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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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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劉海月淡淡道:“先前即便榮兒回宮,妾也從來沒想過讓陛下知道嘉兒的存在以邀盛寵,嘉兒藏於宮外之事,只有妾身邊人才知道。如今京城並沒有爆發天花時疫,嘉兒的身體向來無礙,妾有理由相信嘉兒此事內中必有蹊蹺,還請陛下讓妾對建章宮的人一一問訊。”

她雖然是建章宮的主人,但裏面那些宮女太監,名義上卻是宮裏的人,以她一個修儀的位份,是無權直接對這些人進行處置的,得先取得皇帝的同意。

“可以。”趙容熙道,“你不必起身,把人叫過來,就在這裏問吧。”

“謝陛下。”劉海月道,比起審問元兇,她更想現在就到趙與嘉身邊親自去照顧他,但她也明白,以現在自己的狀況,皇帝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人很快帶上來的,除了身在趙與嘉身邊的杜鵑,建章宮的人基本都到了,包括翠雀和白鷺。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甘泉宮內卻燈火通明。

大多數人對被突然召到這裏感到茫然和恐懼,他們不知道五皇子的事情,更不知道劉海月懷孕,只懂得跪在那裏瑟瑟發抖。

劉海月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最後停留在翠雀身上。

“翠雀。”

翠雀:“奴婢在。”

劉海月:“昨日夜晚本該輪到你當值,守在我寢殿內,可當時卻是白鷺替你,你上哪兒去了?”

翠雀:“昨夜奴婢鬧肚子,就跟白鷺換了,讓她替一下。”

劉海月:“白鷺,翠雀說的可是真的?”

翠雀似乎沒想到一起長大的主子竟然不信她,不由有些委屈,連眼眶都泛紅了。

她連忙扭頭去看白鷺。

卻見白鷺面露掙紮和難色,半晌沒有出聲。

“白鷺?”劉海月催促。

“回稟陛下和娘娘,奴婢並不清楚。”白鷺道。

翠雀睜大了眼睛。

“你怎麽會不清楚?”劉海月冷冷道。

“當時翠雀是與奴婢說要換班,可並沒有說緣由。”白鷺道。

“我明明和你說了的!”翠雀顧不得在禦前,大喊出聲。

“大膽!”皇帝跟前的內宦喝了一聲。

翠雀咬著下唇,望向劉海月:“娘娘,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絕對不可能加害五殿下!”

趙容熙皺了皺眉,沒有出聲,他本擔心劉海月身體,不想她親自審訊,礙於她堅持才讓步的,但他並不認為這種問話會有什麽結果,還不如直接把所有人投入天牢,嚴刑逼供,就什麽都能問出來了。

卻聽劉海月道:“白鷺,方才我懷疑翠雀的時候,你為什麽松了口氣?”

白鷺連忙道:“奴婢怎敢!”

劉海月冷冷道:“我一直在觀察你的神情變化,從頭到尾懷疑的也只是你。嘉兒在宮外一事,宮裏頭知道的人,除了我之外,就杜鵑,翠雀和你三人,想要害嘉兒的人必定出自宮內,她所能得到消息的最初渠道自然也是宮裏的人,那麽杜鵑、翠雀、你,就成了三個極有可能將消息最初洩露出去的人。說罷,你為何要如此做?”

“……”白鷺咬了咬下唇,她的心理素質顯然還不過硬,被劉海月這一逼,臉色煞白,忽而重重頓首泣道:“奴婢有罪!可奴婢並不是有意的,奴婢無心害五殿下的!”

趙容熙聽她這語氣,知道十有八九確實與她有關,不由大怒:“好個賤婢,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白鷺伏地大哭:“陛下,娘娘,奴婢冤枉!黃鸝昔年因犯錯被逐走,奴婢念在昔日舊情,一直沒有與她斷了聯系,我等二人情同姐妹,那日奴婢前去探她,無意間說了五殿下一事,可奴婢萬萬沒有想到她會下此毒手!”

趙容熙哪裏還記得這麽一號人物,劉海月卻不陌生,當年那黃鸝借故勾引皇帝,打著飛上枝頭的主意,被她逐回尚宮局,這麽多年來一直待在尚宮局當下等宮女,沒有升遷過,會對自己懷恨在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請陛下將黃鸝招來對質。”劉海月對趙容熙道。

趙容熙點點頭:“把黃鸝帶過來。”

黃鸝很快被帶了過來。

她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神情不見一絲慌亂緊張,反倒鎮定得很。

劉海月冷冷地看著她:“憑你一個人,是不可能出宮加害五皇子的,你將這件事告訴何人了?”

