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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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引蛇出洞
“陸掌櫃，據你所說，這位死者是要在客棧會客？”
“嗯，入店時他自稱就是會客。”
“陸掌櫃，這茶可是你們為死者所上？”狄仁傑臉色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如鷹隼一般。
“嗯，大人，這，小的，小的萬萬不敢投，投毒啊！”陸有德聽出了狄仁傑之話的弦外之音，慌慌張張的解釋道。
狄仁傑取出一枚銀針，果然是沒有變色，看來陸有德並沒有說謊。
“陸掌櫃，本閣暫且信你未做這等殺人勾當，然死者進入房間後，你們就沒有聽到什麽異響？”“這，大人，適才樓上有兩桌打尖的客人吵了起來，小人前往樓上調解，未曾註意樓下發生了什麽。小人剛從樓上下來，這位差爺就來了，說是要搜一個人，然後就……”
“那你上樓以後，這樓下還有什麽人？”
“還有一個夥計，曹五。本來還有一個夥計的，可他最近生病了一直沒來。”
“曹五何在？”
“曹五！”
“掌櫃的。”
“這位官爺有話要問，他問什麽你就老老實實的答什麽啊！”
“來來，曹五，本閣問你，那死者入房後，有沒有人找過他？”
“說來倒也奇哉怪也，他要會客，只見他一人入房間，卻未曾見到客人。”
“你敢肯定？”
“小的敢拿性命作擔保，肯定沒進來人找他。”
狄仁傑聞聽此言，走到窗邊看到窗是半開的，窗欞上落滿塵土的地方有幾點指紋，判斷道︰“嗯，兇手是一個人翻窗進入屋中行兇的。”
“為什麽，大人，為什麽不是兩個人？”元芳質疑道。
“元芳你看，窗欞是只有兩枚指紋，若是兩人一同行兇則是至少會留下四枚指紋。”
“那如果其中有一人會輕功呢？”元芳繼續追問。
“其實不然，這窗口狹小之極，最多只可容下一人翻窗而入，若是二人一前一後進入，死者就一定會有所絕察，這時就不可能一刀讓死者弊命，你想想，他們之所以翻窗，乃是不願為被害人察覺，提供高刺殺成功的可能性，然而如果兩個人同去，反而容易讓對方察覺，使對方輕易反擊，豈不是弄巧成拙？所以說應該只是一人前來行兇。”
“原來是這樣。”元芳點點頭道。
“兇手殺害裘保金，乃是行殺人滅口之舉，為的是讓無從查察此案，但此舉卻使他們再露破綻。”
“哦？大人，為什麽？他們露出了什麽破綻？”
“首先，對手是如何得知我們要從裘保金入手察查此案？”
“大人，卑職認為不然，卑職想，他們是應該早就想除掉裘保金了，咱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
“不，絕對不是。如果他們早就想除掉裘保金，在上次他向上峰稟報完我們的行蹤之後，就已經被滅口了，何必要拖到現在這時，此不是多費了一翻周折？”
“大人，您的意思是……”李元芳若有所悟。
“不可說，不可說啊……”
“大人，除了這一層，他們還露出了什麽破綻？”
“元芳啊，你看這個。”狄仁傑說著從袖口摸出一條白色方巾。
“大人，這是什麽啊？”元芳不解的問。
“這是我們窗下拾到的，此帕乃為江南一帶的一種名為‘姑蘇媚’的絲綢所織成，針腳綿密，實乃絲織品中的佳品。然而此絲絹雖然好，卻用來無法刺繡，所以必定不是女子所用之物。”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大人？”
“死者裘保金為男性，我們可以假設這方絲帕是他的物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方手帕為什麽會在地上，而不是在裘保金的身上呢？”
“大人，您的意思是……”
“元芳，我早就說過，任何一件看似不合理的事情，深究其緣由，必能發現它的合理之處。你想想，如果剛才的假設成立，那麽，這方手帕就應該是一個暗示，可是，它到底要暗示我們什麽呢？”
