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

這幾日的不順讓顧瑞彥早就已經沒有了該有的耐心。甚至就連對這些鶯鶯燕燕，以及這幾個子嗣都已經起了厭煩的心思。當初養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要讓自己活得隨心所欲，甚至證明，他顧瑞彥是個獨/立的人，不是鳳仙和宰相府養的走狗，也不是顧維遠的二子。他顧瑞彥就是他顧瑞彥。

“老爺，這幾日我麽也想的清楚了，既然這個懷國公府也不歡迎我們，我們姐妹六人以及這八個孩子，就不留在這懷國公府礙您的眼了。只要您說一句，我們第二天保證消失。”

“是啊，老爺，現在這夫人也被老夫人關了起來，哎，現在整個院子也沒有人正眼看我們，老爺，您說我們是招誰惹誰了，這裏的丫鬟，呵，還不如咱們之前住過的院子呢，老爺，我們現在住在這裏，倒不如回到當初那個小院子呢。”

“可不是嗎，老爺，你說我們娘三這幾年容易嗎，這，這到底過的是什麽日子啊。不過我現在也知道了我還有這幾個姐妹的存在，孩子也有這麽多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這就已經夠了，老爺，我們姐妹幾人經過這幾日，也產生了感情。老爺，不如放了我們吧。回到以前好不好。”

回到以前，他也想回到以前，他是招誰惹誰了，被人給這麽玩了。而且最詭異的是這個人他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而現在造成這樣的局面，甚至宰相府那邊也對他頗有微詞。朝廷不斷有人寫匿名的折子參自己。皇上對他也失了幾分耐心。並且要讓他則幾日閑賦在家，把事情處理清楚。

整個書房，除了他，就是跪在地上的這十六人。六個女子，八個子嗣，都是和他最親密的人。而且這幾日府上的流言蜚語也不少。他本不想讓這些人都卷進這場陰謀中，可是沒想到她們都被人利用了。可若說是利用，比起利用，她們更多的是想回到懷國公府吧。住錦衣玉食的日子。

只可惜……，都沒想到的是，她們不是唯一的外室。這懷國公府又怎麽能一時間接受六個姨娘，八個子嗣呢。這根本就是醜聞。

而她們又都是處在這醜聞的中心。而現在，皇上也已經盯上了此事兒，她們十五人，是都無法逃脫。更回不去之前那平淡如水的日子。

她們想要平靜？可這有怎麽可能。

“罷了，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沒用了，正好皇上現在放了我今天的假，我就和你們好好掰扯掰扯。來人，去將夫人給我請出來。”

“這……”小廝看了一眼顧瑞彥。這夫人鳳仙可是被老夫人給親口懲罰的，讓夫人禁足，這，這還沒解禁呢，這麽快就放出來，實在是不好吧。

“看我做什麽？還不快去給夫人請出來，至於我母親那。我會親自解釋。”如同皇上所說，一屋不掃，如何掃天下。他只是一個官，談不上天下，可現在府上這麽亂，可真是讓天下人看了笑話。

而且，他心中的仇恨都沒有報，他又怎麽能自暴自棄，又怎麽能因為這點小事兒都處理不好而自甘墮落。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

“老爺，夫人來了。”

顧瑞彥擡頭，幾日不見，平日裏那濃妝淡抹、犀利任性的女子現在竟然變得多了幾分的病態，臉色慘白不說，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愁容，這麽多年了，這鳳仙向來強勢，這樣的鳳仙他還真是從未見到過。

“哼，叫我來做什麽？看你這麽多小老婆嗎？還是看你這麽多私生子！！你的這場翻身仗打的還真是漂亮，枉費我這麽多年勞心勞力的在我爹那邊說盡了你的好話，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嗯？”

“哎，夫人，這話您可說的不對，老爺在如何也是懷國公府的二老爺，您是一個女子，又何必霸占老爺這麽多年，老爺是男人，是男人就會對你有視覺疲勞的時候，您，您好歹也為老爺著想一番啊。”

說話這女子正是那日穿著艷粉色襦裙的女子，也是顧楊氏看上眼的嬌俏小婦人。

鳳仙下/垂眼瞼，冷哼一聲，只見她依舊穿著玫粉色的襦裙，只不過是又換了一些花色，倒是讓鳳仙嗤笑一聲：“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你覺得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你算是哪根蔥？我是這懷國公府的二夫人,你呢，充其量是老爺在外面的玩/物而已，哦，對了，今時不如往日，你這外養的野物也成了家養的。我倒是要恭喜你們了呢。”

