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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慢的。”江離然抽了抽嘴角。

“不是說有三天時間麽?今天才第二天!”淩墨塵道。

“教中的事情瞬息萬變,我們早一日下山,兄弟們就多一分信心,你難道不明白麽?”江離然說道,但轉念一想,這家夥莫不是因為辛墨言那小丫頭吧?

“墨塵,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小丫頭吧?”江離然試探著問道。

淩墨塵沈默,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沒想到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難怪這麽多年來那麽多美人你看都不看一眼,原來你喜歡幼齒啊!哈哈哈!”江離然哈哈大笑。

淩墨塵白了江離然一眼,“她是夢雪姑姑的女兒!”

“大魔王,給你!”這時辛墨言手裏拿著五個玉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把玉瓶遞給淩墨塵。

淩墨塵接過玉瓶,“言兒,這是?”

“大魔王,我現在煉藥技術有限,又沒有找齊藥,所以還無法煉制出火毒的解藥,但是我煉制了一些緩解疼痛的藥丸,你每次發作時服用,能減輕你的痛苦。”辛墨言說道。

“言兒,你讓我等你一會兒,就是為了幫我煉制藥丸?”淩墨塵看著手裏的玉瓶,雖然很輕,可他卻突然感覺似有千金重。

“大魔王,給我五年時間,五年之內,我一定會學好醫術,練好武功,我會下山去尋找其他的藥材,到時你就不必受那火毒之苦了。”辛墨言承諾道。

“言兒……”淩墨塵說不出話來了。

“這裏有六十粒藥丸,每次發作一粒,剛好可以用五年,等你吃完這藥丸,我們就可以見面了,說不定我到時會煉制出更加有效的藥丸哦!”辛墨言說道。

“好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辛墨言拍拍手說道。

“言兒,辛苦你了!”淩墨塵把玉瓶遞給江離然,伸出幫辛墨言把臉上的臟汙擦去,“放心吧,言兒,不用等五年,只要我一有空我就會上山來陪你練功。”

“不辛苦,你是我的病人嘛,我可是一個負責任的大夫哦,給你煉制藥丸是我的職責,再說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出道第一個病人就如此難以醫治,我能成功幫你解毒的話,我可就是神醫了,到時我就名揚天下了!”辛墨言興奮地說道,完全忽略了淩墨塵深情的眼神。

“小丫頭,保重,我們走了!”江離然不合時宜地開口。

“走吧走吧,江公子,你可要好好照顧大魔王,他可是病人!”辛墨言還不忘囑咐江離然。

“那是自然!”江離然嘴上答應,心中卻在想,這家夥需要別人照顧麽?淩墨塵可是他見過的最堅強的人!

辛墨言目送淩墨塵與江離然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不見,辛墨言突然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似乎少了點什麽似的。

“小師叔,你有沒有問墨塵師叔相親的事?”淩墨嫣冷不丁地跳出來,拍了拍辛墨言的肩膀。

辛墨言嚇了一跳,“哎呀,我忘記了!”

“忘記了?小師叔,你怎麽能忘記呢?”淩墨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辛墨言,“要是他相中了,到時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小師侄,七師兄年紀都那麽大了,他早日成親不是應該的麽?哎呀,他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聽下人們說,大師兄準備把你許配於人呢!”辛墨言笑道。

“是啊,我娘也說了。”淩墨嫣原本興奮的臉色突然變得沮喪,“我爹說我年紀不小了,是該嫁人了。”

“怎麽?要嫁人了還不高興啊?大師兄定然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的。”辛墨言說道。

“小師叔,以前我一直想嫁的人是墨塵師叔,我知道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如今我明白了,但是就算我不嫁給小師叔,我也不想隨便嫁給我不認識的人!”淩墨嫣情緒十分低落。

“除了淩墨塵,你可有其他心儀之人?”辛墨言問道。

淩墨嫣搖頭,“我娘說我爹已經相好了人家,就等著那家人來提親了。”

“小師侄,你真的要聽你爹娘的話嫁給他們看中的人?”辛墨言問道。

“不聽又能如何?這一次我爹是下了決心,為人子女的,如何能違抗父母之命?”淩墨嫣臉上盡是憂傷之色。

“唉,這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是太古板了!”辛墨言嘆道,“小師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你就和你爹娘好好說說,他們會理解的,畢竟那關乎你一生幸福,我想你爹娘不會逼你做你不願做的事。”

“真的嗎?小師叔,你支持我?”淩墨嫣問道。

“當然,強扭的瓜不甜,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你何必屈服?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小師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裏!”辛墨言鼓勵地看著淩墨嫣。

“小師叔,謝謝你!真慶幸我及時醒悟過來了!”淩墨嫣說完,就離開了。

辛墨言看著前面的萬丈深淵,大魔王,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麽時候了,也不知道,我們會變成什麽樣子?

