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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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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念念叨叨了一路,把葉櫻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這世上大概再也沒有比她更優秀的人了,她幾乎可以立地成神,稱霸天下都是信手拈來,整個宇宙都是她的。

“我該工作了,你安靜一會兒。”

【……】

【啊——】

葉櫻換上工作服,被系統絕望的吶喊逗笑:“洗腦功夫有待加強,再接再厲吧。”

【是我神信念堅定,我神牛逼!】

“……”

葉櫻換好工作服出去工作的時候,小蘭突然過來抱著她蹦蹦跶跶:“啊啊啊我好激動啊,我男神要來我們咖啡廳做一個專訪!”

“你男神?你什麽時候有男神了啊?”

“我男神周承啊!你不知道他嗎?他是《超級頭腦》最新一季的冠軍,他可聰明了,又聰明又帥,簡直就是我夢中的學神,小說中的男主角,地方臺準備給他出個專訪,他同意了,但是要求要在我們店裏進行!明天就來了!”

葉櫻還真楞了一下,從那次見面之後,她沒有再關註周承,但知道恢覆自律和睿智的他肯定不會過得很差,沒想到這都出名了。

路過的王樂:“嘖嘖嘖,花癡。”

小蘭擡手就是一拳頭:“你懂屁!閉嘴!”

葉櫻搖搖頭,系上圍裙出去工作。

因為最近生意越來越不好,不像之前那麽忙碌,同事們都有些閑得無聊,沒事就看看天,就連來的客人都覺得興致缺缺。

“雷神是放假了嗎?”

“對啊,這段時間都沒有再打雷了,好奇怪啊,難道已經渡完劫,飛升了?”

“好煩啊,我是特地來聽雷的!”

“不然我們去廟裏燒香問一問?”

“……還可以這樣?”

“客人,你們的水果慕斯蛋糕,請慢用。”葉櫻將蛋糕放在桌子上,卻突然被叫住,“等等,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這裏都不打雷了啊?”

葉櫻說:“‘雷神’犯了錯,在反省呢。”

“???”

“你怎麽比我們猜得還離譜?”

“……雷神犯的錯是隨便劈雷被發現了嗎,所以玉帝懲罰他?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怎麽越想越高興。”

“你們越說越離譜,天庭都出來了!”

“我好想念雷神啊,這裏沒有轟隆聲都不習慣了,咖啡都不香了,哎。”

【???】

【無知人類,竟然把我當成下酒菜,如此藐視我神權威!該劈!】

【啊——人類的適應能力真的太可怕了!】

葉櫻沒忍住笑了,剛巧有人叫她續杯,葉櫻這才過去,“兩位請稍等。”

不過她敏銳的察覺到有些奇怪,創造力雖然沒有讓她的外形改變多少,卻讓她的五感變得更加清晰和敏銳,那兩位客人明顯在觀察自己,看似在交談,手機攝像頭卻不著痕跡的往她身上懟。

等葉櫻續上咖啡,剛走開兩步,兩人竟然拍桌而起:“怎麽回事,這咖啡裏竟然有蟲子?!有蟲子的咖啡竟然還敢拿出來給客人喝,我要你把這被咖啡喝了給我道歉!”

葉櫻一點也不意外,果然是來找麻煩,葉夏?搞這出?

眼鏡男的聲音極大,已經惹得半個咖啡廳的人都看了過來,一時間議論紛紛,還往自己咖啡杯裏看,不會真有蟲子吧?

【這個醜陋的凡人竟然敢汙蔑我神?那蟲子明明是他自己放進去的,肯定是葉夏幹的好事!偽神就是偽神,就知道搞小動作,上不得臺面。】

王樂聽到情況也趕緊沖過來的擋在葉櫻前面,他還仔細看了下眼鏡男的咖啡,裏面果然有只死蒼蠅,他連連道歉:“對不起給了你不好的體驗,但我們咖啡廳的材料絕對幹凈,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另外為你換一杯新的咖啡。”

眼鏡男絲毫不讓步,指著葉櫻:“不行,我就要她把這杯咖啡給我喝了,否則我絕不善罷甘休。”

“客人,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吧?這——”葉櫻按住王樂,將他推開,明明是很輕的力道,王樂卻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走到葉櫻身後,雙手環胸氣勢洶洶的盯著眼鏡男,大有他敢做什麽,他就沖上去打他一頓的架勢。

葉櫻道:“哪裏有蟲子?我可以看看嗎?”

