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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又著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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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5-24 19:46:52 字數:2059

“怎麽會沒事?一年到頭就他事多。”梟欒用另只手一拍桌子。

“呦呦呦,你啥時候兼起白執事的活來了?是嫌黑執事的活太輕松了是吧?”吉野是個毒舌,我也見識過幾回。

他取來了針刀藥物,毫不憐惜的剜掉了那塊焦黑的硬皮,梟欒悶哼一聲,頓時血流如湧,吉野又往傷口深挖幾次,流出更多的血,直到血色變得鮮紅,才在傷口撒上厚厚一層藥粉,血止住了。“你這手,最好讓子陌幫忙,用罡陽之氣護住未被侵蝕的脈絡,二度感染的話指不定這手就廢了。”

“廢了就廢了,大不了切了再長一條。”

“長一條手臂得起碼得耗去七八百年修為呢,又何必?”

“老子修為多,讓他幫忙,我寧願廢了。”

“你這個人。。。。。”能把毒舌給堵上,梟欒功夫不一般。

出了醫閣,我一路忐忑,梟欒今天出的血,要是個活人,也該來地府報道了。我不過是受了一口唾沫,他卻要冒著折損幾百年的修為我出氣,這真是筆不劃算的買賣。

“我送你回去。”進了瑞明宮,負傷的梟欒還不忘發揚紳士精神。

“不,不,我自己回去,你受傷了,好好休息!”

我自己回了房,還沒從狄洛萎縮變形和漫天的血腥氣裏回覆出來,柳溪就來找我了,說剛才頭兒把他叫去,問了前天我們遇見狄洛的事情原委,讓我去趟清音閣。

子陌還在石凳上坐著,不過沒看書,似乎在等我。

“那天你衣服上的破洞在哪?”子陌面無表情站起身,我很老實的指指左肩頭,他一掌拍了下來,“是這裏嗎?”

“哎呦!”我慘叫一聲,那感覺就像他手掌裏扣了枚錐子似的。

“不是說沒傷著嗎?這怎麽解釋?”子陌的臉沈得難看。

“一點唾沫星子而已。”話說我自己都有點懷疑,普通的唾沫能有這樣的後遺癥?難怪人人都避著狄洛。

“給我進來!”子陌走進屋子,見我跟進,“關門。”

“哦。”

“給我看看傷口。”

“哈?”我睜大眼瞪著他,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於是,我繼續瞪。

“你知不知道,曾經有個白執事就是歿在桑什星人手裏?致命的傷口,只是一條兩寸長的指甲劃傷,桑什星人攻擊不高,他們給的創傷,並不起眼,地府也不能因此界定他們的罪行是大是小,因此貽害多年。但是他們腐蝕性極強,一旦接觸被傷,輕者殘、重者死,你明白嗎?”

“這麽誇張?”共處了段時間,我知道子陌這人,臉上越是沒有表情,心裏就越有情緒。聽他不帶一點情緒的說話,我也害怕起來,想著傷處在肩上,又不是胸口,應該看一下也不太要緊。

我躊躊躇躇的脫了外衣的一只袖子,又拉開單衣的領口,子陌很仔細的查看,指腹滑過那塊銅板大的痕跡,用力一壓。

“嘶,您能輕點不?”我抱怨。

“讓吉野來看看。”

“不、不看!”我慌了,吉野那家夥給梟欒治傷的時候,挖肉放血跟獸醫似的,創面搞得比原來傷口大兩倍,梟欒就哼了幾聲,要換我,估計得跟殺豬似的。“狄洛自己都說這是最輕的傷口,過陣子應該就好了。”

“確實算是最輕的,但是皮膚下面的血液還是被腐蝕到了,所以你才會刺痛,得把惡血放了,能好得快些。”

“我不急的,它不怎麽礙著我。”我連連擺手。

“你這個人,在珃薇面前不是連死都不怕?怎麽放點血就怕成這樣?”子陌表情不知是惱是樂。

“我真的不想找吉野看,他能把我半個肩膀都給削了。”我抽成個包子臉。

子陌的臉終於繃不住了,嗤笑起來,“算了算了,這傷不致命的,我來幫你處理,坐床上去。”

子陌取了匕首,用催促的目光看著我,看去特像儈子手。我抽抽嘴角,很不甘願的在床上坐好,子陌盤膝坐在我對面。

“割輕點,割小點。好慢點不要緊。。。。。啊!”手起刀落間,我肩上開了個一寸長的口子,見匕首又刺了過來,我連忙一把握住子陌的手,“不是已經割了嗎?”

“得劃個十字,不然放不盡的。”

“意思一下就行了,不殘廢就成。”我抓著他拿刀子的手不放。

“你以前還說我別扭,我看你也挺別扭的!有血放你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你不是鬼差,是普通的鬼魂,想放都沒得放,腐蝕了靈魂,會傷及心智。”

我咬著嘴唇,似乎在地府過了八十年的悠閑日子,真的把自己給養嬌了,生前的時候,病魔折磨夜夜難眠,現在可好,折磨沒了,每晚一捧《公務守則》,更是不知道失眠是何物。

“好吧,你看著辦。”我放開他的手,吸吸鼻子,準備就義。

“瞧你這副樣子,讓我覺得自己跟個儈子手似的。”子陌失笑。

我用眼神問他,難道你不是嗎?

“唉,不劃就不劃了,換個法子。”子陌丟了刀子,雙手按住我的肩頭,一傾身子,嘴唇貼上我的傷口。

知道他是在給我療傷,我的心還是禁不住狂跳,被吸允的感覺,有點痛有點癢,更多的是緊張,我能聽見自己的呼吸緊張得亂了節奏,心猿意馬間,子陌連吐了五六口血水,擡起頭看我一眼,然後沒有表情的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漱口。

我的臉燙得跟要燒起來似的,估計定是紅得不能再紅了。

“你會照顧自己嗎?這麽晾著挺涼快是吧?”子陌放了杯子,唇角勾出個弧度。

這家夥,故意用我數落過他的話回敬我!我就知道,他不是沒有幽默細胞,而是這些細胞都是用在挫傷下屬顏面上的。

我趕緊把那只袖子穿起,可是手臂擡得頗不利索,子陌走過來為我抖開衣袖,見我單手抖抖索索的扣扣子,彎了腰身幫我。

“你明天別出工了,休息兩天再說。”

我看著子陌近在咫尺的臉龐,除了心跳和緊張,還有種說不清楚的情緒在心底滋生蔓延,有種想抱住他的沖動,我是不是,又著心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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