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的提議，瞬間遭到了否決。即便北宋在民風開放，到底也是個守禮的大國。男女七歲大防這可是眾人皆知的。更何況顧淮的年紀正是尷尬的時候，而且現在顧暖的情緒也不穩定，若是她和顧淮在一起過夜的消息一旦傳了出來，那未來，更是——

難道要外人把顧暖勾/搭完柳浩的消息傳了出去之後，在傳出顧暖的勾/搭嫡親兄長的消息？不管眾人是不是真心對待顧暖，現在醜聞已經發生了，現在顧夢蝶幾人倒是裝起好人了。

顧夢蝶看了一眼顧暖，連帶著眼底的委屈也越發的濃烈起來。顧暖——

呵，她的娘親岑霜，是個不受寵的，她的性子也是個無腦的，向來是自己的小狗，搖著尾巴等著自己的垂簾。剛剛卻用如此質問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簡直是活的不耐煩。而且現在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她又能如何。

時光不能回到從前，不過是替自己失了貞操而已，那又如何。

顧夢蝶眼底閃過一絲狠辣，又稍縱即逝。現在顧暖的情緒不穩定，最重要的是安穩顧暖的情緒，若是顧暖改變想法，把顧錦念和顧錦安啦下水呢。那豈不是——

想著這些，顧夢蝶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似的笑意，那雙眸子仿佛猝滿劇毒，欲要毒死顧錦念和顧錦安。

顧錦念冷眼看著顧夢蝶的表情。呵，雖然顧夢蝶依舊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可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剛剛顧夢蝶眼底的狠厲，真是——

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要策反顧暖，癡人說夢。

顧錦念接著顧淮的話說道：

“二哥，還是有些不妥當的，男女七歲大仿，不可。”

顧錦念又撇了一眼楚甜，輕呼一口氣，連著走到楚甜的面前，道：

“甜兒妹妹，現在我六姐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情緒著實不穩定，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兒也實屬‘巧合’，六姐現在正是最難過的時候，甜兒妹妹，你並未參與其中，今天晚上可否幫我們懷國公府守著我們六姐，錦念在這裏給你道謝了。”

顧暖此刻正是濃濃的絕望，懷國公府裏的這些人，呵，她竟然沒有一個能相信的。

至於顧夢蝶和顧錦念，她更是充滿恨意。若不是因為她現在手無寸鐵，否則——

柳茹夢、顧錦念、顧夢蝶、柳浩，一個都別想逃，她一個都不能放過。

對於顧夢蝶的手段，呵，她現在可算是一清二楚了。她若是真拿自己當姐妹，自然會跟自己透漏一些，如今又怎麽會處在一個如此絕望的境地。是她，是她錯了。

想要報仇，想要保命，現在就絕對不能落在顧夢蝶和柳浩的手裏。絕對不能。

顧暖看了一眼顧錦念又撇了一眼楚甜，擦了擦眼底的淚水，弱小的聲音中帶著無窮盡的恨：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楚小姐了。”她從未想過，呵，本來是留著同樣血液的親人，如此卻——

顧暖自嘲的搖搖頭，天色已晚，她除了能夠跟著毫無關系的楚甜走，她實在是找不到生路。

霍祁冷眼看著這一場戲，從開場再到落幕。

一個懷國公府，如此強大的懷國公府，在她此刻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竟然——，呵呵，果然，哪裏都少不少這些腌臜事。倒是顧錦念，希望這次她能長點腦子，她還真以為事事都掌握在她的手上？笑話。

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能人的手中。誰有能力，權利就是誰的。

“本王和國公爺還算是有點交情，顧六小姐放心。你放心跟著楚小姐，我戰王府的人，也會悉心照看你，你放心去。”

楚沐遠和楚甜一聽霍祁這麽說，這才點頭。按道理說她們著實應該幫助顧錦念，可這裏彎彎繞繞點事情太多，尤其是戰王也在這裏，若是戰王不開口，他也只能——更何況，懷國公府的事情是實在是太過棘手。

楚沐遠站在一邊，臉色微暖，溫文爾雅道：

“顧二公子，顧七小姐放心。先不談我們辦事能力，單憑我們是刑部尚書府的人，這點小事我們必然會辦好。放心。”

……。

待解決此事，天色早已大黑，冬日的天色本就要比平時黑上許多，更何況是這樣的崎嶇、重巒疊段的山峰。

顧錦念在床上打了幾個滾之後，百無聊賴，毫無睡意，這才起身，走向門口，即便冷風刺骨，可和今天的險象比起來，卻也不算什麽。

顧錦念看著坐在門檻上，看著星星，今天事情早已不言而喻。只要長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事情的始末。不得不說的是，顧夢蝶輸了。

呵，今天的事情已經暴露，不知道明日還有什麽‘驚喜’等著自己。

——。

顧夢蝶看了看天色，見已經過了二更天，便和王麼麼、柳浩躡手躡腳的去東客院，找顧淮理論。

顧淮可是睡不著的，今天晚上，又有幾個人能睡覺呢。恐怕等明日百姓一下山，這顧暖的聲譽也就——

雖然他不是懷國公府的血脈，可到底對懷國公的培養還是很感激。

他並沒有因為自是是庶子而打壓，也並不因為自己是顧瑞庭那個草包而對自己如何，至於顧錦念和顧錦安。平心而論，她們也從未對自己有過激的話語。

哪怕是性子在過激的顧錦安見到自己，即便是在不喜，卻也沒說過什麽過分的話。而且現在的顧錦念，似乎對自己的態度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明朗。

即便他以後不會在偏袒於顧夢蝶和柳茹夢，可也不會和顧錦念和顧錦安上一條船，幫他們對抗顧夢蝶。

只是這個柳浩，不能留。若是懷國公有意讓柳浩娶了顧暖，那另當別論。

只怕……，依著懷國公的性子，此事不能善了。

“大哥，睡了沒？“果然，還是來了。

顧淮放下手中涼了已久的茶杯，這才讓向南和向北又重新燒一壺茶。

“在等你們，讓我如何睡。“

顧夢蝶吐了吐舌頭，連著拉住顧淮的手，又撇了一眼柳浩，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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