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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妹妹 我都聽阿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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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煙月一進去,就覺得邵淮的目光看了過來,仿佛等了自己良久。

“大人,”她走過去,笑著將食盒放到了不遠處,“我怕你太辛苦,特意讓廚房給你準備了粥,您若是餓了可以趁熱喝了。”

邵淮起身接了過來,還順帶把站在不遠處的人也拉到了跟前。

“正巧我確實餓了。”他自己打開食盒,裏面果然裝著還冒著熱氣的粥。

習慣性地把許煙月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他才去端粥。

兩人離得極近,許煙月被他圈在懷裏,他喝粥時嘴唇就在不遠處,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仿若吃的是自己一般。

許煙月不自在地轉移了視線。

“大人,我想求您一件事。”

這距離就像是她在自己耳邊說悄悄話一般,酥麻的感覺讓邵淮心情不錯地嗯了一聲:“什麽事?”

“我明日想回一趟許府。”

邵淮想都沒想便應了:“可以。”

“那……”她似乎是怕自己得寸進尺了,猶豫了一下才又問,“能不能把錢平借與我用一用。”

“不行。”邵淮這次同樣回答得幹脆,看著許煙月失望的樣子,他將手裏的碗放去了一邊:“明日我陪你一起回去。”

“嗯?”許煙月一楞就要拒絕,“大人您日理萬機……”

“你要錢平不就是想在許府砸場的時候有人撐腰嗎?”邵淮打斷了她的話,“他能有我好用?”

“大人說什麽呢?”許煙月嘟囔,“我哪是砸場子?只是思家心切罷了。”

邵淮雖覺好笑,還是略帶不滿地糾正:“這裏才是你的家。”

許煙月沒說話了,家麽?在此之前,她也是這麽認為的。

不過邵淮說得沒錯,林美淑上次敢那麽對許若涵,她當然是準備回去給妹妹撐腰的,這才跟邵淮討錢平。這麽說起來,確實是帶本人回去更有用。

她這樣打著小算盤的糾結模樣落在旁邊男人的眼裏,也只覺得可愛得緊,邵淮有些心癢地親在那一張一合仿佛在勾引自己的紅唇上,本來只是打算淺嘗輒止,卻不想一碰便忍不住深入。

許煙月這次也順從,軟著身子任由他親,甚至伸出小舌若有似無地回應了一下。

許是她最近對親密之事都不怎麽熱絡,驟然得到回應,即使只是小小的動作,本來還算鎮靜的男人眼裏迅速燃起火苗,邵淮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吻得愈加深入而動情。

“大人,”一吻結束時,許煙月聲音帶著沙啞,卻依然嬌軟得讓人想要再欺負她一些,“我還有一件事。”

“嗯。”邵淮將她齊腰的長發纏在手指上,慢慢平息湧上的情潮。

“我想搬去別院裏住。”

許煙月剛一說完,就覺著旁邊那剛剛還火熱的身體突然便涼了些,甚至能察覺到邵淮不自主散發的怒意。

然而等開口時,邵淮的語氣裏卻聽不出情緒來:“為什麽?”

“我如今懷孕在身……也不能服侍大人。再同床共枕,總歸有些不方便。”許煙月說得支吾,“再者,一直與大人您同住,於禮也不合。”

邵淮一直靜靜聽著她說完了,才轉頭看向她的眼睛,那雙眼睛一如既往地純凈而無辜,看得他心口發燙又發軟,好與不好在嘴邊都說不出口。

“大人。”許煙月催促了一聲。

邵淮無奈嘆氣:“你就別搬了,若是實在是覺得不方便……我去廂房就可以了。”

“怎麽能讓大人您……”

邵淮握住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離得太遠了不行。”

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目的,但是這個結果也確實讓人滿意了。許煙月也不再堅持:“謝大人。”

邵淮眼裏閃過覆雜。他雖喜歡許煙月笑著的模樣,可這笑容若是因為離開自己,那就不怎麽讓人愉快了。

怎麽就這麽磨人,他輕嘆。

許煙月卻是愉快的,同床異夢對她而言實在是折磨,她甚至害怕自己在一次次噩夢中會不小心說漏什麽夢話。

如今終於再跟這個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她第二日面色都好了不少。

這好心情在看到邵淮時,又折去了不少。但她馬上收斂了情緒問好:“大人。”

“嗯。”邵淮邵淮今日一身白衣,穿得很是清爽,只是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出眼周的黑圈,宣示著主人一夜未得好眠,盡管如此,他也並未表現異常,“我已經讓下人通知許府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許煙月本是決定馬上出發的,一聽他這麽說反而不急了,只嗔怪:“大人通知得太早了。就不知女人出門向來是最麻煩的嗎?”

邵淮知她是有意為難許家人也不拆穿:“無礙,你慢慢準備就是。”

他都等得,許家人還不能等?

許明輝接到邵淮的消息就已經帶著人在門口等了,卻遲遲不見邵淮的身影。

他一直恭恭敬敬等著不敢不滿,反而是旁邊的林美淑早就忍不住了,已經抱怨了出來。

“這邵大人可真是的,就算在朝堂上他官位比老爺您大,那也是您女婿,讓咱們在這等半天像什麽話?”

