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集體聽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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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5-22 19:44:14 字數：2028
“想知道嗎？想的話去審判司通融通融看。如果有不良案底的話，是有存檔記錄的。”
“真的可以？”我睜大眼睛。
“但有個前提，非絕密文檔。”
“。。。。。。。”我默，能搞出煞氣的人生，應該也不是普通文檔。
“怎麽了，有心事？”柳溪見我不說話。
“啊，是。。。。，我想請教你個問題，”我打了個哈哈，“如果你欠了某人半條命的話，拿什麽來還人情？我們做鬼差的，有什麽值錢貨嗎？我是說，很珍貴的那種，你懂？”凡品是入不了帝君法眼的，所以我必要補充下。
“做鬼差最大的福利是修陰德，最珍貴的也就是積攢下來的陰功福德。仙妖人鬼有了陰功福德，可以精進修為，沒有轉化掉的也可帶去來世享做福祿壽。但是個人陰德別人一般是拿不走的，所以，你那半條命的人情，要還只能以身相許了。”
許個毛！我給帝君提鞋人家還指不定要不要呢，我對帝君有肖想，那根本就是在給人家增加困擾，哪是報恩？出的什麽餿主意呢！指望柳溪真不是明智的出路。這回我真的信了，‘以身相許’這四個字，就是用來添堵的。
下值的時候，我和柳溪走到轅門下，隊長、遼源、東旭、莫邪、大衛、韓湘都站在那裏。
“柳溪，久喜，聽說頭兒已經醒來了，我們幾個約好一起去看看，你們去嗎？”
“去啊，楚翹姐呢？”我沒在人群裏找到楚翹的影子。
“去叫她一聲。”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若萱閣，楚翹不在，又浩浩蕩蕩的去了清音閣。
因為怕吵到子陌休息，大家很輕手輕腳的進了院子，剛想派我為代表去看看他有沒有睡著，屋子裏面傳出隱隱的飲泣聲。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不是很堅強的一個姑娘嗎，哭得跟個花貓似的，快別哭了。”子陌的聲音，挺溫柔的。
“我。。。也沒事，就是見著你醒來了，一時高興才。。。。”楚翹的聲音也比平時柔和，怪不得沒見她，原來自個兒先來了。
“謝謝你這麽關心我，真的。”子陌停頓了下，“共事多年，雖然我也舍不得你離開，可是你三生福德都滿了，這麽耗下去，我於心難安。。。。。”
“我又不來煩著你，那是我自己的事。莫不是。。。你嫌我礙眼了。”
“說什麽傻話，這五百年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但你的情義我無以為報，地府工作雖不繁重，年年月月如此卻也枯燥無聊，司命已經為你排好了命格，都是非富即貴的好命，又有良好的歸宿，你何不換個環境換個身份去享受另一番人生。”
“我晚些時候去轉世，那些福德也不會消失，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站在門口的一幹人，你看我，我看你，發現集體聽墻根實在有失厚道，於是躡手躡腳的退出石門外。
難得半組以上的同僚聚在一起，大家有說有笑的去了毓秀閣，那是東旭和莫邪的居所。
“我說東旭，你和楚翹差不多時間來的，追她追了兩百多年了吧，怎麽一點起色都沒有？”柳溪拍拍東旭的肩膀。
東旭苦笑一聲，“我在十年前就已經偃旗息鼓了，楚翹的心裏只有頭兒一個。”
“雖然頭兒很優秀，但是楚翹也不該犯這樣的糊塗，白白苦守了五百年。”遼源嘆息搖頭。
“那比得你和隊長，每天回家都有美嬌娘陪著。”柳溪酸溜溜的瞧了一眼遼源和炳榮。
“哈哈，你小子羨慕了是吧，你才兩百多年呢，還不趕緊找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去。”炳榮哈哈一下，大夥兒都跟著笑起來。
