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遠深呼一口氣，就連老四都知道的事情，皇上又怎麽能不知道。

這顧瑞彥還真是會給他找事兒做。

顧錦念也猜不出自家祖父的意思，不過她清楚的是，今天這一幕是顧瑞彥先出的手，接著皇上倒是給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想把懷國公府老大揪出去，行啊，你老二也得給他陪著。都是一路貨色，還裝什麽裝。

“祖父，錦念只想說，二叔是否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並不是懷國公的子嗣，而且，他更像是對我們有別的心思。”否則上一世又怎麽會竭盡全力的毀了懷國公府。

想到這兒，看來晚一點她應該去找顧臨淵好好的聊一聊了。

“什麽，二哥不是我們懷國公府的子嗣？錦念，你又怎麽知道的？”

顧瑞青看著自己最為喜歡的侄女，眼底帶著幾分的狐疑，這樣的私密，錦念丫頭向來單純，她又是怎麽知道此事的。

“知道就是知道了，四叔，你別管這些，反正現在你不也是很意外的知道這消息了嘛。祖父，只是我今天暗中發現二叔的眼神著實不對勁兒，仿佛像是已經猜到結果了似得，先不說別的，單憑顧瑞庭一聽到世子之位不是他的，臉色就不是很好，可我二叔呢，一點詫異的神色都沒有。仿佛已經是料定似得。”

顧錦念又看了一眼正站在一邊，看著她的顧維遠。

當時的顧瑞庭可是一臉的懵逼。顧瑞彥是認了命。

“按道理說，憑借二叔現在如此上進，以及二嬸的勢力，二房自然是要好好掰扯一番的，只可惜，剛剛並沒有，仿佛一切都在她們的預料之中似得，所以說，祖父，二叔的身份到底是如何，而且二叔的身世到底是誰告訴他的，到底又說了什麽，能讓二叔如此對待顧瑞庭，這一切都是個迷。”

依著她的心思，那個告訴顧瑞彥身份的人絕對是不安好心，甚至是有著想要毀了懷國公府的這顆心。

否則，又怎麽會下這麽一大盤棋，讓懷國公府最後走向滅亡。

這個人到底是誰，又和懷國公府有著怎樣的仇恨。又是如何知道懷國公的底細的。

只是可惜的是上一世i的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這些疑點，每日只知道‘霍朗‘這個渣男，自己還真是個癡傻的。

“並不能讓你二叔知道這些，即便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們也要裝作不知道，處處小心提防著就是。老四，這幾日老大這個沒長腦子的定會找你鬧，你多擔待著一些便是，還有就是你母親那你多多寬慰她，至於老二，處處防著。以後懷國公是你好老大老三一起經營，若是想要分家，也要等錦念丫頭定好婚事在分家。”

顧錦念睜大眼睛看著懷國公，她又何嘗不知道祖父的意思，頂著懷國公丫頭的名聲出嫁，到底是有臉面的，也是有光的。

到也是為難祖父能夠處處踢她著想了。

“父親放心，若是沒有什麽大問題，兒子定然不分家，而且對於錦念，我——”

毫無疑問，他是對錦念有私心的。

這丫頭他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從之前的天真浪漫在到現在的聰慧靈敏，這丫頭向來對他這個四叔親昵，最重要的是，顧錦念這丫頭根本就不是大哥的親生女兒。若是如此，這裏面根本也沒有那麽多的禁閉了。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要去追尋他想要的東西，比如顧錦念。

顧維遠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他和楊氏都還在，著實不易分家，可事到如今，老大是個沒腦子拎不清不懂事兒的，可老二，自己曾經冒著生命危險養大的孩子竟然是個狼子野心的東西，到底都是不省心的。

縱使他在如何，也不能看著諾大的懷國公府毀在他的手裏。就讓他們兄弟為了這一個爵位鬩墻吧，只要別在瀍河那本不該他們觸碰的事讓他們消停消停也就好了。

內憂外患，他本應選擇內憂。不過兄弟二人小打小鬧的，想明白也就好了。

“父親，此事兒我會辦好的，還有一事兒就是——”

“說，”顧瑞青本不是唯唯諾諾之人，怎麽此刻倒是還結巴了呢。

“我二哥最近倒是和柳茹夢走的近一些，這事兒，錦念想著也知道一些吧。”

在長輩面前說這個著實讓顧錦念臉色發燙，面色發窘。這事兒本就不好聽，而且在怎麽說，她顧錦念也是顧瑞庭的女兒，就這麽說出來——

她面上實在是無光啊。

“也知道一些，就是，就是——”

