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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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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河海市武警醫院。

消防破拆切割擠壓變形的車門,將單濤救出後救護車緊急搶救一路鳴著警報器奔赴武警醫院。

手術室門口的燈持續亮著,裏面是還在跟死神抗爭的單濤。醫護人員不斷進出,往手術室裏送血袋。

因為參與了救援,許臨和林家樂衣服上也都多少沾了血跡。

許臨攔下一位護士詢問單濤的狀況,護士急匆匆留了句“ 病人下肢軟組織和骨質重度損傷,同時失血過多,麻煩你們盡快找來病人家屬”,然後便飛奔進了手術室。

許臨眉頭緊蹙,回過頭去問林家樂:“聯系到單濤家人了嗎?”

“聯系了”,林家樂往電梯處張望著回:“估計很快就能到,谷局那邊也通知了,刑偵跟交警大隊正在開展對逃逸車輛的追查行動。”

林家樂話音剛落,電梯“滴”一聲在手術室樓層停下,從電梯裏下來一個女人和兩個老人,是單濤的妻子和父母。

單濤的妻子魂不守舍,他的父母也是心急如焚,林家樂跟一名護士配合跟單濤的家屬闡述過程後,護士又讓單濤的妻子簽了一系列的單子。

單濤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都快昏過去了,林家樂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忙前忙後給二老送水並開導,生怕他們支撐不住倒了意志。

許臨獨自坐在醫院的椅子上,離眾人隔得老遠,他的手指甲縫裏還殘留著沒有洗幹凈的血漬。他沈著冷靜地坐在冰涼的椅子上,雙手握在一起支撐著腦門思索著。

這麽巧?潞城那邊剛出了一起這樣的事故,緊接著河海這邊單濤就出事了?而且都是相同的遭遇。

渣土車逃逸。

許臨揉搓著雙手,再擡起臉眼神充滿了堅定。

隔著一段距離他喊林家樂:“林隊,走,我們回局裏。”

回市局的路上,許臨給秦正賢打了電話詢問潞城那邊的情況。

秦正賢還在潞城醫院,他找了處僻靜的地方跟許臨通話回:“我現在在醫院,唐國棟的情況很不樂觀,他的雙腿長時間被擠壓神經受損嚴重組織壞死,醫生已經對他進行了截肢治療。現在他還躺在重癥監護室昏迷不醒,還沒度過危險期。”

林家樂一哽嘆氣道:“估計單濤也要面臨截肢這一步了。”

電話那頭秦正賢沈默片刻,才憤憤回:“這分明就是針對警察的一處蓄意謀殺,是什麽人做的……到底是什麽人!”

“你別激動”,林家樂安慰道:“我們馬上就到市局了,谷局召開了緊急會議。只需要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我們會讓犯罪分子無處可逃。”

回到市局,大會議室裏坐滿了身穿制服的警察,每個人臉上都是義憤填膺的表情,眾人咬牙切齒地互相討論著這起案子的轟動和對社會人民的惡劣影響性。

谷欲生、鄧寬和其他幾位領導正襟危坐,表情都是凝重。

見許臨和林家樂進來,何博沖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

鄧寬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關於單秘書的事,我們都深表同情。單濤是二級警司隸屬省廳,卻在我們眼皮底下出了事,現在單秘書生命垂危,只有我們能替他伸張正義。為此今天我們大家聚集在一起開這個案情研討會,希望各位積極努力查證,早日查到兇手。”

谷欲生緊接著說:“兇手是務必要追查的,既然他的惡爪敢伸向人民警察,那我們就讓他知道知道人民警察的威嚴不可褻瀆。”

坐在會議桌中段的一名交警大隊的隊長站了起來匯報:“我們在對辟谷路案發現場的監控視頻中找到了那輛綠色渣土車,無牌照。在對其進行沿路監控中發現這輛無牌照渣土車一路往南逃竄,逃竄至南郊江邊,兇手棄車而逃。從監控圖像顯示,兇手為男性,一米八的個子,身材壯實,留著極短的寸頭。”

何博點頭讚同,而後從投影儀上投出了一張較模糊的照片說:“由於兇手逃竄的路上沿途有交通監控在維修,只有幾處監控拍到了兇手身影。這是技偵通過技術改造還原的較為清晰的一個畫面,畫面中兇手的身型特征還是能比較清楚看到的。”

谷欲生點頭指揮道:“以兇手棄車點為中心,向邊緣四公裏範圍內進行沿路搜捕和監控取證,立馬四公裏範圍內開展全方位的追兇,四公裏不行就再擴大範圍。”

“是”,底下眾人回話有力。

鄧寬大手一揮補充道:“立馬向全省發出通告協查,國道、省道以及大小高速路口設立臨時管制點,嚴查每一輛經過車輛和人員,何博,這事交給刑偵支隊監管。”