“我這不是在攢錢嘛！”柳溪娃娃臉頓時通紅。
“還用得著嗎？你日日陪著的那個不好？”
在眾人揶揄的目光中，我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說得那個人是我。
“楚翹姐不是挺好的，頭兒為什麽不喜歡她？”我從來沒在柳溪身上花過心思，見他們亂點鴛鴦譜，連忙岔開話題。
“你不知道，頭兒成過一回親，當時那事在地府還傳得沸沸揚揚。。。。。”
“好了好了，就別再嚼頭兒的舌根了，他也不容易，咱們還是聊點開心的話題吧。”柳溪剛開了頭，就被隊長打斷。“聽說鳳鳴院又來了個酒娘，標志得很。”
“切！酒娘標不標致，跟你有毛個關系，你要是敢上，嫂子不把你踢下床才怪！”東旭嬉笑道。
“我有說要上嗎？看看總是可以的吧？”
“哈哈哈。。。。。”
“鳳鳴院是什麽地方？”我不甚明白的看著笑作一團的眾人。
“是地府最高檔的花樓雅苑，久喜，那地方你得去上一去，那裏的二掌櫃可帥得很呢！”
“我去那種地方幹什麽？”女支院哪。
“幹什麽？飲酒、侃大山、看表演啊。”
“很貴的吧。”對於最高檔幾個字，我還記得子陌說的一張紙夠花掉一個月月俸。
“那要看什麽日子什麽人，每個月的初十與二十，對公門中人免費開放。”
“有這麽好的事情？”
“我們百年如一日的守護地府，總也要有些實惠吧，要是有酒娘或公子喜歡你，還能玩得更瘋些呢！”韓湘笑意清淺。
我抽抽唇角，敢情樣貌如清純少年的韓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吶。
聊起鳳鳴院，在坐幾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成了家的炳榮和遼源也是一樣，唯獨我興致缺缺，為了不顯得獨立特行，我一直熬到曲終人散。
第二天清早，我很自覺的買了早餐才去清音閣，免得某人沒飯吃又要怪我。
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我不敢貿然敲開子陌的門，在門口聽了好久，確定沒人才準備敲門，吱的一聲，門從裏面開了。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作甚？”子陌一臉莫名。
“那個我。。。。。”話還沒說完，手裏的早餐被子陌取走，他邊吃邊走到院子的石凳坐下。
第二十四子陌大人可安好?
更新時間2014-5-23 11:48:30 字數：2035
“過幾天你要調執地去暮雲街了吧？那是龍蛇混雜之地，你把後五招使給我看看。”子陌啃著茶葉蛋，吸著豆腐花，等我耍開後在一旁指點了幾個細節，又重點講解了第十招，“這一招是虛招，化刺為斬，化斬為削，把力量都卸掉，以便收招後逃脫。”
我耍了幾遍子陌都在搖頭，化刺為斬怎麽化？光從字面我很難把握，於是子陌擱下杯子，取過我的劍，親自演示了一遍。這個動作真的挺難的，為了有足夠的時間變化招式，須得一躍而起，且盡量躍高，在落地的時候一氣呵成。
子陌雙腳落地，捂著胸口一陣喘息，剛剛恢覆點紅潤得面孔一時間煞白，嚇得我連忙跑過去攙扶他，他閉眼皺眉，斜靠在我身上。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他沒說我就抱住了他。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身體，熟悉的麻癢和心跳感覺，仿佛回到第一次與他擁抱的時候。
他的喘息漸漸平覆，我擔憂的看著他，心疼不已。
忽然背景裏闖入一行人，我的視線越過子陌，看向石拱門下，隊長、遼源、東旭、楚翹、莫邪、大衛、韓湘、柳溪，昨日沒看成子陌，今日一大早的來了，人還是昨天那幾個人，只不過我和楚翹換了個位置。
“楚翹姐，我和頭兒只是在練劍。。。。”人這麽多，不知為何，我只急著向楚翹解釋。
“看來我真是孤陋寡聞，沒聽說過有哪種劍法，須得將招式練成這樣？”楚翹的目光深幽冷凝，語氣頗為嘲諷。
“我們、我們真的沒做什麽。。。。。”楚翹對我的態度，和平時判若兩人，我不由更急了。
