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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宋青兒醉成那樣的情況下,陸小鳳還怎麽洞房。

因此,當陸小鳳推開門走出來,就看見司空摘星一臉八卦(這個詞大概是是穿越而來的……)地看著自己。

不等陸小鳳問,司空摘星就激動地上前,問道:“宋青兒是宿醉未醒還是昨晚累得睡過頭了?”

陸小鳳眼中露出一個隱晦地笑,臉上卻一本正經道:“你說呢?”

司空摘星一看陸小鳳就像一只剛采完蜜的花蝴蝶,就猜到了八九分,只能悻悻而歸。

陸小鳳看著司空摘星一臉失望地離去,不禁想起昨晚的美好。

他醉酒的新娘不僅是口齒間,甚至連身上都似乎泛著淡淡的酒香,緊致的肌膚光滑如上好的絲緞,令自己愛不釋手,柔軟的身體緊緊依偎在自己身上,就仿佛只有自己才是她真正的唯一的依靠……

想到這兒,陸小鳳的臉頰竟然微微泛紅,仿佛初識情味的楞頭小子。

不過,昨晚陸小鳳的收獲可不僅於此。

經過昨晚,陸小鳳懂得了一個道理:在你的女人不講道理的時候,你再怎麽講道理都沒有用,唯有一個辦法才能讓她停止不講道,那就是直接吻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歡天喜地之燉肉

陸小鳳成親後,一直覺得宋青兒這位陸夫人不夠關心自己。

宋青兒被陸小鳳哀怨的眼神盯得也有些難受——眼神有時候豈不是比語言更有殺傷力?

宋青兒放下新找來的一本話本,問陸小鳳:“你到底是怎麽了?”

陸小鳳對著手指,道:“青兒……我要吃肉!”

宋青兒:“……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陸小鳳:“不,我要吃肉嘛!已經有讀者抗議我們太清水了!”

宋青兒揉著額,道:“你真的要吃?”

陸小鳳一聽有戲,雙眼“噌”地亮了,連忙點頭道:“嗯嗯!”

宋青兒從貴妃榻上坐直身子,站了起來,道:“那我們就去燉肉吧。”

陸小鳳只覺得這天氣似乎又熱了幾分,高興地牽著宋青兒的手。

直到走到廚房,陸小鳳才反應過來,奇道:“青兒,難道是你又迷路了?”

宋青兒邊走進廚房的院子,邊道:“……什麽叫‘又’!我在自己府還會迷路?”

陸小鳳道:“……你的意思是真的要……燉肉給我吃?”

宋青兒道:“燉肉還有真的和假的分別?”

陸小鳳:“……”我不相信你真的這麽純潔!!

那府裏的廚子一看宋青兒進來,忙不跌地吐掉嘴裏的瓜子殼兒,急急忙忙問道:“小姐,你這是……肚子餓了?”

宋青兒搖頭,道:“不是。”

廚子心中升起了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有時候,人對於危險的直覺真是太敏銳了,這一點陸小鳳就深有體會。

廚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您是……來慰問下屬的?”

宋青兒解釋道:“我是來給陸小鳳燉肉吃的——他似乎最饞了。”

廚子嚇得一個趔趄,連說話的聲音都顫顫悠悠了,道:“啊,這~這個~姑爺嘴饞,我這就給他燉碗紅燒肉去!”

宋青兒連忙叫住撒腿要跑的廚子,道:“不用了,我自己燉。我還從未給他燉過一碗紅燒肉呢。”說完,臉上便紅了幾分。

陸小鳳看那廚子的樣子,心裏也覺察出了幾分不妙,在一邊弱弱提議道:“我們可以回房燉的……”

宋青兒走到竈臺前,挽起了袖子,道:“既然來了,就不能白白來一趟啊。我今天就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保證比作者燉得好!”

廚子看著一臉興奮地宋青兒,哭喪著臉對邊上的陸小鳳小聲說道:“姑爺,我……我不像你,輕功好,我還是先走一步了。我會記得向管家報賬的。”

他的尾音還沒有散去,人已經躍出了廚房,不見了。

陸小鳳摸摸胡子,不可置信道:“他真的不會輕功?”

宋青兒整頓完食材,看見陸小鳳還站在那裏,皺眉道:“你站那裏做什麽?還不快給我去燒火!”