22 昭昭日月,陽煦山立

歲月如梭,時間飛逝,轉眼已是五年過去了。

在這五年時間裏,辛墨言出了練武,就是煉藥,因此她的功夫和醫術都突飛猛進。

也許辛墨言真的是有練武的天分,淩霧山莊裏,除了淩浩然,就連莊主淩正廷,二師兄雲亦秋都甘拜下風,至於其他幾位師兄,尚未正式比過,因為他們時常不在山莊裏,他們也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也只是偶爾回山莊,回來辛墨言便纏著他們過招,當然每次都是辛墨言慘敗收場。山莊裏的弟子,再也沒有人對辛墨言不服了,每次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小師叔,不但是因為她功夫高,還因為她的醫術,山莊裏的大夫早已折服於辛墨言的醫術。

當然這些都不是白來的,這與辛墨言的勤奮與苦練是分不開的,因為她知道,她身懷寶物,世間每個人都想得到這件寶物,她也不可能一輩子窩在淩霧山莊,她還有許多事沒有完成,她要把水月三師父的醫術傳世,她要完成大師父蕭白璃的遺願,她還要幫淩墨塵解火毒,而那幾味奇藥,或許就如這寒霜滿天一般,在無人能到達的深山老林,在萬丈高的懸崖,如果沒有過硬的功夫,她如何能采得到那些奇藥?

所以,她吃的苦,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煉藥,她便在混元鐲裏不眠不休,失敗了再試,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成功是在失敗的基礎上累積起來的,醫術是在日日夜夜的嘗試中提高的。功夫,山莊裏沒有人陪練,她就進深山,除了能采藥,還會遇見比她個頭大了幾倍的獅子,虎王,棕熊,狼王,禿鷹,每一次的遍體鱗傷,都是體質的增強和功夫的進步,每一次的懸崖攀巖,都是輕功的更上一層樓……

每一次辛墨言遍體鱗傷灰頭土臉地回到風吟軒,花落瑾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是辛墨言年紀越大,越有自己的想法,她無法阻止,因為辛墨言說,姐姐,我們不可能一輩子躲在這裏,就算躲在這裏,也不是百分百安全,所以她不得不讓自己便得強大,因為她要下山,要去尋找家族滅門母親慘死的真相,還要用自己習得的醫術拯救世人……如此模樣的辛墨言,她如何能阻止?她反倒覺得慶幸,辛墨言在無憂閣那般地方沒有移了性情,沒有變得冷漠無情,反而對生活充滿了熱情和希望,對世人充滿了善意,這樣優秀的辛墨言,不是姑姑所希望的嗎?她又如何去阻止呢?只不過她心疼這樣的辛墨言,所以只能每一次點著羸弱的燭光,照亮她回家的路,等著她回家,送上一碗熱水,一碗熱粥……

辛墨言每每感到疲憊孤獨時,便想起姐姐為自己亮起的那一抹燭光,便有了足夠的勇氣繼續。

這期間,辛墨言已然得知雪竹的身世,原來她竟是大師兄也就是淩霧山莊莊主淩正廷二夫人陸芊芊的親妹妹,她來到淩霧山莊做婢女,不過是想查清楚她姐姐陸芊芊墜崖而死的真相。

應雪竹的要求,辛墨言下到了風吟軒的崖底,但在下面,她並沒有找到陸芊芊的屍體,反而發現了另外一個秘密,原來風吟軒的崖底可以直通外界,一旦有人入侵,從崖底直上即可,辛墨言將這一發現告知了淩正廷,讓淩正廷要做些防範,以防萬一,不過淩正廷卻不甚在意,那懸崖如此之高,沒有人能從那裏上去,還揶揄辛墨言,不是每個人都像辛墨言那樣變態!