鳳仙鷹眸一掃，倒是掃到的其餘無名女子都不得不低下了頭，倒是唯一這個穿著粉色襦裙的女子，擡頭，一瞬不瞬的看著鳳仙，大有魚死網破之意。

“好了，都別鬧了，在鬧就都給我滾出去。什麽野養的家養的。鳳仙，你說話給我幹凈一些，這些人已經進府了，你是夫人，就應該好好對待他們。而你呢，你倒是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為人一點都不大氣，不大度。”

鳳仙蠕了蠕嘴唇，剛想說什麽，又見到這顧瑞彥完全沈了的臉色。這才把嘴閉上了。要不是為了臨染這丫頭，哼，恐怕她早就和這樣的男人打了起來。

虧得她最後還要去和老夫人解釋清楚。呵，就這現實，她能解釋的清楚才怪呢。

“現在，我也將夫人請了過來，權當今天是你們正式見面。你們都依次的給夫人磕個頭，報上自己的名字。實際情況。然後讓夫人給你們排個得力的丫頭。這樣，我也好安心的處理朝廷之事。”

顧瑞彥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這幾個兒子，這裏面他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卻都是和他感情平平。說實話，這幾個子嗣還真是沒有臨淵、臨雪感情好呢。

“老爺，您忘了我們剛剛說的了。我們實在是不想在在這院子裏了，說實話，這樣的環境真的讓我們窒息，我們寧願當外室——，還請老爺多多成全。”

成全？呵，顧瑞彥坐在上首，撇了一眼這幾個‘齊心協力’的外室。他倒是想成全他們，那誰又來成全他。皇上？還是那些彈劾他的大臣？

她們現在在這府上得不到她們當初想要的東西，又受著約束，自然是想要走的。只可惜，她們剛開始來的那麽幹脆，現在想走，卻實在是沒有機會了。而且他若是真的把這些人送走。那豈不是讓多人看了笑話。

“我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都給我重新說，現在當著夫人的面。現在想走，也都沒那麽容易了。而且，你們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孩子們。這外室的子嗣和這府內的庶子，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顧瑞彥這句話倒是說進了這些女人們的心坎兒裏。她們雖然來這兒是想要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一個好名聲，可是這幾日她們的心的確慌了。尤其是這幾日這顧瑞彥寧可住書房，也不去她們任何人的屋子，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這顧瑞彥根本就不待見她們。甚至、甚至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對她們有一定恨意的。

無論是以退為進，還是真的想要離開這裏，她們想要的不僅僅是能和顧瑞彥修覆好感情，更想要的是過的舒坦。甚至是後顧無憂。

“你們八個呢？到底想要什麽，大聲說出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們是個什麽心態。”

這八個孩子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敢大聲說話。又仿佛是不屑和顧瑞彥說話似得。

倒是這粉衣服女人的女兒先是給顧瑞彥磕了一個頭，道：“爹，女兒和娘親來這兒，無非是想要多看看您罷了。之前娘親總是擔心您，總怕您吃不好、穿不暖，甚至還怕您被這府裏的母老虎給欺負了，可現在我們進府之後才發現，娘親那麽多年的擔心是多餘的。女兒沒什麽還要的，只想著您能活著舒服一些。瀟灑一些。”

“是啊，爹。”“對，這位姐姐說的是有道理的。”

“……”“……”

母老虎？鳳仙看這小丫頭片子，這年齡可是和她的臨染差不多，可這性子還是個嗆口的，這倒真是讓她感到壓力倍增。不難看出來，這幾個人可都是有備而來。甚至這心底可都打著小九九呢。

這顧瑞彥還真是會給她找事兒做。

而且在看看剛才這小姑娘說的話，分明就是紅果果的威脅。而且，她已經從顧瑞彥的字裏行間的話語聽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這個小姑娘，倒是比她娘還要狠。

“你說誰是母老虎呢？至於是不是母老虎，你見過怎麽的？”

鳳仙撇了一眼這小姑娘，又繼續說道：“既然你們父親把話都說道這兒了，那是走是留都隨著你們。我這個夫人倒是無所謂。反正這事兒也和我毫無關系。”

她們的客觀存在就是對她鳳仙的最大侮辱。所以——

顧瑞彥的那些事兒，呵，她鳳仙以後再也不管了，也不想管了。

還真是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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