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病不在身上，在腦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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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菲兒死了，玉歌以為踏雪告訴她只是讓她一起哀嘆兩聲，壓根沒想到自己要做什麽。
但是，很快就有人來找她了。
官家忠叔前來問她怎麽處理雲菲兒的後事。
怎麽處理？她沒經驗啊，不就是買個貴重的棺材，做場法事然後擡去埋了就是嗎？
見她一臉大寫的懵，官家知道指望不了她，還是等侯爺回來再說吧。
官家回頭找了人去買了副上等棺木，把雲菲兒收殮了。
慕楓下朝回來，忠叔已經等在府門外，把雲菲兒溺死的事稟告了。
“小的先讓人收殮了，隨後的事還得等您回來再處理。”忠叔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侯爺的臉色，今日侯爺這麽寵這位雲氏，全府上下皆知，就怕侯爺傷心。
但是慕楓聽完忠叔的話臉上神色淡淡，似乎也不是很悲痛，忠叔總算放下心。
“通知夫人治喪吧。”
“夫人？”忠叔面露難色：“夫人，她年紀尚輕，又剛進府不久，恐怕對這些事還不太擅長。”
“那就叫秦氏去辦。”
忠叔剛想說出口的話被擋回去，他本想提議讓二夫人來辦事的，畢竟是相府千金，又是淩妃娘娘親點的二夫人，再怎麽說都比秦氏出面好啊，但不知為何，侯爺就是不待見她，寧可寵著雲菲兒，也不願踏進她房裏。
“夫人起來了？”慕楓問忠叔。
“起了”
“去叫她過來聽風閣。”
慕楓回到聽風閣喝了一盞茶，玉歌才一瘸一拐，扶著腰晃進來。
“侯爺早！”玉歌連行禮都做不了，只能用點頭代替。
慕楓掃她一眼，冷冷地問：“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那晚見她像只失控的豹子似的，在府裏亂竄，便猜測她是練習魔琴走火入魔了。
他已經決定不管她的事，所以把她弄暈後又給她輸了點真氣就抱回去交給她那個馨姨，也就沒再管她死活。
當然，偶爾問問追風她情況如何，也只是擔心她以後無法幫他完成任務而已。
玉歌終於爬上椅子，坐下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才回他話：“坐船累的。”
慕楓喝茶的手頓住，坐船能累成這樣？看來她走火入魔很嚴重，連那夜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了，不由伸手握住她手腕。
“你幹啥？”玉歌被他手的溫度燙到，要不是身體實在太疲累，她早就彈起來了，但此刻她只是動了動手腕。
“別動”慕楓低喝一聲，搭上她的脈搏。
她體內的氣息有些紊亂，但是心脈都還正常，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內力在游走。
這是有人強行幫她打通心脈，這樣的行為是很兇險的，昨夜若不是他用了內力壓制她體內亂竄的真氣，說不定後面就七孔流血了。
“如何？”玉歌見他一臉嚴肅，也跟著嚴肅起來：“我該不會得了什麽大病吧？”
“病不在你身上，在你腦子裏，以後少碰那魔琴。”慕楓語帶嫌棄地收回他的手。
這是說她腦子有病？不帶這麽損人的，這人真是個毒舌！啊，不對，他不是剛死了個愛妾麽？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給她看病。
“侯爺，雲菲兒死了，您是否……”
要不要安慰獎他兩句呢，萬一他的確是悲傷的，又不能表露出來，憋出個精神失常來，全府上下的人都得遭殃啊。
“你對她的死有什麽想法？”
“呃？”玉歌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淹死的呀。”
慕楓撫額：“你覺得一個大活人會自己跑到池裏去淹死？”
萬一她自己想不開呢？這也是有可能的呀，但是轉念一想，她正受寵，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想不開，況且她身邊一個丫鬟也沒有，這都不正常啊。
