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老奴盧麼麼，以前是福來宮的掌事麼麼。”

顧錦念點頭，福來宮！！！顧錦念趁著喝茶的功夫，仔細想了想，福來宮又是哪裏。

上一世她可是嫁給霍朗做皇後的，呵，雖然只做了一天的皇後，卻正經的在宮裏生活了幾年，只是這福來宮，她卻從未聽說過。顧錦念不禁在心底打了個問號，到底是這位麼麼在隱藏身份，還是自己太過淺薄，不知道福來宮的存在。

盧麼麼仿佛已知顧錦念的心思，卻不點破，也不解釋、畢竟有時候感情還得從一點一滴中磨合出來的。

“我是茴香，不，奴婢，奴婢是茴香。老家是揚州的。”

顧錦念點頭，這丫頭看著沒什麽心計，而且樣子水靈，卻得她心。

“奴婢蘇素，會女紅，對琴棋書畫的知識也略懂一些。小姐若是煩悶了，可以找蘇素對弈。”

樣子不差，知書達理，看起來比平平穩重多了，到是個好的。顧錦念對她有幾分的喜歡。

“奴婢白芍，略懂醫術。”

“奴婢心淩、奴婢心然，拜見小姐。”

顧錦念看著這幾個丫頭，心淩和心然，一個能文，一個喜武。一共六人，她選的這幾人倒都是好的。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念園的一份子，你們也應知道這後宅不太平，盧麼麼，你是宮裏出來的，這規矩你還是先教一下這幾個丫頭，若有不足，我在補充。”

盧麼麼也不曾想過顧錦念會說出這一番話來，雖是考量，可也是對她的一點肯定。

盧麼麼清了清嗓子，道：

“小姐自然信任老奴，老奴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這是念園，懷國公府，我剛聽了你們的擅長方向，也知道你們的不足，既然我們命好，進了國公府給小姐做丫頭，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看好念園，想著你們剛剛在大殿也看到這後宅有多亂，老奴看，白芍、心然、心淩、茴香做二等丫頭，蘇素穩重，和之前的大丫頭平平一樣，做一等丫頭。小姐，老奴這樣分，如何。”

顧錦念點頭。

盧麼麼見顧錦念沒什麽不妥，又繼續道：

“白芍會醫，卻性子有些愚鈍，守夜或是做工的時候應多和心淩在一起，至於茴香，老奴看她並不是做丫頭的料，還是多和心然在一起，起碼還能多切磋武藝。”

到底是從宮裏出來的，這盧麼麼想的倒是周到。

顧錦念點頭：

“我在說一次，這裏是國公府，你們是我念園，是我顧錦念的人，你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我顧錦念，你們今天入了我念園，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們看呢，所以，‘多做多聽多看少說’這八個字你們一定要記在心中，賣主求榮的事兒萬萬不能做。剛剛周牙婆已將你們的賣身契給了我。至於你們以後的日子是好是壞，就看你們的行為了。”

……

清秋閣。

和顧錦念一樣的在調教下人的，不僅僅是顧錦念，還有顧夢蝶。

柳茹夢正在關禁閉，王麼麼剛被打了四十大板，渾身是傷，這調教丫頭的事兒自然是放在了她自己身上。

顧夢蝶冷眼看著這幾個丫頭，今兒的心情本是不好，一想到自己被顧錦念堵的啞口無言，這脾氣又開始隱隱發作。而且最重要的是，顧錦念竟當著這些丫頭數落自己是庶女，身份地位和她不是一個檔次的，簡直……氣死她了。不過一想到那個死老太婆竟給念園塞了一個宮裏出來的老麼麼，心裏也就順了許多。還好那老不死的沒派人監視自己。

“今天在大殿上發生的一切，你們可曾有話說？”

清冷的語調，讓這幾個丫頭不寒而栗，也開始發起鬥來。都說國公府裏的五小姐最美最善解人意，可今兒看來，傳言還真是沒譜。

“你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麽？那本小姐就告訴你們，你們既然跟了我，就是我顧夢蝶的人，清秋閣和念園向來是不合的。你們記住了，都把念園的人給本小姐盯緊了。米兒和善言做大丫頭，剩下的丫頭等王麼麼的病好了在說吧。”

“是，謝小姐栽培，奴婢自當好好伺候小姐。”

…………………………，

顧錦念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明白這位茴香是誰的人。

昨天晚上她又耐著性子仔細的考驗了幾次白芍，對於她自己僅懂得藥理知識，回答的都無可挑剔。還有心淩、心然這兩個丫頭，倒也是有趣的狠。而五個丫頭，除了蘇素看起來像是以前做過粗活的，剩下那四個……，都像是被別人供著的。