“收到”,何博頷首示意。

“各位行動起來吧”。

鄧寬一句話,眾警察紛紛起立拿著筆記戴上警帽奔赴了各自的戰場。

由於刑偵支隊人手緊缺,許臨和林家樂自覺加入了進去,跟著何博去了南郊江邊的棄車點。

這是塊大平原,無牌渣土車停在江邊被警察用警戒線包圍了起來,技偵、圖偵以及痕跡科繞著無牌渣土車拍照留證。

遠處刑警牽著兩三條威武霸氣的警犬正在大範圍搜查。

下午變了天,江風吹了一茬接一茬,眾人風中淩亂卻是鬥志昂揚。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陸鳴帶領的刑警兄弟們還在高速路口盤查,何博命眾人收隊回局。

一群人泡了泡面墊完肚子又馬不停蹄地坐在電腦前一遍遍盯著交警大隊傳來的監控。

正支隊長辦公室,何博坐在電腦桌前目光死死盯著監控畫面,八倍速的沿路監控播放著,對何博這種常年看圖偵的刑偵隊長來說簡直毫無困難。

他要做的是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甚至能在一個地點推算兇手可能潛逃的方向範圍。

許臨和林家樂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了,林家樂這位善財童子十分喜樂地又成功住進了許臨家裏。

許臨已經見怪不怪了。

等兩人都洗漱完,遠處天邊泛著魚肚白,一縷粉色光芒自東邊乍現,天就快亮了。

林家樂立在陽臺上抽煙,許臨若有所思地走進陽臺,面無表情地揮散開面前的煙霧。

“怎麽,睡不著啊?”林家樂叼著煙瞇著眼去看許臨。

許臨點了頭看著遠處天邊即將升起的朝陽說:“我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林家樂冷哼一聲說:“是不簡單,醫院那邊傳了消息過來,單濤已經脫離了危險,可還是截了肢跟唐國棟一樣的下場。你說說這樣兇險惡意的傷警事件,犯罪分子的背景能簡單得了嗎?”

林家樂頓了頓又嘆氣道:“也不知道何隊那邊什麽情況了。”

許臨的面部神經繃得很緊,他擡眼去看林家樂說:“假如我們把唐國棟跟單濤的事情放在一起對比,兩者的共同點是什麽?”

“共同點?”林家樂一楞吞雲吐霧道:“共同點就是都經歷了渣土車惡意傷害,而且是直截了當的想置他們於死地。”

“不”,許臨搖頭說:“我說的是唐國棟和單濤這兩個人的共同點,比如兩人有沒有一起破過某起案子,或者有沒有共同的仇家……”

林家樂認真思考一番,又吸了最後一口煙撚滅煙蒂說:“沒有吧……單濤在河海市局工作的時候唐國棟還是警校的學生,後來單濤調任省廳工作,唐國棟才跟秦正賢一起進入的河海市局,在這裏沒呆幾年就調任潞城了……這兩人也沒有什麽交集……”

林家樂一頓,死死盯著許臨,眼珠子左右轉動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他一拍大腿興奮說:“有的!沈自清!單濤調任省廳是沈自清推薦的,唐國棟去潞城也是沈自清退休後他才申請調任的。”

“也就是說單濤和唐國棟算是沈自清的人?”許臨問。

林家樂認真回說:“對了!”

許臨很快打電話給何博,告知了他們的新發現。由於何博對沈自清知之甚少,所以何博也只說會傳話給谷欲生讓他判斷。

許臨和林家樂馬不停蹄地收拾完就要開車往局裏趕,車剛開出車庫,許臨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寄安全帶的林家樂一個慣性鼻子磕到了前車玻璃上。

林家樂齜牙咧嘴地揉著發紅的鼻子抱怨:“祖宗,我這條老命又不值錢,你想要就說我給你,用得著這樣蓄意傷害嗎?!”

許臨嚴肅認真地看著林家樂問:“沈自清去世了,有人要對沈自清手底下的人動手對不對?”

林家樂點頭道:“這樣理解也可以。”

“除了單濤和唐國棟,還有誰算是沈自清的人?”許臨問。

林家樂認真思考了一會回答說:“沒有了吧……這一時半會我也想不起來呀,你等我好好想想……怎麽,你是懷疑兇手還會對沈自清手下的其他人動手?”

許臨點了頭,沒好氣地又啟動了車子,嚇得林家樂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系上安全帶。

兩人往市局去的路上,清晨的陽光明媚燦爛灑落到駕駛室裏。

林家樂開了車窗感慨道:“今兒這天氣不錯,陽光普照空氣清新,天兒不熱不冷正正好,太適合新人結婚了!”

許臨緊盯著前方路況,正聽著林家樂對大自然的無限感慨與讚美時,林家樂卻噤聲了。

剛好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許臨轉臉去看林家樂,卻見林家樂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正盯著許臨。

許臨:……

“你怎麽了?傻了?”許臨問他。

林家樂如鯁在喉,好半天才張嘴一字一句道:“刑偵支隊的汪澤今天舉辦婚禮對不對?”

許臨一楞,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林家樂火急火燎地解釋說:“汪澤……汪澤他當初進河海市局就是沈自清給寫的推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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