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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3-5-150:29:16本章字數:123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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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013-5-15 0:29:16 本章字數:12380 (1)

紅浮被推上前,她忐忑著,望了一眼老太君肅然的臉和三小姐希冀的臉,有些慌,

“回,回老夫人的話……”

“老夫人!老夫人!府裏出大事兒了!”怎知紅浮話還沒完,方才的小廝又是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喘著氣兒,

這小廝一喘氣,就是連話都不會說了,什麽叫府裏出大事了,君府現在慢慢走上了正途,哪裏會有什麽大事兒?別說她老太君不信,就是老太君院子裏的丫頭小廝的也是不信。愛虺璩丣

“府裏能出什麽大事?”老太君的心神一直是悠閑的,一大早心情就很好,不會因為君若雲的話,而改變多少,也不會因為這小廝的話,而改變多少,大不了,便是眉頭小皺一下。

那小廝抹了抹額頭上冒出來的汗,趕緊回答,

“回老太君的話,府裏來了一位公公,是皇宮裏來的,老爺讓小的來這兒通知老夫人。”

那小廝的話剛說完,在躺椅上悠閑躺著的老太君便立刻神色一變,趕緊從躺椅上起身。

卻是不解,這公公來他們君府裏做什麽,那柒姐兒又還未遵從她的意思,未能讓帝都的人知道她那一雙妙手能力,怎麽會有公公親自上門來呢?

君若雲一聽這小廝的話,心裏也有些訝異,但多數是不高興,自己好不容算計了幾天,今日就是驗收成果的日子了,哪裏出來一個程咬金,就是將她的計劃,悉數打亂了。

“老太君,柒姐兒擅自將小廝帶到院子裏的事……”趁著老太君還沒離開這院子,君若雲便是趕緊提醒老太君,

這種時候,老太君哪裏顧得上君若雲的這事情,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就到前院裏去見那太監了,帶上季雲姑姑就是匆匆往前院走,身後的君若雲跟著朝前走了幾步還想說什麽,卻被季雲姑姑折過身子打斷了她的意圖,

“三小姐,這前院裏怕是有要緊事兒,三小姐過去,怕是不妥當的。”

季雲姑姑的話說的委婉,可也擲地有聲,讓君若雲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對著季雲姑姑了然的一笑,便沒再跟著,站在原地看著老太君匆匆忙忙地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原先的計劃,又是泡湯,還帶回了一個沒用的奴婢!

君若雲這會兒見到紅浮,也不給她好臉色了,瞪了她一眼,

“原以為你是個香餑餑,就算不是,也能給我帶來點甜頭,沒想到是塊燙手山芋,什麽都幫不上忙!”

君若雲說完,不等紅浮楞楞的站在原地,便是甩袖帶著圓兒離開了青燈居裏。

回到青燈居裏的時候,見到自己娘也在院子裏,來回踱步,神色慌張緊張,一楞,

娘不是也該去前院麽,怎麽會在這裏?

方氏一擡頭,見到從外面回來的君若雲,眼一瞟,就是看見了跟在君若雲身後跟著她回來的紅浮,眼中是了然的意味,也是看得懂自己女兒眼底的意思,停下來回踱步的動作,

“皇宮裏來的公公,估計是要宣讀什麽重要的聖旨,若是君安氏那女人,死了倒也好,我還能去,可她活著,就算沒在君府裏,娘也不能去。”

方氏知道君安氏疑惑的是這個,便這麽解答了,其實,她心裏著急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林平。

前些日子,說好了將那死屍的事情栽到岳氏的頭上的,可是過了好幾天了,他卻是還未動作,讓她心裏有種莫名打開不安。

林平一向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自己讓他做什麽,他立馬就去做了,但這一次,或許會關乎到她聲譽與地位的事情,他到現在卻還沒有處理好,這不禁讓她害怕,更是不安。

若是死屍的事情在‘真相’還沒出來之前,被人先下手了,弄到自己頭上來,那遭殃的,可不就是自己。

老太君明裏不說,誰知道老太君心裏真實的想法,那老太君的心思,一想就是難猜得很。

這幾天,君文俟與君文濤還是慢慢改了性子,她怕有朝一日,這君安氏生的兒女各個都有出息了,那她的兒子女兒們該是怎麽辦,他們生來本就是有優勢,本來各個都是不成器的,自己的兒女又是爭氣,

以後若是那幾個不爭氣的,變得爭氣了,那她的兒子女兒又要努力多少,才能趕得上!