尤其是心然那一副冷面孔，明明都是習武之人，可茴香相差好多。

“小姐，您這黑眼圈又加重了，您昨夜又沒睡好？奴婢給您擦點香粉遮蓋一下。”

顧錦念搖搖頭，這香粉的味道有些濃膩，是自己生病之前柳姨娘送的：

“平平，你去把白芍叫來。”

突發奇想，她記得上一世，自己自從被霍朗打出來後，自己的病就一直沒怎麽好，尤其是臉上還起了坑坑包包的痘痘，當初本以為是因為情思才起的痘痘，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小姐，您叫白芍。”

顧錦念點頭，道：

“你看這粉可是有什麽問題。”

白芍接過香粉，先是聞了聞，接著又用手輕輕的擦在手上，有些淡淡的癢，可……，按照她的體質，應是察覺不出來的。

“回小姐，這粉確實有些不妥，這裏面定是夾雜了南疆的癢癢草，這草生在南疆，看似與普通草無異，可若是與皮膚接觸就會起一些疹子，最重要的是，長期塗摸容易毀容。”

容易毀容？顧錦念瞪大雙眼，柳茹夢、顧夢蝶，你們真是好狠的心。

“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按照我對你的認識，你入國公府做一個二等丫頭，實在是可惜。”

白芍仿若早知顧錦念會這般問的，先是搖頭，接著笑道：

“小姐您說笑了，奴婢白芍能夠伺候您，也是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個屁。顧錦念還真是有一種挫敗感。想著她還真是好命，選幾個丫頭選的都是來路不明的。雖有淚無害，可她用著還真是有點提心吊膽。

“算了，既然你不願說，那我便不勉強你。你既是我的丫頭，我當信任你的。”

白芍點頭，道：

“別人我不知道，小姐要記住，關鍵時候想起我和心淩、心然就好了。”

顧錦念點頭。心淩、心然、白芍，這三人，一個會武，一個醫，另一個如同百科全書……

倒是有趣呢。

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送她這三位丫頭的高人到底是誰！莫非是德元住持！

“小姐，現在可去老夫人那裏請安。”

“自然是要去的。”

顧錦念帶著平平和蘇素去了康蘭苑。巧的是顧夢蝶竟也在。

顧錦念先是給老夫人行了個禮，又將已經做好的糕點端了上來：

“原來五姐也在這裏，倒是巧了，祖母，這是錦念親手做的軟酥糕，蘋果陷的，合著翡翠姐姐做的梅花茶倒是絕配呢。”

顧楊氏忙拉住顧錦念的手，道：

“才幾日，你這丫頭越發的董事了，還真是好。倒是沒白和你五姐在一起玩這麽多年。”

是啊，真是沒白和顧夢蝶在一起這麽多年，否則她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手段。

顧夢蝶淡然一笑，道：

“祖母慣會取笑夢蝶，錦念性子雖然調皮一些，到底是國公府的小姐，現在懂事兒了，自會討喜的。錦念又怎會和夢蝶學，夢蝶不過是——”

不過是庶女罷了。

顧夢蝶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逝。顧楊氏可是老人精了，這顧夢蝶想說什麽，她可是一清二楚。

“你這丫頭，可是又想多了。雖說你們二人嫡庶有別，可錦念待你卻比一個肚子裏出來的錦安丫頭好太多了，你與錦念一起長大，錦念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麽，小孩子脾氣，哄一哄就好了。”

真的哄一哄就好了嗎？這老婆子想的簡直太簡單。顧夢蝶在心底搖搖頭。以前的顧錦念可是好欺騙的緊，而現在呢，呵，最近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

“祖母，五姐可能最近心裏不大舒服，畢竟最近做了這麽多錯事兒，即便錦念原諒五姐了，按照五姐的心思，定會不痛快一陣兒的。”

顧夢蝶心裏一驚，這老東西明明快要把自己做的腌臜事兒介懷了，可，顧錦念非要偏偏的又說出來，這，還真是打臉呢。

“錦念，你現在非要在我傷口上撒鹽不成。”

“姐姐想哪裏去了，我這是在幫你寬心呢。姐姐一向柔弱，萬一咱們姐妹倆的小打小鬧成了你的心病，你一直放不下，那豈不是總心思這事兒，姐姐不弱看開一些。”

好一個看開一些！！若是自己承認了一直介懷此事，那老夫人定會認為自己小心眼，可若是說自己並將此事放在心上，那豈不就是說自己並未知道過錯，更何談改正。

顧錦念，你倒是會繞圈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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