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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9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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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夢未下朝回到未清宮,花朝還在睡著,拜月在門口,攙扶祭月出來走動,“給皇上請安。”雙月施禮。公孫夢未眺了一眼祭月,見她臉色紅潤有光澤,身子依著拜月,很是依戀的模樣。公孫夢未笑出來,在拜月面前的祭月,完全不見了平常英姿霸氣,小女子了,“祭月可要好好善待拜月。”遇上拜月,是祭月的福氣,祭月臉微微泛紅,低下頭,不自在地說:“是,皇上,卑職會的。”

進去查探過花朝,公孫夢未再出來,用極低的聲音說:“拜月,你回來可夠早的。”

“卑職一早就去榮國寺了,那裏,怕是用普通方法進不去,”拜月攙扶祭月,邊同公孫夢未往禦花園方向走,“所以卑職打算晚上再去,至於戶籍問題,卑職已經暗中拜訪過兩位大人,說明情況,卑職晚點過去,便能拿到手了。”公孫夢未讚許地點點頭,拜月辦事,她放心。

“皇上,卑職好得差不多了,想領命同拜月一起,”祭月一直想一同出去,可拜月每次都不肯,眼下,皇上在這裏,她求得同意,拜月也就無話可說。哪知道,公孫夢未輕笑,“你問朕做什麽,問拜月,她同意,朕就同意。”

“誒?”祭月不可思議,“皇上怎麽聽拜月的嘛!”頗為挑理的語氣,拜月輕聲說:“好了,別拿這等小事煩皇上。”安撫了祭月送回到住處,拜月趕回來伺候公孫夢未用膳。

花朝也起了,不過,整個人明顯消沈了,眉眼之間掩不住的倦怠。拜月進進出出端著碗碟也瞧見了,公孫夢未自然也是註意到了,“花朝,你臉色不好。”語氣依舊是關心,雖然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整件事還未明了,並且,花朝的心思,她還沒有完全摸透。

“不妨事。”花朝臉色蒼白,“謝皇上關心。”皇上喚她花朝,那晚開始,不再叫她小東西了,皇上是真的開始接受她了吧?花朝低下頭,渾身隱隱作疼。

用罷早膳,公孫夢未沒有批閱奏折,臨近太後壽辰慶典,她有事沒事會往蕭太後的坤泰宮去,一是請安;二是查探情況。蕭太後的身體依舊是病怏怏,原本是習武出身,現在不知是不是真的因為年紀過長,虛弱的不行,說手無縛雞之力也差不多了。公孫夢未雖是心疼,但生老病死,是人力無法抗衡的,所以也只能叫桂嬤嬤好生照顧。

屠蘇也沒閑著,除了對如意思念得緊。賢郡王已經迅速包圍京都,由外向裏,一層一層包圍。因著屠蘇的關系,也因著賢郡王同先皇的故交,公孫夢未對於賢郡王是完全信任的,賢郡王也確實聽命,聽說皇上有令調遣他回京都,接到手諭,連夜啟程。

外圍已經布置妥當,開始布置宮內,屠蘇有皇上的手諭,她預先在太後要舉辦壽辰慶賀的地方逐個角落排查,心中同時思忖該怎麽安排。因為蕭太後要看戲和比武,壽辰會在正德殿前面的場地舉行,唱戲和比武的臺子早已搭建好,屠蘇盡可能地把每個角落都安排上自己的人。當晚,拜月挨不住祭月的懇求,也試探了她的身手,確實恢覆不少,兩個人趁著傍晚出宮先去了戶部和兵部兩位大人府邸拿了戶籍冊子,隨後送回宮內,又等時辰晚了些,她們一同潛入榮國寺。

“待會,我用迷藥迷暈那群和尚,”祭月從包裏摸出藥瓶來,拜月也是無奈之下,才同意她這個舉動,不放心地提醒:“你別把自己迷暈了。”祭月無語瞪了一眼,言外之意,她才沒有那麽蠢呢!

暗格在大雄寶殿後面,大雄寶殿占地甚廣,一般人不會去它的後面,而且,寺裏也不允許閑雜人等過去,在兩側都設有標志,不準外人入內。其實,不僅外人,連寺裏的和尚,也只有固定的人員才可以,也就是這一點,才引起大內侍衛的註意,繼而發現,大雄寶殿的後門打開,竟然是別有洞天。

暗格就在裏面,雙月在房檐上潛伏,拜月壓低聲說:“到了子時,這一批人會被換掉,要換過來的人就在西廂房那邊待命,他們臨近子時才過來,我們要趕在他們過來之前,趁著現在這批人倦怠時下手。”祭月點點頭,兩個人一直潛伏到臨近子時,祭月看清地形和和尚所站的位置,盤算好了先後順序。