方氏心裏憤恨不平,卻也是沒辦法。

“娘,你知不知道,怎麽皇宮裏會有人來君家呢?”

君若雲不解,以前聽娘說過,很多年前,君家在大宇帝都,那也可是相當當的,大宇帝都裏多少人想攀附他們君家,君家的之女,不掛是嫡是庶,拿出去,都是高人一等,可不是現在這樣。

但現在君家沒落了,都是從帝都裏搬出來到了這慶華鎮了,怎麽皇宮裏還有人來,公公來,怕是要宣讀什麽聖旨的吧!

方氏搖了搖頭,

“娘也不知,”方氏其實心裏能猜到些什麽,她雖然沒有能到前院去,但也是知道,皇宮裏忽然來人到君家宣旨,定是有什麽重要事的,或許,也可能是喜事。

她心裏暗暗祈禱著,這喜事,最好是普及這整個君家的,她便也能沾得一喜,可千萬不要是那幾個人喜。

君若雲哼了口氣,帶著圓兒就進了屋子,讓紅浮在外面打掃院子,從此她便是紫苑裏的粗使丫頭。

看來,這紅浮想抓住靠山,可這靠山,也不過是幫她從一個地方做粗使丫頭,換到另一個地方做粗使丫頭罷了。

當老太君邁著步子到前院的時候,君楓林已是到了,還帶著君文俟君文濤兩兄弟,這父子三人本就生的極像,現在君文俟與君文濤難得地安靜內斂下來了,與斯文的君楓林倒是更像了。

那公公與君楓林攀談著,眼睛卻是十分尖得看到了老太君的到來。

“奴才見過君老夫人,”

那老太監趕緊對老太君行禮,聲音諂媚而恭敬,手裏拿著的聖旨到現在還沒打開,看來是在專程等老太君過來的。

“公公多禮了。”

老太君笑得慈祥,褐紅色的衣袍,裝扮精致的臉,讓她的年歲看起來小了起碼有十歲。

不管這君家如何敗落下去,這君老太,始終都是當年的先帝冊封的一品夫人,老太君是這君家最有地位也是最尊貴的人。

老太監是誰?那可是從會吃人的深宮裏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人,像是塗上了一層層百粉的老太監見老太君叫自己起來,也是不客氣,

“君老夫人,奴才這次來君家,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的!”

老太監說著便是將視線看向君家到場的男男女女裏,看到了君家兩個小姐,兩個少爺,知道現在在這兒的都是嫡子嫡女,可算起來,還差一個啊!

“君老夫人,您家嫡五小姐呢?”

老太監的話對著老太君問,小心翼翼的,

這太監並不知道君柒現在在安家,宣旨的這太監,不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是以,一些機密性的東西,皇帝最為信任的人,自然不是他,他也不會知道一些小人物的事情。

皇帝並沒有將自己尋找君柒的事情弄得大眾皆知,是以,這宣旨的太監不知道君柒在安家,也是正常的。

“公公,您說的,便是柒姐兒吧!安安身子不好,多種原因之下,便在安家養身子,柒姐兒便過去照料安安了。”

老太監一聽,恍然大悟,他知道這老太君嘴裏的安安便是君夫人,她說的柒姐兒,就是這次聖旨上的主人,君五小姐。

“那五小姐可是可惜了,不能親自聽到這大好事兒了!”

老太監的老臉上有一抹可惜之色,不過並沒有保持許久,在君家人疑惑的神色裏,他清了清嗓子,終於將聖旨展開,“君柒聽旨——”

君家人立即便是跪在地上,老太君也是不例外,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君家五女賢惠淑良,相貌端莊,蕙質蘭心,今有金瀾二皇子傾心許久,朕解其心意,特地賜婚!於二月十五日,禮成!欽此。”

太監的詔書讀完了,下面的君家人明顯便都是呆楞住了。

老太君第一個反應過來,擡起頭看著那正盼望著君家人代君柒接旨的老太監,

“公公,這聖旨,可是錯了?”

