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更知道霍祁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讓她和素染敞開心扉，甚至在聊一聊剛剛發生的事情。或許，孟安然的心魔更多來自於南召的引誘，以及南召禁功在體內的變幻，它知道人心的醜惡，所以才會用最醜惡的事情，來改變人的心思。這恐怕也是禁功最可怕的地方。

“孟安然她——，不過是想要的更多。你不一樣，你心底又善良，有純真，素染，你放心，你和孟安然真的不一樣，而且，你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變成孟安然那個樣子的。”

顧素染點頭，她的恐懼，她的害怕，她的那點小心思，竟然全被顧錦念看在眼底，還真是有幾分說不出的感動，和溫暖。

“那你說，支撐孟安然這麽瘋狂的原因是什麽？我和她同樣心中都有逆天的恨，可我為什麽現在如此淡定，而且卻害怕，甚至是空虛，錦念——”顧素染突的抓住顧錦念的手。

兩只手是那樣的冰涼，仿佛她們置身於寒冬臘月，而不是這個溫暖的初夏時節。甚至有些哆哆嗦嗦。是那樣的恐懼以及萬分驚悚：“錦念，我害怕，我怕我會像孟安然那樣，不管不顧的去害人，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怕我體內的病毒，我更害怕我會錯手傷了你們。只是，如同孟安然所說，我更害怕我忘了報仇，只貪圖你和錦安的溫暖。”

顧錦念搖搖頭，又輕輕的把顧素染摟入懷中，輕輕柔柔的拍打著顧素染的後背，給她最無聲的安慰。

“你也知道你害怕，所以你會用你意志力約束自己的。素染，你放心，從一開始你就是和孟安然不一樣。所以你不要去想這麽多，按照心底的路去走，也不用去介懷孟安然說的那些話，但是有一點你要放心，人生向來是公平的，她收獲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她做錯了事兒，害了人，老天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那樣的人好過。你可以去問岑霜，去問柳茹夢，向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是每天都活在恐懼中，是不是每天都怕有人找他們尋仇。”

顧素染點頭，卻沒說話，只是將脖子、大腦、甚至是身子都欲要塞進顧錦念的懷中。取暖，也不過是如此。

顧錦念輕輕拍打著顧素染的後背，只盼著她能走出這個誤區和陰影。

“素染，你可能不知道的是，顧暖最近在和誰在一起。”

顧素染微微嘆了一口氣，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顧錦念見顧素染沒有應聲，又接著說道：“是和霍朗。可你想想，顧暖和柳府的柳浩已經有了婚約，然後，霍朗和顧夢蝶又有了婚事，霍朗和顧暖摻和到一起，若是這件事兒被捅出來，哪裏不是顧暖和顧夢蝶丟人的時候。所以說，有時候活著比死更痛苦，她們會面對更多事情，比如說，嘲諷、謾罵、非議。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看她們慢慢活在這種背叛、唾罵、甚至是宅鬥中，更有意思呢，其實，她們比我們還要痛苦。

第二日一早，顧錦念早早就醒了。不過是因為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陪著娘親去什麽勞什子的山俊侯府，主要看一眼那個林小姐。慶幸的是，這懷國公府的庶出小姐不去，這若是去了，依著顧柔兒和顧夢蝶的性子，定會讓這林小姐下不來臺。

“小姐，現在可應該回院子收拾收拾？今天去山俊侯府穿的衣服、還有佩戴的首飾可都在念園呢。”平平扣了扣門，又看了一眼這顧素染一臉惺忪的樣兒，又說道：“小姐，可是帶著八小姐一起去？”

不錦念搖搖頭，：“我和祖母、娘親、錦安去，這次也只是代表懷國公府女眷女，素染是不去的，不過——，”顧錦念撇了一眼顧素染，她還真是不放心把顧素染一個人留在府中。這若是孟安然或者顧夢蝶、顧柔兒不開眼的惹上她，那可就糟糕了。

“你就放心去吧，別管我了，昨天我想了一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白天還真的好好補眠，你放心好了。等你回去的時候我在去找你。如何。”

顧錦念點點頭，想著也是，她也不能總把素染待在身邊，畢竟有的時候的確是真的不方便。

“好吧，依著你。那我回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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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半個時辰，顧錦念這邊早就收拾好行頭，倒是這次的主角可不是顧錦念，她也只是簡單的身穿一襲白色襦裙，上面繡著鵝黃色的蝴蝶、粉色的花朵，看起來到像是少女應有的那種可愛和靈動。

“小姐，您今天穿的這麽素雅，還真是委屈你這張臉了，不過，我還有一件事兒要和您說呢。”

“什麽事兒？”

顧錦念看了一眼平平，只見平平有些猶豫不決，接著又開口說道：“其實，昨天晚上這三老爺竟來了，只是眾人沒有發現罷了。等當我發現的時候，卻見三老爺一臉怒容恨意。當我想要告訴你和王爺的時候，就感覺時辰也不太對。然後——，就挺到了現在。小姐，若是三老爺聽到了什麽會不會對您、對王爺有所誤會呢。”

顧錦念搖搖頭。可是三叔來了，為何沒人有人告訴她？憑著霍祁的勢力以及那些暗衛的功夫，又怎麽能讓三叔輕而易舉的進那個院子，又怎麽會允許他聽那些事情？

還是說，是霍祁故意把三叔放進來讓他聽到，顧準是孟安然擄走的，可是這樣的目的又是什麽？可是向三叔這樣老實本分的人，又能對孟府做出什麽？

霍祁，我有點看不懂你了。甚至也看不懂這件事情的本身。

顧錦念搖頭，又接著說道：“好了，這事兒我知道了。等有時間我去三叔哪裏試探一番，看看三叔到底是怎麽想的。”

“是，小姐。”平平見顧錦念把這件事兒放在了心底，這下就放心多了。就像她始終都忘不掉，昨天三老爺眼底的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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