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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危! [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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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沒?”席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齊寐伸手想抓, 落了兩次空,最後被席安握住手才高興起來。

“沒喝醉呢。”

他答的好好的,又笑了一下。

月色入戶, 清冷銀輝之下, 他撐著頭笑得含蓄, 偏生多情桃花眼瀲灩著萬般情意,盡是繾綣纏綿的情態。

“席安。”

席安答應一聲, 同燕趙氏告辭:“人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

燕趙氏連忙答應:“路上小心些。”

席安招呼寶兒, 揮了揮手,牽著自家醉鬼往回走。

這月色清冷, 透過紫藤花葉灑落在庭院中。

兩人穿過垂花門,走到陰暗處。

席安只覺手上一緊,背後靠來具溫熱的身軀。

“安安……”溫暖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

“嗯。”

“安安。”腰間的手臂逐漸收緊。

席安不厭其煩的答應,溫聲軟語問:“先回去好不好?”

齊寐沒有說話。

他只是抱著席安,躲在陰影裏,躲在席安的身後, 將臉埋在她的頸肩無聲的撒嬌。

兩人在這裏停留的久了, 有下人提著燈過來。

遠遠的就被席安叫住了腳步。

席安回頭好聲好氣的問:“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齊寐還是沒有說話。

下人又一直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她只好拖著掛在身上的男人, 艱難的帶著寶兒回院子。

齊寐喝醉不鬧騰,就是纏人的緊。

她剛給人脫了外衣,這人就纏了上來,像是抱著什麽珍寶一般, 死活都不願意松開。

席安好脾氣的安撫, 不厭其煩的讓他松手動腳, 總算收拾好上了床。

她偏頭看著身邊酒意微醺的人, 語氣無奈。

“不會喝酒還喝酒。”

齊寐哼哼兩聲,往人懷裏拱了拱。

席安順手把人攬緊了些,心說這人也就纏人了些,不吵不鬧可還行。

自己也困了,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身邊鬧騰,一把抓住了搗亂的手,睜開眼一瞧,是齊寐。

他正雙目晶亮,盯著席安猛瞧。

“你不睡?”席安無語。

齊寐沒有說話,他把被子頂在頭上,茫然又無辜的與席安對視。

他生就好顏色,頂著床被子,墨色的發披散在肩上也不顯得滑稽,反而令漂亮的眉眼多了幾分柔弱。

可就是再漂亮,也不能叫席安在這種情況下安然入睡。

她捏了捏鼻梁,翻了個身勉強蓋了點被子,伸手任由齊寐把玩,自己閉著眼感受手上的按壓的力道昏昏欲睡。

齊寐把玩了一會,見席安沒有反應又覺得無趣,趴在枕頭上盯著人瞧。

這目光明顯,席安閉著眼把滑落在腰上的被子拉高摸索著給兩人蓋好,有一些沒一下的拂過他的背脊,語句含糊困倦。

“睡吧,睡吧……”

席安拍打的手逐漸緩慢,呼吸越發輕柔時,一個仿佛從遠處而來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她半夢半醒,聽到齊寐在說:“安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

“我不是人。”神神秘秘的低語在耳邊響起。

席安含含糊糊的回答:“那你是什麽?”

“是鮫人!我是上岸的鮫人,太陽出來就會變成一尾魚,我要游入大海裏去!”

這句話仿佛驚天大雷,席安猛然驚醒,一偏頭某個“鮫人”正趴在床上無辜的看著她。

席安無言許久,才緩緩躺了下去:“那小鮫人,你是什麽魚?”

這個問題問倒了腦子不清醒的齊寐,他苦思冥想,最終眼睛一亮:“是一位鰣魚。”

他神神秘秘的說,深怕被人聽見。

席安:“那你是要把自己吃掉嗎?”

“誒??”

“你說過自己喜歡吃鰣魚,那你是要把自己吃掉嗎?”席安重覆。

這個問題實在是令鮫害怕,他驚恐的瞪大眼,滿眼不敢置信。

“吃、吃掉??”

“嗯,你知道為什麽那些魚會被抓到嗎?”

齊寐搖了搖頭。

“因為那些魚不乖,大晚上不睡覺到亂跑,被狡猾的人抓到,是要端上餐桌吃掉的。”席安展開被子耐心的給驚恐不已的齊寐蓋好,同時溫柔的詢問:“三郎不想被吃掉對吧?”

齊寐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要快點睡著,乖乖的小鮫人就不會被抓。”

齊寐又點了點頭,乖乖的抓著被子躺好。

小小聲問:“這樣就不會被抓到了嗎?”

席安只覺得困倦,閉著眼拿被子把人蒙頭套住圈在懷裏,敷衍點頭:“是是,快點睡吧。”

“可是你已經用網抓到我了呀。”

席安:……

她困倦的睜開眼,齊寐滿眼無辜還帶著幾分乖巧,偏生做的事和乖巧一點關系也沒有。

席安終是被他鬧得清醒不少,見他這次超乎尋常的鬧騰,兀自冷笑一聲:“那我今晚就把你吃掉!”

