右把他架到樓上的包房,賀燭帶著唐棉回家。

……

頭天晚上喝了酒,唐棉早上醒過來腦袋還有點脹。

她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別墅的錄制工作接近尾聲,那邊由現場導演和高主任負責,她現在就剩最後三期的觀察室要帶了。

觀察室是一周一錄,後期出片之前,唐棉通常能有個一天半天的空閑時間。

今天正好能休假,她便在床上多賴了一會兒。

日常用的手機昨晚沒電了,現在已經關機,徹底清醒後,她躺得有點無聊,便懶洋洋地伸直胳膊,摸索著插孔給手機充上電。

電量充到百分之三十,唐棉開機看了眼消息。

工作方面暫時沒人找她,倒是許久不搭理她的唐白難得留了話:【晚上來趟躍影,有東西給你】

他過年去海邊度假,回來後,唐棉跑去找他,順嘴要禮物,當時唐白斜瞅了她一眼,粗聲粗氣地說了句:“想得美,沒你的份。”

唐棉就是隨口一說,也沒真想要,哦了一聲就沒話了。

走的時候,唐白偏著頭一直不看她,表情好像有些心虛。

前兩天唐白一時興起,帶著員工出去團建旅游,又去了趟南方。

這次應該是帶禮物回來了。

他一直這樣,嘴硬心軟。

唐棉給哥哥回覆:【我現在就去】

發完,她下床洗漱,快速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間。

一轉身,賀燭正推門出來,打算下樓吃早餐,看到她在家,楞了下:“今天這麽晚?”

唐棉說:“節目錄的差不多了,今天可以放假。”

她穿著外出的衣服,沒背包。

賀燭挑眉,問:“那你這是要去哪兒?”

唐棉道:“去找我哥,他叫我過去拿點東西。”

“我跟你一起。”賀燭關門的手松開,轉身回房間拿車鑰匙。

唐棉也不著急,等他出來,兩人一起下樓吃早飯。

她心情似乎很好,說話的時候嘴角微翹著,眼睛彎彎的,話也比平時多。

賀燭看在眼裏,悠然問了句:“有什麽好事麽?”

唐棉沒明白他的意思,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賀燭說:“你今天心情不錯。”

“沒有,就是放假了,比較開心。”

唐棉似是有點不好意思,收斂了笑,低頭吃飯。

賀燭目光在她身上放了會兒,沒再問什麽。

躍影平時就是有錢人社交的會所,光天化日的,人的陰暗面大多被隱藏的很好,極少有人惡意挑事。

白天用不著老板出面,所以唐白一般都是在家睡到下午,晚上再來上班。

微信沒等到回覆,唐棉就給唐白打電話。

鈴聲響了好久,終於有人接了。

唐白困頓的聲音傳過來:“餵。”

唐棉輕快地說:“哥,我要去你公寓了。”

唐白沈默一陣,抓了抓頭發,故作不耐地說:“行吧,拿完東西就走,不準留下來煩我。”

唐棉道:“我盡量。”

唐白掛了電話。

唐棉收起手機,支著下巴看窗外的風景,嘴裏開始小聲哼歌。

賀燭眼睫微動,仿若不經意地問:“今天心情好,是因為要見你哥?”

“嗯,”唐棉脫口而出,“我想他了。”

說完意識到不對,她連忙偏過頭,直勾勾看著賀燭,認真地交代:“剛才的話你聽聽就好,別在我哥面前說。”

“我怕他樂暈過去。”

“……”

賀燭眼睛直視前方,抿了下唇,不置可否。

抵達唐白住的公寓,唐棉下車,跟賀燭說了聲謝謝,正要往大門那裏走,隨後便見賀燭慢悠悠地打開車門,也下了車。

唐棉疑惑:“你不去公司嗎?”

賀燭坦然道:“放假。”

“哦,”唐棉往公寓樓高層的位置瞄了眼,“你要跟我一起上去麽?”

“當然,”賀燭扯起唇,似笑非笑,“他現在也是我哥。”

他語氣平平,唐棉卻覺得脊背有點發涼,她仰頭看了看天空。

今天是大晴天,萬裏無雲,天凈得像透亮的藍色玻璃,街上無風,溫度也正合適。

是錯覺吧。

門鈴聲響起。

唐白剛起床,沒刮胡子,穿著沒形象可言的大褲衩和涼拖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開門。

“東西就在門口,拿完趕緊——”

話說一半,他半睜不睜的眼睛驀地全部張開,怔楞地望著門口出現的男人。

唐棉叫了聲:“哥。”

賀燭眼皮冷淡地斂起一半,也跟著喊了一聲,語氣不冷不熱的,給唐白嚇了一跳。

唐棉趁他楞神,熟練地擠進門。

鞋架旁邊有兩個大紙袋,裝得滿滿的。

唐棉笑了笑,拉起哥哥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動作熟練又自然,唐白好像也挺習慣她這樣,沒什麽反應。

但落在另一人眼裏,就格外刺目了。

“你們,”唐白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是來幹嘛?”