“好了久喜，別添亂了。”子陌揉揉太陽穴，站直身，轉首朝眾人道，“大家進屋聊吧。”
我忐忑不安的給大家泡了茶水，子陌的屋裏站的坐的，一大幫子人。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瑟縮在最偏的角落，可是大家的眼風，有意無意總往我身上掃，那感覺真是，別扭透頂。
“這幾天三街情況如何？”子陌呷了口茶，一臉正色問。
“挺好。上次珃薇仙力耗盡，估計半年之內，是不會來地府折騰的，那些商販們最近也特配合，見著我們都會問上一聲‘子陌大人可安好’。”炳榮恭敬答覆。
子陌淺淺一笑，又問：“星光街損毀的建築修繕工作做得怎樣了？”
“除了兩座房屋須得重建，其他都修得差不多了。”
“費用夠嗎？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些。久喜，幫我把書桌下第二個抽屜裏的木匣子拿來。”
我依言取出遞給他，盒子打開，裏面是厚厚一打銀票。
“這是頭兒的私款。。。。。。。
“拿去先墊著，用了再說。”子陌取了一疊遞給炳榮。
炳榮接過，小心的放進懷裏，大家又關切了一番子陌的傷勢，子陌自己倒是不以為意：“大家別擔心了，我要那麽容易死，就不是你們頭兒了。”
出巡時間到了，大家紛紛告辭，子陌送到門口，臨了還一臉坦蕩的囑咐一句：
“久喜，你的劍法還有幾個錯處，明日下值還來。”
到了北轅門下，柳溪把一本大簿子塞進我手裏。
“這是。。。。。。？”我打開簿子，裏面密密麻麻的寫著未央街上各家店鋪的名字。
“每月初一，是收繳稅費的日子。每月十五，是我們領俸祿的日子。”柳溪挑眉，你不知道？
“領俸祿的日子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以前東門不收稅。”
“那今日就去體驗一把。”柳溪邁開腳步，“那些商販滑頭得很，不過托你的福，未央街的稅收比起其他兩條，可是順風順水得多了。哈哈，本來這個月我們是要去星光街收的。
喏，我跟你說，簿子上藍筆寫的店名是包稅制的，稅收金額是每年一核，定下來後月月如此，收起來簡單。綠筆寫的，是地府官方產業，稅收減半，也容易收。紅筆寫的，是和經營掛鉤的，需要查看賬本，比較麻煩些。”
“給你這個。”柳溪塞過來一把零嘴。
“什麽啊？”上班時間吃什麽零食？
“山楂糕，助消化的。”
挨家挨戶的收繳稅金的時候，我才知道那些山楂糕的用途，一踏進店門，那些店主個個殷勤，端茶遞水，奉吃奉喝，走的時候還往我們袋裏硬塞幾把。至於這麽做的目的，傻子都知道，希望我們好說話點，稅金收少點。
“包稅的那些窮塞個什麽勁啊！”我摸著鼓鼓囊囊的口袋，十分奇怪。
“適不適合包稅，巡執也是說得上話的，畢竟咱們天天在這裏晃悠，對他們的生意最了解。”柳溪一指前方酒旗風，道：“今天想不想去那裏搓一頓？咱們先收別的幾家，等鄰近午食的時候再去收酒旗風的。”
“溪哥，好算盤！”我服了，他這是打算今日把我倆都撐死在這兒。
進了酒旗風，掌櫃的是個中年的女子，長相一般，工作態度絕對一流。親自把我倆迎進雅座，噓寒問暖一番又安排了豐盛的飯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女掌櫃似乎對我特別熱情，我原以為自己是跟著柳溪來混，結果宣兵奪主。吃飯間，周圍幾桌客人有意無意的朝我們這桌看，看完了還竊竊私語，搞得我莫明其妙，最後還是掌櫃劉大姐一語點醒夢中人。
“久喜執事，以後可常來酒旗風啊，最近挺忙的吧，都沒見子陌大人來未央街督查，上次星光街的事啊，我們這裏也聽說了。喜姐您可真是。。。。。”劉大姐笑得親切，朝我一豎大拇指。
“哪裏哪裏，說來慚愧得很，我的本事不夠好。”上次在星光街和珃薇沖突，我雖然精神可嘉，不過戰果實在令人難堪，提起來我都難為情。
“嗨，您就別害羞了，你的本事夠好了，我們可都為子陌大人高興著呢，他在地府也呆了好多年了，這回總算是鐵樹開花了。”