“這事就交給你來處理。”
玉歌正要說二夫人冰雪聰明之類的話，慕楓又道：“你總不能在慕府白吃白住。”
什麽？玉歌一拍桌子就想站起來跟他講理，結果身子剛動了一下就牽動了全身神經，頓時酸痛得嗷嗷叫。
“我留在這裏還不是因為守諾，幫你完成任務後就走。”誰稀罕吃你家住你家的？你家都是爛人！
“所以，這也是給你任務，誰叫你是我夫人呢，吃飯幹活，天經地義。”
玉歌氣得直翻白眼，卻無力跟他辯駁，不就是破案嗎？這比給雲菲兒治喪簡單多了，她還怕了不成？好歹她也是個讀過書的人，只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而已。
然而，玉歌雖則讀過書，卻沒見過死人，這查案的話第一個事情就要去看雲菲兒，這個她還沒真沒做好心理準備。
雲菲兒幹幹凈凈地躺在烏木棺材裏，臉上看不出溺水時痛苦的痕跡，甚至嘴角有一抹詭異的微勾，似乎在微笑，這讓人看得更是遍體生寒。
玉歌的手被人抓住：“你絞我袖子做什麽？”
玉歌低頭一看，對啊，她把他袖子絞得皺巴巴的，忙松開他袖子，她本來是絞自己袖子的（她沒有用手帕的習慣）怎麽絞著絞著就絞到他那裏去了。
“侯爺，你說雲菲兒既是落水的，這面容怎麽卻絲毫痛苦也沒有呢。”
再看一眼雲菲兒，她的笑容似乎更大了，大概在說：對啊，對啊，真的沒有一點痛苦呢。
玉歌打了個冷戰，往慕楓身邊靠了靠，挨著他的手臂，讓她心裏沒那麽害怕。
“你是說她不是溺死的？莫非府中有鬼。”慕楓看向玉歌。
玉歌不知他說的有鬼是指什麽鬼，但是在一個死人面前，提到這種東西更增添了幾絲寒意，靈堂裏外的風聲嗖嗖地，像是鬼笑的聲音。
玉歌又往他身邊擠了擠。
“若是溺死的，應是全身發白，口唇青紫，這白氏的口唇卻是發紅。”
慕楓上前查看，玉歌被他抓著跟著往前，二人在棺材旁看雲菲兒。
玉歌後背涼颼颼的，又往慕楓的懷裏蹭了蹭。
“嗯，果然是如此，追風”慕楓回頭看向追風：“去找仵作過來。”
找仵作就是要驗屍了，想到雲菲兒有可能被人切割開來，玉歌的胃翻了又翻，差點吐出來。
“侯爺，我不用在這裏看著了吧？”
慕楓看到她臉色蒼白，心裏終於滿意了幾分：“倒是不必當面看著，但是為了確保仵作不動手腳，你就隔著簾子在外頭守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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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就有人來找她了。
官家忠叔前來問她怎麽處理雲菲兒的後事。
怎麽處理？她沒經驗啊，不就是買個貴重的棺材，做場法事然後擡去埋了就是嗎？
見她一臉大寫的懵，官家知道指望不了她，還是等侯爺回來再說吧。
官家回頭找了人去買了副上等棺木，把雲菲兒收殮了。
慕楓下朝回來，忠叔已經等在府門外，把雲菲兒溺死的事稟告了。
“小的先讓人收殮了，隨後的事還得等您回來再處理。”忠叔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侯爺的臉色，今日侯爺這麽寵這位雲氏，全府上下皆知，就怕侯爺傷心。
但是慕楓聽完忠叔的話臉上神色淡淡，似乎也不是很悲痛，忠叔總算放下心。
“通知夫人治喪吧。”
“夫人？”忠叔面露難色：“夫人，她年紀尚輕，又剛進府不久，恐怕對這些事還不太擅長。”
“那就叫秦氏去辦。”
忠叔剛想說出口的話被擋回去，他本想提議讓二夫人來辦事的，畢竟是相府千金，又是淩妃娘娘親點的二夫人，再怎麽說都比秦氏出面好啊，但不知為何，侯爺就是不待見她，寧可寵著雲菲兒，也不願踏進她房裏。
“夫人起來了？”慕楓問忠叔。
“起了”
“去叫她過來聽風閣。”
慕楓回到聽風閣喝了一盞茶，玉歌才一瘸一拐，扶著腰晃進來。
“侯爺早！”玉歌連行禮都做不了，只能用點頭代替。
慕楓掃她一眼，冷冷地問：“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那晚見她像只失控的豹子似的，在府裏亂竄，便猜測她是練習魔琴走火入魔了。
他已經決定不管她的事，所以把她弄暈後又給她輸了點真氣就抱回去交給她那個馨姨，也就沒再管她死活。
當然，偶爾問問追風她情況如何，也只是擔心她以後無法幫他完成任務而已。