“就在這裏,你自己看!”眼鏡男端起咖啡往葉櫻面前一放,葉櫻看了一眼,“哪裏有蟲子?”

“就在咖啡裏面,你瞎了啊?”

“你指出來,我看看。”

眼鏡男不耐煩的看向咖啡杯,然後楞在當場:蒼蠅呢?

葉櫻道:“在哪裏?你花眼了嗎?”

眼鏡男:“???”

王樂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後驚了,哇!雷神顯靈了!

他立刻昂首挺胸,“你們太過分了吧,都沒看清楚就說我們咖啡裏有蟲子,不帶這麽汙蔑人的。來來來,家人們,你們都來看看,看看這咖啡裏到底有沒有蒼蠅,這咖啡我們可沒碰過!”

“我們不如報個警,讓警察來查查?”

兩個眼鏡男瞬間無話可說,氣急敗壞的走了。

他們原本是聽從命令為難葉櫻,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搞得自己灰頭土臉。

“你怎麽回事?放個蒼蠅都放不好?”

“我放了!我記得我明明放裏面了,放好之後我還特地看了一眼,怎麽可能出錯?”眼鏡男感覺就跟撞鬼了似的,一只死蒼蠅還能不翼而飛嗎?

“這下好了,怎麽和客人交代?”

剛才他們可是在直播,他們計謀失敗,出盡洋相的樣子,只怕已經被客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雖然“侮辱”葉櫻的計劃失敗了,葉夏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她更加確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葉櫻是系統擁有者的概率太小了,她更可能是抱到了金大腿,例如雷神咖啡廳傳說中的那個“雷神”。這也就能夠解釋她為什麽還是那麽胖、那麽笨,願意天天去咖啡廳打工。

她看著鏡頭裏給人端茶倒水的葉櫻,那樣卑微,怎麽可能是系統擁有者?

如果擁有一步登天的機會,怎麽可能還在這裏吃苦受罪?

這麽一想,就解釋得通了。

她噗嗤笑了一聲,虧她之前嚇個半死,葉櫻卻也不過是別人的走狗罷了。

“啪——”

清脆的耳光響在葉夏臉上,她臉上瞬間出現五根指印,腫了起來,她楞了一下,猛地抱住臉頰,看著空空如也的空氣驚恐道:“誰——出來!!”

【女神,周圍沒有人。】

“什麽沒有人?你瞎了嗎,我被打了!”

恰在此時,她看見空氣中有一道金光閃過,露出幾個字體,很快消失了。

“不三不四?”

【不三不四?】

“……可惡,我哪裏看起來不三不四了?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漂亮的女人嗎?!”

【不,不是在說你看起來不像樣子,‘三’和‘四’的數字都是好的寓意,雖然現代人衍生出來的意思都不太好,但在易經六爻中它們都代表‘人’,所以不三不四的具體含義是說你不在人道上,不講仁義。】

【看來對方很有學識,罵人的話都讓人聽不懂。】

“……”

【就算擁有了高智商,也需要靈活運用才行啊。這些都是普通人隨便看看書就能知道的。】

高智商是一點就通一學就會,擁有比常人更高的能力,但看都沒看過、學都沒學過,有再高的智商也是沒用的。就好比一個人有成為絕世高手的潛力,卻從來不練武,難道還能稱霸天下嗎?

【女神,看來有腦子對你來說還不夠。】

“……閉嘴!”

