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楊氏狐疑的看著鳳仙，這鳳仙這麽為難黎婳，實數不應該啊。

還是說——

鳳仙身後的人是顧瑞彥，鳳仙這麽為難黎婳，是為了顧瑞彥——

顧瑞彥雖然不是他們顧府嫡出的子嗣，可這件事情可是誰也不知道的，當年，瑞彥被國公爺抱回來的時候，身上被血給浸染透了，當初閉著眼睛哇哇大哭，當時的他才四五個月——

國公爺一把他抱回來後，就直接記在自己的名下了。雖然不是親生子嗣，可卻堪比親生。尤其是國公爺對待瑞彥，從小就比瑞庭嚴厲多了，無論是書法，還是作畫、下棋，可都是手把手的教——

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對瑞彥關愛有加。完全和親生子嗣沒有什麽不同。

可除了這個理由，她實在是想不到鳳仙總是為難黎婳的真正理由。

看來，晚上應該問問國公爺此事。事關當年的事情，若是瑞彥真的知道了，那豈不是——

造孽啊。

顧楊氏清了清嗓子，冷聲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貂皮大麾嗎，瑞彥的俸祿難道買不起？鳳仙，還是說你覺得我們懷國公府虧待你了？你大嫂說的沒錯，這是我康寧院，哪怕你在不滿，你也不可以不顧及我的身子，鳳仙，你這次實數太過分。”

顧楊氏冷眼看著鳳仙，想要看看鳳仙到底是什麽個表情，只可惜——

鳳仙此刻更像是一個被慣壞的孩子，仿佛受大了天大的委屈。剩下的表情，還真是看不出來。

若是鳳仙知道瑞庭是抱養的，那她一定以為自己這個婆婆對她和黎婳區分開來對待，畢竟瑞庭是她的嫡子。

而瑞彥不是。

可剛剛鳳仙的表情，明顯很正常，就連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還是說，自己猜錯了？鳳仙是單純的看黎婳不順眼？

“母親說的是，是鳳仙的不對——”鳳仙擡頭，又看向黎婳，眼底多了幾分真誠：

“母親，嫂子，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還帶著兩個孩子來鬧，即便心裏有點落差，也不該如此，失了身份。鳳仙已經知錯了，鳳仙——”

說著，鳳仙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哪裏還有二房當家主母的樣子，分明就像是一個長不大、沒心機的孩子。

顧錦念冷眼看著這一切，微微揚起一抹嘲諷。

如果說這是鳳仙的保護色，好吧，那她贏了。

一個縱橫後宅十餘年的夫人，從小生活在如此後心鬥角的範圍中，還想要單純如孩童？簡直是做夢。

二叔不過只有三個子嗣，只有顧臨染是鳳仙所出，後來又把姨娘所生的顧臨淵過繼到自己名下，依舊是那個惡心的去母留子手段。剩下一個就是顧臨淵一母同胞的顧臨雪。

若是說鳳仙，蠢就蠢在殺死顧臨淵和顧臨雪的姨娘，呵呵，記得上一世，顧瑞彥和鳳仙可是死的嗯難堪——

“罷了——”

黎婳擺了擺手，又深嘆氣，道：

“弟妹只是為人太過耿直，單純，不過以後也請漲漲腦子，用腦子去想一想事情的始末，不要一發現自己錯了就嚎啕大哭，你說的很對，這確實失了身份， 不過，我這個做嫂子的也不能一直抓著你的小辮子不放，是吧，下次註意就好了——”

黎婳的語氣，帶著三分無奈，以及七分教育。

鳳仙在這麽多人面前何被黎婳這麽教育一番，實數是沒了臉面。

黎婳，好，你還真是好，她還真拿自己當小輩了，剛剛說話的口wen，好像是自己的長輩似得，呵，她還真是拿自己當回事啊，黎婳——

我一定要給你弄出懷國公府，一定！！！！

哪怕在恨，鳳仙此刻為了在老夫人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鳳仙低著頭，語氣清了清，就連姿勢也卑微許多：

“嫂子，鳳仙真的知道錯了，嫂子，您說怎麽處罰我，就怎麽處罰我。我絕無她話。”

處罰？黎婳嗤的笑出了聲，道：

“弟妹，我處罰你做什麽？我不過是教你為人處世罷了，你想啊，你剛剛可是在府中，若是在外面、在外人面前，亦或者受了委屈，和別人掰扯的時候，可是要吃虧的。長嫂如母，我這個做嫂子的自然是要教導你這些，以防你在外面吃虧、丟人。現在好了，既然你記住這些，我還罰你做設麽。以後小心就是了。”

聽著黎婳這話，差點沒有把鳳仙給惡心死。本來是想要整黎婳的，可沒想自己卻被黎婳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前，好一頓教育。黎婳——

你還真是好口才啊。竟然能把她鳳仙弄到這樣的一個境地。

“知道了嫂子，鳳仙記住了，還要多謝嫂子的好意。”

最後那一句，鳳仙的咬牙切齒以及不甘心，顧錦念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怎麽會有這麽濃的恨意——

看來，這個鳳仙，不得不防。

尤其是鳳仙的身後還有當年皇後，雖然不知道二人關系到底如何，可一筆寫不出兩個鳳，等晚上霍祁來的時候在讓他幫忙查查。

霍祁——

一想到霍祁，顧錦念心底一顫，曾幾何時，她竟然這麽相信霍祁，這還真不是個好現象。

這樣的依賴一個人，到底是好，還是壞……

“好了，既然你們妯娌二人把話說開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就沒什麽了，倒是黎婳，顧淮年後就十六了，這婚事，你這個做母親的可要著手置了。”

顧淮的婚事？

顧錦念看了一眼自家娘親，顧淮可是柳茹夢的兒子，柳茹夢又怎麽甘心讓娘親著手操辦——

更何況，柳茹夢要是鬧起來的話，這辦好了是你理所應當，若是辦不好，那就等著顧瑞庭的拳打腳踢，外加言語刺激。

反正肯定會裏外不是人。

顧錦念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邊的柳茹夢，果然，柳茹夢的臉色可是黑了兩個度。

不過，柳茹夢是個姨娘，僅此而已。姨娘又有什麽資格操辦顧氏長子的婚事呢。

即便心中再有不甘心，也是沒用的。

“老夫人，顧淮的婚事——”

柳茹夢趁著黎婳沒有開口應下，匆匆開口，道：

“老夫人，這顧淮可是我們懷國公府長子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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