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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秘密061+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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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秘密06 1+2更。

想歸想, 傅東倪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就被三王子晏安澄一道邀約提前請進了宮裏。

陛下共有兩子一女,但大王子和二公主都早夭, 如今膝下只剩一位三王子, 即使陛下還未明說,但他成為帝國皇儲幾乎是所有人默認的事。

近月來他動作頻繁, 有心想在臣民面前多表現,爭取更高的呼聲, 傅東倪自然也成為了他拉攏的對象之一。

傅東倪原本是要回絕的, 但卻突然得知原來晏安澄還邀請了晏初。

陛下疼愛晏初眾所周知, 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所以晏安澄從小就對晏初有敵意,明裏暗裏的絆子使了不少。

晏初礙於陛下的關系, 也深知自己的處境,大部分時候都未將他放在心上,唯一一次和他起沖突還是因為季望被晏安澄意外波及了。

傅東倪怕晏安澄搞出些收不了場的幺蛾子, 便讓管家給裴珩之知會一聲後,換了身正式軍服, 帶著楊星梧先走了。

走之前, 傅東倪沒忘記給裴珩之送去一套禮服。

東西雖然是管家置辦, 但樣式是她精心挑選的。

進了宮, 傅東倪才發現原來晚上的慶功宴陛下根本不會來, 整個晚宴幾乎全權交予晏安澄接待安排。

為的是什麽, 不言而喻。

想來宣布皇儲人選之事已經為期不遠了。

傅東倪剛從宴會廳進去, 一名身著皇室禮服的青年就熱情地迎了過來:“傅將軍,你終於肯賞臉了,想見你一面可著實不容易。”

傅東倪看了眼對方領口處的皇族徽章和那張與記憶中幾乎無差的臉, 稍微低頭,克制地向他行了一個禮:“王子殿下說笑了。”

“今天提前請傅將軍來,主要也是想和你敘敘舊,”晏安澄笑著道,“畢竟都是一起長大的玩伴,這麽久沒見,我還想聽你說說在厚樸星的見聞。不如將軍隨我移步偏廳,讓我們先淺酌一杯?”

前幾次進宮傅東倪都沒見到晏安澄,這麽算起來,的確許久不見了。

但她不覺得和晏安澄熟到可以敘舊的地步。

“恐怕要讓王子殿下掃興了,今天身體不適,不宜飲酒,下次如有機會,一定和殿下喝個暢快,”傅東倪客套應聲,目光掃過空曠的宴會廳一圈,狀似不經意地問,“怎麽沒見到晏初子爵?”

晏安澄聽到這話,表情僵硬了一瞬:“你管她做什麽?”

傅東倪極淡地扯出一抹笑:“這不是想起來有點軍需上的事需要她幫忙麽,正好我最近忙,省了私底下去找她一趟。”

“我不知道,”晏安澄冷哼道,“要找她你自己去找。”

“那行,”傅東倪禮貌一頷首,面上雖帶著笑意,眼底神色卻淩厲了起來,“我就不打擾王子殿下了。”

說完,她轉身的一瞬間就沈下了臉,隨即朝楊星梧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探聽一下情況。

晏安澄見此,氣得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酒杯,高擡起手就要砸東西。

旁邊的侍從連忙攔住他,勸道:“還請殿下息怒,務必謹記陛下的叮囑啊。”

晏安澄咬著牙,盯著傅東倪的背影恨恨道:“要不是父皇讓我拉攏她,就她這種帝國之恥的後代,還跟晏初那條可憐蟲走那麽近,多跟她說句話我都嫌惡心!”

侍從撫了額頭上莫須有的冷汗,點頭哈腰地附和。

而另一邊,楊星梧問過一圈才知道晏初去後面的套房換衣服去了。

傅東倪接到消息後沒有遲疑,在宮侍的帶領下,快步穿過回廊,往後面下榻的套房走。

到了套房門口,她讓楊星梧守在外頭,自己擡手敲了門。

原本她還疑惑晏初好端端的換什麽衣服,進去之後發現原來是這位子爵閣下被人耍了。

只見晏初繁覆禮裙的後擺不知被什麽利器劃開,破開很大一塊兒,從後面能看到大半截白生生的大腿,要是不看臉的話,還頗有點澀情的味道。

“哈哈哈,你這……”

傅東倪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沒忍住大笑起來,語氣揶揄:“晏三,你穿成這樣,是準備在今晚的慶功宴上大秀舞姿嗎?”