我迷茫的看向柳溪，我和劉大姐說的是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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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我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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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能搞出煞氣的人生，應該也不是普通文檔。
“怎麽了，有心事？”柳溪見我不說話。
“啊，是。。。。，我想請教你個問題，”我打了個哈哈，“如果你欠了某人半條命的話，拿什麽來還人情？我們做鬼差的，有什麽值錢貨嗎？我是說，很珍貴的那種，你懂？”凡品是入不了帝君法眼的，所以我必要補充下。
“做鬼差最大的福利是修陰德，最珍貴的也就是積攢下來的陰功福德。仙妖人鬼有了陰功福德，可以精進修為，沒有轉化掉的也可帶去來世享做福祿壽。但是個人陰德別人一般是拿不走的，所以，你那半條命的人情，要還只能以身相許了。”
許個毛！我給帝君提鞋人家還指不定要不要呢，我對帝君有肖想，那根本就是在給人家增加困擾，哪是報恩？出的什麽餿主意呢！指望柳溪真不是明智的出路。這回我真的信了，‘以身相許’這四個字，就是用來添堵的。
下值的時候，我和柳溪走到轅門下，隊長、遼源、東旭、莫邪、大衛、韓湘都站在那裏。
“柳溪，久喜，聽說頭兒已經醒來了，我們幾個約好一起去看看，你們去嗎？”
“去啊，楚翹姐呢？”我沒在人群裏找到楚翹的影子。
“去叫她一聲。”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若萱閣，楚翹不在，又浩浩蕩蕩的去了清音閣。
因為怕吵到子陌休息，大家很輕手輕腳的進了院子，剛想派我為代表去看看他有沒有睡著，屋子裏面傳出隱隱的飲泣聲。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不是很堅強的一個姑娘嗎，哭得跟個花貓似的，快別哭了。”子陌的聲音，挺溫柔的。
“我。。。也沒事，就是見著你醒來了，一時高興才。。。。”楚翹的聲音也比平時柔和，怪不得沒見她，原來自個兒先來了。
“謝謝你這麽關心我，真的。”子陌停頓了下，“共事多年，雖然我也舍不得你離開，可是你三生福德都滿了，這麽耗下去，我於心難安。。。。。”
“我又不來煩著你，那是我自己的事。莫不是。。。你嫌我礙眼了。”
“說什麽傻話，這五百年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但你的情義我無以為報，地府工作雖不繁重，年年月月如此卻也枯燥無聊，司命已經為你排好了命格，都是非富即貴的好命，又有良好的歸宿，你何不換個環境換個身份去享受另一番人生。”
“我晚些時候去轉世，那些福德也不會消失，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站在門口的一幹人，你看我，我看你，發現集體聽墻根實在有失厚道，於是躡手躡腳的退出石門外。
難得半組以上的同僚聚在一起，大家有說有笑的去了毓秀閣，那是東旭和莫邪的居所。
“我說東旭，你和楚翹差不多時間來的，追她追了兩百多年了吧，怎麽一點起色都沒有？”柳溪拍拍東旭的肩膀。
東旭苦笑一聲，“我在十年前就已經偃旗息鼓了，楚翹的心裏只有頭兒一個。”
“雖然頭兒很優秀，但是楚翹也不該犯這樣的糊塗，白白苦守了五百年。”遼源嘆息搖頭。
“那比得你和隊長，每天回家都有美嬌娘陪著。”柳溪酸溜溜的瞧了一眼遼源和炳榮。
“哈哈，你小子羨慕了是吧，你才兩百多年呢，還不趕緊找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去。”炳榮哈哈一下，大夥兒都跟著笑起來。
“我這不是在攢錢嘛！”柳溪娃娃臉頓時通紅。
“還用得著嗎？你日日陪著的那個不好？”