“兇手的名字！”
“一語中的。這樣，元芳……”狄仁傑對李元芳耳語起來。
“是，大人！”李元芳應道。
將軍府。
李元芳按照狄仁傑的命令帶領一幹千牛衛來到了王孝傑的將軍府。
“包圍將軍府，府中任何人不得行走，如有異動，格殺勿論！”說罷，帶著張環、李朗、沈韜、肖豹沖進了將軍府。
王孝傑正在屋中研習兵法，忽聽管家來報︰“老爺，老爺，不發啦，大事不好啦！”
“怎麽了？”
“千……千牛衛，千牛衛報咱們將軍府包圍了。”
“什麽，千牛衛？”
“正是。”管家應道。
“奶奶的！老子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戰場上立功無數，他千牛衛憑什麽包圍我的府邸？”王孝傑的暴脾氣又上來了，朝天怒罵，繼而道︰“我去會會這幫雜種。”
王孝傑來到庭院之中，正巧看見了李元芳等人。
李元芳也看見了王孝傑，微微一笑，雙手報拳道︰“孝傑兄，對不住了。”
王孝傑沒想到是李元芳帶著千牛衛來的，一怔，然後道︰“元芳兄，你這是做什麽？”
“孝傑兄，我奉狄大人之命，前來貴府搜查。”
“元芳兄，大帥和你對我王孝傑有救命之恩，我王孝傑就是當牛作馬也無以為報。可今日元芳兄帶人來我的府上搜查，卻不曾說出了子醜寅卯，似乎實在有些不妥吧！”
“也罷，孝傑兄，元芳這就來說明緣由。”說著在王孝傑耳邊低聲耳語幾句，王孝傑聽後，臉上的怒氣蕩然無存，向管家揮了揮手道，“把袂兒請到這來，就說有幾位貴客到府，讓她伺候一下。”
少頃。
袂兒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庭院，見到了李元芳和他身後立著的四大軍頭，心中一慌，自知是東窗事發，自己在劫難逃，於是決定溜之大吉，可不成想剛一轉身，李元芳早有發覺，輕功一躍，擋住了袂兒的去路。
“這位先生，你，你要幹什麽？”袂兒盡量想使自己平靜下來，卻是越發的驚慌。
“幹什麽？我想你是心知肚明吧！”李元芳不動聲色的道。
“這，這位軍爺，奴婢，奴婢不知，不知你是何意啊！”說著，兩柄梅花否則已從袖口伸出，欲趁李元芳不備暗中行刺。李元芳身經百戰，這等雕蟲小技他豈能不查？李元芳向後一個空翻，伸右手反扭袂兒的左手腕，袂兒右手中的梅花否則徑直刺向李元芳的後心，李元芳向右一滑，梅花刺刺偏，李元芳趁機拔出鏈子刀，發動機關打掉了一只梅花刺，袂兒另一只手緊握剩下的那只梅花刺，欲攻擊李元芳，然李元芳的防守讓她的梅花刺失去用武之地。袂兒正處下風，倏地從腰間拔出一柄柳葉刀，與李元芳廝殺起來，一時間火光乍起。王孝傑和四大軍頭也看出這袂兒武功不簡單，想上去幫李元芳又怕添亂，只好在一旁看著。終於，袂兒因體力不支漸露破綻，李元芳的鏈子刀架到了袂兒的玉碩上。
“說吧，你是什麽人？”李元芳逼問道。
“敵人，但非惡人？”
“即使敵人又怎能不是惡人？”
“這個你日後會明白的。”袂兒不卑不亢，似乎並沒有把李元芳放在眼裏。
“你為什麽要殺死裘保金？”
“當然是為了任務。”
“什麽任務？”
“你看我像是個叛徒嗎？你知道的已經夠多的了。”
李元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話裏的意思，只見袂兒說罷，趁他不備，玉頸一橫，自刎而亡。
“元芳兄，這……”王孝傑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人死了，我也該回去向大人覆命了，是我太疏忽了。”李元芳神色平靜，仿佛在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
“我送元芳兄。”
“不用了孝傑，我們走以後，你也要擔負起這洛陽的重擔，保護好皇帝的安全啊！珍重！”渾厚的男低音在空中回蕩，歷久不散，這是李元芳對同袍戰友的祝福，更是他們一起攻破逆黨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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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掌櫃，據你所說，這位死者是要在客棧會客？”