晏初開門後,又提著裙子走回床邊坐下,懶懶道:“早知道你要來,就讓你幫我帶一身新的了。”

傅東倪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麽,挑眉道:“怎麽,晏安澄毀了你的衣服還不給你換的?這麽缺德的?”

“我已經讓侍從回家重新取了,不過我猜宮門的守衛看到他是我的人,肯定會橫加阻撓,”晏初說,“晚宴前,我能不能把這身破衣服換下來都難說。”

傅東倪上下打量她一眼,嘁了聲:“晏安澄這種小把戲,你都能上當?”

晏初指尖撩了撩栗色卷發,微嘆了口氣:“這不是沒想到他會幼稚到這種程度嗎?”

“那也確實,”傅東倪長腿微曲,在旁邊的座椅坐下,“這位王子殿下做事,還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晏初斜她一眼:“你見過他了?”

傅東倪淡淡“嗯”了聲:“打了聲招呼,見我這塊兒鐵板不好踢,轉眼就翻臉了。”

話落,她斂了神情,似笑非笑道:“我說,陛下這麽多年來一直把你當成晏安澄的擋箭牌,你就不惱?”

這話是疑問,也是試探。

皇帝陛下知道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不成器,害怕立他為皇儲之後,被各方勢力裹挾,還沒登上皇位就死在權勢的洪流之中了,於是很早就開始幫他鋪路。

晏初雖身為旁系,但也有皇位繼承權,所以那位精明的陛下久不立皇儲,又偏寵晏初,就是為了刻意造成迷惑假象,讓那些拉幫結派的大臣們放一部分精力到她身上,幫晏安澄擋槍。

帝寵二字,不過明面上說得好聽。

晏初聞言,望著傅東倪笑了笑,不答反問:“你希望我惱嗎?”

兩人對視片刻,看到了彼此眼中只有對方能懂的,絲絲縷縷難以辨別的神色。

傅東倪跟著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她掀唇吐出兩個清晰的字:“希望。”

晏初並不意外傅東倪的答案,但這種事不能由她提出來,她垂下眸,很深地嘆息一聲:“傅一,你讓我好好想想。”

“別讓我等太久,”傅東倪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漫不經心道,“我可不想跟著一個草包做事。”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傅東倪知道晏初聽得懂,實際上她早就想和晏初好好談談,只是苦於找不到機會,而今天這場意外的惡作劇,倒是給了她這個契機。

正經事談完,她還想談點不正經的。

傅東倪伸腳踢了踢晏初:“來,把你大腿再露出來一點。”

“……”

晏初擡起頭,用一種看變態的目光看著她,語氣凝重:“傅一,你是有家室的人了。”

“有沒有家室都不影響我幫你拍照留個紀念,”傅東倪往後站,摸出通訊器調出拍照模式,鏡頭對準她,“難得看你出次糗,還是被這麽低級的路數算計,這不得和季二分享一下?他看到一定開心死了。”

晏初:“……?”

傅東倪拍完照之後,再度給季望發了條星聊消息。

【傅:想不想看晏初的艷照?】

一分鐘後,季望的消息回了過來。

【季二:你哪兒來的?】

【傅:她現在和我在一起,機不可失。】

【季二:你確定是艷照?】

【傅:只能說尺度很大。】

【季二:操!!!這個逼在我面前裝得跟菩薩似的,在你面前就騷得沒邊!!!】

【季二:這不公平!!!】

傅東倪瞥了眼對此毫無所察的晏初,繼續不動聲色地打字。

【傅:一句話,看不看?】

【季二:看!速發![憤怒]】

【傅:可以。】

【傅:先叫聲爸爸。】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句。

【傅:用語音。】

這話發出之後,季望的狀態欄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傅東倪也不急,慢慢等著。

她要讓季望知道什麽叫做天道好輪回。

果不其然,季望在糾結兩分鐘之後,咬著牙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爸爸!傅爸爸!傅東倪爸爸!這樣叫你滿意了嗎!”

傅東倪點開語音,季望憤怒中夾雜著屈辱、不甘、期待、興奮等情緒的聲音猛地在整間套房回響。

傅東倪頓時身心舒暢。

【傅:勉勉強強。】

【傅:[圖片.jpg]】

發完照片後,為防止他的辱罵影響心情,傅東倪直接把季望的消息拒收了。

旁邊的晏初聽到剛才那句喊“爸爸”的語音,眉頭很輕地擰了下:“你在和季望聊天?他為什麽喊你爸爸?”

