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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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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淩晨十二點了,手術室裏還沒有一點動靜,李晨燁在外面急得團團轉,一直來回走。

徐思吟被他這種來回走的方式弄得心裏更加煩悶,只好別開頭看向別的地方。

最後,李父走過去,把他拉過來,按著他坐下,說:“你快給我到這邊坐下,別來回走了,看得我們心煩。”

李晨燁剛坐下又想站起來,但因為之前站的時間太久,他起身的時候沒站穩,踉蹌了一下。李母連忙扶住他,讓他坐下,安慰道:“別著急,女人生孩子都這樣,比小悅時間長的有不少呢!你就好好給我坐下,我去樓下給你買點吃的。”

“媽,我吃不下。”李晨燁眼睛一直盯著手術室的門,一動不動地說道。

“多少給我吃點,你要累倒了,小悅生完孩子該怎麽辦?”李母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你聽我的,一定要吃點。”

徐思吟在她剛說完之後,連忙說道:“阿姨,我去樓下買,您和叔叔在這裏陪著李晨燁吧。”

李母一臉歉意地看著她:“思吟啊,真不好意思,我看你一下午在這裏也怪累的,這裏有我們在,要不,你先可以回去休息吧,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徐思吟擺擺手,趕忙說:“不用,阿姨,小悅是我的好朋友,我在這裏是應該的。阿姨,我給你們也買點吧。”說完,匆匆下了樓。

下午趕來的季一辰一直坐在徐思吟的身邊,也沒怎麽說話,在看到她起身離開之後,和李母打了聲招呼之後,也跟著她下樓,在電梯前追上了她。

“我和你一塊兒去吧。”季一辰在她進電梯之後說。

徐思吟靠在電梯裏,微微點點頭,沒說話,只是用手撐著頭,眼睛看向電梯的金屬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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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電梯,兩人往醫院附近還在營業的小飯館走去。

季一辰看到她滿臉疲憊擔憂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我看你都累得不行了。”

徐思吟搖搖頭,隨口夾了些飯菜慢慢地吃著,等到完全吃下去之後才說:“樂悅的父母很早就拋下她不管,所以在這裏,我就是她的娘家人,身為她的娘家人,我怎麽能夠離開呢?”說完,繼續垂眸一口一口地吃著。

季一辰搖搖頭,說:“那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給他們打包些飯菜,你慢慢吃不用急。”說著離開了座位。

徐思吟慢慢地擡起頭,沈默地看向他離開時的背影,看著他與服務生耐心地交談,在他無意間側首看了她一眼的時候,她又匆忙低下頭去看桌上的飯菜。

等他把打包的東西拎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吃完了盤子裏的東西,等他走近的時候,她問他:“你要不要再吃點東西?”

季一辰笑笑,搖搖頭,替她拿起座椅上的包,和她一同出了小飯館。

在接過他手裏的包的時候,徐思吟心裏在想,這大概是自他們重遇之後,第一次這麽心平氣和地相處了吧。她笑著搖搖頭,繼續朝醫院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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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樓,季一辰把袋子遞給李母,然後和徐思吟一起坐在另一側的座椅上,繼續等著消息。

李晨燁在李母的逼迫下,勉強吃了幾口之後,再也吃不下。

李母本來還想勸他再多吃幾口,但從手術室裏出來的護士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她急忙放下手裏的紙盒,和其他人一同迎上去。

李晨燁率先上前問:“我妻子怎麽樣了?孩子生了嗎?”

護士笑吟吟地對他們說:“母子平安,生了個大胖小子。”

徐思吟那顆緊繃的心一下子放松下來,臉上慢慢露出笑容,喃喃說道:“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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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悅被護士推出來的時候,麻醉效果還沒過去,所以一直閉著眼睡著。李晨燁陪著妻子到了病房,才勸一同走進在病房的父母早點回家休息,這裏有他在,讓他們不用擔心。

