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姐姐不想要這條裙子，那就罷了。妹妹想著這天越來越暖和，那些世家小姐定是要經常舉行宴會之類的，姐姐去各個場合也有衣服穿，到時候也不落了面子。”顧錦念此刻也已換好那套粉色交領襦裙，正巧言笑兮的看著顧柔兒。

“妹妹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母親過年那幾日送給我的那兩套襦裙正是穿著的時候呢，而且在加上之前我的裙子，也是夠穿的，妹妹你可不要當著母親的面說這些，母親定會以為我認為她小氣。玩意母親多想就不好了，而且，前幾日著實是我做的不對，定是寒了母親的心。”

寒了母親的心是肯定的，而且寒的還不緊緊是母親一人，連她都對顧柔兒都多了幾分心思。少了之前的幾分心意。

“姐姐你不要多想，母親哪裏是那麽小心思的人，而且你現在也到了說親的年齡，自然是要多多打扮的，我看啊等二哥說完親事之後便是三姐姐和你了，按照齒序，定是先給你們三個說親事。”

顧錦念挽著顧柔兒的胳膊，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兒去往婳苑。可這二人的心思卻完全不如之前那般。

“這不是柔兒姐姐和七妹妹嗎？真是有緣分呢，竟然能在這小公園見到你們你們也是要去看祖母嗎？”去看祖母？顧錦念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她們要去的地方很明顯是要去南邊婳苑，而不是東邊的安寧苑。

這幾日她一直在忙安念的事兒，對於顧夢蝶這幾天的消息她還是無暇顧及。不過看顧夢蝶的臉色，這還真是打她重生以來給自己最好的臉色了。

她這是抽了什麽風，還是在盤算著什麽。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不是她性子狐疑，只因柳姨娘能有如此慘狀，和自己是分不開的。若是按照顧夢蝶之前的性子，定會對自己大喊大叫、大吵大鬧，就算遇到自己也得一個大嘴巴糊上去。

事實上，這幾日顧夢蝶根本就沒來找自己的麻煩，也沒來找自己的不痛快。到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安分守己，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去給祖母請安。

這性子轉變的還真是快。

“是去母親那邊請安，姐姐這是要去祖母那兒？不過你好像走這個方向……，怕是有些繞遠呢。”

仿佛沒聽懂顧錦念的話，顧夢蝶捂著嘴笑了笑，道：

“錦你，柔兒姐姐，祖母最近想你們想的緊，你們也不去給祖母請安了，這幾日祖母就說你們這兩個不孝順的不去看她這個老人家呢。”

顧錦念挑眉，這算是什麽挑撥離間還是挑釁。

這幾日她在忙著‘安念’自然沒時間給顧楊氏請安，而顧柔兒忙著照顧於姨娘。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柳姨娘被送去別院，她縱使千萬般不願，可在這個諾大的府邸終究是要找個人尋求庇護的。而這個人便是顧楊氏。她的祖母。

也怪不得此時顧夢蝶能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這幾日她定是給顧楊氏哄得開心樂呵。“怎麽，七妹妹你這怎麽是一副哭喪著臉，難道你就見不得我去祖母那邊孝順？還是說你怕我在祖母那邊得了好處？亦或者是見我去伺候祖母，而沒去母親那邊立規矩。七妹妹，你可是嫡女，身份尊貴可千萬不要跟我這個小庶女計較啊，你若是怕我跟您爭取祖母的寵愛，那我以後就不去安寧苑，可好？”

“好什麽好！！！”

不知道顧瑞庭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在的這兒，也不知道顧瑞庭到底把剛剛顧夢蝶的話聽了多少。只是聽顧瑞庭此刻的語氣冷淡中透著恨意，甚至還帶著怨懟，如同秋冬的冷冽。

“夢蝶，你這是在做什麽？你是我的掌上明珠，又怎麽能對這個雜——”

“父親，你怎麽在這裏？祖母不是讓您在書房面壁思過嗎？您這般行動自由，祖母可曾知道？”

想要當著顧夢蝶和顧柔兒的面說自己是雜//種？顧瑞庭這是瘋了不成？

她的確不是顧瑞庭的女兒，可好歹他也是個長輩，只可惜這麽多年來他一直為老不尊。當不得一點長輩的樣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威脅我？顧錦念，呵，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今天是他背著所有人的視線走出書房，欲要去南側門去柳姨娘那個小院子偷個香，本來是偷偷摸摸的走到這邊沒有被人發現。可越是這樣，越能聽到最真實的話，看到最現實的處境。

他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現在竟然被這個小雜//種百般刁難。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女兒受委屈，尤其是這個小雜//種！

“我有沒有威脅你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我只是在為祖母的身子考慮罷了，祖母現在年歲大了，可受不住您現在的一點點惹是生非，所以為了祖母的身子著想，您還是乖乖的回書房抄寫經書吧！！”

顧瑞庭緊蹙著眉，用母親的身子健康這頂大帽子來扣自己，這黃毛丫頭還真是長了本事。她也不看看她自己的處境，她也舔著臉好這麽對自己，這麽對夢蝶。

她倒是膽子大，臉皮厚，還真是把懷國公府當做她的府邸了。

若不是柔兒和夢蝶在這兒，他倒是想要和顧錦念好好掰扯掰扯。定要讓她認清現實。她能在懷國公府這麽多年，可全靠著懷國公府賞她們娘三的一口飯吃，不知感恩不說，還把他大房攪和的稀碎。

這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地方。

“顧錦念，你還真是長了本事，我是你爹你竟敢對我這麽說話！！豈有此理，你，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念園給我面壁思過，不，給我去祠堂跪著，面對祖宗跪著。”

面對祖宗跪著？顧錦念在心底一陣冷笑，這顧瑞庭是瘋了不成，還是被自己給氣傻了。

他可是從心底就沒把自己當作她的女兒，然她去跪祖宗，這是要氣瘋祖宗？

祖宗要是看到自己也會被氣個好歹吧！

“您這時候罰我還真是不手軟啊，又不拿我當雜//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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