辛墨言無法,想想也是,那懸崖峭壁上只有些小樹和小塊巖石,如果輕功不似她這般入了化境不會攀巖的人,應該上不來的。不過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世間之事什麽時候有絕對的呢?因此她直接在懸崖半山腰種植了一些荊棘樹,這些荊棘辛墨言是從深山裏采來種子,又特意灑了她特制的營養液,因此不過一年時間,整個懸崖半山腰便長滿了荊棘叢,上面布滿了細小的尖刺,所以如若有人想從這邊上來,首先得要越過這片荊棘叢,平地的荊棘叢尚難以越過,更別說這懸崖之上了,這之後才讓辛墨言感覺安心許多。

雪竹得知崖底並沒有姐姐陸芊芊的屍骨,也是很奇怪,這五年來,她也千方百計打聽姐姐的消息,但淩霧山莊所有人對陸芊芊都諱莫如深,只要提起她的名字,所有人都懼怕回避,越是如此,越讓雪竹感覺姐姐的死有蹊蹺,一定是淩霧山莊的人害死了姐姐,所以她一定要查清真相,九泉之下的姐姐才會瞑目。

對於這件事,辛墨言不可置否,雖然她也感覺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但淩霧山莊的人個個光明磊落,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只是世事無絕對,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若真有所謂的真相,那麽一定會有大白的一天。

雪竹卻十分執拗,近來她似乎有所行動,辛墨言警告她,她可以查,但是絕不允許她傷害山莊裏的每一個人,否則別怪她不講主仆情面。

五年之中的前四年,辛墨言一直牽著淩墨塵,不知道她給他的藥是否有效,他的火毒有沒有加重,自離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淩霧山莊,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淩霧山莊,辛墨言一度懷疑淩墨塵已然毒發身亡。

自她發現了出淩霧山莊的密道之後,近一年來她數次偷偷下山,打聽到的有關淩墨塵的唯一消息,便是五年前,武林各派聯合朝廷圍攻雪魂冰魄,整個魔教被摧毀,淩墨塵被圍困在忘川崖,之後被眾武林英雄打下忘川崖,忘川崖底是一汪千年寒潭,淩墨塵又身受重傷,掉下去只怕兇多吉少,但後來各派與朝廷都派人去崖底尋找過,寒潭太寒冷,無人敢下,所以至今也沒有人知道淩墨塵到底是死是活。

但朝廷和江湖都宣城為禍一方的魔教被消滅,魔教教主墜入千年寒潭,屍骨無存。

江湖各派與百姓都彈冠相慶,亂了十年的江湖終於回歸平靜。

不知為何,辛墨言總感覺淩墨塵也許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不出來,也許是不能。

直到現在,百姓仍有議論,茶樓酒肆的說書先生繪聲繪色的描述正邪大戰,魔教中人無惡不作,個個兇殘狠毒,被摧毀簡直是大快人心哪!

辛墨言一直在想,那是他們口中的淩墨塵麽?雖然她和淩墨塵相處的日子並不長,可是他並沒有他們口中描述的那般兇殘狠毒,冷漠無情,如若不然,堂堂一代大俠淩浩然怎麽會收他為徒?與幾位師兄的關系又為何如此之好?那江離然,翩翩公子,溫文儒雅,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辛墨言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自言自語地說道,大魔王啊大魔王,五年之期已到,你到底在哪裏呢?你還記得我們有五年之約嗎?你還記得我這個主治大夫嗎?

正想得入神,有丫鬟稟報說莊主有請,辛墨言帶著雪竹便去了大廳,到了大廳,只見二師父淩浩然與師娘身邊站著一個少年郎,看起來頗為儒雅,大師兄淩正廷也是笑吟吟地看著那少年郎。

辛墨言才進大廳,便聞到了那少年郎身上有一股藥香,她恍然大悟,這莫不是淩墨嫣一直提起卻始終不見其人的淩霧山莊少莊主淩昭陽吧?聽說他從小喜歡醫術,淩正廷便送他入無涯山莊學醫,看樣子今天是學成歸來了。