黃鸝不僅毫無隱瞞,竟然還直視著她,笑了一笑:“修儀娘娘,你受盡寵愛又有何用呢,當初把我逐出海天閣的時候,可曾料到有今日?你沒了兒子,就算再受寵又,遲早也要和衛貴妃一樣,去冷宮待著了吧?”

“放肆!”趙容熙怒道,“你小小一個尚宮局的賤婢,竟敢口出狂言!”

黃鸝似乎早就料到死期將至,被皇帝呵斥,竟然也不恐懼,反倒還面帶笑容:“奴婢將消息告訴了兩個人,至於是誰對五皇子下了毒手,就得憑娘娘自己判斷了!”

劉海月看著她,沒有說話。

也不需要她多問,黃鸝便主動說出那兩個人的名字:“奴婢將消息告訴了劉昭媛和姜美人,一位是你的嫡親堂姐,一位是你的閨中密友,你猜猜,到底是誰背叛了你?”

劉海月道:“當初你身在海天閣,卻不恪守宮規,我不過是將你送還尚宮局,已經是寬宏大量,你為何要做下這種事情?”

黃鸝大笑:“陛下,您看到了吧,您最寵愛的妃子心腸是何等歹毒!奴婢當初只是給您奉了一回茶,她就看不過眼,非要將奴婢遣走!劉海月,宮女也是皇上的女人,憑什麽你可以飛上枝頭,別人就不能!你可知道我這些年在尚宮局過的是什麽日子!因為被你送回來,所以沒有一個宮室的妃子願意要我,那些女官嫌我累贅,就讓我做最下等的活,就算最冷的天也要一直洗衣裳,一旦停下來,就會被呵斥怒罵,我的手,就因為這樣,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這輩子除非是死都不能離開那裏!而這些全都拜你所賜!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把你的肉一塊塊咬下來!”

她瘋狂地笑著,盯著劉海月的眼神滿是怨毒,看那模樣,如果沒有被左右挾制住,她還真的會撲上來咬劉海月。

“把她拖下去!”皇帝厲聲道。

劉海月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她不由伸手按住。

趙容熙扶住她,關切道:“讓太醫來看看?”

劉海月搖搖頭:“陛下聽了她的話,是否也覺得妾是心腸歹毒之人嗎?”

趙容熙道:“不必將那等賤婢的話放在心上,你只是將她遣走,談不上打罵虐待,是她自己心術不正,最後害人害己!”

劉海月苦笑:“若果不是我的錯,那為何連堂姐都忍心對無辜的嘉兒下手呢?”

趙容熙皺眉:“她的話未必可信,再說可疑的人不還有姜美人,朕這就讓人把她們都帶過來當面對質。”

劉海月面色淡淡,沒有反對。

趙容熙道:“孟緯,速去將劉昭媛和姜美人帶過來!”

“是。”

兩人很快前來,宮裏頭這麽大的動靜,她們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哪裏還睡得著,這會兒皇帝來召,正好打扮整齊,也無須費多少工夫。

劉海珠自從四皇子死後,傷心過度,起初有些癲狂之狀,甚至傳出打罵宮女致死的傳聞。在太醫診斷之後,趙容熙便讓她待在未央宮靜養,輕易不要出來,也就相當於變相軟禁了,過段時間之後,她托了人去禦前求情,說自己已經大好,請皇帝放她出來。

她入宮這麽多年,趙容熙對她確實也是有情意的,聞言便去見了她,見她確實精神大好,與先前截然不同,又憐她喪子,便解開了禁令,偶爾還會點她侍寢。

深夜而來,姜佳兒的裝扮雖然沒有失禮,但也顯得隨意一些,相比之下,劉海珠的裝扮不可謂不精致。頭發松松綰起,雲鬢花顏,金步搖隨著步伐的走動微微顫動,活脫脫一個眉目如畫的美人,縱然入宮十載,她的美貌卻並沒有多少歲月磨損的痕跡,依舊是當年那個傾國傾城的劉家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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