陸小鳳想想,雖然此肉非彼肉,但是好歹是青兒第一次為自己下廚,一個燉肉一個燒火,還是很有愛啊!所以他樂顛樂顛跑去燒火了。

等陸小鳳把鍋燒熱,宋青兒立馬把油倒了進去,然後對陸小鳳道:“把火打小點。”

……陸小鳳小心地抽出幾塊木柴。

看油差不多熟透了,宋青兒琢磨著加了把鹽,然後用勺子攪著鹽……直到鍋裏出現了紅色的湯汁才停下。

陸小鳳一看,就驚訝了:“哎哎,鹽變紅了!!!”

宋青兒怒了,道:“還不快加火,幹站著幹嘛!”

……陸小鳳加了幾塊柴薪。

宋青兒將切好的肉——她發覺學了點武功使她能夠更好地掌握切肉的力度,因此那肉大小勻稱,很是漂亮——小心地倒了進去。

那肥瘦相間的肉一進鍋,就滋滋滋地冒熱氣,宋青兒一皺眉,道:“火太大了!”

……陸小鳳抽柴。

……真是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咳咳,不一會兒,那肉就香氣四溢了。

最後,宋青兒將肉盛了起來,放進一個小砂鍋裏,放到了爐子上,後吩咐陸小鳳:“快來給這爐子家火啊!”

陸小鳳一臉煙灰:“……”

廚子看時間差不多,領著宋大管家來到廚房時,那小鍋正咕咕咕地響著,令人垂涎地肉香在廚房四溢著。

宋靈兒:“!!!”

廚子:“!!!”

陸小鳳一臉驕傲自得:哼哼哼,看看我媳婦兒,這才是真真地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流氓,暖得了床的最佳媳婦兒典範啊!

當宋靈兒雙手接過宋青兒遞上來的盛著紅燒肉的碗時,還一副夢游太虛地玄幻感:“……這是你做的啊……”

廚子嗅著香氣,流著哈喇子:“看起來,好感人哦~”

宋青兒默默遞上一碗紅燒肉,滿臉黑線:怎麽有種孝敬長輩地錯覺。

宋青兒顫顫得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o(≧v≦)o~~

廚子:o(≧v≦)o~~

陸小鳳:o(≧v≦)o~~

宋青兒回頭:-_-|||-_-#肉呢!!?

陸小鳳端著個鍋吃得一臉幸福!

宋靈兒意猶未盡地咽下最後一塊肉,問道:“真好吃!這真的是你做的?”

宋青兒抱臂得瑟:“當然啦,本小姐廚藝一流啊,只要吃過我做的菜,我保證你今生難忘!”

廚子舉筷子好奇問道:“可是,小姐你……怎麽會做菜?”

宋青兒道:“我一直會啊。”

宋靈兒:“……你第一次進廚房就燒了大半個廚房,第二次進廚房時燒了整個院子。”

宋青兒點頭,道:“是這樣的。我只是不會燒火,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會做菜啊。”

宋靈兒、廚子:……不會燒火的人竟然會做菜?

宋青兒用“你們真是愚蠢傻缺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兩人,道:“不相信你們可以問陸小鳳啊,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做了一只叫花雞,對了,葉孤鴻也吃過!好不好吃啊?”宋青兒側首看正在用勺子刮著鍋壁舔湯汁的陸小鳳。

陸小鳳放下勺子,想起那兩只美味的叫花雞——雖然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做,但是畢竟是青兒指揮啊……於是猶默默點頭。

宋靈兒、廚子:這真不科學!

宋靈兒又想到剛到京城時,因為宋青兒的“一進廚房就會燒”的技能,幾人又缺錢,去不了飯館,宋凡、宋青兒、自己三人的夥食都是由自己負責的,那只管飽肚不管口味的食物一度是三人的噩夢,不由憤怒道:“你明明做菜這麽好吃,你當初怎麽就讓我做菜,你……你,你,你損人不利己!”

宋靈兒很少會失態,頂多表面微笑暗地使壞(……),這次都口不擇言了,可見那時的飯食果然已經難以下咽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宋青兒郁悶了,也一臉憤怒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好多次跟你們說我會做菜,只要給個人幫我燒火就行了,你們都無視我!我才自己偷偷進廚房,所以才燒了廚房的!”

宋靈兒:“……”誰知道你一個連爐子都點不著的人會燒菜啊!

陸小鳳幹咳著打斷兩人的談話,一臉希冀地對宋青兒道:“夫人,肉也吃完了,我們要不要會房繼續燉啊?”這就是飽暖思淫欲啊……

宋青兒:“……滾!”