“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隨便開口說話。”

【好吧,我的女神。】

……

“創造”雖然不能作為枷鎖控制葉夏掠奪別人的天賦,但不代表不能做點別的什麽。

這是系統的既定規則,葉櫻雖然觸發了賜予、創造、反噬,但她還是歸屬於系統的統轄之內,暫時還逃不開系統規則的束縛,自然不能控制系統擁有者掠奪的能力。

其實在本質上來說,葉櫻自己也是一個天賦掠奪者,只是她讀的書多,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又或者是她那會兒心理狀態不好,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葉櫻這才想起,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去看心理醫生了,藥也不像之前吃得那麽多,但她想死的願望已經淡了許多,負面天賦對她的影響也在慢慢適應。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次日,葉櫻到了咖啡廳,換上工作服,小蘭正在補妝,因為她男神馬上就要來了,她興奮得不行,就連陳魚聽到消息都過來了,偷偷和葉櫻說:“天啦櫻櫻,明明之前見到他時還是個農民工,是什麽改變了他?”

“是他自己,他本就聰明又意志堅定,之前是發生了意外才脫離了人生軌跡,現在是回到屬於他的正軌上了。”

“他真的太厲害了!”陳魚托腮感嘆,“不愧是我男神!”

“確實很厲害。”

很快的,節目組的人先過來進行現場布置,因為提前就已經和咖啡廳說好,早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給節目組使用,有些客人不知道,這會兒十分驚訝的看熱鬧,另外還來了一批周承的粉絲,將咖啡廳圍得水洩不通,雷神咖啡廳繼失去雷神變得清冷後,又一次迎來了人生巔峰。

小蘭向店長爭取到了送咖啡的福利,這會兒已經激動得手抖,尤其是在看見周承的時候,她臉都紅了,好在咖啡端上去的時候沒出亂子,有驚無險。

陳魚:“沒出息,就這樣還追星。”

王樂:“就是,沒出息!”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明星,當然激動了!”

“你還喜歡哪個明星?我媽是制片人,要是有機會的,我可以帶你去探班。”

“?魚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親人了!”

“少來。”

葉櫻看著接受采訪的周承,此刻的他當真和上次見面差距甚大,他的眼睛裏有了神采,再不像之前那樣麻木灰暗,面對主持人的提問,他能凱凱而談,從容不迫,但他很少笑,幾乎不會笑,整個人顯得克制又嚴謹,甚至網友猜測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笑”字怎麽寫,他還有個綽號,叫“冷面學神”。

【周承還真出息了,他應該三跪九叩感謝我神。】

——“這才是他該有的人生軌跡,之前是被你們的出現打亂了。”

【……又不是我的錯,是1103的錯!】

采訪快結束的時候,主持人突然問了個問題:“對了,聽說你很喜歡這家咖啡廳,是有什麽典故嗎?”

“嗯,這裏離我想感謝的一個人很近,我想讓她看見,我沒有辜負她的厚愛。”

“這個她是你的什麽人?”

“她是我恩人,也是我最尊敬的人。”一直神情平靜的周承突然笑了一下,清冷的面容也柔和下來,攝影師趕緊將這一幕拍下,然後滿意點頭,周承本就長得可以,氣質又過於冰冷,這一笑猶如冰雪初融,這一期的點擊有了!

直到采訪終於結束,收工的時候,女主持提議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做一期你和你恩人的專訪,我想你的粉絲應該很想聽聽你們之間的感人事跡。”

周承楞了一下,無奈道:“我也很想,可惜,只有心裏有強烈願望、通過燈塔規則的人,才能看見她。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如果你見到了,代我向她問好。”

女主持:“……什麽???”你的恩人我來問好?

周承卻不再多說:“你見到了自然就會明白,我解釋不了,祝你好運。”

“……”是學霸都有他們到不了的精神世界嗎?女主持不太明白周承的話,但這句話就像是有什麽魔力一樣,刻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願望?燈塔?

周承已經走開了,他答應雷神咖啡廳的店長要留一張在店裏拍的照片,原本他不喜歡這樣,但這裏是雷神咖啡廳,自然與眾不同。小蘭自告奮勇,哢嚓哢嚓給周承連拍了幾張他站在吧臺前的照片。

他原本準備拍完照片就走,哪知意外看到站在吧臺一角、冒個腦袋的陳魚,他楞了一下,陳魚也楞了一下,她抓了抓腦袋,有點尷尬地走出來:“嗨~”

小蘭:“?”