“誰知道呢?”傅東倪面不改色地聳了聳肩,“可能是太感激我分享好圖吧。”

直到晚宴開場,晏初的侍從才帶著一身新的禮裙進宮來。

由於傅東倪到得早,不少陸續抵達的軍官和舊貴族都一一過來向她問好,晏安澄在舞臺中央高聲讚揚著參與傳感器升級任務的將官,以及林薩和陳院長,並且就此後對蟲族的討伐做出了慷慨激昂的計劃。

傅東倪晃了晃手裏捏著的紅酒杯,有些心不在焉地朝宴會廳門口張望。

正殿裏已經聚了不少人,留守在首都星的軍官幾乎都來了,不少人帶了家屬,她觀察了一圈,席延一派的人來得最多,就連去年那位機甲選拔成績第一名的少將軍官也來了,和晏安澄正相談甚歡。

只有裴珩之還沒來。

是她選的禮服不合適,還是他真的不想見她呢?

傅東倪胡亂想著,愈發覺得這場宴會無聊。

正當她準備去找晏初時,一位劍眉星目的年輕人端著酒杯走到了她面前,朝她行了個軍禮:“傅上將,我是瑞奇星第六區機甲艦隊指揮官葉啟,早聽聞上將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來人正是那名近年晉升飛快的少將。

“你的名號我也略有耳聞,”傅東倪微微頷首,“席元帥眼光果然毒辣,有你這麽一員猛將,實在是帝國之幸。”

若是換做其他軍官,她這番誇讚必定令人惶恐,沒想到這個葉啟不僅不覺得受之有愧,反而笑得洋洋得意:“為帝國效力,本就是我等應該做的。傅上將可要好好守著厚樸要塞,一旦要塞失守,那整個帝國,恐怕都不會有上將容身之處了。”

他伸出手,和傅東倪輕輕碰了碰杯,眼神陰冷得宛如一條虎視眈眈的蛇:“而我,將取而代之。”

傅東倪聽到這明顯示威挑釁的話,不由重新打量了他一番。

對方五官神態盡顯年輕,晉升太快帶來的倨傲毫不掩飾,只不知怎的,他眼白有點渾濁,布滿紅血絲,像是沒休息好。

葉啟還等著傅東倪惱羞成怒的反應,沒曾想對方只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勾了勾唇:“願你能早日實現夢想。”

這時,晏安澄恰好宣布舞會開始。

周圍的燈光暗下來,音樂聲緊跟著響起,一雙雙人攜手走進舞臺中央,追光燈微微晃動,散落在宴會廳各處,捕捉各種溫馨美好的畫面。

傅東倪借機脫身,叫來楊星梧,想讓她給裴珩之撥個通訊,反正今晚陛下也不在,如果他今晚不來的話,她也就準備走人了。

不過還沒等楊星梧通訊撥出去,傅東倪眼尖地在宴會廳門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她為他準備的白色禮服,袖口處用刺繡繪著一圈繁覆的花紋,沒了沈悶嚴肅的領帶,精致而別出心裁的同紋領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宛如謫仙,清冷又矜貴,筆挺而淡雅。

“不用撥了,他來了!”

她迅速落下這麽一句話,眼底染上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柔和,隨即穿過擁吻的人群,穿過舒緩的舞曲,快步朝四處張望的裴珩之走了過去。

傅東倪本就是這場晚宴的主角之一,再加上她本身就足夠顯眼,這會兒腳步驟然匆匆,連燈光也頓時追在她身上,為她線條利落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暧昧的色彩。

裴珩之勞累過度,下午一直在補覺休息。

等他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不小心睡過頭,傅東倪也沒催他,他便猜測這場宴會應該不大需要他,本來也不太想去,直到看到傅東倪吩咐管家為他準備的禮服。

很合他心意的禮服,穿在身上尺寸也絲毫不差。

管家說,這是傅東倪親自選的。

就這麽一句話,上午他和傅東倪的那些不愉快便都被他深深地壓在了心底。

於是他想著,她還是在乎他的。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便夠了,沒什麽比和她在一起更重要。

步入宴會廳,裴珩之在舞池一眾人群裏尋找傅東倪的身影,沒想到,倒是她先找到了他。

音樂和燈光在耳邊流淌,裴珩之似有所察地回過頭,便看見萬眾矚目的帝國上將,穿著一身白色軍服,肩膀帶穗,掛滿彰顯卓越軍功的勳章,純黑領帶束著襯衫領口,軍靴過膝,披風曳地,軍帽下五官如濃墨重彩勾出的幾筆,湛藍的眼睛望過來時,恍惚讓人產生一種深情而專註的錯覺。