作者有話要說:

☆、話本和酒

宋青兒睜開眼時,只覺得渾身酸痛,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緩了半天終於看清楚了頭頂的帳子。

宋青兒呻吟了一聲,懷疑自己是被車輪子軋過了……

等到宋青兒用手撐起身子,大紅被子滑落肩頭,露出布滿紅痕的身子,在雪白膚色的映襯下,那點點紅痕就像灑落雪地的梅花。

宋青兒猛地睜大了眼睛……

陸小鳳進來的時候,手中端著一盆子熱水。他穿過珠簾,走到床邊上,看見坐著的宋青兒烏黑的秀發披在肩頭,裸著上半身,雙眼瞪著空中的某一點。

陸小鳳腦中轟的一下,就覺得昨天自己真是太節制了……

陸小鳳緩步走到床邊上坐下來,湊到宋青兒肩頭對著雪白的香肩細吻起來,邊含糊問道:“發什麽呆?”

宋青兒睫毛顫了顫,將腦袋轉向陸小鳳——宋青兒發誓,在這過程中她聽到了脖子“咯吱”的聲音。

陸小鳳的吻劃過宋青兒線條優美的脖頸,順勢吻上了宋青兒的唇,時而伸出舌細細舔著她由於宿醉而幹裂的唇瓣,直到她雙唇變得濕潤。

宋青兒“咯吱”著想轉過臉去,被陸小鳳用手捏住下巴,逼迫著張開了嘴巴,攻城略地。

陸小鳳就著這個變扭的姿勢吻了很久,雙手不安分地劃過宋青兒的腰肢,開始上下其手……

宋青兒由於某些刺激加上低血壓而混亂的腦子還沒清醒就被吻得不知南北東西了……她微微閉著眼睛,放任自己的理智遵從於感官的支配,配合地抱住陸小鳳……肌膚被覆有薄繭的手撫摸安慰,全身各處仿佛竄起了一簇簇火苗,灼燒著她的意識……恍惚間,她還想著,冬天都還沒有完全結束,怎麽會這麽熱呢……

陸小鳳的衣物一件件剝落於床腳,混亂地攤在地上。

宋青兒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眼中氤氳了水汽,琥珀色的眸子透過陸小鳳的肩膀失神地看向前方,仿若迷失的動物,眼角卻透出一股子嫵媚的妖異……在即將沈淪的時候,那琥珀色的眸子瞳孔剎那間一縮,一直未聚焦的雙眼霎時恢覆幾分清明!可是為時已晚,陸小鳳喉間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仿佛久經幹旱的人終於尋得甘露。

宋青兒皺起了眉頭,沙啞著嗓音,憤恨地喊道:“……陸,小,鳳!”

她抗議地推著陸小鳳的胸膛,想要逃脫這場火熱的追逐。

陸小鳳安撫地吻著宋青兒的臉,輕輕道:“乖。”

最終,宋青兒的怒意只能化作一聲一聲嘶啞卻動人的呻吟……

直到太陽徹底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了窗欞上,屋裏的熱度才逐漸平息,而陸小鳳放在外面的熱水早已涼透。

冬日的陽光總是令人覺得可愛,宋青兒雙腿微顫地走出房門時,心中卻倍感淒涼……

陸小鳳跟在後面無辜道:“是你自己說要洗澡的。”

宋青兒:“但是,我沒有邀請你,一,起!”

陸小鳳振振有詞道:“這樣不是方便嘛。”

宋青兒猛地一回頭,道:“……”

宋青兒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裏衣,外罩一件墨綠色的長衫,衣袖間繡著精致的墨竹,精致的耳垂綴著兩顆黑幽幽的珠子,一頭青絲用墨綠色綢帶束在腦後——其實她一開始掙紮著想挽個婦人發髻的,但是一方面因為沒有經驗,另一方面跨不過心裏這道坎,只得作罷。

陸小鳳倒是心情舒暢地跟在後面,嘗試著說服宋青兒改變稱呼:“成親後就應該叫‘相公’啊,‘夫君’啊什麽的!”

宋青兒一想到自己嬌滴滴地喊陸小鳳“相公”“夫君”,自己先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哆嗦。

陸小鳳決定退讓一步,道:“即使不叫‘相公’‘夫君’,你也可以叫我‘小鳳’啊,哪有女人叫自己男人連名帶姓的!”