昏暗的燭火在黑夜中劈啪燃燒,一時巫山縈繞雲雨,連綿霧色飄揚糾纏。

寶兒在雨聲中悠閑的甩了甩尾巴,趴在軟塌上睡得香甜。

這雨落了一夜,直到清晨才將將收覆,混雜著泥土的雨水氣帶來微涼的秋風,被雨水敲打的枝葉掛滿了雨滴。

席安推開窗門,屋外芭蕉落滿水珠,因動靜嘩然滑落。

她面上倦怠慵懶,尚且帶著幾分倦意,對鏡梳著長發。清晰的銅鏡中,被紗幔遮掩的床榻探出一只手。

齊寐從床上鉆出,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好累。”

“折騰了一晚上,你再睡一會?”席安漫不經心的說著。

誰知一轉頭對上他呆滯的目光。

“一、一晚上?”

“我好累好困,我是虛了嗎?”他喃喃著,有些許受打擊。

“……小色鬼。”席安一聽就知道他想差了,失語許久才道:“叫你亂喝酒。”

她沒有多說,轉身就出去了。

實則昨日就鬧了一回,席安看他安分下來便打算睡了,也不知這酒是有什麽差錯,他安分一會一直想與席安說話。

席安半夢半醒間敷衍答應,他越發說的起勁。

翻來覆去都是一些癡言,直到天色漸白才安分入睡。

席安惦記著今日有事,早早就醒了。看他睡得熟,也不知道怎得,把人給驚醒了。

他鬧了一晚上,連一個時辰都未睡到,自然又困又累。

席安一人去了主屋,燕然看她獨自出來還有些奇怪。

“姐夫呢?怎麽沒來用膳?”

“他昨晚耍了一晚上酒瘋,正困著呢,讓他睡吧。”席安擺了擺手,不經意間露出脖子上些微痕跡。

燕然略微一窒,連忙低頭用膳,不敢再問。

上回的桃花一共釀了兩千斤酒,單只是這樣釀著是不夠的,後續還需用密法過濾。

這步自然就需要席安來做。

這一弄,身上自然就帶了酒氣。

怕這酒氣熏到齊寐,一連幾日分房而睡,又早出晚歸。

叫齊寐大受打擊。

終是在一夜把人堵在了屋裏。

一連幾日沒怎麽見到人,席安也有些想了。見他在屋子裏等著,一時有些詫異,心中倒軟和許多。

“怎麽在這裏等著?”

她方把身上的外衣脫了,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昏暗的燈光下,平日多情的桃花眼都攏上一層危險的陰影,他從身後將人抱住,指尖摩挲著手下纖細的腰肢,語氣委屈:“你好幾天沒正眼瞧我了。”

席安怔了一下,本能的想要偏頭瞧他,卻不知齊寐哪來的力氣沒叫她成功。

反而是讓他把眼前的燭火熄了,屋裏唯有兩只蠟燭照明,一時黯淡一片,唯有月色入戶。

“回來晚了,身上帶著酒氣,怕熏著你。”她簡單解釋了一句,又道:“你先放開我。”

“哦,是嗎?”齊寐反問。

他眉眼低垂,洩露出幾分危險占有,漂亮多情的眼陰霾一片。

“你不是覺得我不行?”

“……你還記著這事?”席安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當然記著,任誰剛過完夫妻生活發現自己可能、疑似虛了,緊接著就獨守空房幾日,能夠對此輕易釋懷。

齊寐雙拳緊握,覺得還是自己知識不如席安豐富,徹夜拜讀兩本大作之後終於把席安給堵了。

他心中想著一雪前恥,席安差點笑出了聲。

熬夜一晚上又困又累,居然真的以為自己虛了?

這是什麽奇怪的聯想,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辨識能力。

席安表情一時有些奇怪,看得齊寐下顎緊繃,眼神危險。

“等等,我明天還要早起……”

感覺到齊寐的意圖,席安試圖喊停。

但這人不聽,夫妻敦倫之事又是人之常情,席安沒太拒絕。

半推半就間,這雨又下了一夜。

這一夜過後,席安冷臉下床,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倒是齊寐春風滿面,頗有些揚眉吐氣。

他這廂開心了。

卻不知京城長公主府。

有人偷偷遞了消息。

“大人,池郡都來信說,前日抓的走私犯聲稱有人拿著您與殿下官印招搖撞騙,字跡與您極其相似,疑似郡王親筆。”

亓官相國正因國事焦頭爛額,聽聞眉頭一皺,厲聲命令:“既是疑似,為何不查?”

“還不速去池郡都,定要把郡王帶回來!”

下人俯首稱是,方要告退,他又道:“郡王殿下失蹤乃是私密,定不能走漏風聲,若是他有什麽閃失,本官唯你是問!”

“是!”

一支單騎當日從京城急沖池郡都而去。

王府的馬車在城門停駐片刻,單騎遠去才緩緩離開。

馬車內,美艷動人的安王妃笑容無奈,輕聲低喃:“追人還搞那麽大動靜,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作者有話說:

作者的克星,卡文來的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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