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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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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肯定會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誠懇地回答道:“不了,就這樣湊合了吧。”好吧,陸小鳳如果聽到這句話,肯定已經氣得冒火了。

宋靈兒淡淡瞥了她一眼,問道:“昨晚做什麽夢了?”

宋青兒道:“我夢見我逃婚了。”

宋靈兒道:“哦,逃婚?”

宋青兒道:“逃婚,而且還被雪埋了。”

宋靈兒道:“被雪埋了?”

宋青兒回想著昨晚的夢,道:“嗯,我推開門時,外面有很厚的雪,我一腳踏進去後,就摔進了雪地,被埋了。然後我就醒了。”

宋靈兒似乎很認真地分析了一下,道:“這說明你絕對應該成親,如果逃婚,後果就會很嚴重。”

宋青兒問道:“很嚴重……陸小鳳會殺了我嗎?”

宋靈兒已經開始給她挽發了,說道:“不會——但是你不要忘了陸小鳳有很多朋友。”

的確,陸小鳳有很多朋友。

陸小鳳的朋友很多,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麻煩也很多。因為誰要有陸小鳳這樣的朋友,遇到麻煩時,當然就會想到他。同樣的,陸小鳳有了麻煩,那些朋友也都會願意幫助他。

如果陸小鳳的那些朋友知道陸小鳳在成親當天被新娘子拋棄了,誰都不會給那女人好臉色,甚至會給她些麻煩。

宋青兒想到這,很果斷地消滅了逃婚的想法,道:“你說的對,絕對不可以逃婚,否則陸小鳳那些遍布大江南北的基友……呃,朋友,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宋靈兒仔細地幫她將鬢角的幾縷散發撇攏,道:“你也不要把這婚禮搞砸了,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宋青兒幹笑一聲岔開話題,問道:“白雲城有消息嗎?”

宋靈兒道:“帖子兩天前就送了過去了。”

宋青兒猶豫了會兒,問道:“他……會來嗎?”

宋靈兒撇了撇嘴,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宋青兒大概也沒想得到什麽答案,說道:“我上次讓你準備的貨都備好了?”

宋靈兒嘆了口氣,道:“今天可以不說這個嗎?”

宋靈兒拿起眉筆要給她畫眉,宋青兒皺皺鼻子,道:“我不喜歡這個。”

宋青兒平時都是素顏朝天,一方面是因為前世用了現代化妝品,對於古時候的這些東西用起來不自然不喜歡,另一方面是因為她嫌麻煩——當然前提是宋青兒長得足夠漂亮,所以可以很硬氣地因為麻煩而不化妝……

宋靈兒這次卻沒有由著她,解釋道:“今天要喜慶些。”

宋青兒囧囧地想:要喜慶些,意思是你要把我塗地紅紅火火啊?

不過宋靈兒非常有技巧,黛眉淡掃,微點腮紅,使宋青兒看起來多了幾份艷色,少了幾份清冷。

當然,宋青兒覺得宋靈兒地化妝技巧高完全是因為會易容……

天光漸亮,外面也漸漸熱鬧起來——兩日前,薛老太太就讓宋青兒從給客人住的小院搬到她隔壁的院子——無論怎樣,是“薛府小姐”嘛。

當宋靈兒將一支金釵別到宋青兒發髻上時,宋青兒已經嘟嘟囔囔很久了,一直抱怨著頭太重……

宋靈兒一句“這是夫人留下的。”終於把宋青兒的嘴給封了。

雖然這裏只有黃銅鏡,但是宋青兒還是覺得自己被小小的驚艷了一把。

宋青兒忍不住想用手摸摸自己額間的火紅妖嬈的花——被宋靈兒拍掉了。

宋靈兒將宋青兒拉了起來,仔細看了看,轉身拿起了禮服,警告道:“別給我亂摸。”