宋青兒接著打了個哆嗦……

宋青兒道:“陸小鳳,虧你說得出‘小鳳’二字。”

陸小鳳問道:“‘小鳳’二字不好聽嗎?”

宋青兒略一沈默,道:“……我覺得慎得慌。”

陸小鳳:“……”

宋青兒看陸小鳳那反應,覺得應該安慰安慰自己男人,道:“我叫親近的人都是連名帶姓的。”

陸小鳳:“你騙人!你叫葉孤鴻還‘小鴻鴻’呢!”

宋青兒心想:……我看見可調戲的美男都這麽親切,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我敢這麽叫嗎?你都是我男人了,調戲著也沒有意思啦!

宋青兒道:“……所以說我和他不熟嘛。”

陸小鳳憂郁地就差沒有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道:“我這名字似乎是很難有一個親近點的叫法,人家讀書人還有表字。哎,不知道那孫秀青怎麽叫西門吹雪的?”

兩人都想象著孫秀青溫柔叫著“吹雪”的樣子,同時打了個哆嗦,緊了緊外衫,心想這天臨近年關,又冷了幾分。

其實比之常年暖融融的太陽正高懸著……

兩人安靜地走著,雖然都不說話,但都覺得很是舒服,沒有紛爭,沒有困擾,只有彼此。

……但是,為什麽要走那麽久呢?

陸小鳳斟酌著字眼,對宋青兒道:“青兒,你……要去哪裏?”

略微前面半步的宋青兒腳步一頓,淡定道:“哦,你說,這府裏怎麽就沒人啊?”

陸小鳳道:“啊……大概昨晚睡得太遲了,今兒個還沒醒?”

其實陸小鳳心裏再次對宋青兒的迷路技能表示了高度的佩服:你不僅會迷路,還會自動避開眾人,這是多麽神奇的功夫啊!

陸小鳳轉而一想,明白難怪宋青兒出門一定要跟個宋凡或者宋靈兒,你看這本事,一迷路連個問路的都碰不到!以後一定得看好了!

宋青兒略一沈吟,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回京城住吧,你知道,讓我再人一次路太困難了。”

陸小鳳:“……”

宋青兒右手往左手掌一敲,已經拿定主意了,道:“我們吃完早飯就出發吧!”

然後她問陸小鳳:“你去不去呢?”

陸小鳳精神一凜,正直道:“當然去了,媳婦的家就是我的家嘛,我不住媳婦家住哪?”

宋青兒嘴角一抽,發現陸小鳳的無恥程度已經更上一層樓了。

不過,這樣很好……宋青兒微微瞇起眼睛,笑了。

昨晚的賓客大多都連夜離開了,只有花滿樓住在了府中,第二天也和陸小鳳告辭了。

陸小鳳和宋青兒作別好友,轉身發現宋大管家已經領著一幹人等收拾完畢,準備了馬車……果然不愧是宋府的領頭人物!

陸小鳳本來還想著緩個幾天,看著架勢也只能跟著宋青兒坐上了馬車。

那馬車由兩匹黑色駿馬拉著,毛皮光滑黑亮,雖然不比昨日的汗血寶馬,但也是一等一的好馬。

那馬車裏面墊著厚厚的動物毛編制的毯子,正面靠車壁是一張小桌子,那嵌在桌上的盤子裏放著精致的糕點,酒壺和酒杯也巧妙地被固定在了桌子上。而桌上一個火爐上正放著一個紫砂壺——看這架勢似乎是在煮水。

桌子邊上是兩張較大的椅子,每張椅子都可以容兩人並坐,而宋青兒這樣嬌小的女人完全可以半躺在上面,舒舒服服地睡大覺。

此時,宋青兒已經從桌子椅子底下拿出一張毛毯,裹在身上,又從桌子底下的一個暗格裏拿出了一本游記,開始翻看。

陸小鳳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拿起酒壺,就開始就著壺嘴喝酒——這顯然不可能是為宋青兒準備的。

宋青兒一邊翻著本子一邊問道:“你一見到酒就一定要喝嗎?”

陸小鳳點頭,道:“看到好酒卻不喝的話,我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

宋青兒表示諒解,道:“我一看到話本如果不翻翻的話,也會覺得心裏癢癢。”

陸小鳳雖然覺得這兩件事根本沒有可比性,但是也點頭覺得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宋青兒又問:“那如果在好酒和我之間選一樣,你選哪樣?”