老太君的身份是一品誥命夫人,現在這時候,對著一個太監,問這話,也不算是過事,

不過那老太監聽了老太君的疑惑,臉色板了,

“老夫人是說咱家宣讀聖旨不夠清楚麽?”

老太君忙搖頭,只小心翼翼道,“我君家兩位嫡女小姐還未出嫁,怎麽一下子就是小柒要出嫁了?這有違常理……。”

“皇上的旨意,便是如此,咱家也是不知道,老夫人,您快些接旨吧,好讓咱家快些回去回稟。”

既然這公公都是這麽說了,老太君便也不能再多說什麽,只能將心裏的疑惑都是藏著。

老太監見老太君接旨了,一樁事情便是了了,便也沒停留,告別後就是匆匆走了,老太君趕緊讓季雲姑姑給了公公些賞錢。

待那公公走遠了過了好些時間,這君家跪著的一群人才是回過神來首先回過神來的,還是老太君,她握著手中的聖旨打開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似在確定聖旨上的字,方才的老太監沒有讀錯,可惜,聖旨上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告訴老太君,方才那公公說的,一句話都是沒錯。

小柒,被指婚給了金瀾國的二皇子。

那二皇子,老太君自然也是知道的是,是金瀾國來大宇國的質子皇子,已經在大宇國十年了,這十年裏,都是未曾回到過金瀾國裏,這二皇子的名聲,可是不太好。

老太君捏著那聖旨,心裏有些沈重,她不願這君柒就這麽早嫁出去,是以,方才才是向那公公反覆確認,這聖旨上說要賜婚的人,確定是君柒,而不是君柒的兩個姐姐。

“母親,皇上怎麽會忽然賜婚小柒呢?”

自從那個女兒的勸誡自己,君楓林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顧自己在書房裏讀書的人了,他也會走出書房,關心這君家裏的大小事,這幾日,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開始讀書識禮,心中也是高興,雖然那兩個兒子如今還是朽木,但書讀多了,至少會變成一塊圓木吧!

他想過了,即使自己下一次的科舉考試,未能中舉,還是名落孫山,那他也是認了,下一次的考試,便是自己給自己的最後一次考試,今年的十月,金秋時節。

老太君見君楓林問,搖了搖頭,握緊了手裏的這詔書,

“不知。”

君然和君茉兩姐妹見自己的妹妹都是要出嫁了,還是給皇上親自指婚,心裏一陣羨慕,也更是自卑,身為姐姐,到現在都沒人上門提親,她們作為姐姐,也實在是太過丟人。

老太監在季雲姑姑的攙扶下,慢慢走到上座坐下,這裏的幾個人見老太君沒開口,都是沒敢開口,心裏都是在疑惑著,

君柒,什麽時候和金瀾國二皇子扯上了關系?

“季雲,你書信一封,將皇帝賜婚一事的輕重寫下後,派人趕緊送往安府裏的柒姐兒。”

老太君知道君柒的底細,並不是真正的君家五小姐,她把握不了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會遵從了這聖旨,就是這麽嫁給那金瀾二皇子,先告訴她這事情的輕重。

老太君擔心君柒知道後,會不願意嫁給金瀾國二皇子,而選擇逃婚,她逃婚倒是簡單,反正也不是君家人,拍拍屁股逃就逃了,她也相信,現在的柒姐兒若是真的逃了,除非她自己願意出來,否則怕是沒人能找的到她。

但她若是逃婚了,那君家才好轉起來的局面,瞬間便又是被打回原形,甚至比起開始來,還是淒慘,背上一個族中女抗旨逃婚的罪名,怕是幾代人都是擡不起臉來也不知道皇帝會怎麽降罪於君家。

是以,這君柒,千萬不能逃婚,她無論如何,都要穩住她。

季雲姑姑應下,折過身子進了屋子裏不多時便拿著一封信從裏面出來,這段時間內,老太君沒開口,一大眾人也不敢說話,季雲姑姑埋著腦袋就是出來了,出來後便是匆匆忙忙朝著外面跑去,她找了林平,讓林平親自將那書信送過去。

此事關系重大,也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給安家的君柒送去,而這林管家便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林平接到那書信後,在季雲姑姑的囑咐下,便是趕緊駕著馬車,朝帝都駛去。