宋青兒乖乖地伸展手臂,穿上了裏衣,裙衫,因為是天寒,所以這件嫁衣的領口處都有一圈黑色細絨。整件衣服描龍畫風,華麗非凡。

宋靈兒邊給她穿邊囑咐道:“走路小心些,裙子比以往的長。”

宋靈兒將五指寬的腰帶仔細系上,腰帶一側垂著一顆滾圓的綠松石,用金線細細絡著,凸顯了宋青兒的纖腰。

最後將一件紅底繡金鳳的披風給宋青兒披上,宋青兒滿意道:“很暖和。”

然後,她又認真補充了一句:“很重。”

看著宋靈兒遞過來的繡花鞋,宋青兒道:“雖然看著有一圈毛,但是,這鞋子真的可以穿嗎?”

宋靈兒道:“你不用走路,宋凡會背著你——這是我們那兒的習俗,女子出嫁,都是由父親或兄弟背的。”

宋青兒訝然:“我這麽大了,竟然還可以讓宋凡背。”

宋青兒不由回想到了三人曾經的日子:那時,她還是上官丹鳳,而他們,是她最忠實的下屬和朋友。現在,他們是最親的親人。

她生性肆意,不拘禮節,做事出格,宋靈兒和宋凡沒少給她收拾爛攤子。

因為輕功的神奇,宋青兒那時很喜歡讓宋凡背著——當然,宋凡非常非常面癱地拒絕,而自己想盡一切辦法,未達目的……呃,不擇手段。

有一次,她趁著兩人不註意,故意落水——其實她水性很好——為了逼真,還嗆了幾口水。宋青兒本來以為宋凡將她救上岸時,應該盡快將她送回房去,請大夫,那麽就難免用上輕功,結果——宋靈兒經驗豐富地,一出馬就解決問題……

也就是那次,她一狠心,就決定學武功了。

隱衛當然是不能拒絕主子的合理要求,當然,事實上,宋靈兒和宋凡都松了口氣:她終於消停了……

宋青兒想到這些事,心中湧上一股暖意,道:“好啊,我從小就想讓他背我!”

宋靈兒大概也想到了這事,笑道:“嗯,這次你也算如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放上來,以後再捉蟲。

☆、成親(2)

如果你現在問江湖人,最近最轟動的事是什麽事,那麽十個裏有九個會告訴你是陸小鳳的親事了。

什麽,西門吹雪殺人?西恩吹雪哪個月不殺幾個人啊,而且人家成親後陪著西門夫人,已經很久沒出過莊了。

什麽,繡花大盜?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當初它也是震驚了整個江湖。但是,江湖這地兒,水太深,一個巨石下去,你還指望這水晃蕩多久啊?

現在,最轟動江湖的事,就是陸小鳳的婚事。

至於怎麽個轟動法呢?你隨便進一家酒肆飯館,問一下店小二就明白了。這南來北往的江湖人誰不喝酒吃飯啊,這一喝酒吃飯吧,他就得天南海北地侃,所以啊,你問這店小二就準沒錯。

“嗨,客官您不知道,這四條眉毛陸小鳳陸大俠啊,破案時頂頂厲害的,這招桃花的本事,也是數一數二的。您前兒個日子可能會聽說他和哪家女子好了,您今兒個就肯能聽說他在哪裏和另一女子在一處賞花賞月了。可是啊,這最近幾個月,一直就聽說這陸大俠和一個女扮男裝的漂亮姑娘在一起,前幾日就傳出要成親了!您說這事轟動不轟動?據說這請帖都發到大江南北了!”

店小二掂量著手中的銀子,就開始說起來。坐在床邊的粉衣姑娘眉眼淩厲中帶著嫵媚,可不正是“逃婚”的薛冰嘛!

薛冰聽到這兒,問道:“那新娘子是什麽人啊?”

店小二高興道:“哎,你這事兒,問別人,別人肯定說不準,問我就對了。”

薛冰挑眉道:“怎麽說?”