陸小鳳覺得這兩個是真的沒有可比性了……

宋青兒道:“我只是問問。”

陸小鳳考慮再三,答道:“你!”

說完之後,他又擔心自己剛剛的猶豫會不會傷到宋青兒,又繼續道:“其實酒對於我來說只是助興的,有當然好啦,沒有我又不是活不下去!”

宋青兒滿意地點頭,後又接著看手中的書了。

陸小鳳喝完那壺酒,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宋青兒眼皮也不擡地道:“只有一壺酒。”

陸小鳳不滿道:“這麽長的路程,怎麽只備了一壺酒!”

宋青兒緩緩翻過一頁紙,道:“你不是有我了嗎?”

陸小鳳:“……”

陸小鳳捏起一塊梅花糕,放入口中,開始看自家娘子漂亮的側臉,看啊看,看啊看,陸小鳳覺得怎麽看都看不夠——怎麽能夠這麽順眼呢!

於是,陸小鳳高興地問道:“那如果在那些話本和我之間選一樣,你選什麽?”

陸小鳳開始幸福地等著自家娘子的回答,豈料宋青兒頭也未擡,毫不猶豫道:“話本。”

……陸小鳳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很是傷心,道:“難道我都沒有一本話本重要?”

宋青兒心中升起一絲絲愧疚,忙擡頭道:“你不是選了我嗎,我選了話本,那你既有了我,又有了話本,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說到最後,宋青兒都覺得這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啊,用力點頭自我肯定。

陸小鳳: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落崖

駕馬車的車夫不用說肯定是個好手,而馬車設計精妙,拉馬車的兩匹馬更是訓練地及其乖順,因此坐在馬車上的兩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馬車車輪軋在並不平整的路上,仿佛研碎了泥土石子兒,或者被泥土石子兒研碎,宋青兒慵懶閑適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道:“陸小鳳,我們要往南去。”

陸小鳳淡淡的“嗯”了一聲,似乎並不意外。

宋青兒道:“我們要去白雲城,或者是我。”

陸小鳳道:“是我們。”

宋青兒道:“葉孤城要和西門吹雪比劍,你還要和我去白雲城嗎?”

陸小鳳吃不準宋青兒的意思,他以前經常在那些漂亮的,美麗的,妖嬈動人的女人身上看到陷阱,看到機關——越漂亮女人越像蛇蠍,再不濟也會美色誤人,好像那些漂亮的女人總是有大把時間來設計男人,而那些老實本分的又都姿色平平。不過陸小鳳總能夠把握住分寸,既占了便宜,又能守住自己。

但是宋青兒對於陸小鳳來說是不一樣,直到現在為止,或者到很久以後,陸小鳳都相信自己會喜歡寵著這個女人,並希望被這個女人所依賴——這只小鳳凰大概是看到了另外一只鳳凰,一樣的孤獨。

陸小鳳已經不再深究自己喜歡宋青兒的原因了。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難道就一定要理由?

陸小鳳問:“什麽時候?”

宋青兒倦怠地掩嘴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春意盎然,道:“不知道。”

陸小鳳俯過身去,吻她的眼角,問:“為什麽不把這兩張椅子並一塊,或者合成一張大椅子,為什麽要分開呢?”

宋青兒嗤笑了一聲,道:“就因為世上有你這樣容易色欲熏心的人。”她把話本隨意放在桌子上,將那放在小爐子上的紫砂壺拿開,放到了一個微微下凹的地方——著顯然是用來固定茶壺的地方。

陸小鳳坐回去,道:“你看,我連這麽一張隔開你我的桌子都不喜歡,怎麽會喜歡你離開呢?”

頓了頓,他又道:“至少現在是不願意的。”

宋青兒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聲音輕而遠,道:“我還以為你要承諾我一輩子呢。”

陸小鳳卻不可思議道:“當然是一輩子,要不然我為什麽要娶你?”

宋青兒覺得自己和陸小鳳在某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上因為緘默而產生了重大的偏差,連睡意都淡了,做起身子,道:“什麽意思?”

