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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誰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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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誰比較重要

魚小鰩第二次吸取精血, 明顯適應得比上一回更好,只短短睡了五日便醒了過來。

這次醒來她依舊感到體內的靈力更加充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總覺得自己身上的鱗片好像比以前更加堅固,想來這次要是再撞上一撞, 鱗片應當是不會那麽容易掉落了。

就這麽過了三個多月, 魚小鰩從最開始每次吸過精氣後要睡上幾日來完全消化,到每晚吸上一次, 第二天照舊活蹦亂跳,再也不用花費太多時間來進行消化了。

甚至到了後來,連鶴淵煉的丹藥都不必再用, 黎江直接將精血給她,她也能毫無阻礙地完全吸收。

在這樣頻繁地吸取精氣之後,魚小鰩身上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她的身子變得比以前長了三分之一,漸漸開始抽條, 周身青色的魚鱗隱隱開始泛白,四只魚鰭也從圓圓的小扇子形狀變長變硬, 本來分岔的尾巴漸漸向內合攏,並且變得更堅硬了一些。

對於這些改變,魚小鰩喜憂參半,她一會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威風,一會又覺得好像不如從前那麽可愛了,這使她的心情變得很覆雜, 直到有一天她和小海螺去戲樓看了一出新戲。

那出新戲講的是一只鯰魚精和一條小白龍的故事,鯰魚精是個非常善良的姑娘,有一次無意間救了條小白龍, 她在照顧小白龍的時候和他互生情愫,等小白龍的傷好了,就決定帶她回家,告訴父母自己要和她成親。

可是小白龍的父親是個很看重血脈的人,他覺得鯰魚精太過低等,生得又醜陋,根本配不上自己兒子,因此堅決反對兩個人在一起。

鯰魚精雖然人形漂亮,但是原形的確不好看,小白龍的父親為了讓兒子對她死心,就用了法術將鯰魚精變回原形,並且不能再恢覆人的模樣。

小白龍雖然喜歡鯰魚精,但是看見鯰魚精沒法恢覆人形,原形又這麽醜,一時也產生了動搖,鯰魚精察覺出他的想法,傷心之餘便要離開小白龍。

小白龍想挽留她,可是他的父親卻說:如果你執意要跟她在一起,那就不要再認我這個父親。

在親情和變得不那麽純粹的愛情之間,小白龍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後者,完結的一幕是鯰魚精含淚遠走他鄉,想要找一個地方修覆自己的情傷。

這出戲落幕之後,戲樓裏一片罵聲,所有人都在罵小白龍以貌取人,是條渣龍,還有人罵小白龍的父親心眼兒壞,為了拆散小白龍和鯰魚精,居然施法讓鯰魚精恢覆不了人形,真是太惡毒了。

不過很快戲樓老板就上臺告訴大家,這出戲還有續集,續集主要是講鯰魚精如何恢覆人形,獲得真愛的故事,這樣臺下的叫罵才減輕了一些,還有人催促老板趕緊排演續集,不然下次就帶臭雞蛋來砸他。

從戲樓裏出來,小海螺臉上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魚小鰩卻和他不同,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發覺魚小鰩不對勁,不由擔憂地問:

“魚小鰩,你怎麽啦?是不是肚子疼?”

魚小鰩搖搖頭:“我不是肚子疼,唉,你說,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小海螺楞了楞:“怎麽會呢?我覺得你現在這樣看起來很威風啊,一看就不是一條好惹的魚。”

魚小鰩嘟囔道:“就是太威風了點,都不可愛了。”

小海螺嘴巴笨,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想了半晌才憋出來一句:“可是我覺得這樣威風點比較好,走出去也不容易被欺負呢。”

魚小鰩老成地嘆了口氣:“唉,威風與可愛,不可兼得啊。”

她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小海螺的安慰而好轉,這都三個多月了,她最近天天晚上吸黎江的精氣,可是卻一點化形的苗頭都沒有,魚小鰩不禁開始擔憂,要是這樣下去她一直不化形,樣子又變得越來越嚇人怎麽辦?

她想起戲裏的那條小白龍,他和鯰魚精要成親了都能被動搖,那自己要是老是不化形,黎江會不會也開始嫌棄自己,不再給自己吸取精氣了?

魚小鰩的擔憂在回府以後又加重了幾分,她和小海螺道了別回到觀海居,剛好撞上黎江和元伯在說話,元伯照例板著個臉,一見她進來就皺起眉,嚴厲地說:

“魚小鰩,你又擅自把阿羅叫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他手裏還有活兒沒做完?”

魚小鰩跟元伯有梁子,一看見他就沒好臉色,扇著魚鰭游到黎江身旁,哼了一聲道:

“等他回來再做不就行了?又不是不讓他做。”

元伯沈著臉道:“阿羅現在不比從前,他是正經在府裏領差事的人了,你別老去打擾他做事,你整日沒事幹,不代表他也沒事幹。”

魚小鰩最討厭元伯對自己說教,一瞪眼想懟回去,被黎江伸手攏住,就聽他對元伯道:

“這件事我知道了,回頭我再和她好好說,勞煩元伯費心了。”

主子發了話,元伯也沒有再啰嗦的意思,向黎江伏一伏身,離開了書房。

等元伯離開後,魚小鰩才從黎江手心拱出來,沒好氣地說:“你幹嘛攔著我?那老烏龜又找我麻煩,還不許我說兩句啦?”

黎江捏了捏她的魚鰭道:“元伯也沒說錯,你雖然不用做事,但那只海螺卻有活計要做,如果你以後再想找他玩,還是等他把事情都做完了再去為好。”

魚小鰩不高興地扇開他的手:“可是等他事情做完了都要晚上了,還能去哪裏玩?”