店小二眉飛色舞道:“你不知道,我們這兒南來北往的,就是江湖人多。聽得多了,我也摸出個準來。這新娘子啊,就是那薛府的小姐!今天就是成親的日子,您沒看見那些個人啊,都往一個地兒趕,就是去薛府喝喜酒的。”

薛冰撇了口酒問道:“薛府小姐是什麽人?”

店小二道:“就是那薛老太太的外孫女兒啊。往年都在自個兒家過的年,今年來陪老太太,就碰著個陸小鳳。兩人一看,就對上眼了,趕著年前的好日子成親呀!”

店小二正說到興頭上,卻見有客人不耐煩了,連忙賠笑道:“客官您看……”

薛冰再次遞上塊銀子,打發了店小二,繼續慢慢撇著酒喝,有沒眼色的人上前搭訕,也都被她冷冷一瞥嚇走了。

冷羅剎薛冰聞名於江湖的可不只是美貌,還有她的毒辣,一般人被她冷冷的盯著,就擡不起腳,但是這個人顯然不包括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這個人,如果你想找他,把整個江湖翻了個底朝天或許都找不到他,但是如果你不想見他,他或許就隨時隨地蹦出來了。

司空摘星認識薛冰是因為陸小鳳。有那麽一段時間,司空摘星已經把薛冰看做是陸小鳳的女人了,盡管陸小鳳很多時候都躲著薛冰。

司空摘星有時候會想:如果有這麽個女人整天想著我,而且除了想我誰也不想,一直等著我,而且除了等我誰也不等,那麽我娶了她也好。

可是直到宋青兒出現後,司空摘星明白了,男人想娶的,顯然是男人心中整天想著的,一直等著的女人,而不是那個想他的,等他的女人。

由於這層原因,司空摘星覺得有那麽點點尷尬:他先是幫著宋青兒到處傳播陸小鳳和薛冰的婚事,到頭來,卻幫著薛冰送陸小鳳和宋青兒的請帖。

沒錯,陸小鳳和宋青兒的請帖是司空摘星送的,而且還是受薛冰囑托送的。

司空摘星雖然欠了宋青兒人情,但是卻沒有欠薛冰的人情,雖然傳播“婚事”這事是薛冰和宋青兒商量好的,但是無論怎樣,司空摘星都覺得過意不去,或許是同情心加內疚感,司空摘星就這麽鬼使神差地幫薛冰設計了宋青兒。

不過顯然,司空摘星很快就後悔了,答應之後就唾棄自己:“這辦的叫什麽事兒呀?陸小鳳的桃花你管什麽,管到頭來,好了,這不裏外不是人了嘛!”

因此這次看到薛冰獨自喝酒時,司空摘星腦袋發昏的又湊上去,竟想安慰安慰——呵,司空摘星什麽時候安慰過人啊?

於是,這位偷王之王摸過一個空酒杯,倒上一杯酒,訕訕地問了一句:“喝酒啊?”

……可不是喝酒嗎?難道還喝西北風啊?

司空摘星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了。

薛冰擡起眼皮,懶懶地看了司空摘星一眼,薄唇一撇,問道:“你是從哪兒來的?”

司空摘星一聽有話問,就立馬挺直身子答道:“薛府。”

薛冰問道:“你不在薛府喝喜酒,到這兒來做什麽?”

司空摘星瞧著薛冰面色無異,就回答道:“陸小鳳討老婆,當然不能把老婆用轎子擡一圈回到薛府啊。幸好他雖然窮,還有點產業,就將這附近的一處宅院收拾了,打算把宋青兒擡過去呢。”

薛冰疑惑道:“陸小鳳還有家產?”

司空摘星想了想,憤憤不平道:“我也奇怪陸小鳳竟然比我有錢。”

薛冰看他這副樣子,反而覺得好笑,道:“這其實也不奇怪,陸小鳳如果真是個窮光蛋,怎麽會從小就認識江南花家的花滿樓呢?”