而老太君始終在上面有些惶惶然的樣子,她並不為這件婚事而心中暗喜,反而是覺得,手裏多了一個燙手山芋,

她年輕的時候,與現在的皇帝也是有過幾次接觸,她清楚的知道,皇帝做任何事,都是在為下面布局,他的心思慎密,每一步路,都是在撒網,這一次的賜婚,不可能就這麽簡單,而且,聖旨上說這金瀾國二皇子對柒姐兒傾心不已,這皇帝才是要賜婚與他們。

這一點,讓老太君怎麽想,都是覺得奇怪。

一來,這金瀾國二皇子即使是在大宇國做了十年的質子皇子,可他怎麽說,都還是金瀾國的皇子,金瀾國的皇室,就算是賜婚,那也是金瀾二皇子的父皇,金瀾帝給他賜婚,怎麽也輪不到夏帝來賜婚,二來,柒姐兒出府都沒出去過幾次,自然也不可能見到這大宇帝都裏大名鼎鼎的奕皇子,既然不會見面幾次,這奕皇子怎麽會對她傾心呢?還是傾心不已,要讓皇帝賜婚的地步?

這兩點,便是老太君心裏疑惑的原因。

可聖旨本身就是一個燙手山芋,不得不接,接下了,也不管那是不是夏帝撒下的一個網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跳。

老太君心裏憂思重重,恨不得就是將手裏緊緊拽著的聖旨給丟出去。

除去這些外,君家這名不見經傳的小氏族,竟然讓皇帝重視,親自下了聖旨賜婚,那也是一件好事,是足以在慶華鎮的圈子裏,聖旨是在帝都氏族圈子裏激起一些風浪的的大好事。

君柒若是嫁給了那金瀾二皇子,就算那二皇子再怎麽荒唐yin亂,那也是皇子,君柒從一個小小的氏族女,一下便是成了皇子妃,這樣的變化,也是讓許多人艷羨的。

比如說今日本想給老太君稟報君柒擅自在院子裏添置小廝的事情的君若雲。君若天知道皇宮公公來君府宣讀的聖旨,竟是這麽一道對她來說有些晴天霹靂一樣的聖旨時,她正在屋子裏動著腦筋想,怎麽在君柒還沒回君家的時候,使勁兒使壞。

想了半天,什麽都是沒想到,倒是迎來了這麽一個噩耗。

“什麽?!皇上親自賜婚?!”

君若雲當下,那張秀美絕倫的臉龐就是猙獰起來,糾在一起,成了一個詭異而難看的一團,她的神色,比起任何時候來,都是難看。

憑什麽?!

憑什麽,那君柒什麽事都沒做,這好事,都是往她身上跑,她只需要站在原地,等待這些好事紛紛砸向她,這一點都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君若雲又是忘了一點,這世界上,總有那麽些人,不能有公平來衡量的,也是總有那麽些人,冥冥之中都是註定好了命運的軌跡的,只在一個恰當的點,它便是朝著那個既定的軌跡轉了,沒有公平不公平。

按照一句話來說,這都是命,改不了的命,就好比,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自從那一日君若雲當著方氏的面數落方氏為何不是嫡妻,而只是一個小小的妾時,方氏便不再在君若雲憤恨不平時說話了。

她躲在門背後,聽著自己女兒的控訴與發脾氣,粗糙的胭脂在臉上暈開的紅暈,都好像是白了些,一雙年輕時,定也是勾人現在依舊風韻猶存的眼睛末梢處的魚尾紋在這時候,尤其的明顯。

她握緊了身旁的柱子,臉色十分難看。

菊青在她身後看著這一幕,一旁的柱子,正好在旁邊開著的窗子下,形成了一個陰影,照在她的臉上,看不清楚,

只聽她朝前走了幾步,走在方氏的身邊,

“二夫人……小姐……。”

方氏見菊青吞吞吐吐有話要說的樣子,便皺了眉頭,將視線從君若雲的身上移開,就是放到了菊青的身上,

“怎麽了?”