陸小鳳道:“我不願意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分離,所以現在不願意離開你。但是我不能放任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鬥,所以我會趕在那之前去找西門吹雪。我和你並不是一刻都不容分離的男女,但是我確實是娶了你,所以是要和你過一輩子。”

成親無論是對於男人還是對於女人,都是關乎一生的事,如果不是想和對方過一輩子,怎麽會這麽容易成親呢?這對於陸小鳳來說是在直白簡單不過的問題了。

宋青兒卻覺得這個問題真是覆雜繁亂,她還是選擇閉上眼睛,道:“陸小鳳,你還是讓我先睡一覺吧,我好困。”

那小火爐裏的銀絲炭烤得車廂暖而舒適,陸小鳳也閉上了眼睛,而腦中卻思緒翻飛:既然宋青兒以為自己會離開,那她為什麽會嫁給自己呢?

繼而又想:我以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又恍惚憤怒地想到:現在已經不是我拋不拋棄她的問題了,而是她想著拋棄我了!

陸小鳳就是在這樣混亂的思緒中睡了過去。

馬車開得真是太穩,太舒適了。

駕馬車的卻不是一開始的宋凡——他在婚禮當晚就和葉孤城一起離開了。

宋靈兒也不在,她早在除了陸府後的交叉口就坐著另一輛馬車往北了,畢竟她是宋府的管家,而宋府也算小有產業。當然,宋府的那一群人也跟著離開了。

這個車夫是個長相憨厚的漢子,布衣下是虬結的肌肉,每一次揮馬鞭時,都因為肌肉的緊繃而彰顯出充滿力量的起伏。

道路兩邊是一片片樹林,雖然時值隆冬,但是卻是一筆筆濃重的綠,四季常青的樹的顏色總是那麽的蒼涼厚重。

輕紗般的薄雲,淡藍的天空,寂靜的小道,噠噠的馬蹄聲,馬兒噴鼻子的呼哧聲,馬鞭劃破空氣的嗖嗖聲……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的寧靜而美好,祥和而幸福。

花滿樓曾說過:“這世上有很多人雖然很可惡,很可恥,但他們做的事,有的也是被逼不得已的,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從來沒有替他們想過。”

陸小鳳睜眼猛地攥住宋青兒的手破馬車而出的瞬間想的卻是“為什麽別人就從來沒替我想過”?

這個問題陸小鳳想了很久,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想,一直到很久以後還在想:為什麽別人就看不得我舒服,總是不讓我安生,麻煩總是黏上我,甩都甩不掉,我難道就活該被折騰嗎?

此時又被折騰了的陸小鳳正一手抱著宋青兒,一手攀住懸崖直壁上一塊凸起的巖石,朝著天空猛翻白眼。

宋青兒問:“你眼睛抽筋了嗎?”

陸小鳳道:“……不是。”

宋青兒道:“還是我太重了?”

陸小鳳這次沈默了,因為對於一只手抓著巖石的他來說,宋青兒的確不輕。

宋青兒道:“如果是別的女人這樣問你會怎麽回答?”

陸小鳳這時還有空湊上臉去猛親宋青兒一下,道:“你不是別的女人嘛!”

宋青兒覺得這真是一句不錯的甜言蜜語,於是暫且放過陸小鳳,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宋青兒把匕首從刀鞘中拔出,那匕首就如切豆腐一般被插入了巖石。

陸小鳳擡頭看一丈遠的地面,問宋青兒:“你可以躍上去?”

宋青兒鄙視道:“我雖然輕功不好,但不是不會。”

只見她左腳一蹬腳下的一塊凸起,右腳借助匕首柄,如一只雀兒,跳上了懸崖。

宋青兒前腳剛落地,陸小鳳就遞上了那把匕首,並道:“其實抱著你我也可以上來的。”

宋青兒:“……我以為你昨夜體力透支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宋青兒本來是想嘲笑陸小鳳的,單是陸小鳳的厚臉皮不為所動,她自己倒是先紅了臉。

陸小鳳卻暧昧地一笑,道:“體力不支的……難道不是你麽?”

宋青兒:“……”

陸小鳳繼續道:“我只是覺得你腰很軟,抱著很舒服罷了。”

宋青兒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道:“哦,你昨天不就應該知道了嗎……”

尾音消失在了匕首劃破空氣的嘯鳴聲中……

……陸小鳳邊躲邊覺得這場景莫名的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 決戰篇快近嘍~

☆、人心不古

所有夫妻間的打鬥都稱不上打鬥,頂多也只能稱得上是家暴。區別是,如果那位男子深愛那位女子的話,那麽女的就是施暴者,如果那位男的不夠愛那位女的話,那麽男的就會是施暴者……

陸小鳳到底夠不夠愛宋青兒我們不知道,但是這場壓倒性地施暴行為是以陸小鳳哭爹喊娘結束的……

陸小鳳內心默默決定晚上討個夠本!