司空摘星看薛冰露出了個微笑,心裏方覺安定,因此說起話來也就更活潑了,開玩笑道:“也是,我是偷兒,從小認識的就是偷,陸小鳳有錢,從小就認識有錢的公子哥兒。”

薛冰道:“這就是為什麽後來陸小鳳和你混到一處了。”

司空摘星問道:“為什麽?”

薛冰小道:“因為他後來變成了陸三蛋了呀!”

司空摘星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薛冰放下酒杯,問道:“我們在這喝這薄酒有什麽意思,既然陸小鳳有錢,那我們還不如去他家等著喝喜酒呢。”

司空摘星小心地問道:“你也要去?”

薛冰道:“為什麽不去?”

司空摘星不語。

薛冰問道:“陸小鳳把我當朋友嗎?”

司空摘星道:“他敢不?”

薛冰道:“宋青兒把我當姐妹嗎?”

司空摘星默默想道:雖然一般說來喜歡上同一個男人的女人是敵人,但是薛冰和宋青兒兩人連互相逼婚這事兒都做了,應該算是朋友了吧?嘖,女人間的情誼真是覆雜麻煩!

於是,司空摘星道:“應該……是姐妹!”

薛冰肯定道:“我和陸小鳳是朋友,和宋青兒是姐妹。朋友娶妻應不應該去,姐妹嫁人應不應該去?”

司空摘星笑道:“當然應該,一個是你朋友,一個是你姐妹,你這杯喜酒如果喝不得,那麽也就沒人喝得了!”

薛冰笑道:“陸小鳳到處騙吃騙喝,這次這麽多人,可得把他喝成真正的陸三蛋了!”說完,她就拿起短劍起身結賬了。

司空摘星跟著站起來,問道:“你前幾日去哪了?”

薛冰道:“就在這附近住了幾日,也沒跑多遠,就等著這日的喜酒呢?”

司空摘星道:“其實陸小鳳這人就不是好貨,我就想不通為什麽你們女人這麽喜歡他。”

走出門的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用手攏了攏耳畔的青絲,冷冷道:“還不快給我帶路。”

司空摘星連忙屁顛屁顛上前,小心伺候這位姑奶奶——冷羅剎薛冰的名聲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走出酒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作為職業偷王,司空摘星一如既往地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如果看見什麽寶貝東西,就順便摸了來,突然聽見後面薛冰說道:“大概是因為,他這樣的男人難留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成親(3)

薛冰的聲音沙啞中透著涼薄,淡淡說道:“大概是因為,他這樣的男人難留吧。”所以,一旦真的留住了他,也就不怕他會跑了。

司空摘星一聽,只有一個想法:原來女人和男人一樣,都很犯賤啊……

當然,這句話是千萬不能讓冷羅剎知道的,不僅不能讓她知道,還得不動聲色地討好她——無論是作為陸小鳳的朋友,還是薛冰的……朋友?

司空摘星想到這,瞄了一眼高貴冷艷的薛冰,嘴巴一抽,納悶了:自己是什麽時候覺得女人不是麻煩,而可以做朋友了?呃……絕對是自己做完喝多了酒,腦子還不大清醒。

薛冰看著前方,問道:“陸小鳳還在薛府?”

司空摘星點頭,道:“大概吧……我發完帖子就沒回去看過,哎,真不知道臭小雞到底是怎麽搞定宋青兒的。”

薛冰道:“他永遠不缺討好女人的法子。”

司空摘星點點頭,後又搖搖頭,道:“這大概就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樣。”

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司空摘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道:“哎呀,我今天早上遇到過西門吹雪了。”

大街上本來熱熱鬧鬧的,天氣也不是很冷,但薛冰眼尖地發現,當司空摘星說道“西門吹雪”四個字時,他仿佛打了個哆嗦。

薛冰疑惑道:“遇到西門吹雪有什麽問題嗎?難道這位已經到了見不得小偷的地步了?”

