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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風雲起[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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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聞言心中一驚,片刻便又恢覆了笑顏。

“兒臣略有耳聞。”

皇後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太子妃可知是何人所為?”

太子妃壓下心中的不安,面不改色道,“兒臣不知。”

她的確不知這次是何人所為,也不知對方目的何在。

可母後這般問她,莫非,是知道些什麽。

皇後也不知是信沒信,拍了拍她的手道,“也不知那背後之人目的何在,本宮近日心裏總覺得不安,太子妃常來陪本宮說說話吧。”

太子妃忙應下,“是。”

皇後與太子妃離去許久後,楚婈才從灌木叢中走出來。

她神色覆雜的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她總覺得皇後與太子妃似是知道些什麽。

據離桑所說,若是沒有鳳凰花那樁事,如今的太子妃應當是娘親。

而今細細想來,娘親出事後,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如今的太子妃,所以...

當年的事可與東宮有關系?

或許,她應當去一趟東宮。

楚婈在八角亭外立了許久,直到一件披風搭在她的身上。

“婈兒。”

不用回頭便知來人是誰,楚婈收回思緒,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王爺。”

“婈兒在想什麽。”

傅珩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輕聲問道。

“裏頭太悶,就在這兒吹吹風。”楚婈道。

“王爺怎麽出來了。”

傅珩瞥了眼禦花園,道,“壽宴結束了。”

楚婈一楞,“這麽快。”

“都過子時了”傅珩挑了挑眉,“還快?”

楚婈:“...”

竟都過了子時,看來是她想的太出神了。

“好了,夜裏風大,我們回府吧。”

“好。”

回去的路上,傅珩什麽也沒問,但他知道,楚婈有心事。

只是她不願說,他便不問。

時間一晃即過,轉眼便到了離桑楚沅大婚。

婚事由楚夫人一手操辦,忙的不可開交。

大婚這日,傅珩楚婈早早便到了,東宮與賢王也送來了賀禮,京城的人都是些人精,見幾方權貴都表了態,哪還敢端著架子,原本只讓人送禮的臣子也都親自上門了。

這場大婚比想象中的盛大許多,好在洬江寧府早早就來了人,加上街坊鄰居伸出援手,這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褚玉院

楚婈給楚沅添了豐厚的嫁妝,姐妹二人窩在新房如以往一般說著私房話,歡聲笑語中,楚夫人濃濃的不舍也淡化了許多,當聽到新郎到時,連忙取了蓋頭給楚沅蓋上。

離桑娶親比傅珩要難些,只因當下攔門的攝政王本尊。

二人好一番鬥智鬥勇後,還是楚婈看不過去將傅珩拉走,離桑才得以進門接新娘子。

新宅子離楚府不遠,是以接新娘子時迎親隊伍便特地繞了一圈。

彼時恰逢樂平公主回西擎,兩支隊伍半路相遇,秉著喜事為先樂平公主的車隊讓了道。

樂平公主身負和親責任,原是要留在雲宋,然奈何實在沒有能妥善安置她的去處,兩國一合計,幹脆就取消了和親,再次簽訂和平條約。

留在雲宋這些日子,樂平公主三番五次試探之後,也對傅珩死了心。

她乃高高在上的嫡公主,斷不會委屈自己做妾,更何況,傅珩連見都不願意見她。

瞧著外頭的歡天喜地,一向驕傲跋扈的樂平公主也有了一絲柔軟。

也不知何時,她才能等到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新郎的大紅馬與樂平公主的馬車擦肩而過的一瞬,兩道視線相撞。

離桑唇角的弧度頓時收斂,手握緊馬繩,似是在壓抑著什麽。

樂平眼裏亦是閃過一絲驚愕,這新郎...為何這般面熟。

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太過冰冷,仿若...仿若在看仇人一般,可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他。

直到離桑的背影遠去,樂平公主才突地想起了什麽,下意識驚呼了聲。

她想起來了,他與父皇寢殿中藏的那副女人的畫像,很是相似!

樂平再次看向離桑的背影,他們之間可是有什麽關聯?

而樂平因太過鎮震驚,並未發現隨行的使臣亦是緊緊的盯著離桑,神情覆雜至極。

七年了,他沒想到有朝一日竟還會見到那位...

更沒想到是在這種場景下見到。

他以為,他早已...