“小師叔,你來了,你看,這就是我的弟弟昭陽,他今日剛從無涯山莊回來。”淩墨嫣見辛墨言就興奮地介紹。

“墨嫣,怎麽你弟弟看起來不像你爹也不像你娘啊?”辛墨言狐疑地問道。

“哪裏不像了?你看他長得跟我爹很像好不好?一樣那麽帥氣!”淩墨嫣得意地說道。

“小師叔,走,跟你介紹我弟弟!如果他知道有你這麽一個醫術高明的小師叔,一定會很高興的!”淩墨嫣拉著辛墨言上前。

而此時的雪竹,在看到淩昭陽的一瞬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他長得與姐姐太像了,他是姐姐的兒子嗎?可是為何他在叫那個女人娘親呢?看他們一家人說說笑笑,多麽和諧幸福啊!

可是她的姐姐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雪竹更加確定,一定是那個女人害了姐姐,搶了姐姐的孩子,無論多麽困難,她要為姐姐報仇,報仇!昭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認賊做母的!雪竹看著談笑風生的一家人,冰冷仇恨的光芒在眼中閃爍。

辛墨言感覺到雪竹的不同尋常,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雪竹慌忙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昭陽,這位就是我常在信中跟你提起的小師叔辛墨言。”淩墨嫣為淩昭陽介紹。

淩昭陽早就看見一位氣質獨特的女子站在那裏,雖然她臉上有一塊黑斑,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獨特的美,原來她就是辛墨言!

“小師叔,您好!我是昭陽,昭昭日月的昭,陽煦山立的陽!”淩昭陽自我介紹道。

“昭昭日月,陽煦山立,果然好名字!”辛墨言稱讚道,“小師侄,你好,我是辛墨言!”

“小師叔,一直聽姐姐說您的醫術高明,改天一定要請您賜教一二!”淩昭陽向辛墨言拱手道。

“小師侄,不急,以後會有機會的!”辛墨言笑道。

“爺爺,爹爹,娘,我這次回來除了看你們,還有一件事要稟報。”待眾人都坐好,淩昭陽開始說正事。

“何事?”淩正廷問道。

“爹爹,您忘了嗎?今年將要舉辦十年一度的武林盟主選舉大會。”淩昭陽說道。

淩正廷才恍然大悟,“是啊,十年了,今年又該選武林盟主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今年的大會將在無涯山莊舉行,這是邀請函。”淩昭陽取出邀請函,遞給淩正廷。

淩正廷接過,略略看了一眼,又遞給淩浩然,“爹,今年我們要派人參加嗎?”

淩浩然看著邀請函,沈默不語,大概過了一刻鐘,淩浩然才開口道,“容我想想。”

23 完美的滅門案

淩浩然便拿著邀請函準備離開,離開之前對辛墨言說了聲,“言兒,跟我來!”

辛墨言看了看眾人,不明所以,淩正廷點了點頭,示意她跟上去。

只見淩浩然坐在院子裏,看著邀請函出神。

“言兒,好久都沒有給師父煮茶了,今天可有空為師父煮一杯茶?”淩浩然放下邀請函,對辛墨言說道。

“二師父,請稍等!”辛墨言說著就進屋拿了茶具茶葉小火爐,準備煮茶。

“言兒,你煮茶的姿勢太像一個人了!”淩浩然情不自禁地說道。

“二師父,您說的可是一個女人?”辛墨言問道。

“是啊,可惜她紅顏薄命……”淩浩然感嘆道。

“二師父,她可是您曾經的戀人?”辛墨言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都三十多年過去了!”淩浩然並沒有回答辛墨言的問題。

“二師父,聽說師娘可是當年武林第一美人,那您這位早逝的戀人得美到什麽程度啊!這麽多年了,您都還記得她!”辛墨言說道。

“她其實並不是最美的姑娘……”淩浩然腦海裏浮現出她的身影,只是她的臉已經模糊,他竟然想不起來她的模樣了,記憶中唯有她的身影。

“她是誰?”辛墨言問道。

“鬼丫頭,問那麽多幹什麽?茶好了嗎?”淩浩然從回憶中清醒。

“師父,請!”辛墨言恭敬地奉上茶水。

“丫頭,煮茶技術退步了啊!”淩浩然品嘗了一口,眉頭微皺。

“二師父,這可怪不得我啊,這五年來,我白天上山采藥打怪升級,晚上學習醫術煉制藥丸,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八個時辰都在練習,剩下的四個時辰,就連睡覺都在練功煉藥,哪有時間去提高煮茶技術啊?所以現在還能煮成這樣算不錯的了!”辛墨言立即抱怨道。

“丫頭,這一切可都是你自願的,我可沒逼你啊!不過,這幾年的確是辛苦你了!”淩浩然點頭說道,“只是墨塵那小子,居然五年都不來看我,甚至一封書信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成了親,就忘了我這個老頭子!”