司空摘星被薛冰的話嚇得又結結實實打了個顫,道:“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薛冰問道:“我們都知道,西門吹雪殺的是大奸大惡之人,你這種偷偷搶槍……。”

司空摘星反駁道:“我從來不搶!”只是偷!

薛冰:“……”

司空摘星道:“西門吹雪來了,本來也沒什麽,但問題是,白雲城城主葉孤城也來了。”

薛冰大概是明白過來了,但是想想這兩人再怎麽也不可能在陸小鳳和宋青兒的婚宴上打起來,也就不鹹不淡地 “哦”了一聲。

可是司空摘星對於她的態度很不滿意,他覺得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道:“是一個劍神一個劍仙啊!”

薛冰在和司空摘星閑聊之後,先前的不快已經消失了,現在反倒想有心逗逗司空摘星了,因此一本正經地問道:“這又如何,葉孤城搶了西門吹雪老婆嗎?”

司空摘星連忙搖頭,道:“當然沒有。”

薛冰繼續問道:“西門吹雪對葉孤城始亂終棄了嗎?”

司空摘星一副吞了八百條蚯蚓的樣子,搖頭:“……別開玩笑了。”

薛冰點頭,道:“那就沒關系了。這世上除了搶人老婆和見異思遷無大事。”

司空摘星捧著小心肝,默默道:“果然……和宋青兒是臭味相投的。”

且不說這邊司空摘星和薛冰不緊不慢地走往陸小鳳的宅院,那邊,宋青兒已經拖曳著長裙,含羞待嫁了。

而陸小鳳呢,自從穿上喜服後,就一直笑得合不攏嘴。

大紅的喜服將陸小鳳的臉襯得紅光滿面的,花滿樓撫著腰間的掛墜,道:“你今天很高興。”

陸小鳳道:“人生兩大樂事莫過於‘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了,這金榜題名不是我的志向,但洞房花燭夜就快實現了,我當然很高興了。”

這時,站在一邊的葉孤鴻突然露出一副非常糾結的表情,看著陸小鳳欲言又止。

陸小鳳摸摸自己的頭發,看看自己身上龍鳳齊飛的大紅喜服,問道:“我身上有什麽不當嗎?”

葉孤鴻略一猶豫,還是說出了一句話。

陸小鳳聽了,只恨自己最賤,好死不死地問了葉孤鴻——葉孤鴻這種直腦子的,你怎麽可以和他較真呢?

而花滿樓只是露出了一個略顯譏諷的笑——至少陸小鳳是這麽認為的。

只因為葉孤鴻說道:“你洞房花燭夜已經不止一次了吧。”

真是難得,葉孤鴻說話還會加上“吧”這種溫和的字眼,可是這句話還是秒殺了陸小鳳。

陸小鳳最後只能幹瞪眼,警告道:“今天你最好少說話!”

葉孤鴻淡定地瞥了陸小鳳一眼,回了一個字——“不”。

陸小鳳深覺葉孤鴻是在報覆自己不肯和他比武……

不過陸小鳳知道,自己就算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別人嘴巴,所以只能氣得吹胡子瞪眼。

花滿樓提醒道:“吉時快到了,這兒離你那宅子也有些路程了。”

陸小鳳又喜笑眉開了,問道:“青兒收拾地怎麽樣了?”

花滿樓道:“很早就傳來話了,已經收拾妥當了。”

陸小鳳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不計前嫌”地讓葉孤鴻給自己看了看頭發和後背——要不是花滿樓看不見,他才不願意和這個“正直”的人說話呢!

陸小鳳看一切都直逼完美,就匆匆忙忙地要趕去宋青兒的院子,幸而被宋靈兒派來的人攔住了……

那人道:“姑爺您該不會打算就這樣過去吧?”