方氏心情陰晴不定,說話便也是比起平日來低沈許多,

“小姐今日去了老太君那裏,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是去做什麽的,只是回來的時候,心情便是不好,不多時,老太君去了前院,前院便傳來了五小姐的賜婚一事,”菊青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方氏皺眉,又是將疑惑的神色看向他,

菊青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擡頭看向方氏之時,眼底也有了些堅定,

“二夫人,奴婢,奴婢一直覺得小姐才是這君府裏最識大體,品行端莊大方的人,奴婢本也以為,三小姐會越來越受到老太君的器重,卻是沒想到,五小姐這段日子,大放異彩,將三小姐的光芒都是奪了去。”

菊青話說道這裏,便是頓了頓,看了看方氏的臉色,見她鎖眉深思的樣子,看去心情有些陰晴不定,不過卻像是讚同菊青的話,

陰影下菊青的臉上,那雙斂下的並不大的眼中,有一道譏誚的光,一閃而逝。

這方氏,在她身邊久了,便知道,是個沈不住氣的女人,做任何事時,並不多動腦子,也不會部署,什麽事都是這麽施施然地做了,也不考慮後,果,她與三夫人,真是沒有一丁點的可比性,三夫人一個小指,閉著眼睛,都能將這二夫人玩死,她死了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將她玩死的。

菊青眼底的這一抹譏誚,也不過是一閃而逝,擡起頭時,又是滿眼崇敬與心酸之色,像是在為君若雲與方氏心酸不平一樣。

“奴婢以為,二夫人與三小姐,再也不能這樣忍氣吞聲下去了!”

菊青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氣,就是對前面的方氏說道,身子還稍稍前傾,菊青看向方氏的眼神,是鼓勵。

鼓勵方氏該有所行動了,不能再這樣‘忍氣吞聲’下去。

菊青在方氏身邊,一直是個老老實實辦事的好姑娘,方氏交到她手上的事情,她都能辦妥,除了有一次去家宴時出了岔子後,便不讓她去之外,其他任何事,方氏想想,好像這菊青都能穩妥地給她做好。

方氏是第一次聽到菊青這麽慷慨激昂地說出這麽一段話來,在這之前,她根本是沒有想到,菊青有一天會鼓勵自己,不要忍氣吞聲,直接地告訴自己,這君家,她與她的子女,分明地位可以更高。

菊青暗中一直觀察著方氏的神色,自然也是看到了方氏眼波流轉的眼神,眼底的深思與掙紮。

屋子外的小樹,這會兒已經是生了綠芽了,日頭照在上面,隱隱有茁壯成長的勢頭,一陣微風吹過,吹得樹上的小綠芽瑟瑟發抖兩下,

但,小綠芽終究是會長成綠葉的。

“菊青,你在我身邊多年,既然你今日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那你可是知道你現在說的,究竟是什麽話?”

方氏早就存著將君安氏推下主母位的心思,但被自己的奴婢一下子說穿了,擱在門面上的面子,還是要保一保的。

“奴婢既然能與二夫人說出這樣的話,劇情心裏也是明白的緊,都是揣著明白才說的話,”菊青咬了咬牙,“菊青在二夫人身邊久了,二夫人為君家付出的所作所為都是看在眼底,菊青覺得,夫人根本比不上二夫人,二夫人成為君家的主母才是最好的,這樣,小姐和少爺才是能在外人面前擡起頭來,做任何事情時,也比人高人一等,”

菊青的這番話,勾出了方氏心裏深藏的怨念,也讓方氏的心癢癢。

這裏,最為關鍵的幾個字,便是嫡字最重要,嫡妻,嫡子嫡女,那從身份上,就高人一等了。

但方氏自己覺得,自己並沒有少做過努力與爭取。

在這君家,妾室裏,為自己做的最多的,怕就是自己了。

“那你說說,我要如何做,此時能如你所說?”

方氏終於在菊青的一番話下,繳械投降,竟是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菊青身上,對著菊青說話,和看著菊青的眼神,便是與以前不一樣了。