裴珩之楞在原地。

傅東倪在他面前站定,緩緩提了提唇角,裴珩之出現的瞬間,終於讓她覺得今天這場晚宴有了別樣的意義。

“還生氣嗎?”她低聲問。

之前的憤怒早已隱退,裴珩之極輕地搖了搖頭:“我不是在生你的氣。”

“沒生氣就好。”

傅東倪壓了壓緊張的呼吸,深深看了他片刻,而後像所有邀請心儀Omega跳舞的Alpha一樣,朝他稍稍彎腰,一只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遞到他面前,動作青澀而誠摯。

“那麽,”她說,“裴先生,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對方的聲音裏帶著很淡的笑意,如同冬日暖陽,夏日香花,裴珩之覺得自己的耳朵仿佛被紮了一下。

這似乎是她發出來的和好的信號。

一股暖意從心底湧上來,裴珩之迎著對方直勾勾的眼神,彎了彎唇,剛要點頭。

忽地,傅東倪伸出的手卻被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另外一個人握住。

“傅姐姐,我想和你跳舞。”

聽到這個聲音,傅東倪微微一楞,一擡頭,正對上少年狡黠而充滿惡作劇的目光。

她的眉頭霎時蹙起,將手抽回來,聲音發冷:“傅景州,你搗什麽亂,滾一邊兒去。”

叫做傅景州的少年也不惱,嘻嘻笑了兩聲後,做了個鬼臉:“這位先生一直不答應,我這不是怕你尷尬麽。”

被這麽一打岔,傅東倪發現裴珩之才緩和的神情似乎又有了凝固的趨勢。

她忍不住在心底罵了聲“操”。

轉頭看向始作俑者,語氣含著些危險的意味:“你父親呢?去找你父親,別來煩我。”

傅蘊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大哥傅逸明,弟弟傅希明,傅景州就是傅希明的小孩兒,雖說傅家的長輩做事向來不厚道,但傅景州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小就喜歡黏她。

傅東倪原本不愛搭理他,但這小孩兒自父母離婚後總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於是那個時候她偶爾便和白焰一起偷偷帶他出去玩,久而久之,小孩兒變得更黏她了,還是她調去厚樸星之後才漸漸沒了聯系。

上次她婚禮,正逢這小孩兒被他父親送到了他媽媽那兒去,否則還不知道要怎麽胡鬧。

傅景州對她的惡聲惡氣都習慣了,眼神往旁邊的裴珩之身上飄了一下:“傅姐姐,你和這個人真的結婚了嗎?”

傅東倪不耐煩道:“當然結婚了,你父親不也去參加婚禮了?”

“可是,”傅景州不怕死地又抓起傅東倪的手,指了指她的無名指,“為什麽你手上沒戴戒指呢?”

頓了頓,又說:“他也沒戴。”

傅東倪一下被問住。

神情閃過一絲尷尬。

裴珩之為什麽不戴她不知道,但她卻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沒戴。

和裴珩之結婚,最開始並非她的意願,所以婚禮是由傅逸明和裴家一手操辦的,連要在婚禮宣誓時給裴珩之戴上的戒指,也都是傅逸明挑的。

而裴珩之戴在她手上的那枚,婚禮結束換衣服時,就被她不知道扔哪裏去了。

這麽久了,裴珩之居然一次也沒有提過。

“傅姐姐,你和這個人真的是伴侶嗎?”傅景州再次問了一遍。

對方話裏話外對裴珩之的敵意讓傅東倪覺得不舒服。

她眸色凜了凜,上前一步,牽住裴珩之柔潤溫暖的手時,傅東倪心口被燙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在傅景州不服氣的目光裏,鏗鏘有力地說:“當然。”

“還有,”傅東倪盯著他,厲聲糾正,“他不叫這個人那個人,他的名字叫裴珩之,你應該喊他哥哥。”

這話剛落下,那邊又有人在嚷著找傅東倪。

沒辦法,她警告地看了傅景州一眼後,和裴珩之打了聲招呼,過去接了敬酒。

傅東倪走後,傅景州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他看著同樣斂了神色的裴珩之,有些惡意地開口:“玩偶哥哥,搶了別人的Alpha,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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