陸小鳳恍然大悟道:“看我糊塗的。”說完就轉頭就走。

那人連忙又上前攔住,道:“您這又是要上哪啊?”

陸小鳳拍拍那人肩膀,道:“你放心,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我這就去後院馬廄牽匹馬。”

那人嘴角一抽,嘀咕道:“你以為這是搶親啊。”

看陸小鳳運步如飛地往後院走,慶幸他沒用輕功,連忙拉住他袖子,道:“您跟我來,這高頭大馬和八擡大轎都給您備好了,就在門前呢,您啊,就只等著新娘上轎就夠了。”

等走到薛府大門前,陸小鳳終於瞪大了雙眼,看著那雕龍畫鳳的大轎子,嘆道:“這個轎子……這個轎子……難道是……”

跟上來的花滿樓笑道:“這個轎子是朱老板借的賀禮,到時候你可不能再問他要禮金了。”

陸小鳳道:“我還從未聽說過賀禮是‘借’的了。”

花滿樓點頭,道:“你這次聽到了。”

陸小鳳道:“他藏著這轎子到底有什麽用——他只要成一次親就夠了,而這個轎子除了成親的時候,誰還願意用它啊?”

花滿樓搖頭道:“陸小鳳,你雖然很懂女人,卻不一定能夠做一個好丈夫。”

陸小鳳知道花滿樓這話沒有惡意,但還是很不服氣,問道:“哦,這是為什麽?”

花滿樓道:“至少比不上朱停朱老板。因為他不僅懂得做一頂漂亮體面的轎子迎娶自己的女人,還懂得把這頂體面漂亮的轎子好好保存,好叫老板娘知道,他是多麽喜歡她。”

陸小鳳笑道:“這事雖然看起來有點傻……”

花滿樓接著道:“但是無論是多麽精明的女人也喜歡男人做一些傻事來討好自己的。”

陸小鳳笑笑,先一步跨出門檻,走到了額頂紅花的棗紅色高頭大馬邊上,接過一人遞過來的纏著紅繩的馬鞭,問花滿樓:“這馬難道又是哪個好朋友借的?”

花滿樓摸著馬,道:“這馬高五尺,皮澤光滑,體形纖細,四肢修長,頭細頸高,是少有的汗血寶馬。據我所知,汗血寶馬在中原絕不超過五匹。”

陸小鳳笑道:“難道是你借的賀禮?”

花滿樓道:“為什麽是我?”

陸小鳳道:“因為在我認識的朋友中,就你最有錢。”

花滿樓搖頭,道:“汗血寶馬有價無市,即使是我,也找不出一匹來借你。”

陸小鳳問道:“那這馬是哪來的?”

花滿樓笑著搖頭,道:“我要先走一步了。”

此時,喇叭嗩吶一溜排地開始奏起迎親的曲子了,陸小鳳知道花滿樓行走間大都依賴於靈敏的雙耳,顯然是不喜歡過於熱鬧的場合的,也就放下那問題,催他快走。

待花滿樓一走,他就熱切地盯著那大門,望眼欲穿。

而被本來十分清冷的薛府大門前,竟然漸漸圍滿了人群——多是些聽到消息趕來的江湖人士,還有一些附近的村民。

陸小鳳行走江湖,廣交朋友,有一些已經扯著喉嚨開始和他打招呼了。

有人豪放率直地喊:“餵,陸小鳳,你娶媳婦兒竟然不請我喝喜酒,我聽到消息就趕來了!”

陸小鳳只得回答道:“你居無定所,所以沒送請帖,喜酒一定有。”

有人耿直熱情地喊:“陸小鳳,你怎麽娶妻了,我還以為你要當和尚呢!這喜酒我喝定了!”