菊青暗自笑了笑,不禁佩服自家主子的算計與心思,她不過是按著主子教的話,對這方氏隨意煽風點火幾下,這方氏竟是真的上當了,果真是空有一副美貌的婦人。

茍氏吩咐菊青,在這幾天,適當的時機,對方氏做這樣一些話。

菊青見今日皇宮裏都是來了聖旨,方氏又是看著君若雲無奈,便覺眼下時機,當真是再好不過,才是上前,假意鼓足了勇氣似地與她開口說這一番感人肺腑的話。

“回二夫人的話,菊青哪裏知道該怎麽做,奴婢,奴婢只是想讓二夫人振作,”她說道這裏停了停,欲言又止,擡起臉看了看方氏,又是閃爍著眼神,低下了頭,

方氏一看菊青這模樣,就知道菊青對她有話要說,

“你要說什麽,且是大膽說罷,我自不會怪罪於你。”方氏難得說話不尖銳,反而是溫和而循循善導。

菊青見方氏都這麽說了,像是受了很大的鼓舞一般,撐著腰桿子,一仰頭,豁出去了一樣,

“那,那奴婢便是不怕死的說了,請二夫人相信,奴婢是一心一意為二夫人好的,在這府裏,也就二夫人對奴婢好,”菊青說話前,先是大大地拍了方氏馬屁一番,看她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才是接著開口道,“那奴婢,奴婢便大膽地說了,若有不對之處,還請二夫人原諒奴婢的口不擇言,”

方氏點頭後,菊青才是接著開口,

“奴婢以為,現在夫人不在君家,身子不好在安家要過些日子才會回來,而五小姐也是去了安府照顧夫人,這府裏奴婢認為最是難纏的兩個人都不在,夫人難纏是因為主母鐵板釘釘的身份,至於五小姐,奴婢以為,五小姐肚子裏都是黑的,鬼主意多的很,也惹得老太君疼愛,才是難纏,

現在她們都不在,府裏頭的姨夫人裏,便是二夫人身份最大了,這時候,二夫人應該不顧及老夫人,為君家多做事,特別要討好老爺以及,以及大少爺二少爺,這樣,以後五小姐回來了,二夫人做了什麽事兒,有老爺和大少爺二少爺撐腰,五小姐也不能將二夫人怎麽樣。”

菊青說完這段話,呼了一口氣,久久不語,而一邊看著她聽著她說完的方氏,看向這婢子的眼神,已是含滿深意。

“娘!就依照菊青的話來做!”

恰巧,君若雲想進去找方氏時,正好聽到了菊青這一段話。……。

……。

君柒今日從早上被南城抱回自己的小院後,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如今整個安府裏依舊在搜尋那個賊子,安家老爺那兒,聽說一直是陰沈著,命令管家地毯式搜尋,必須找到那個在安家揭了瓦的賊!

是以,君柒也聰明地選擇呆在自己的院子裏,不曾出去。

那個公公從君家出來時,轉了轉眼珠子,覺得這君家五小姐賜婚的事情,五小姐自己卻是不知,好像有些違背了皇上的旨意,想了想,便派了一個小太監去了帝都裏,將這聖旨上所言,給傳了出去。

小太監不辱使命,去了帝都就是朝著那些個人最多的地方鉆,

不論古今,市井裏的人,總是最為八卦的,這帝都裏鼎鼎大名,讓多少男子女子跪倒在他的褲下的奕皇子就要迎娶那慶華鎮裏的君家五小姐的事情,一下就是傳遍了這整個帝都。

明筲知道了,安家人也知道了。

安管家接到下面小廝的稟報,聽聞了不久前有公公帶著賜婚的聖旨到慶華鎮後,便趕緊是放下手頭搜查的工作,來到安勇面前,

“老爺,老爺!”

管家聲音有些急,安勇正臉色陰沈著,見他神色匆匆,以為這早上窺探他的賊子是找到了,立馬便是聚起眼神,看向他,

“抓到了?”

管家聽到安勇這麽問,楞了一下,立馬又是搖頭,

“回老爺的話,不是這事兒!”

管家有些話不對口了,臉上焦急的模樣,連帶著自己說話都是不利索了。

“發生何事了,如此慌張?”

安勇心裏還在想著早上被人偷看的事情,心裏焦躁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裏面的清茶,心裏那股煩躁勁兒,總算是好了一些,

卻聽那管家說,

“老爺,方才小廝向我回報,說是帝都城裏都是傳開了,在咱們府裏的那位君五小姐,被皇上親自指了婚約,”管家說道這兒喘了喘氣,安勇一聽,滿臉詫異,他如許多人一樣,根本沒有想到,這君柒會被人指婚,

半響後,卻是想,莫非皇上是將君柒隨意指婚給了自己的一個兒子,那將來,君家開啟的寶貝,皇家便理所當然地得到了。

“皇上將她許給了誰?”