“二師父,七師兄他真的是回家成親嗎?”辛墨言試探著問道。

“丫頭,你七師兄也老大不小了,本來也該成親了,若是他努力一些,孩子都比你小不了多少,只是這小子也太無情了些,成了親就不理我這個師父了,虧得我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淩浩然不滿地說道。

“哎呀,二師父,既然七師兄成親了,他自然要多多疼愛自己的媳婦,您哪,有我就夠了啊。”辛墨言笑道,這師父年紀越大性子越發像小孩子了。

“嗯,還是你這丫頭貼心!說來你這丫頭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心上人哪?若有了,一定要告訴師父啊,師父替你做主。”淩浩然笑道。

“師父,您看這山莊裏就這麽些人,除了小屁孩還是小屁孩,我可不喜歡。再說了,墨嫣比我年紀還大呢,她都沒有成親,您著什麽急呀?”辛墨言白了淩浩然一眼說道。

“墨嫣那丫頭自然有她爹娘操心,可是你這丫頭爹娘都不在了,我這個做師父的不操心誰操心哪?”淩浩然感嘆道。

“哎呀,老頭,您就別操心了,我覺得感情是隨緣的,緣分到了自然會遇到那個對的人。您還是說說這武林盟主選舉大會的事兒吧。”辛墨言說道。

武林盟主選舉大會十年舉辦一次,由武林各派派人參加,推舉武功品行俱佳之人擔任,武林盟主的職責主要維護江湖安定,解決各派糾紛。

“二師父,大師兄的意思是以往我們淩霧山莊都不參加嗎?”辛墨言問道。

“自十六年前陸家莊滅門慘案之後,我淩霧山莊便不再參加武林盟主選舉大會了,也是自那之後,淩霧山莊與世隔絕,與外界的聯系逐漸減少,直到後來完全封閉淩霧山莊的入口。”淩浩然閉上眼睛,十六年的事情猶在眼前。

“二師父,陸家莊滅門慘案與淩霧山莊有關嗎?”辛墨言問道,這個陸家莊跟陸芊芊和雪竹有關系嗎?

“當年我正是那一屆的武林盟主,自我當上武林盟主之後,我志得意滿,躊躇滿志,立誓要把武林治理得井然有序,決不允許盜匪不正之風在江湖蔓延,的確,後來的四年裏,江湖空前安定,各門派之間和睦相處,原本盜匪猖獗的現象也很少見,我淩霧山莊得到了江湖各派甚至朝廷的一致肯定和尊重,朝廷甚至親自頒發了天下第一莊的美名,淩霧山莊的名望空前絕後,各派皆以我淩霧山莊馬首是瞻,那時拜入我淩霧山莊門下的弟子不計其數……”淩浩然回憶著往事,仿佛盛世仍在昨天。

“只是,陸家莊突然就被滅門了,我聽說了之後,立即帶人前去查看,還沒進陸家莊便可聞到血腥之氣,而裏面的慘狀簡直無法形容,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屍體,橫著的,豎著的,躺著的,趴著的,到處都是散落的肢體,八十歲的耄耋老人,尚在繈褓中的嬰兒,甚至連小貓小狗,陸家莊上下幾百人口,無一幸存,那場面饒是我們這樣見慣了江湖仇殺,殺人無數的人,也無法忍受。我們真的很難想象,到底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才如此心狠手辣。”淩浩然眼角濕潤,臉色慘白,仿佛此刻鼻中還有一絲血腥之氣。