許明輝皺眉:“朝堂之事,也是你一個婦道人家懂的?邵大人既然提前通知,這次來多半是要興師問罪,別讓我知道跟你有關。”

有了心虛的林美淑不敢說話了,老老實實地在旁邊陪他一同等待。也不知是等了多久,邵淮的身影才終於出現在了不遠處。

帶到了跟前,邵淮翻身下馬,沒有立即同許明輝交談,反而先去了旁邊的馬車旁。

許煙月一打開車簾,便看到邵淮對著自己伸手,她楞了一下,但還是從善如流地握住那只手,被扶了下來。

許明輝趕緊上前:“邵大人,月兒。”

他笑得和藹可親,許煙月也微笑以對:“父親近來可好?”

“為父一切都好。月兒你懷著身孕就別在這裏站著了,我們進去再說。”

許煙月卻是不急:“父親說得是,本來大夫也交待了我需要好生靜養,只是前幾日聽母親說小涵身體有恙,讓我擔心得寢食難安了,今日才來看看。”

她的寢食難安只是說說而已,旁邊男人卻仿佛在配合一般臉色沈了沈。

許明輝先是楞了一下,他可從來沒聽說過許若涵身體不適,但只一瞬間就明白了八成卻與林美淑有關,他看了一眼旁邊,林美淑果然緊張地絞著帕子,目光躲閃不敢看他。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就算心有惱火,許明輝也只能順著說了:“為父已經讓大夫看過了,並無大礙,月兒就不用擔心了。”

“我從府裏帶了大夫,”沈默半天的邵淮終於開口了,“讓他們看看,娘子也會放心。這裏風大,先進去吧。”

他倆走在前面,許明輝不敢多言地跟在其後。

一進門,許煙月便看向邵淮:“大人,我想先去看看小涵。”

“嗯。”邵淮轉身看向身後,“錢平你帶著大夫也一起過去。”

“是。”

許煙月路過林美淑時,也只是斜睨了她一眼,那眼裏的嘲弄看得林美淑直冒火。

許若涵還住在她未出嫁時兩人的院子裏,當初林美淑成了正房,她們就被迫搬出了主院。只是嫁與邵淮後,許家人才不敢虧待了許若涵,至少明面上是不敢為難的,吃穿用度沒有少了她的。

許煙月才進府,就有人來跟許若涵說了,此刻她就等在房門口,看到姐姐時,眼裏雖然有了光亮,卻還是不敢放肆,只是柔柔喚了一聲:“阿姐。”

“才多久不見,怎麽我們小涵又長漂亮了。”許煙月親呢地捏了捏她的臉。

即使是被姐姐誇,許若涵也微微臉紅,面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阿姐你又取笑我。”

“阿姐什麽時候取笑過你?”許煙月挽住妹妹往屋內走去,知妹妹確實沒有生病,錢平和大夫都被留在了院子外。

這姐妹倆模樣裏是有幾分相似的,許若涵比起姐姐,顯得稚嫩了不少,卻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性子內向又膽小,這讓許煙月每每看了都心疼。

縱是許家人不敢為難她又如何?自己至少從小到大都是被母親細心呵護著,妹妹卻在那麽小的年紀就無法從家人那裏得到愛了。

姐妹說了一會兒話,許煙月記得林美淑還惦記著許若涵的婚事呢,妹妹也到年齡了,她有心想開始謀劃一門滿意的親事。

哪知她還沒開口,許若涵卻是先說了:“阿姐,父親上次跟我提起想為我說一門親事。”

她知自己笨,所以什麽事都不敢瞞著許煙月,這種事情,自然是要馬上告訴阿姐。

許煙月眼睛微微瞇起,知道多半是林美淑又給許明輝吹耳邊風了,然而她卻還是笑著問:“那他可曾有說過是哪家公子?”

“說是平陽侯府家的七公子。”

許若涵說的時候小心地看了一眼許煙月,見她馬上表情凝重起來就知道阿姐是不滿意的。

許煙月確是在咬牙了,語氣都帶了怒意:“那平陽侯府的七公子花名在外,誰不知道他常年留宿煙花柳巷,是個沒正形的。”

夫人們聚在一起時還會把這個當笑話談起。

“母親說依照許府的地位,我若能嫁過去也是高攀了,更何況是嫁與他做正妻,”許若涵也不隱瞞,只一五一十地重覆了林美淑的話,“至於男子花心,也本是正常的,成了家便會收斂了。”

“她可真是說得一套一套的,那怎麽不讓她那寶貝女兒嫁?”許煙月雖有怒氣,但看著乖巧的妹妹,還是緩和了語氣,“小涵你對他有什麽想法嗎?”

許若涵趕緊搖頭,怕姐姐誤解,急著辯解:“我從不認識這位七公子,自然是不會有什麽想法的。”

這著急的模樣讓許煙月笑了出來,愛憐地撫摸她的頭:“你別急,阿姐只是問問,這畢竟是你的終身大事,阿姐自是要聽聽你的想法的。”說到這裏,她湊到許若涵耳邊,以手掩口說悄悄話般地輕聲問,“那小涵可有心儀之人?”

許若涵本就臉皮薄,前邊雖是討論這種話題,畢竟只是重覆別人的話,如今被許煙月這麽問起,耳根馬上染上紅色,並迅速蔓延到了臉上。

她目光有一瞬間的閃爍,卻是什麽也沒說出口:“我都聽阿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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