安勇繼續問道,神色也越加難看,本來這事情,自己仗著是安家人,當年母親也是給的自己的小妹,雖然已經成了君府主母,可也是出自安家,是以得了先機,知道了這事,沒想到,竟是不知怎麽的,驚動了皇帝,

現在皇帝要來分一杯羹,不,若是皇帝插手,哪裏有他的羹吃。

“回老爺,皇上將君五小姐,許配給了金瀾二皇子。”

說道這裏,這管家心裏也是疑惑,猜不到皇上的意思。

何止是他,這安勇也是不明白,原先以為是要與自己分羹,才是有指婚一事,沒想到指婚的人並非是皇子王爺,而是一個來大宇國的金瀾質子皇子。

那這事,便是有趣了,是為何呢?

“你有無聽錯?這帝都城裏的傳言,是否為真?”

安勇沈了沈臉,不禁猜測這皇帝究竟是什麽意思,剛才安牧又說這事是在帝都城裏聽來的傳聞,那究竟是不是真的?

那管家一聽,搖了搖頭,

“奴才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真還是假,便是派了人,往慶華鎮裏去,去君家那兒確認一下,便是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了,如若這事是真的,老爺,下一步,該是怎麽辦?”

安勇搖頭,

“還是待此事確定後再議。”

管家點了點頭,心裏也是揣揣著不安,若是君家五小姐嫁出去了,那很多原本老爺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這管家是安勇的親信,是以,安勇什麽事情都給他說,當年安勇救過這管家一條命,是以,換來這管家對安勇死忠。

兩人等著那去打探消息的小廝回來,只不過小廝還沒回來,倒是前門的小廝小跑著進來,說是外頭有來自君家的管家求見。

那安勇與安管家對視一眼,莫不是那傳言是真?

“快些讓君府管家進來。”

林平駕車到了安家,在安家門口也只是等了一等,裏面的小廝便是邀他進去。

那小廝帶林平到安家大院後,安勇便親自來見了他,

“林管家今日來我安府,是所為何事?”

安勇上下打量了那林平一眼,是個年輕管家,生的倒是普通,就是那一雙眼睛,看著溫和,卻是透著股狠勁兒。

安勇看人一向準,一看這林平,便心裏道,不是個簡單的主,

“回安老爺的話,小的來安府,是奉了老太君的命,來這兒尋五小姐的,府裏有重大事,必須要讓五小姐知道。”

林平如實回答,

“哦?是麽,安牧,快去小院,將小柒叫來。”安勇說完,便又說,“小柒始終是個大姑娘,在大姑娘院子裏見男人,總是不好的,便讓小柒過來,想必君老夫人所說之事,也定是極為重要的。”

林平見安勇這麽說,點了點頭,

安牧便下去君柒的小院裏找君柒了。

這大院裏,便只剩下林平和安勇,安勇看著林平手裏捏著的一封信,一雙被肥肉褶子給掩去不少風華的眼睛一轉,狀似無意的問,

“不知是也何要事,須得林管家親自前來?”

“皇上賜婚與我們五小姐,五小姐在安家照顧夫人,沒接到聖旨,老太君便是命小的前來稟報五小姐。”

林平這話一出,安勇便是肯定了,外面帝都裏的謠傳,是真。

待君柒被安牧帶過來時,一眼就是看到了那個與方氏狼狽為奸翻雲覆雨的林大管家,見他手中有封書信,有些許猜測,卻是沒想到……

“五小姐,小的封了老太君的意,來安家告知五小姐一事,這書信裏,是老太君要與五小姐說的話,還請五小姐過目。”

君柒接過書信,拆開,一目十行掃去,

拿著書信的手指骨節驟然縮緊,

賜婚?

可笑!

這是君柒看到那封書信上所寫內容的第一反應,從那封書心上,她自然也是看出了老太君的擔憂,雖書信裏巧妙地沒有寫明,但君柒卻是清楚的很老太君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君柒,怕君柒遇到這事後,會撒了腿丫子,什麽也不管,就是逃婚了,這樣一來,給君家的打擊,是極其慘烈的。

可,就算她來此,一心想著也是這君家好!可若是讓她為了這君家,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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