陸小鳳認真回答道:“當和尚不能吃肉喝酒,很沒意思的。”

有人不懷好意地喊:“陸小鳳,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紫薇嗎?”咳咳,有什麽奇怪的東東混進來了……

陸小鳳一副“劍神式冰山臉”,殺氣騰騰道:“兄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有人一臉無知地喊:“陸小鳳你穿的紅不拉幾的做什麽?”

陸小鳳:“……”

在陸小鳳快堅持不下去的剎那,宋青兒終於被攙著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吐槽……

☆、成親(4)

在陸小鳳即將陣亡的那一剎那,新娘宋青兒的出現拯救了他。

陸小鳳終於能夠松口氣了。他靈敏的五感已經察覺了宋青兒的靠近——她的腳步的確是獨一無二的,即使他沒有花滿樓驚人的耳力,也可以最快速地感到宋青兒的靠近。

陸小鳳緩緩轉身,首先入眼的是一片大紅的衣角,金色龍鳳纏繞於上,視線緩緩上移,他看到宋青兒雙手交握於前,在宋靈兒的攙扶下緩緩走近。

她的腳步堅定,每一步都毫不遲疑,每一步都像踏在陸小鳳的心頭上一樣,陸小鳳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眼中只剩下那個曼妙玲瓏的身姿。

陸小鳳不禁向前走去,想要馬上拉過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裏。

“哎,姑爺您等等!”先前領著陸小鳳的人連忙上前攔住他,解釋道,“宋管家說了,小姐得讓人從門裏背上轎子。”

陸小鳳深深吸進去一口涼氣,克制住自己上前的沖動,側身道:“背上轎子?”

那人笑道:“您也別急於一時,您看。”

陸小鳳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去,果然看見了宋凡站到宋青兒面前,緩緩俯下.身去。

陸小鳳皺眉,問道:“這是她們的習俗?”

那人點頭道:“新娘去新郎家的路上是從不下地的,一開始是由兄弟背上轎子的,到新郎家,就由新郎抱著進府。”

陸小鳳摸摸胡子,壓下心中那一點點不滿。

宋青兒終於在宋凡和宋靈兒的幫助下坐上那頂花轎。宋靈兒面向眾人,笑道:“各位,今天我家小姐和陸小鳳的好日子,婚宴就在不遠處的陸府,各路好友如若不嫌,都去喝一杯喜酒吧!”

一部分人哄笑著跟著幾個小廝先行一步,剩下的圍著花轎一起前行。

陸小鳳跨坐在馬上時,才發現老實和尚竟然跟著走在邊上,邊走邊念著佛,陸小鳳笑問道:“和尚,你不去喝喜酒,跟著我的馬做什麽?”

和尚道:“阿彌陀佛,和尚我在感謝佛祖菩薩。”

陸小鳳認真看了老實和尚一眼,就顧自己了——他歷來的經驗告訴他老實和尚嘴裏是絕對吐不出什麽好話的。

哪料到今天老實和尚很不識趣,繼續道:“和尚我感謝佛祖菩薩讓女人收了陸小鳳這個混蛋,這樣陸小鳳就會少惹麻煩了,陸小鳳少惹麻煩,和尚我就會多活幾天了。”

陸小鳳甩著馬鞭,道:“哎,反正和尚是永遠討不到老婆了,活再久也沒意思。”

豈料老實和尚雙手合十,緩緩道:“陸小鳳,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

陸小鳳坐在馬上,微微俯身看著老實和尚,問道:“和尚是信佛的,什麽時候學起牛鼻子道士的那一套了?”

老實和尚道:“和尚我言盡於此,陸小鳳好自為之,阿彌陀佛。”

說完也不等陸小鳳回話就運起輕功跑了個沒影。

陸小鳳憤憤甩著馬鞭,咬牙道:“阿彌你個豆腐啊!”