一共10個人,按照他們的位置和風向,祭月提前下去,將迷藥打開,順著風向,迷藥飄散。很快,10個和尚,身形開始打晃,可只是打晃不見倒下,是不是藥量不夠?祭月再次打開瓶蓋,這次,和尚一個一個倒下去了。拜月輕手輕腳下來,探手試了試他們的呼吸,讓祭月守在外頭,她推門進去。

剛推開門,嗖嗖嗖,連續幾聲,拜月暗叫不好,連忙閃身躲避開,同時伸手抓握住其中一枚正射向她心口的銀針,還沒有握牢,那銀針便迅速消失。拜月眉頭皺起,這什麽障眼法?祭月擔心地跑過來,抓著拜月的手心,發現她的手心開始變黑,“拜月,你中毒了!”拜月這才看見,難道銀針進入到身體裏去了?拜月的身體開始發麻,大腦嗡嗡作響,腿發軟,下意識抱住祭月,低聲說了句,“我,不行了。”

夜間行動不順,祭月不敢貿然再進去,抱著拜月回到宮裏,公孫夢未還沒有歇下。祭月連夜進來稟報,懷中的拜月印堂也開始發黑,祭月嚇得哭了,“皇上,拜月會不會死啊?”

“你別哭,立刻去找胡太醫,別鬧出動靜來,悄悄地去。”公孫夢未壓低聲音,祭月跌跌撞撞跑出去。聽見聲響,花朝也醒了,在裏面問:“皇上,怎麽了?”

“無事,你睡著吧。”公孫夢未高聲說,說罷,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是拜月出了事。”花朝很快穿戴好出來,一瞧,當場有些楞住,公孫夢未註意到,卻還不動聲色地說:“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這樣了。”

花朝咬著下唇,不可能是突然,拜月中的毒,是西域特制的梅花銀針毒,拜月是去了哪裏?招惹了誰?

“花朝,你懂這些嗎?”公孫夢未突然發聲問,“拜月一向是我的心腹,我不希望她有事。”花朝直直盯著拜月,如果她不救,拜月肯定會死,這種梅花針,其實,也只有三個人能解,榮親王,使者,還有她。可她要救嗎?花朝的失神,已經說明了什麽,公孫夢未一語雙關地說:“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拜月並無害人之心,而我因著信任也無防人之意,花朝。”

花朝聽到這句話,突然有種預感,公孫夢未似乎是看透了她,卻沒有拆穿她,更沒有殺死她。花朝握緊拳頭,緊了松,松了緊,銀針幾次在她手裏成形,最後,都沒有發出去,而是低聲說:“皇上信得過花朝,奴婢願意試試。”幸好不是正中心口,許是還有得救。

胡太醫過來時,拜月被擡進屏風裏面,公孫夢未攔住她們,“你給朕把把脈,朕覺得不適。”胡太醫一楞,嗯?不是說拜月大人病了嗎?胡太醫給公孫夢未把把脈,正常得不像話,“皇上龍體安康,並無異樣。”胡太醫一本正經地回答,心底吐槽:皇上,這大半夜的,您是在戲弄老身嗎?祭月還紅著眼睛,不明情況,沒敢貿然說甚麽。自從經歷之前的事後,祭月明顯變了不少,除在拜月面前,她的話很少。

“那好,胡太醫,你先行回去吧。”公孫夢未料定,花朝應該可以治好拜月,胡太醫顛顛地回去了。祭月手足無措,拜月去哪裏了?公孫夢未招招手,祭月跑過來,眼底又有了淚水,公孫夢未壓低聲音說:“花朝在救治拜月,別擔心。”

祭月怎麽可能不擔心,不能進去查看,只能來回走動,好不容易,花朝從裏面出來,手背在身後,施禮說:“皇上,可以把人擡回去,應該沒事了。”公孫夢未示意祭月把人抱回去,等祭月淚水連連離開,公孫夢未伸手,抓住花朝一直背在身後的手。花朝力氣太小,擋不過,手被拽到前面,即使手心緊握,血跡也正溢出來,“需要用你的血嗎?”

花朝低著頭,輕輕地點點頭,公孫夢未臉色嚴峻,拉花朝進了寢房,給她包紮,邊說:“花朝,你不想說,我不逼你,但是有些事,只有說出來,我才能幫你。”

不可能的,沒人能幫得了她,她的命,她的一切都是榮親王給的,她今天做了這種事,是不是等於一種背叛?榮親王很快就會知道的吧?花朝垂下眼眸,罷了,知道便知道,死便死,她真的無法下手殺死公孫夢未。

一夜無話,翌日,公孫夢未早朝時,榮親王獻上了祝壽圖,“微臣昨日便畫好了,但時辰太晚,微臣便沒有送過來,還請皇上恕罪。”

“無妨,呈上來。”公孫夢未拿到手裏後,一筆一畫都有來歷,可見,作畫功底深厚。瞧瞧官印,再瞧瞧線條勾勒,公孫夢未腦海中在設想,如果這七仙女是活的,會是怎樣的姿態?如同花朝那般靈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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