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這是K國寄來的快件。”

溫冠焯把一個淡藍色的信封放到顧天宸的桌子上，繼續說道：“已經掃描過了，裏面應該是照片一類的。”

顧天宸拿在手上看了看，沒有馬上打開，而是問了句：“沒有署名？”

溫冠焯點了點頭，說：“但是我查了寄件地址，是Vyse不夜城。”

Vyse？

顧天宸面無波瀾的打開信封，拿出裏面的一沓照片，接著眉頭明顯的皺了起來，再往下看，臉色更是黑得明顯。

照片裏蘇清妍坐在燈光亂打的臺上認真唱歌，臺下的張韞目光專註，原本也在場的張韞手下沒有被拍進去，看起來像是這兩人獨處。

另一張蘇清研坐在吧臺邊玩手機，張韞坐在她的身邊笑著跟她說話，手指間夾著煙，連拍下去的最後一張，蘇清研的手摸上了張韞的胸口，而張韞的手則是搭在蘇清研的椅背。

有些角度看上去，兩人可以說是非常親密的。

“啪”

照片被反向拍在桌面上的聲音。

溫冠焯楞了一下，默默的站著沒有作聲，難以想象顧天宸的臉上會出現生氣的表情，但他現在確實是生氣了。

因為不知道原由，所以溫冠焯有些忐忑，只是心想：難道是K國公司的事？

過了一會兒，顧天宸站起身大步走出去，手上還拿著那些照片。

溫冠焯跟著他走出去，張嘴卻又閉上，不用問也知道，今天晚上的會議可以取消了。

“嗯，有時間，好，那待會兒見。”

蘇清妍跟另一個畫室的人通了電話，最近小型工作室都開始合作接單，蘇清妍也準備跟上形勢。

現在時間不算太晚，要是路上堵車的話，她再跟顧天宸說一聲。

蘇清妍這麽想著，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天宸？”

她正伸手要打開門，顧天宸就走了進來，什麽都沒說，只是抱住她，吻住她。

蘇清妍還沒意識到這樣的吻與平時有什麽不同，直到她的呼吸漸漸跟不上，而顧天宸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時，蘇清妍才擡手去推他的胸膛。

“你怎麽了……唔……”

蘇清妍勉強問出一句，又被顧天宸封鎖住了唇齒間的氣息，不知道過了過久，久到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只能雙手緊緊的抓住顧天宸的手臂，把他筆挺的西服都揪出了褶皺的痕跡。

“哈，哈……”

顧天宸終於放開她，蘇清妍低頭喘著氣，眼神有些迷離。

“這是什麽？”

顧天宸放在蘇清妍背後的手拿到面前，那幾張照片就這麽進入了蘇清妍的視線。

她抓著顧天宸的手漸漸松開，轉而去拿那幾張照片，不算久遠的事情，蘇清妍不可能不記得。

“這是……我……我因為父母的事去了一趟F國，遇到槍擊，是張韞救了我，所以我答應他給他唱一個月的歌……”

雖然是因為顧氏文件，但這事情已經過去，提起又會牽扯到蘇清妍父母跟顧家的關系，所以蘇清妍並沒有把理由歸結到這裏。

“我這麽不值得你信任嗎？”

顧天宸在沈默之後開口，也許這個問題早就是沈澱下來的，而不是今天才在他們的關系之間爆發。

“你知道不是的。”蘇清妍皺眉，她心裏難受，因為選擇跟顧天宸在一起，蘇清妍幾乎沒有跟父母聯系過，連帶著蘇子霖也沒有再跟父母見面。

反正在顧氏的問題上，她跟父母總是分歧。

“我保護不了你嗎？”

顧天宸還在步步緊逼，他已經受夠了蘇清妍的模棱兩可，明明高高在上的人是他，被簇擁可以女人無數的人是他，為什麽他反而像是被面前的人玩弄於股掌？

如果蘇清妍眼裏心裏只有他一個人，那他顧天宸願意寵她一輩子，但她不是。

醋壇子打翻的結果就是……思維開始不冷靜。

“為什麽你要這麽問？我跟張韞我們只是朋友，沒有別的關系了。”

如果不是因為張韞救過她，她甚至不會用朋友來解釋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只是無奈認識又無奈合作。

“朋友？你的朋友不少吧，安良，張韞，下一個是誰？莫宇澤？”

顧天宸低頭問她，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解釋。

蘇清妍緊咬著下嘴唇，就好像她選擇離婚時心裏的委屈一下又浮上心頭，她伸手打了顧天宸一個耳光。

“顧天宸，在你眼裏我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安良那次也是，顧天宸在之後閉口不提的原因，其實是沒有完全相信她跟安良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吧？

很少哭的蘇清妍眼眶有些微紅，她看著依舊冷臉的顧天宸，直接把照片甩到了他的身上。

“你也是說過不會再讓人調查我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沒什麽好說。”

蘇清妍拿起包走出門，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該去哪，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離開了。

顧天宸懊惱的扶額，轉身想要追過去，正好一通電話就打來了。

“總裁，K國分公司的股份被人收購了百分之十……”

蘇清妍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她只覺得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後悔，心想著，等自己平靜一點，再回去好好跟顧天宸認錯……

她總還覺得。這跟平常的吵架沒有區別，雖然她跟顧天宸幾乎沒有吵架，能想起來的上一次算是吵架的吵架，也已經是他們離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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