玉歌終於爬上椅子，坐下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才回他話：“坐船累的。”
慕楓喝茶的手頓住，坐船能累成這樣？看來她走火入魔很嚴重，連那夜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了，不由伸手握住她手腕。
“你幹啥？”玉歌被他手的溫度燙到，要不是身體實在太疲累，她早就彈起來了，但此刻她只是動了動手腕。
“別動”慕楓低喝一聲，搭上她的脈搏。
她體內的氣息有些紊亂，但是心脈都還正常，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內力在游走。
這是有人強行幫她打通心脈，這樣的行為是很兇險的，昨夜若不是他用了內力壓制她體內亂竄的真氣，說不定後面就七孔流血了。
“如何？”玉歌見他一臉嚴肅，也跟著嚴肅起來：“我該不會得了什麽大病吧？”
“病不在你身上，在你腦子裏，以後少碰那魔琴。”慕楓語帶嫌棄地收回他的手。
這是說她腦子有病？不帶這麽損人的，這人真是個毒舌！啊，不對，他不是剛死了個愛妾麽？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給她看病。
“侯爺，雲菲兒死了，您是否……”
要不要安慰獎他兩句呢，萬一他的確是悲傷的，又不能表露出來，憋出個精神失常來，全府上下的人都得遭殃啊。
“你對她的死有什麽想法？”
“呃？”玉歌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淹死的呀。”
慕楓撫額：“你覺得一個大活人會自己跑到池裏去淹死？”
萬一她自己想不開呢？這也是有可能的呀，但是轉念一想，她正受寵，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想不開，況且她身邊一個丫鬟也沒有，這都不正常啊。
“這事就交給你來處理。”
玉歌正要說二夫人冰雪聰明之類的話，慕楓又道：“你總不能在慕府白吃白住。”
什麽？玉歌一拍桌子就想站起來跟他講理，結果身子剛動了一下就牽動了全身神經，頓時酸痛得嗷嗷叫。
“我留在這裏還不是因為守諾，幫你完成任務後就走。”誰稀罕吃你家住你家的？你家都是爛人！
“所以，這也是給你任務，誰叫你是我夫人呢，吃飯幹活，天經地義。”
玉歌氣得直翻白眼，卻無力跟他辯駁，不就是破案嗎？這比給雲菲兒治喪簡單多了，她還怕了不成？好歹她也是個讀過書的人，只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而已。
然而，玉歌雖則讀過書，卻沒見過死人，這查案的話第一個事情就要去看雲菲兒，這個她還沒真沒做好心理準備。
雲菲兒幹幹凈凈地躺在烏木棺材裏，臉上看不出溺水時痛苦的痕跡，甚至嘴角有一抹詭異的微勾，似乎在微笑，這讓人看得更是遍體生寒。
玉歌的手被人抓住：“你絞我袖子做什麽？”
玉歌低頭一看，對啊，她把他袖子絞得皺巴巴的，忙松開他袖子，她本來是絞自己袖子的（她沒有用手帕的習慣）怎麽絞著絞著就絞到他那裏去了。
“侯爺，你說雲菲兒既是落水的，這面容怎麽卻絲毫痛苦也沒有呢。”
再看一眼雲菲兒，她的笑容似乎更大了，大概在說：對啊，對啊，真的沒有一點痛苦呢。
玉歌打了個冷戰，往慕楓身邊靠了靠，挨著他的手臂，讓她心裏沒那麽害怕。
“你是說她不是溺死的？莫非府中有鬼。”慕楓看向玉歌。
玉歌不知他說的有鬼是指什麽鬼，但是在一個死人面前，提到這種東西更增添了幾絲寒意，靈堂裏外的風聲嗖嗖地，像是鬼笑的聲音。
玉歌又往他身邊擠了擠。
“若是溺死的，應是全身發白，口唇青紫，這白氏的口唇卻是發紅。”
慕楓上前查看，玉歌被他抓著跟著往前，二人在棺材旁看雲菲兒。
玉歌後背涼颼颼的，又往慕楓的懷裏蹭了蹭。
“嗯，果然是如此，追風”慕楓回頭看向追風：“去找仵作過來。”
找仵作就是要驗屍了，想到雲菲兒有可能被人切割開來，玉歌的胃翻了又翻，差點吐出來。
“侯爺，我不用在這裏看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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