“後來,我們在一處十分隱秘的地窖裏發現了兩個女孩,一個大約十六七歲,還有一個不過才三四歲模樣,小的睡著了,大的已然嚇得有些癡傻,我派人將兩個孩子送回淩霧山莊,然後仔細搜索兇手遺留的蛛絲馬跡,順便掩埋屍體。只是我帶領眾人尋找了十天十夜,卻一點線索也沒有找到,之後我回到淩霧山莊,經過大半年的盤查,仍是毫無頭緒,後來朝廷也介入此事,居然還是查不到任何線索,這時江湖上傳言四起,說我領導無方,無能,這麽久了居然還沒有找到兇手,我當時心生內疚,於是召開武林大會,卸去武林盟主一職,從此淩霧山莊謝絕一切訪客,不再招收弟子,而淩霧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也逐漸下降,許多弟子都離開了淩霧山莊,直至淩霧山莊完全與世隔絕。”淩浩然心情異常沈痛,再提起這件事,他內心依然感到內疚,所以在淩霧山莊,沒有人敢提起此事。

“二師父,那後來這件事查清楚了嗎?找到真兇了嗎?”辛墨言聽著都覺得難過,更別說親眼目睹的淩浩然了。

“沒有,這件事成為了懸案,所以我至今都感到內疚不已。”淩浩然無法抑制內心的悲傷。

“對了,師父您說當時您救了兩個女孩兒,那她們人呢?她們現在在何處?”辛墨言突然想起那兩個幸存的女孩兒,她們難道就是陸芊芊和雪竹?

“這件事說來讓我更加內疚,弟子在送她們回淩霧山莊的途中,不小心弄丟了小的,我知道後派人四處尋找也不見其蹤影,而陸芊芊,經過調養,漸漸恢覆,只是讓我們意外的是她卻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但她仿佛失去記憶,不過這樣也好,想必她親眼見到了家人慘死的場面,忘掉了也好,不必一直活在那段陰影之中,但我們也無從得知她腹中孩子的父親,為了她的名聲,我只好讓你大師兄娶了她,以保護他們母子。”淩浩然說著,臉上卻又一絲懊悔和迷茫。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淩浩然沈聲說道,“那時如煙也才懷孕沒多久,但是她的丈夫卻要娶其他女子如煙心中自然有些怨言,但她畢竟是大家出生,明白事理,她也沒有過多糾纏。後來,兩人同時生產,我淩家多了兩個公子,大家自然歡喜異常,只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陸芊芊她居然抱著孩子從風吟軒的懸崖上跳了下去。”淩浩然低聲說道。

“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辛墨言覺得十分不合理,陸芊芊忘記了前事,丈夫,大夫人都待她不錯,又有兒子傍身,她如何會想不開呢?

“她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淩浩然說道。

“那您派人下去尋找過她和孩子的屍體嗎?”辛墨言問道。

“言兒,你之前掉下去過,你不是不知道,那是萬丈懸崖,你會輕功尚不能直到崖底,何況她一個弱質芊芊的女流,還帶著一個不會走路的嬰兒,哪有存活的機會?”淩浩然說道。

“二師父,有件事我之前沒跟你說,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辛墨言小心翼翼地說道。

“怎麽?你又闖禍了?”淩浩然狐疑地問道。

“那個,一年前我下到了風吟軒的崖底……”辛墨言小聲說道。

“什麽?你竟然下到了崖底?那懸崖有萬丈之深,連你師父我下去都有困難,你如何能下去?”淩浩然驚訝之極。

“二師父,萬丈太誇張了,最多也就一千多米,再說了,師父您是不想下去,若真要下去,這小小懸崖能難得住您?更別說您徒弟我了,名師出高徒嘛,而且您不知道,連這深山中的獅王虎王狼王見著我都害怕,下到這一千多米的懸崖有何難?”辛墨言洋洋得意地說道。

“哼,你發現了什麽?”淩浩然抽了抽嘴角,哼道。

“我在懸崖並沒有發現任何屍骨,我想,就算崖底有野獸,也不可能屍骨無存,更重要的是,我發現崖底可直通外界,所以我猜想,也許陸芊芊還活著?”辛墨言說出自己的猜測。

“丫頭,我也一直有疑問,當年我的確下到崖底,也沒有找到陸芊芊母子的屍骨,當時我也很奇怪,但陸芊芊不會武功,也許是野獸叼走了他們母子的屍骨。”淩浩然說道。

“師父,您有沒有覺得陸家莊滅門有些不同尋常啊?”辛墨言把前後事件聯系起來,覺察出一絲不同尋常來。

“如何個不同尋常?當年我千方百計調查此事,兇手做得太完美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世人都說是魔教所為,而我卻不大認同。”淩浩然也是一頭霧水。