“嗯，入店時他自稱就是會客。”
“陸掌櫃，這茶可是你們為死者所上？”狄仁傑臉色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如鷹隼一般。
“嗯，大人，這，小的，小的萬萬不敢投，投毒啊！”陸有德聽出了狄仁傑之話的弦外之音，慌慌張張的解釋道。
狄仁傑取出一枚銀針，果然是沒有變色，看來陸有德並沒有說謊。
“陸掌櫃，本閣暫且信你未做這等殺人勾當，然死者進入房間後，你們就沒有聽到什麽異響？”“這，大人，適才樓上有兩桌打尖的客人吵了起來，小人前往樓上調解，未曾註意樓下發生了什麽。小人剛從樓上下來，這位差爺就來了，說是要搜一個人，然後就……”
“那你上樓以後，這樓下還有什麽人？”
“還有一個夥計，曹五。本來還有一個夥計的，可他最近生病了一直沒來。”
“曹五何在？”
“曹五！”
“掌櫃的。”
“這位官爺有話要問，他問什麽你就老老實實的答什麽啊！”
“來來，曹五，本閣問你，那死者入房後，有沒有人找過他？”
“說來倒也奇哉怪也，他要會客，只見他一人入房間，卻未曾見到客人。”
“你敢肯定？”
“小的敢拿性命作擔保，肯定沒進來人找他。”
狄仁傑聞聽此言，走到窗邊看到窗是半開的，窗欞上落滿塵土的地方有幾點指紋，判斷道︰“嗯，兇手是一個人翻窗進入屋中行兇的。”
“為什麽，大人，為什麽不是兩個人？”元芳質疑道。
“元芳你看，窗欞是只有兩枚指紋，若是兩人一同行兇則是至少會留下四枚指紋。”
“那如果其中有一人會輕功呢？”元芳繼續追問。
“其實不然，這窗口狹小之極，最多只可容下一人翻窗而入，若是二人一前一後進入，死者就一定會有所絕察，這時就不可能一刀讓死者弊命，你想想，他們之所以翻窗，乃是不願為被害人察覺，提供高刺殺成功的可能性，然而如果兩個人同去，反而容易讓對方察覺，使對方輕易反擊，豈不是弄巧成拙？所以說應該只是一人前來行兇。”
“原來是這樣。”元芳點點頭道。
“兇手殺害裘保金，乃是行殺人滅口之舉，為的是讓無從查察此案，但此舉卻使他們再露破綻。”
“哦？大人，為什麽？他們露出了什麽破綻？”
“首先，對手是如何得知我們要從裘保金入手察查此案？”
“大人，卑職認為不然，卑職想，他們是應該早就想除掉裘保金了，咱們只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
“不，絕對不是。如果他們早就想除掉裘保金，在上次他向上峰稟報完我們的行蹤之後，就已經被滅口了，何必要拖到現在這時，此不是多費了一翻周折？”
“大人，您的意思是……”李元芳若有所悟。
“不可說，不可說啊……”
“大人，除了這一層，他們還露出了什麽破綻？”
“元芳啊，你看這個。”狄仁傑說著從袖口摸出一條白色方巾。
“大人，這是什麽啊？”元芳不解的問。
“這是我們窗下拾到的，此帕乃為江南一帶的一種名為‘姑蘇媚’的絲綢所織成，針腳綿密，實乃絲織品中的佳品。然而此絲絹雖然好，卻用來無法刺繡，所以必定不是女子所用之物。”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大人？”
“死者裘保金為男性，我們可以假設這方絲帕是他的物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方手帕為什麽會在地上，而不是在裘保金的身上呢？”
“大人，您的意思是……”
“元芳，我早就說過，任何一件看似不合理的事情，深究其緣由，必能發現它的合理之處。你想想，如果剛才的假設成立，那麽，這方手帕就應該是一個暗示，可是，它到底要暗示我們什麽呢？”
“兇手的名字！”
“一語中的。這樣，元芳……”狄仁傑對李元芳耳語起來。