顧維遠撇了一眼吞吞吐吐的顧錦念，又看了一眼顧瑞青，冷哼一聲。

真是出息了，竟然調侃自家的侄女，真是閑的。

“顧瑞庭的那些遭亂事兒你別管，他頭上反正也一直是綠的，你倒是把顧瑞彥給看住了，還有就是——”

顧維遠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你年紀也不小了，婚事以及子嗣的事情定要放在心上，你是世子，這選正房夫人的事兒自然不是小事兒，你倒是要仔細想想吧。我看長公主府的月姐就不錯，而且和錦念的關系也很好。”

月姐？長公主府的小郡主秦皓月，著實是個好的，可現在國公府府這麽亂，長公主是瘋了不成讓秦皓月嫁到懷國公府裏來！！

若她是秦皓月的娘親，可是要好好想一想的。

顧錦念又看了一眼自家祖父那篤定的樣兒以及堅定的眼神兒，頓了頓，這才把她口中欲要潑出去的涼水，呸，楞是把說出的話又使勁兒的咽了回去。

“父親，兒子現在不著急大婚，而且子嗣的事兒也不著急，若是大哥想要這世子之位，兒子還給他便是。”

顧維遠看了一眼顧瑞青，又看了一眼顧錦念，道：

“錦念丫頭你先回去，我還有事兒跟你四叔說。”

顧錦念福了福身子這才告退。

見顧錦念已經走遠，顧維遠連著把桌子上的九曲翡翠茶盞扔到顧瑞青的身上。只聽‘烹’的一聲音，杯子正正好好的砸到顧瑞青的額頭上，不過是順價你的功夫，顧瑞青額頭上的血液如同小井似得，噴湧而出。

“顧瑞青，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齷蹉至極，顧錦念這丫頭是你的侄女，嫡親侄女，你這是瘋了不成竟然把眼睛放在她的身上，我告訴你，你若是在調整不了你的心態，你就滾出北宋，以後別回來了。”

血，從剛剛的噴湧而出在到現在的一點點低落，顧瑞青以及是筆直的跪在顧維遠的跟前，仿佛額頭上那巨大的傷根本就不是長在他腦袋上似得。

如此筆直，猶如外面的竹林。

“父親，兒子只是喜歡錦念，僅此而已，而且錦念她根本就不是大哥的嫡親女兒，自然也和我沒有血緣關系，既然沒有關系以後做我的夫人又如何。錦念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並且——”

顧維遠此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的這個兒子各方面都向他，無論是處世能力以及辦事洞察能力都隨了他，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剩餘藍。

只是對於情事兒上，卻實在是拎不清的。

“顧錦念就算在不是你大哥的嫡親女兒，可卻也是懷國公府的嫡出小姐，你這是瘋了不成，你想要讓懷國公府成為北宋的笑柄，顧瑞青，既然我把懷國公府放到你的手上，你就給他傳承下去，你竟還敢做著違逆天下道義的事兒，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兒子，你倒是給我說說你的想法。”

顧維遠瞇了瞇眼睛，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家兒子的能耐。他想要知道的是，對於顧錦念，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接下來他又該如何處之。

顧錦念在如何也是顧瑞青的侄女，無論有沒有血緣關系，懷國公府以及威武將軍府都丟不起這個人。

“父親，錦念對於我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這麽多年我未曾大婚，只是想要等錦念僅此而已，或許你說是我瘋了，我想我也是瘋了，我不過是想要讓錦念跟我罷了。父親，你也嘗過這種滋味，否則，當年又怎麽會讓黎婳入了我們府上呢，想著您當時也想要看著大嫂的臉，念著威武將軍府的老夫人吧。”

既然父親唱過這種滋味，又何必在來攪和他的事兒呢。父親這麽多年來到底有多困難，他不是不知道的，所以，他著實不想留有遺憾。

“老四，當年我如何，卻也保全了將軍夫人和懷國公府兩個家族的臉面，況且，當時夫人心悅的也並不是我，而是錦念的祖父，怎麽，你這麽厲害，難道不知道戰王沒事兒就來看錦念嗎？依著戰王的心性，你以為他是為何？你放心吧，等過一陣朝堂穩定，也就應該快要賜婚了，至於你，還是好好的看個人家吧，不喲啊把這當個心結，老四，為了你自己也要向前看。”

向前看嗎？

顧瑞青此刻更是滿心苦楚。他又能如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收起自己的心思，然後在——

在什麽，等待機會伺機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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