周承:“這麽巧,原來你也在這裏,我原本準備去在找你。”

他還欠陳魚一筆巨額醫藥費,這也是陳魚沒有立刻跳出去和周承打招呼的原因所在,她見過他最落魄的樣子,怕他會尷尬、會介意,也怕對方以為自己是去催債的,那多尷尬啊。

周承拿出手機:“加個好友吧,我把錢還你。”

“不用了!”陳魚連連擺手,她越發尷尬了,“沒關系,反正錢給我也是拿去玩游戲買買買,沒大用。”

周承微微笑了:“我知道,你後來又偷偷去醫院,幫我繳了幾次醫藥費。”

陳魚:“………………沒沒沒,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周承:“我看過監控,不會認錯,我還錄了視頻,你要看看嗎?”

陳魚:“……”

完了,這可能就是社會性死亡吧。

她感覺自己要尷尬死了。

“我不是喜歡你,你別誤會啊。”

“我知道。”

“我也不是同情你,你別誤會!”

“嗯,我知道。”

“……”

陳魚幹脆破罐子破摔,算了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兩人還是加了好友,陳魚撇撇嘴,她只是想默默做點好人好事,這也能被抓包。

她只有葉櫻一個朋友也是有原因的,雖然有很多人喜歡和她玩,但又不喜歡她,總在背後嚼舌根,說她是暴發戶氣派,喜歡拿著錢耀武揚威,說她花錢的樣子特別討人嫌。她之前看一個同學家裏窮,就給她錢,對方哭著罵她惡心人,著實給了她不小的心理陰影。葉櫻就從來沒有在背後罵她。

周承說:“錢我可能要慢慢還你。”

“不著急,我有錢。”陳魚不知所措的抓抓頭發,發現小蘭看她的眼睛都瞪大了,這會兒一臉“你個混賬我哄不好了”的氣憤表情,陳魚立刻:“……葉櫻也和周承認識,他們還是校友呢!”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葉櫻:“啊?我怎麽了?”

周承正打算告別,這會兒卻突然一驚,這聲音很熟悉,幾乎刻在了他腦子裏……

他猛地擡頭看去,發現來者竟然是葉櫻!?

“葉櫻?你……”

葉櫻看到他也不意外,笑著說:“周承,好久不見,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很為你感到開心。”

周承看著她,臉上出現少有的怔然之色,“謝謝。”對方的表現看著又不像?

周承看見她似乎又微微笑了,雖然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但她笑起來時眼睛是彎彎的,有著細碎的、明亮的光。很鮮活,像個人。不是神……不,他自己也不敢確定。

只可惜那會兒的自己是個什麽都不是的廢物,精神又在崩潰邊緣,整個人都混亂不已,等他徹底清醒的時候,腦子裏的聲音已經變得模糊不堪,不然憑借自己的超強記憶,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

“葉櫻,我感覺你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啊!完了完了完了,見光死又來了!】

葉櫻還沒說話,王樂先跳出來,嘟囔說:“葉姐小心,渣男都喜歡用這句話當開場白。”

葉櫻:“不要胡說。”

“本來就是。”

系統也在腦子裏反駁她:【本來就是!】

葉櫻:……你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

周承這會兒也冷靜下來,這世上相似的聲音很多,是他想得太多魔障了吧,他揉了揉額頭:“對不起……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時間我請你們吃飯吧,謝謝你們之前的照顧。”

直到周承走遠,陳魚才感嘆的說:“周承還真是知恩圖報,就是有點死板。”

葉櫻嗯了聲,她剛才感受了一下周承的磁場,那個侵蝕他的黑洞已經徹底消失,如今已經是波瀾壯闊的一副山海,就和他將來的人生一樣。

……

周奇在看手機,屏幕裏播放的是周承參加節目的視頻,他瞪大的雙眼和他的光頭一樣亮晶晶的,每次看視頻的時候,他都會和醫生護士炫耀說:“這是我哥哥!我哥哥最厲害!”

周承卻不喜歡周奇看電視,他把飯盒揭開擺上桌,順手拿過他的手機:“不要玩手機,吃飯。”

“哦。”哥哥真兇。

等吃完飯,周奇會被要求走走消食,然後睡個午覺,但現在他睡覺前有一件必須做的事情。——許願。

“燈塔你好,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啊,哥哥每天催我,催得我頭大。”

好了,許完三個願望,他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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