“是，大人！”李元芳應道。
將軍府。
李元芳按照狄仁傑的命令帶領一幹千牛衛來到了王孝傑的將軍府。
“包圍將軍府，府中任何人不得行走，如有異動，格殺勿論！”說罷，帶著張環、李朗、沈韜、肖豹沖進了將軍府。
王孝傑正在屋中研習兵法，忽聽管家來報︰“老爺，老爺，不發啦，大事不好啦！”
“怎麽了？”
“千……千牛衛，千牛衛報咱們將軍府包圍了。”
“什麽，千牛衛？”
“正是。”管家應道。
“奶奶的！老子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戰場上立功無數，他千牛衛憑什麽包圍我的府邸？”王孝傑的暴脾氣又上來了，朝天怒罵，繼而道︰“我去會會這幫雜種。”
王孝傑來到庭院之中，正巧看見了李元芳等人。
李元芳也看見了王孝傑，微微一笑，雙手報拳道︰“孝傑兄，對不住了。”
王孝傑沒想到是李元芳帶著千牛衛來的，一怔，然後道︰“元芳兄，你這是做什麽？”
“孝傑兄，我奉狄大人之命，前來貴府搜查。”
“元芳兄，大帥和你對我王孝傑有救命之恩，我王孝傑就是當牛作馬也無以為報。可今日元芳兄帶人來我的府上搜查，卻不曾說出了子醜寅卯，似乎實在有些不妥吧！”
“也罷，孝傑兄，元芳這就來說明緣由。”說著在王孝傑耳邊低聲耳語幾句，王孝傑聽後，臉上的怒氣蕩然無存，向管家揮了揮手道，“把袂兒請到這來，就說有幾位貴客到府，讓她伺候一下。”
少頃。
袂兒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庭院，見到了李元芳和他身後立著的四大軍頭，心中一慌，自知是東窗事發，自己在劫難逃，於是決定溜之大吉，可不成想剛一轉身，李元芳早有發覺，輕功一躍，擋住了袂兒的去路。
“這位先生，你，你要幹什麽？”袂兒盡量想使自己平靜下來，卻是越發的驚慌。
“幹什麽？我想你是心知肚明吧！”李元芳不動聲色的道。
“這，這位軍爺，奴婢，奴婢不知，不知你是何意啊！”說著，兩柄梅花否則已從袖口伸出，欲趁李元芳不備暗中行刺。李元芳身經百戰，這等雕蟲小技他豈能不查？李元芳向後一個空翻，伸右手反扭袂兒的左手腕，袂兒右手中的梅花否則徑直刺向李元芳的後心，李元芳向右一滑，梅花刺刺偏，李元芳趁機拔出鏈子刀，發動機關打掉了一只梅花刺，袂兒另一只手緊握剩下的那只梅花刺，欲攻擊李元芳，然李元芳的防守讓她的梅花刺失去用武之地。袂兒正處下風，倏地從腰間拔出一柄柳葉刀，與李元芳廝殺起來，一時間火光乍起。王孝傑和四大軍頭也看出這袂兒武功不簡單，想上去幫李元芳又怕添亂，只好在一旁看著。終於，袂兒因體力不支漸露破綻，李元芳的鏈子刀架到了袂兒的玉碩上。
“說吧，你是什麽人？”李元芳逼問道。
“敵人，但非惡人？”
“即使敵人又怎能不是惡人？”
“這個你日後會明白的。”袂兒不卑不亢，似乎並沒有把李元芳放在眼裏。
“你為什麽要殺死裘保金？”
“當然是為了任務。”
“什麽任務？”
“你看我像是個叛徒嗎？你知道的已經夠多的了。”
李元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話裏的意思，只見袂兒說罷，趁他不備，玉頸一橫，自刎而亡。
“元芳兄，這……”王孝傑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人死了，我也該回去向大人覆命了，是我太疏忽了。”李元芳神色平靜，仿佛在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
“我送元芳兄。”
“不用了孝傑，我們走以後，你也要擔負起這洛陽的重擔，保護好皇帝的安全啊！珍重！”渾厚的男低音在空中回蕩，歷久不散，這是李元芳對同袍戰友的祝福，更是他們一起攻破逆黨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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