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爸……’

“你不懂。”蘇毅說。

他拿了桌上裝有狗糧的圓盤放在地上，一只白色的薩摩耶立馬從陽臺跑了過來，看到蘇清研也立馬友好的搖搖尾巴，圍著蘇清研腳步轉了一圈才走過去。

蘇清研看著它想起了家裏那只高冷的貓，前一段時間送去了寵物醫院，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蘇毅拿了個小凳子坐在狗狗的旁邊，又說：“咱們不聊這個，你一切都還好吧？”

蘇清研點了點頭，“嗯，都挺好的，子霖現在在廣告公司做模特，每天到處跑，工作很積極上心呢。就是……跟叔叔阿姨很久沒有聯系了……”

蘇毅一邊點頭一邊說：“ 你有時間該去看看你叔叔阿姨的，他們年紀也大了，膝下又無子，你也算是他們半個女兒，要知道感恩啊……”

蘇清研頓了頓，答應道：“我知道的，爸，這幾年我都有給叔叔寄生活費，他們身體也都還好。”

叔叔為了不跟阿姨吵架，讓蘇清研錢到人別到的事，蘇清研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蘇毅。

“爸，回Z國吧，過兩年弟弟也到了結婚的年紀，我不想到他婚禮的那天，家長位上只有我一個人。”

“唉……”

蘇毅重重的嘆了口氣，起身說：“我去看看你媽要不要幫忙。”

蘇清研看著他走去房間，知道他是去找齊惠商量去了，看爸媽感情這麽好，蘇清研莫名的欣慰許多，也許她不該勉強他們，。

蘇清研蹲下去摸了摸薩摩耶的毛，過了一會兒，蘇毅走了過來，說：“先吃飯吧。”

“好。”蘇清研點點頭。

“好吃嗎？”

蘇毅跟齊惠都好沒動筷子，齊惠一臉緊張的問她。

蘇清研一副很餓的樣子往嘴裏塞了好幾夾菜，含糊不清的回答：“嗯，媽你做菜真好吃。”

說實話蘇清研覺得自己根本沒嘗出來味道，大概是更在意自己該如何表現媽媽才會開心，所以她一邊吃一邊顧著稱讚：“這個也好香哦。”

齊惠松了口氣，笑笑說：“慢點吃，你覺得好吃就行了。”

“爸，媽，你們也吃啊，別光看著我了……”

“哦，好。”

齊惠這才與蘇毅對視一眼，兩人開始動筷。

吃完飯齊惠拿碗去廚房收拾，蘇清研想要幫忙自然是被拒絕，於是就還是坐下，這時蘇毅說：“我跟你媽商量了一下，過幾天讓她把手續辦了，就跟你一起回Z國，子霖也還小，總需要身邊有個大人照顧一下的。”

“子霖他倒是不用。”蘇清研想也不想的否認，又問：“爸，那你呢？”

蘇毅拿了桌上的橙子削皮，說：“我就不去了。”

“還是因為顧氏？”

蘇毅點了點頭，“這事其實還是我責任比較大，你跟你媽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就是了。”

蘇清研終於忍不住說：“爸，這你可以放心，顧氏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

“顧天宸是不是答應了你什麽、”蘇毅問她，但沒等蘇清研回答，他就接著說：“就算是他說不追究，顧振國也不可能答應，畢竟是機密文件這種大事……”

蘇清研這時開口道：“我已經還回去了。”

“什麽？”蘇毅停下來。

“顧氏的機密文件，我從裴正豪手上拿到還回去了。”蘇清研又說得清楚一些。

蘇毅盡量平靜自己的語氣，問：“什麽時候的事？”

“我跟顧天宸離婚之後……有挺長一段時間了……”蘇清研回答的時候有些忐忑，因為蘇毅的臉色看上去並不好。

蘇毅站起身往外走，背對著蘇清研說了句：“我出去一下。”

蘇清研也站起來，“爸！你去哪？”

齊惠聽到聲音從廚房裏走出來，忙問：“怎麽了？”

蘇毅看到她才停住要推開門的動作，對蘇清研說：“你知道那是你爸花十年才拿到的東西嗎？”

“我知道。”蘇清研重覆的說了兩遍，“我知道……但你為什麽要幫裴氏做這些？”

蘇毅搖頭，“你媽媽的命是裴先生救的，我做這些也是應該。”

“可這是壞事，是違法的！”

蘇清研真的很想叫自己的父親清醒一些，就算是他們一家人無償替裴氏工作一輩子也好，起碼不要違背道德法律。

蘇毅卻像是早就想通了這一點，他又說：“小妍，在生命可能逝去而你又無力抓住的時候，你會發現其他事情並沒有那麽重要……”

蘇清研啞然，轉頭，一言不發。

沈默了片刻，她走去客廳拿起自己的手機，說：“爸，媽，我出去一趟。”

“小妍……”齊惠跟上去兩步想要叫住她，但蘇清研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蘇毅站在原地忍不住嘆氣，勸說齊惠道：“讓她自己想想吧。”

“都怪我……”齊惠收起圍裙自責的說。

蘇毅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怪也是怪我，被送進手術室沒有選擇權的你有什麽錯？別想太多了。”

齊惠齊惠點了下頭，蘇毅又說：“我去一趟公司，這事……還是得有始有終。”

獨自離開父母家裏的蘇清研走在街上，從自動販賣機買了瓶水喝，站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上等紅綠燈。

其實她沒地方可去，她知道的。

周圍的人開始過馬路，蘇清研卻走了跟他們相反的方向，到另一條路的公交站牌坐下，蘇清研給顧天宸打了個電話。

“想我了？”

顧天宸熟悉的低沈嗓音從手機裏響起，蘇清研笑了一下，說：“嗯，想見你。”

“我過去？”顧天宸問。

蘇清研連忙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在爸媽著。”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因為那個文件的事……跟我爸有點不愉快，現在出來透透氣，在N市的馬路邊……”

顧天宸那邊沈默了片刻才應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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