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當這是我老婆子年輕時候呢，還能去鬥智鬥勇？現在——”顧楊氏苦笑，擺了擺手，繼而道：“現在不比之前了，我現在就求你們大房安安靜靜的，千萬別像二房那樣桶出那麽大的簍子，大家都想要體面，而體面是自己掙的。若是鬧成像二房那樣，你們身份可不比鳳仙，這是什麽結局還是不一定呢。”

說著，顧楊氏連鞭策帶敲打的看著這三個姨娘。

最後，顧楊氏的目光直直落在柳茹夢的身上。倒是看的柳茹夢一陣心慌，她知道顧楊氏是在告誡自己。

“老夫人，您的決定和您的眼光是最準確的，府上要有新夫人了，我們自然是替您、替夫人、替老爺高興的。只是，這新夫人和我們夫人誰身份高啊，這，這若是有一個要往東，另一個要往西呢，我們又該怎麽辦？”岑霜張嘴問道，而臉上正是一副為難樣。仿佛，她真是怕被夾在這二人中間為難。而事實上，她就想知道，這新來的夫人是不是和黎婳一樣，是個不管事兒的。

若像黎婳一樣，是個不管事兒，那——，呵，那她和柳茹夢還能聯手爭個一二，畢竟這二房現在算是歇菜了。

“霜姨娘放心，一切事宜以老夫人和新夫人為主。雖然我在這個府上也是夫人，不過，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清修禮佛。想必你們也知道我的脾氣秉性，若我真的想要掌握中饋，這麽多年來恐怕也沒柳姨娘什麽事兒了，不過，倒是委屈柳姨娘在我身後這麽多年了。不過，柳姨娘不要不甘心，這心夫人也是個及其好相處的。憑借你的手段，想必新夫人也會讓你提點一二的。”

柳茹夢臉色突的慘白，這黎婳說的是什麽意思？這是在告訴她自己為懷國公府付出了這麽多年，身份還屈居於她之下？還是在諷刺自己，這麽多年來，她竟然輸給了一個心來的女子身上。

呵呵，想想也是，她黎婳竟然把手上的權利都送給那個陌生的女子，卻連一點都不分給她，甚至連一句好話都沒有。

只是，到時候就不知道這府上有沒有她黎婳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就不信這心來的夫人能真的看黎婳看順眼？她難道就不敲打黎婳？他難道就想看顧錦念和顧錦安過的好？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你們都聽夫人說了？到時候都以新夫人和我為主，黎婳啊，倒是委屈你了了。”

黎婳搖頭，委屈嗎？不委屈。她現在能有這樣的處境又怎麽能說委屈呢，這些都是命吧。而且顧楊氏能夠忍到現在，也算她是有身份的人了。只是長輩之間的愛恨情仇，到底不是她能夠插手和幹預的。

“好了，既然你們都這麽上心，那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後日一早我們就去大安寺，可能要下住一夜，你們都帶好自己的用品，畢竟寺廟不比府上。”

“只是，於姨娘，你身子現在修養的如何了，可否有一些好轉，若是身子實在是不好，那就留在府邸休息吧。”

於文雅連忙搖頭，她倒是想休息，可她能休息嗎？雖然這名義上是去給祖宗祈福，去找個好日子，可這所有大房的人都去了，就她自己不去，若是新夫人進府知道此事兒，定會以為自己對她又看法。

而且，她現在的身子也算是養回來了。她何必做這等得罪人的事兒呢。而且，這事兒若是從柳茹夢和岑霜的嘴裏說出去，那可就好說不好聽了。

“老夫人，我沒有關系的，我身子現在也算是養回來了，在此，文雅還真的要感謝老夫人送的那些藥材，真的是老夫人的福澤保佑文雅平安健康呢。只是可憐了——”

只是可憐了肚子裏的孩子！！

一提到這事兒，顧楊氏的臉色就變得黝黑黝黑的，連帶著看柳茹夢和顧夢蝶也都踹之以鼻，沒有了以往的好臉色。：“你能去就是好的，倒是為難你這麽有心了，等這幾日忙完了瑞庭大婚的事兒，這顧淮、臨淵以及柔兒的婚事啊也都該張羅了，”

說著，顧柔兒的臉色帶著幾分的紅潤以及慘白。顧錦念知道，顧柔兒是羞澀、以及不甘。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黎婳、錦念、顧暖和霜姨娘留下，有事兒要和你們商討一下，於姨娘和柔兒先在外室候著。一會兒有話問你們。”

然而走的也只要柳姨娘和顧夢蝶二人。此時，柳茹夢的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黑了。呵，到底是什麽事兒還避著自己，這老東西一定是刻意的。當眾給自己難堪。

……………………，

“讓你們兩個留下來，自然是要說一說前幾日和柳府退婚的事兒，這退婚、柳府是不同意的，我就是想問問顧暖什麽樣的想法。”

顧暖擡頭，她從未想過柳老夫人會像是今天這樣征求她自己的意見，只是，她真的會聽自己的意見嗎？她又早就和三皇子在一起了，背著所有人在一起了，難道，今天要說出來？想必，這是對顧夢蝶最大的抱負吧。

她顧夢蝶即便進了三皇子府，也是個妾，是個姨娘，而她不同，霍朗是許了她側妃之位的。

若是娘親也知道這些，想必在懷國公府的身份也會高於柳姨娘吧。以後，也不會再看柳姨娘的頤指氣使了。

就想剛剛老夫人所說的那樣，體面是自己給的。靠誰都靠不住的。

想著，顧夢蝶之前也是這麽想的把，所以才……，所以才翹了顧錦念的男人。

只是，她這樣也僅僅是報覆了顧夢蝶，那顧錦念呢?

即便顧錦念幫她擺脫了柳浩那個傻子，那她也無法不去報覆顧錦念，也無法去原諒顧錦念。因為是她們，毀了她顧暖的這輩子。

“祖母，顧暖，顧暖的確是有了心上之人，而且，那個人也是我，是我的最愛，可否，可否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理清思路，然後將這一切都告訴您，而且，您也看到柳浩的樣子了，聽聞現在還沒清醒過來，我怕，我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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