“正因為太完美才讓人感覺不同尋常啊,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只不過師父您當時沒有註意罷了。”辛墨言分析道。

“嗯……”淩浩然摸著胡須點頭,“丫頭說得十分有理。”

24 應下請求

“丫頭,你沒見過武林盟主選舉大會吧?可想出去見識一番?之前為師可是常聽你提起等武功和醫術都有所成要去闖蕩江湖呢,不知你可有興趣代淩霧山莊去參加這次武林盟主選舉大會?”淩浩然趁機問道。

“二師父,對於外面的世界,徒兒早就想去見識一番了,可是代淩霧山莊參加武林盟主選舉大會,是不是有些不妥啊?畢竟我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到時去的都是江湖各派成名已久的英雄,到時萬一給淩霧山莊給師父丟臉我可承擔不起啊。”辛墨言連連搖頭,要去也是代表自己去,代表淩霧山莊算怎麽回事?

“丫頭,雖然這些年淩霧山莊的名頭大不如前,但我淩浩然在江湖的名頭也不紙糊的,就憑你是我淩浩然的關門弟子,江湖各派也會給面子不會為難於你。”淩浩然說道。

“二師父,不是還有大師兄嗎?您幹嘛非要我去啊?好歹大師兄是淩霧山莊的莊主,他的面子怎麽也比我的大吧?”辛墨言皺著眉頭。

“丫頭,這一次為師不光派你去參加武林盟主選舉大會,還要你順便查清楚這陸家滅門慘案,以慰陸家幾百口人在天之靈。”淩浩然趁機說道。

“師父,您搞錯了吧?我是大夫,不是捕頭,我只會給人看病,查案我可做不來。再說了,大師兄完全也可以去查啊。”辛墨言撇了撇嘴角,師父這個老狐貍,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鬼丫頭,若是你大師兄能查出來,早在十五年前就查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嗎?我想這世上若真有人能查出真相,恐怕也只有丫頭你了!”淩浩然長嘆一聲。

“二師父,您就這麽相信我?”辛墨苦著臉說道。

“我自己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丫頭,這件事壓在為師心底十六年了,為師日夜寢食難安,若不能查出陸家滅門慘案真相,為師只怕會死不瞑目啊!”淩浩然幽幽地說道,臉上一片愁雲慘霧。

“呸呸呸!”辛墨言連呸了三聲,“二師父,您身體如此健朗,再活三十年也不成問題,以後不許說死字了。好了,二師父,我答應您了,我代表淩霧山莊去參加武林盟主選舉大會,再順便查清陸家滅門慘案真相。”

“這才是為師的好徒兒嘛!”淩浩然拍了拍辛墨言的肩膀說道。

“二師父,我可醜話說在前頭,若到時我一不小心丟了淩霧山莊丟了您的臉,您可別怪罪於我。”辛墨言沒好氣地說道。

“丫頭,為師相信你自有分寸,咱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若有人欺負你,你大可欺負回去!”淩浩然笑道,他了解辛墨言,她看起來乖巧溫順,實際上脾氣火爆,嫉惡如仇,平時就鬼靈精怪,高明的醫術,出神入化的輕功,快如閃電的劍法,這世上能欺負她的人恐怕還沒出生。

“淩大俠,您要擔心也是擔心別人,就憑您淩大俠在江湖上的名聲地位,誰敢欺負我?不過世事無絕對,也難免有些缺心眼兒,那就別怪本姑娘蹂躪他們了,嘿嘿嘿!”辛墨言一想到要入江湖,心情就不自覺地興奮,剛才一番推辭不過是謙虛罷了。

“鬼丫頭,再給為師煮一杯茶!”淩浩然笑著吩咐道,收這丫頭為徒是他這一生做的最對的決定,即使將來有可能為淩霧山莊帶來不可想象的災難,但這丫頭也是救淩霧山莊於為難的救星,聖人說得對,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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