唐棉說:“看你啊。”

唐白沒說話,餘光飄向門口穿著簡單,卻依然儀表堂堂、光鮮亮麗的賀燭,又低頭瞅了眼自己在超市隨便拿的短褲和洞洞拖鞋。

默然片刻,唐白深吸一口氣,咬著後槽牙道:“看完了嗎?”

唐棉沒來得及開口,人就被丟了出去,兩個手提袋也被一起不客氣地拋了出來。

門砰地關上。

唐棉茫然地立在門外,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賀燭沒說什麽,臉上看不出情緒,彎腰替她拿了袋子:“回去吧。”

唐棉:“可是——”

賀燭挑眉:“你哥不歡迎我們。”

唐棉撇著嘴,思考了一陣,忽然看向他,面帶猶豫:“要不,你先回去?”

這話剛落,賀燭眸色漸暗,語氣頓時也不對味了,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你想就這麽把我丟下?”

“……”

賀燭沒再開口,邁開長腿,沈著臉往前走。

走到電梯口,他毫不猶豫地按了下行鍵,然而電梯門敞開,他卻仍停在原地,沒有動作。

須臾,樓下有人要上樓,電梯門又合上,重新下行。

賀燭依然沒動,就那麽站著。

唐棉慢慢走過來,仰頭看著他的側臉。

賀燭眼皮耷拉著,黑眸直盯著前方,下顎線緊繃,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又回頭看了眼唐白的房門。

不禁暗暗嘆了口氣。

莫名其妙地,唐棉覺得自己遇到了類似男朋友和親哥掉進水裏,她要先救誰的問題。

不過。

唐白應該是真不想讓她進屋。

唐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隨後安靜地站在賀燭旁邊,再次按了下行鍵。

電梯從樓上下來,賀燭這回沒幹等著,沈默著跟她一起進了電梯。

唐棉想說點什麽,眼睛頻頻往旁邊瞄,並不清楚他別扭的點在哪兒,兩人在一起後,賀燭很少會這樣了。

他擺出了不想說話的姿態,她又不太敢直接問。

電梯到達一樓,賀燭先一步邁出去,唐棉緊隨其後。

賀燭走到車前,將她的東西放在後座,然後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無言地發動車。

到了家門口。

唐棉乖乖在外面等著,等賀燭停好車,從車庫出來,又跟著他進門。

全程兩人沒說一句話。

要上樓的時候,唐棉拉住他,終於問出口:“你怎麽也生氣了?”

賀燭沒掙開,由她拽著,停了幾秒,他垂下眼眸,幽幽望著她,突然問出個奇怪的問題:“要是你哥生氣了,你怎麽辦?”

唐棉一楞。

想了想,回答:“說幾句好話就沒事了,他就是嘴毒了點,不會真生我氣的。”

賀燭眉梢輕擡:“沒其他動作?”

唐棉不明白他為什麽執著於這些,但還是歪著腦袋思索一會兒,道:“偶爾會抱抱他,或者牽著他的手喊一聲哥。”

賀燭盯著她,淡道:“演示一下。”

唐棉頓住。

磨蹭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抓起他的手腕,使勁晃了晃。

神態動作都極不自然,像被誰操控了,機械又僵硬。

賀燭唇角下壓,語氣低沈:“對你哥做這些沒問題,在我這兒就不情願?”

唐棉無言。

她也奇怪,為什麽這些舉動對唐白做起來毫無負擔,換成賀燭,就變得格外別扭了。

她學著別人跟他撒嬌的時候,做起來都沒這麽困難。

想起唐棉不止一次的差別對待,賀燭提起一口氣,微仰起頭,又將提的氣緩緩吐出。

哪怕兩人確定了關系,她也從不跟他傾訴日常遇到的麻煩。

每次唐棉情緒不對,他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怎麽問也不問出,第二天她自行恢覆,先前的低落又好像從沒發生過。

或許是說給唐白聽了。

賀燭閉了閉眼,努力讓煩躁的情緒平覆下來。

他垂下腦袋,額頭抵著唐棉的前額,手掌按住她纖細的腰,將人往自己懷裏扯,悶著聲音道:“賀太太。”

“你能不能公平點。”

“把對你哥的依賴,分我一半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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