老實和尚從不撒謊,說這話難道是因為有什麽事要發生了?陸小鳳頭疼地想。

陸小鳳領著花轎和一群看熱鬧的人穿過一個小鎮,緩緩走向所謂的陸府。之所以說是“所謂的陸府”,是因為陸小鳳這一天前可從未有過姓陸的府邸——從沒聽說過浪子需要家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陸小鳳這個浪子撲扇這花蝴蝶翅膀奔向了宋青兒的懷抱,當然需要一個四周有墻頭頂有瓦的地方了。

雖然陸小鳳覺得自己在那裏都可以睡覺,但是如果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叫做“家”的地方的話,那麽一切都會輕松很多,特別是這個妻子是宋青兒。

陸小鳳像所有成親男人一樣,心情激蕩不安又興奮難平,很快將老實和尚那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話仍在了腦後。

而花轎中的宋青兒在轎子不斷的晃蕩中終於完敗給了最後一個哈欠,漸漸垂下眼皮,補眠去了。這中間她還小小的和笨重的頭飾做了一下鬥爭,小心翼翼地卸下了一些不影響審美,不容易被註意到的(至少她是這麽以為的……)頭飾,將它們塞進了綿軟的坐墊底下……

走在花轎邊上的宋靈兒雖然覺得在轎子中睡覺會很影響自己給她弄的頭發,但是一想到宋青兒今天起得早,今天晚上又會很累(宋青兒:……各位不要想歪啊!),稍微糾結了一下也就默認了宋青兒的行為。

花轎被擡入陸府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而來喝喜酒的賓客大都站在前院——陸小鳳還在司空摘星邊上發現了木道人,他一見到陸小鳳抱著新娘走進前院,就快步走了上來,看他紅光滿面的樣子,陸小鳳幾乎都要以為新郎是他了……

木道人高興道:“陸小鳳,恭喜恭喜啊!”

木道人說完,就又有人陸陸續續走上前來,一個個咧著嘴笑著見牙不見眼,把陸小鳳笑得心都虛了。

有心癢難耐地甚至想趁陸小鳳不註意偷偷掀新娘的紅蓋頭了——都被陸小鳳小心敏捷地一一都避了開去。

在這樣熱情地圍攻下,宋青兒終於悠悠轉醒——沒錯,她剛才一直淡定地睡著……

宋青兒拍拍陸小鳳的手臂,指揮道:“用輕功。”

陸小鳳:“……”

陸小鳳小心地把宋青兒放了下來,牽著她的手道:“各位,吉時快到了,你們也得等我拜完堂啊!”

很久以後,當宋青兒再次回想起自己的婚禮時,還深深覺得吃不消:大家都太熱情了……

宋青兒估摸著是因為成親的是風流浪子陸小鳳,他的這場婚禮換回了人們對愛的希望——“連陸小鳳都成親了,我們又相信愛情了”等等心理——所以,大家都來見證這場代表愛的婚禮,熱情無比。

宋青兒和陸小鳳接過宋靈兒遞過來的中間纏著花球的紅綢帶,在宋靈兒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跨過一個火盆,站在了大堂中央。

雖然蓋著紅蓋頭,但是宋青兒還是可以通過並不厚重的蓋頭模糊地看清四周的景象。她在跳躍的燭火中看見本該坐著男方父母的位置空無一人——陸小鳳上無高堂,而自己的父親,果然沒有來……

宋青兒斂了眉目,聽著司空摘星嗓門響亮地唱著詞:“一——拜——天——地!”

兩人向門外淺淺一拜。

“二——拜——高——堂!”

宋青兒轉身,向前走了半步,停留良久,才和陸小鳳一起對著空位虛虛一拜。

“夫——妻——對——拜!”

宋青兒和陸小鳳面朝面站,虛虛一拜。

“入——洞——房!”

陸小鳳作為江湖人,本就不拘於禮節,所以司空摘星這個儐相才做得容易,而女方本來的習俗本就與這大不相同,所以這拜堂拜地倒很是爽快。

司空摘星話音未落,陸小鳳已經牽住了宋青兒的手,在眾人的哄笑中拉著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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