使臣神情中帶著激動和難掩的雀躍。

他還活著,還娶妻了。

皇上知道,一定會很高興吧。

須臾後,那使臣朝樂平公主拱手道,“殿下,臣府中有剛添了孫兒,想帶些雲宋的小玩意兒回去,還請殿下應允。”

樂平公主沈浸於心中的震驚,隨意嗯了聲應下。

“謝殿下。”頓了頓,使臣又恭敬道,“殿下可先行一步,臣隨後便追上來。”

樂平公主又望了眼迎親隊伍,此時已無新郎官的蹤影,她這才壓下心中的猜疑,吩咐人啟程。

或許,只是巧合吧。

應離桑的請求,楚父楚母又趕至離府主持大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堂上的歡呼聲不絕於耳,楚父楚母笑的合不攏嘴。

而就在離桑拉著楚沅欲入新房時,不經意間一個回眸,看到了人群後的西擎來使。

離桑眸子一緊,視線短暫的交匯後他便淡然的挪開了目光。

來使渾身一驚僵,他從離桑的眼裏看到了殺意。

這位是在警告他...

半柱香後,離府後院。

離桑將楚沅送進洞房後便屏退了下人,負手立在轉角的長廊下。

“出來吧。”

話音落下,一人從月亮門後現身,正是那西擎來使。

他走進離桑,緩緩擡手,行了西擎的君臣之禮,“臣張榆林參見太子殿下。”

然卻聽離桑冷哼了聲,轉身不為所動的看著他,“張大人若還想活著,就當做從未遇見過我。”

張榆林一滯,正要開口卻突然被離桑一把提起。

恰這時,有離府新添的下人路過,張榆林瞥了眼後便一聲不吭的立在離桑身側。

直到那下人走遠了,離桑才冷聲道,“張大人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殿下,可明白?”

“太子殿...”

“算日子,張大公子應該已有兒女了吧。”

張榆林躬身道,“回太子殿下,臣確實剛添一孫兒。”

“兒孫環繞,傅大人也該享清福了。”離桑盯著張榆林一字一句道,“張大人可別因為一些不該說的事,斷了血脈。”

張榆林一怔,錯愕的看著離桑。

“張大人這是不信?”離桑冷笑道,“七年了,一個人是可以完全改變的。”

“所以,張大人若想安度晚年,兒孫滿堂,那就記住,你今日什麽都沒有看到!”

離桑說完,也不顧張榆林震驚的眼神,繼續道,“今日是我的大婚之喜,就不留張大人了。”

“來人,送客!”

很快,便有離府下人上前,張榆林望著離桑決絕的背影,終是嘆了口氣沒再追上去。

當年的太子殿下鮮衣怒馬,最是良善心軟,就算時過境遷,他也不信太子殿下當真會如此無情。

張榆林心裏有了打算,便穩下心神去城中買了些孩子的小玩意兒出了城。

與此同時,離桑在前廳被人灌著酒。

那一雙狐貍眼始終彎著,看不出喜怒,是以沒人知道他心中的那一絲煩悶。

在張榆林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瞞不住了,就算他否認也沒有用。

他幾乎是那個老東西看著長大的,不過七年,他怎會認不出他。

所以,他只得惡言相向,逼老東西不再糾纏於他。

可這老東西最是頑固,也不知這辦法有沒有用。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日大喜,總不能為這事壞了心情。

夜色逐漸降臨,離桑醉的一塌糊塗,口中還不停的喚著沅沅。

見新郎醉成了這樣,那些年輕公子也就不好再繼續吵著鬧洞房,將人送到新房後便一哄而散了。

讓他們不知,那新房的門才關上,離桑便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突然清醒過來了。

屋裏的喜婆子與丫頭見此紛紛捂嘴輕笑,而後在離桑的催促下走完了洞房禮儀後,她們便被新郎趕出了新房。

“沅沅。”

離桑擁著楚沅,在她脖頸上蹭了蹭,“沅沅是我的了。”

楚沅掙脫不開,只得嬌斥道,“你醉了!”