她瞄了黎江一眼:“我成日在府裏也沒人陪,你又老要出去辦事,可憐我一只魚孤零零的……”

她說得很有幾分可憐,黎江雖然知道她多半是裝的,卻又覺得她所說不假,最後只嘆了口氣,罷了,回頭他和元伯說說,給那只海螺派些輕松的活計,讓他有空多陪陪魚小鰩好了。

這件事就這麽揭過,到了晚間黎江照例餵魚小鰩吃了精血,又去沐浴一番,躺上床的時候魚小鰩就往他枕邊蹭了蹭,用軟綿綿的聲音說:

“黎江,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這副樣子很難看啊?”

黎江微楞,側頭看向魚小鰩,她現在是有些變化,不過在他眼裏也還是那麽小一點兒,跟難看是怎麽都沾不上邊的。

雖不懂她為何這樣問,黎江還是寬慰她道:“不會,你現在跟以前沒什麽變化,並不難看。”

“真的?”

魚小鰩對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又扭扭捏捏地說:“那…那我和元伯,誰對你來說比較重要呀?”

猝不及防被問了這種問題,黎江險些沒被噎住,他眼神覆雜地看著魚小鰩:“……怎麽突然想起這麽問?”

魚小鰩當然不會說自己今天又看了新的戲,只跟黎江撒嬌道:“就是想問問你唄,你就照實說就行了。”

黎江揉了揉眉心,覺得這小青魚估摸又上哪看了什麽不該看的,但是這個問題實在讓他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默了半晌,最後還是對魚小鰩說:

“你和元伯…都很重要。”

“真的?”

魚小鰩心裏一喜,戲裏的小白龍在鯰魚精和父親之間選擇了父親,黎江卻說她和元伯都重要,這麽看來他和那條小白龍還是不一樣的。

這一來她心情立刻就好了不少,又對黎江黏黏糊糊地說:“黎江,你對我真好,等我化了形,一定會報答你的。”

黎江眼皮跳了跳,為了防止她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他伸手將她的頭轉過去:“不早了,睡覺吧。”

解決了這件事,魚小鰩心情變得好了起來,雖然她的身體還在持續發生變化,但她也沒再憂心了,反正黎江說過了,她和元伯同樣重要,就是說她不用擔心黎江會為了元伯不要她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又是三個月過去,這期間魚小鰩的身體大小沒什麽改變,但身上的鱗片又變得更白了一些,原本的青色已經很淡很淡,乍一看都要像只小白魚了。

而且最近吧,她總覺得頭頂有點癢癢,一有機會就鉆到黎江懷裏,要他給自己撓腦門兒。

這天她照例趴到黎江腿上,把腦袋往他手上拱,黎江也習慣性地將手指放到她的腦門兒上輕輕撓了起來,聽著魚小鰩舒服的哼哼聲,他唇角彎了彎,總覺得這小青魚越來越黏人了。

撓著撓著,黎江發覺魚小鰩的頭頂似乎沒有往日那樣平整了,他將她托起來仔細觀察,發現在她的頭頂上方,稍微偏向兩側的位置,各凸起了一個小小的包。

這兩個包實在太小,肉眼看的確不容易察覺,但是當指腹觸碰上去的時候卻能感覺出來。

魚小鰩還不知所覺,只奇怪地問黎江:“怎麽了?我頭上有什麽臟東西嗎?”

黎江沈吟片刻,取了面鏡子出來給她看:“你頭上好像長了兩個東西,但是現在還太小,看不大出來。”

魚小鰩朝鏡子裏使勁兒瞅,瞅了半天才看見自己頭頂上好像是有兩個小小的凸起,她頓時大驚失色地喊道:

“完了?難道我要變成個怪物了?”

“怎麽會。”黎江趕緊安撫她,“大概是你又要進階了,靈族進階,身體發生變化是常態,不必太過擔憂。”

可是魚小鰩還是很受打擊,她覺得自己原來光溜溜的腦門兒可好看了,現在長兩個包包出來,看起來就像倆疙瘩,怎麽看怎麽醜。

再一想到自己都吸了這麽久的精氣,卻還是沒能化形,魚小鰩不由沮喪起來,整只魚蔫蔫地趴在黎江腿上,時不時抽一下鼻子,看上去可憐極了。

黎江看她這樣也不免心軟,摸摸她的脊背道:“你體內的經脈很正常,沒有什麽問題,別難過,等過了這陣子應該就能好了。”

魚小鰩抽了抽鼻子,可憐兮兮地說:“可是都這麽久了,我還是沒能化形,會不會…我根本就沒法化形了?”

要知道她吸的可是純血龍族的精氣,這麽好的東西給了她都化不了形,魚小鰩想起府裏看門的那只大龍蝦,他都兩百歲了還是這樣,難道自己也像他一樣,永遠化不了形?

她難得表現出這般沮喪的模樣,黎江好脾氣地安撫她道:“萬事不宜太急,你現在應當是時機還未到,有些靈族可能幾百歲才能化形,你現在才過了半年,不能化形也是正常的。”

剛說完他就發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因為魚小鰩看起來更加難過了,垂著小腦袋抽抽搭搭,仿佛下一刻就立馬要哭出來。

黎江:“…………”

作者有話要說:日常愛給黎江吹枕邊風的魚小鰩:呼~~~我和元伯只能留一個,你要留誰呀?

黎江:………以後不許再去戲樓看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魚小鰩:(晴天霹靂)

馬上要換地圖,小魚也要化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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