在眾人揶揄的目光中，我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說得那個人是我。
“楚翹姐不是挺好的，頭兒為什麽不喜歡她？”我從來沒在柳溪身上花過心思，見他們亂點鴛鴦譜，連忙岔開話題。
“你不知道，頭兒成過一回親，當時那事在地府還傳得沸沸揚揚。。。。。”
“好了好了，就別再嚼頭兒的舌根了，他也不容易，咱們還是聊點開心的話題吧。”柳溪剛開了頭，就被隊長打斷。“聽說鳳鳴院又來了個酒娘，標志得很。”
“切！酒娘標不標致，跟你有毛個關系，你要是敢上，嫂子不把你踢下床才怪！”東旭嬉笑道。
“我有說要上嗎？看看總是可以的吧？”
“哈哈哈。。。。。”
“鳳鳴院是什麽地方？”我不甚明白的看著笑作一團的眾人。
“是地府最高檔的花樓雅苑，久喜，那地方你得去上一去，那裏的二掌櫃可帥得很呢！”
“我去那種地方幹什麽？”女支院哪。
“幹什麽？飲酒、侃大山、看表演啊。”
“很貴的吧。”對於最高檔幾個字，我還記得子陌說的一張紙夠花掉一個月月俸。
“那要看什麽日子什麽人，每個月的初十與二十，對公門中人免費開放。”
“有這麽好的事情？”
“我們百年如一日的守護地府，總也要有些實惠吧，要是有酒娘或公子喜歡你，還能玩得更瘋些呢！”韓湘笑意清淺。
我抽抽唇角，敢情樣貌如清純少年的韓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吶。
聊起鳳鳴院，在坐幾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成了家的炳榮和遼源也是一樣，唯獨我興致缺缺，為了不顯得獨立特行，我一直熬到曲終人散。
第二天清早，我很自覺的買了早餐才去清音閣，免得某人沒飯吃又要怪我。
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我不敢貿然敲開子陌的門，在門口聽了好久，確定沒人才準備敲門，吱的一聲，門從裏面開了。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作甚？”子陌一臉莫名。
“那個我。。。。。”話還沒說完，手裏的早餐被子陌取走，他邊吃邊走到院子的石凳坐下。
第二十四子陌大人可安好?
更新時間2014-5-23 11:48:30 字數：2035
“過幾天你要調執地去暮雲街了吧？那是龍蛇混雜之地，你把後五招使給我看看。”子陌啃著茶葉蛋，吸著豆腐花，等我耍開後在一旁指點了幾個細節，又重點講解了第十招，“這一招是虛招，化刺為斬，化斬為削，把力量都卸掉，以便收招後逃脫。”
我耍了幾遍子陌都在搖頭，化刺為斬怎麽化？光從字面我很難把握，於是子陌擱下杯子，取過我的劍，親自演示了一遍。這個動作真的挺難的，為了有足夠的時間變化招式，須得一躍而起，且盡量躍高，在落地的時候一氣呵成。
子陌雙腳落地，捂著胸口一陣喘息，剛剛恢覆點紅潤得面孔一時間煞白，嚇得我連忙跑過去攙扶他，他閉眼皺眉，斜靠在我身上。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他沒說我就抱住了他。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身體，熟悉的麻癢和心跳感覺，仿佛回到第一次與他擁抱的時候。
他的喘息漸漸平覆，我擔憂的看著他，心疼不已。
忽然背景裏闖入一行人，我的視線越過子陌，看向石拱門下，隊長、遼源、東旭、楚翹、莫邪、大衛、韓湘、柳溪，昨日沒看成子陌，今日一大早的來了，人還是昨天那幾個人，只不過我和楚翹換了個位置。
“楚翹姐，我和頭兒只是在練劍。。。。”人這麽多，不知為何，我只急著向楚翹解釋。
“看來我真是孤陋寡聞，沒聽說過有哪種劍法，須得將招式練成這樣？”楚翹的目光深幽冷凝，語氣頗為嘲諷。
“我們、我們真的沒做什麽。。。。。”楚翹對我的態度，和平時判若兩人，我不由更急了。
“好了久喜，別添亂了。”子陌揉揉太陽穴，站直身，轉首朝眾人道，“大家進屋聊吧。”