“我沒醉!”離桑直起身子,理直氣壯道,“今日是我們的新婚夜,我怎會醉。”

楚沅瞥了眼他臉上的紅霞,默不作聲。

聽說醉了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

見楚沅不信,離桑將人撲在床上,身體力行的證明自己確實沒醉。

一陣纏綿過後,離桑吻了吻楚沅熟睡的額頭,唇角微揚。

以後,他有娘子了。

心有了歸處,再也不必游蕩世間。

也不知道師父知道他成親了會不會開心呢,成婚不便前來,日後定要帶娘子回去向師父討一份賀禮。

離桑抱著楚沅緩緩沈睡。

在夢裏,他帶著沅沅回了雪山,師父送了一份厚禮,他們還生了一個孩子,師兄師弟們都很喜歡。

一向桀驁不羈的公子唇角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攝政王府

天剛剛亮起,傅珩收了劍接過阿葉的帕子凈臉。

“王爺。”

原青巒持劍回了王府,帶著一身風霜。

傅珩將帕子遞給阿葉,阿葉識趣的退下,將周圍的下人也都一並帶走了。

“查到了?”

原青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遲疑片刻才道,“查到有一神秘人定期拿銀子給一些街頭的叫花子,讓他們不間斷的唱這首童謠,那人武功極其高深,我怕被他發現,屢次跟丟,直到昨夜,才發現了一些線索。”

原青巒頓了頓,擡頭看著傅珩道,“他進了宮。”

傅珩神情一滯,“進了宮?”

這個答案是他始料未及的。

“是,但宮中守衛森嚴,我不敢貿然跟蹤。”

傅珩思索半晌,才嗯了聲,“先作罷。”

既然是宮中的人便很難再查,若是打草驚蛇,反倒得不償失。

“是。”

原青巒應下後,又從懷裏拿出一折子,“王爺,秦將軍早晨派人送信恰被我遇見,說是軍中有要務需王爺親臨。”

傅珩接過折子看了眼,方道,“我去一趟,大約要明日才歸,你留在府中保護王妃。”

“是。”

楚婈醒來時,傅珩已經去了軍中。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暗自將人罵了一頓,才問道,“可有說何時歸。”

清和回道,“原侍衛說明日才歸。”

楚婈的手一滯,“明日?”

這麽說,傅珩今夜不在府中。

自天子壽宴後,她便一直尋時機去東宮,可傅珩的武功與她不相上下,她沒辦法保證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夜探東宮。

眼下,倒是終於讓她等到了機會。

“今夜在寢房外守著。”

清和一驚,“小姐!”

小姐每每這麽說話時,便是要出門,出門就是去殺人。

“不必擔心,這次不是去行兇的。”楚婈看穿清和的擔憂,輕笑了聲打趣道。

宮中守衛森嚴,只怕比行兇還要危險些。

清和聞言松了口氣,“那小姐小心些。”

“嗯。”

“對了,花鳶姑娘剛剛讓人傳話,這幾日要在城中逛逛,可能不回王府。”

楚婈點頭,“嗯,讓下人上心些,別委屈了她。”

離桑剛剛大婚,花鳶心裏恐怕要不好受,想來是出去散心的。

“是。”

東宮

李諶玉皺眉盯著下邊的黑衣人,“你是說,沈大夫人當年有身孕?”

“回殿下,據當年押送沈府的士兵稱,沈大夫人流放之時已有六月身孕,但後來在路上不幸早產,孩子沒保住。”

李諶玉暗自計算了時間。

當年沈府全府下獄五個月才判流放,被關押牢房時沈大夫人並未顯懷,且那時因他特意交代過,獄卒未對沈府眾人用刑,若沈府人有意隱瞞,他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早產的可是女嬰?”

“是。”

李諶玉眼神一緊。

那女嬰當真沒保住麽。

還是說有人暗中相助偷龍轉鳳。

“暗中將花鳶帶來。”

“是!”

“別傷她性命。”

“是。”

在黑衣人出門前,門外的太子妃悄然離去。

回到寢殿,太子妃才喚了心腹過來,“去殺一個人。”

心腹湊近,聽得太子妃口中的名字後一楞。

不過一個江湖野丫頭,主子殺她做什麽。

但這話他不敢問,只恭敬應下,“是。”

“太子也在找她,做的仔細些,被發現了就別回來了。”

心腹壓下心中的驚愕,應下,“是!”

不過一個野丫頭,怎還值得太子殿下出手。

莫非...是太子殿下看上人家了?

所以太子妃才要將人除掉。

若是如此倒也說的通了。

作者有話說:

最近都不少的哈,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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