李父李母看了看樂悅的狀況,然後又去產房看了下剛出生的小孫子,才離開醫院。

而徐思吟一直想堅持等到樂悅醒過來之後再離開,但最後支撐不住,只好任由季一辰送她去離醫院最近的旅館住一晚,天亮了以後再回醫院看樂悅。

到了旅館的房間,徐思吟也沒怎麽註意,衣服也沒脫,只脫下鞋子,閉著眼睛邊睡邊自己蓋上被子,很快進入了睡眠狀態。

季一辰看著她旁若無人地自顧自睡著,忍不住輕笑,而後,走過去坐在床邊,替她脫了外套,再蓋好被子,使她睡得更加舒服一些。他看著她安詳的睡顏,一直專註地看著她,看了許久,終於按著自己的內心想法,伸出手摸了摸她臉頰。隨後,起身睡到了另一張床上。

徐思吟醒過來的時候被眼前的這幅場面嚇了一跳,季一辰怎麽會在房間裏?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依舊是昨天的衣服,只是外套被脫下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怎麽又和他有牽扯了?她想起昨晚的情形,自己也沒註意到他走了沒有,一到床上就立刻睡著了。

她輕輕地掀開被子,貓著身子,拿起大衣,盡量不發出聲音地走進衛生間,關上門,草草地洗漱了幾下。然後放輕動作,在臨走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季一辰,打開門走了出去。

按著昨晚的記憶,她慢慢地走回醫院,上了三樓。

走進病房的時候,李晨燁正在幫樂悅墊高枕頭,他看到她只有一個人,奇怪地問她:“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一辰呢?昨晚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徐思吟白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而走到病床邊,看看還在熟睡的小寶寶,輕輕地撫摸他的小手,把一根手指放進他握著的小拳頭裏,笑著回過頭看著樂悅說:“你看,小寶寶的手好小巧啊!”

剛生完孩子的樂悅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憐愛地看著這一切。

李晨燁把手中的東西放下,看著興奮的徐思吟,走到小寶寶身邊,自豪地誇讚:“我兒子帥吧,帥吧。”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

徐思吟嫌棄地看了看他,說:“就現在皺了吧唧像個猴子的樣子,你還能看出他很帥?你可真是火眼精金啊!”

“那是,我是什麽人,我兒子以後肯定會繼承我的基因,長成一個大帥哥,迷倒一大片女孩子。”

“現在有力氣吹牛了?想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外面來回走個幾百遍,擔心地說不出話來。”徐思吟涼涼地說著。

“你……”李晨燁一口氣憋著說不出話來,最後吐出一句話來,“算了,看在今天我心情很好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

徐思吟低下頭,輕輕地對著還在睡覺的小寶寶說:“幹兒子,我是你幹媽。幹媽告訴你,以後千萬別學你爸,亂勾搭女孩子。”

身後的李晨燁“哼”的一聲,然後回到病床前,替樂悅掖了掖被子。

樂悅無奈地笑看著兩人,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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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好友和小寶寶,徐思吟在樂悅的催促下離開了病房。在出電梯的時候,接到了好久不聯系的程唯的電話。

程唯這時候正值完班準備回家睡覺,正巧在一樓大廳看見她笑著從電梯裏出來,然後給她打了個電話。

“轉過身看你的斜後方。”

徐思吟一臉疑惑地轉過身,然後看見了他,向他走近。

“你怎麽也在這裏?”徐思吟問。

程唯和她一齊並肩走出醫院大門口,看著她說:“你難道忘了我是在這家醫院工作的?”

聽他說起,徐思吟這才想起之前他是和她說過這件事,她一臉窘態,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好在程唯也不在這件事上做過多的糾結,把話題轉向了其他地方:“你今天有沒有開車?沒開車的話,我送你回家吧。”說著和徐思吟一同走向停車場。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來醫院?”

“好友今天淩晨的時候剛生了個兒子,我來看看她。”說著,跟在他身後前往車子停著的地方。

等到程唯找到車位,替她打開車門,坐上車之後,說:“替我向你朋友道聲恭喜。”

“我會替你轉告的。”徐思吟打開關機的手機,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上面幾個都是同一個陌生號碼,徐思吟盯著號碼許久,似乎在思索到底是誰,最後還是沒有回撥過去。她給徐母發了個短信過去,告訴她樂悅生了個兒子。接著,就放下手機,和程唯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車子緩緩開出停車場,經過醫院大廳,駛向正門口。然而,車裏的兩人始終都沒有發現季一辰一直站在醫院大廳門口,看著他們逐漸消失在他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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