我忐忑不安的給大家泡了茶水，子陌的屋裏站的坐的，一大幫子人。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瑟縮在最偏的角落，可是大家的眼風，有意無意總往我身上掃，那感覺真是，別扭透頂。
“這幾天三街情況如何？”子陌呷了口茶，一臉正色問。
“挺好。上次珃薇仙力耗盡，估計半年之內，是不會來地府折騰的，那些商販們最近也特配合，見著我們都會問上一聲‘子陌大人可安好’。”炳榮恭敬答覆。
子陌淺淺一笑，又問：“星光街損毀的建築修繕工作做得怎樣了？”
“除了兩座房屋須得重建，其他都修得差不多了。”
“費用夠嗎？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些。久喜，幫我把書桌下第二個抽屜裏的木匣子拿來。”
我依言取出遞給他，盒子打開，裏面是厚厚一打銀票。
“這是頭兒的私款。。。。。。。
“拿去先墊著，用了再說。”子陌取了一疊遞給炳榮。
炳榮接過，小心的放進懷裏，大家又關切了一番子陌的傷勢，子陌自己倒是不以為意：“大家別擔心了，我要那麽容易死，就不是你們頭兒了。”
出巡時間到了，大家紛紛告辭，子陌送到門口，臨了還一臉坦蕩的囑咐一句：
“久喜，你的劍法還有幾個錯處，明日下值還來。”
到了北轅門下，柳溪把一本大簿子塞進我手裏。
“這是。。。。。。？”我打開簿子，裏面密密麻麻的寫著未央街上各家店鋪的名字。
“每月初一，是收繳稅費的日子。每月十五，是我們領俸祿的日子。”柳溪挑眉，你不知道？
“領俸祿的日子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以前東門不收稅。”
“那今日就去體驗一把。”柳溪邁開腳步，“那些商販滑頭得很，不過托你的福，未央街的稅收比起其他兩條，可是順風順水得多了。哈哈，本來這個月我們是要去星光街收的。
喏，我跟你說，簿子上藍筆寫的店名是包稅制的，稅收金額是每年一核，定下來後月月如此，收起來簡單。綠筆寫的，是地府官方產業，稅收減半，也容易收。紅筆寫的，是和經營掛鉤的，需要查看賬本，比較麻煩些。”
“給你這個。”柳溪塞過來一把零嘴。
“什麽啊？”上班時間吃什麽零食？
“山楂糕，助消化的。”
挨家挨戶的收繳稅金的時候，我才知道那些山楂糕的用途，一踏進店門，那些店主個個殷勤，端茶遞水，奉吃奉喝，走的時候還往我們袋裏硬塞幾把。至於這麽做的目的，傻子都知道，希望我們好說話點，稅金收少點。
“包稅的那些窮塞個什麽勁啊！”我摸著鼓鼓囊囊的口袋，十分奇怪。
“適不適合包稅，巡執也是說得上話的，畢竟咱們天天在這裏晃悠，對他們的生意最了解。”柳溪一指前方酒旗風，道：“今天想不想去那裏搓一頓？咱們先收別的幾家，等鄰近午食的時候再去收酒旗風的。”
“溪哥，好算盤！”我服了，他這是打算今日把我倆都撐死在這兒。
進了酒旗風，掌櫃的是個中年的女子，長相一般，工作態度絕對一流。親自把我倆迎進雅座，噓寒問暖一番又安排了豐盛的飯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女掌櫃似乎對我特別熱情，我原以為自己是跟著柳溪來混，結果宣兵奪主。吃飯間，周圍幾桌客人有意無意的朝我們這桌看，看完了還竊竊私語，搞得我莫明其妙，最後還是掌櫃劉大姐一語點醒夢中人。
“久喜執事，以後可常來酒旗風啊，最近挺忙的吧，都沒見子陌大人來未央街督查，上次星光街的事啊，我們這裏也聽說了。喜姐您可真是。。。。。”劉大姐笑得親切，朝我一豎大拇指。
“哪裏哪裏，說來慚愧得很，我的本事不夠好。”上次在星光街和珃薇沖突，我雖然精神可嘉，不過戰果實在令人難堪，提起來我都難為情。
“嗨，您就別害羞了，你的本事夠好了，我們可都為子陌大人高興著呢，他在地府也呆了好多年了，這回總算是鐵樹開花了。”
我迷茫的看向柳溪，我和劉大姐說的是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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