先撇開陸小鳳的齷齪思想不談,此時兩人站在荒山野嶺,四顧茫然,心中淒惻,深感出師不利。

如果現在只有陸小鳳一個人也倒沒有關系——陸小鳳曾經三天三夜沒吃過東西,也曾經整整四天沒睡過覺,可以獨自跑到戈壁,也可以破落邋遢的像個乞丐,但現在他還是那個活得肆意愉快的小鳳凰。

但是,現在這只小鳳凰身邊還有一只精貴的鳳凰,她穿的衣服不是最貴的,但是舒適柔軟,她喝的水不是最好的,但是甘冽甜美,她每晚都要洗熱水澡,她每幾天就要換衣服,她不喜歡太吵也不喜歡太冷清,她不耐煩騎馬又不喜歡普通的馬車,她住客棧能住三兩的就絕對不住二兩的,她有時揮霍無度有時一毛不拔……據陸小鳳所知,她根本就是被宋凡和宋靈兒寵壞了!

陸小鳳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個媳婦兒真難養啊!

陸小鳳看看天,對宋青兒道:“無論怎樣,我們還是先走出這片林子吧。”

宋青兒點頭,等著陸小鳳邁出決定性的一步……

啊,忘了說了,陸小鳳的這個媳婦兒還是個徹徹底底的路癡!

當兩人走出林子時,也不過過了兩個時辰。

陸小鳳在鎮上雇了輛馬車,自己親自當車夫,對宋青兒道:“我寧願自己勞累,也不願被隨隨便便摔入懸崖了。”

宋青兒明白陸小鳳是怕又生事端——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很有可能會有第二次。

這輛馬車當然不比上一輛的,不僅車廂狹小,而且既沒有火爐也沒有軟墊,薄薄的布簾子更是擋不住冷颼颼的寒風,但是宋青兒卻很滿意,道:“至少現在我不會在車裏打瞌睡了——這樣和容易給敵人可趁之機的啊。”

陸小鳳笑,心想宋青兒其實比自己以為的更樂觀堅強。

不過這有什麽奇怪呢?宋青兒當然不可能是一朵只會依附於別人的菟絲花,要知道她可是以弱女之身在京城那個龍蛇混雜的地方闖出一片天地啊。

她只是有些懶,和我一樣。陸小鳳在內心默默補充了一句。

一路上,宋青兒出乎意料的乖順,陸小鳳駕馬車的技術雖然比不上宋凡的,但也是頂頂好的。

兩人聯手趕跑了幾只螞蟻,幾只螞蚱,幾只麻雀,順利地到了白雲城。

宋青兒對此批評道:“這種浪費人力物力,卻毫無建樹的車輪式打法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並不可取!”

陸小鳳當然是讚同的啦,不夠他還是提醒道:“或許真正的獵食者在後面。”

宋青兒皺眉,道:“啊,我討厭獵狗。”

陸小鳳笑,感受著白雲城寧靜安詳的氛圍,道:“不過,既然已經到了白雲城,我想,憑著白雲城城主的威懾力,也沒有人敢在這裏猖獗了。”

宋青兒卻眉目一斂,想,這可未必。

兩人到得城主府,那看門的老者還上上下下仔細看著宋青兒,問道:“你……啊,你是有位兄弟?”

宋青兒笑道:“我兄弟有很多,您老指的是哪位啊?”

那老者一指陸小鳳,道:“就是這位公子上次抱回來的那位啊。”

宋青兒微笑道:“那位公子就是我。”

老者驚呼:“啊,原來你是位小公子啊!”

宋青兒:“……”我聽著這話怎麽不大對?

老者又仔仔細細看了宋青兒一眼,搖頭,嘆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現在的年輕小子怎麽穿得跟個姑娘似的?”

宋青兒默:“……”我難道不像個女的!啊呸,什麽叫像個女的,我本來就是個女的!

陸小鳳在一邊笑得捂肚子。

陸小鳳看宋青兒打扮,明白這是由於宋青兒只簡單的束了頭發,穿得卻是女裝,老者年紀大,眼睛不大好使,所以不確定宋青兒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但是經宋青兒一說,他就誤認為宋青兒是男的了……

宋青兒一張臉上青青白白,紅紅綠綠,真是好不精彩——女扮男裝是一回事,被誤認為男的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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