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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梨花帶雨美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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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黑衣蒙面明顯怕暴露身份就連出城都要挾持他人的人,蕭挽風居然說他來解決外面的麻煩?

如果不是脖子上還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傅弦歌一定會扭過頭去看看這人是不是在開玩笑,可是還沒有等傅弦歌說話,蕭挽風就已經已經揚聲說道:“傅家三小姐?可是那李琰公子的未婚妻?”

馬車裏突然傳出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把那車夫嚇了一跳,一時不知道該是什麽反應,旋即又想到或許是公子的朋友,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也不是一兩次。

傅弦玉一聽見這句話之後臉色更是白了幾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千川公子對她的第一印象居然是一個別人的未婚妻?!

“千川公子誤會了,我並不是……”

“不是什麽?”蕭挽風打斷她的話,絲毫不壓低聲音問傅弦歌:“千川啊,你與這傅家姑娘認識?”

至此時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車裏不止坐著千川公子一人,傅弦歌第一次遇到如此膽大的劫匪,卻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未曾聽說過,兄長這是何意?”

蕭挽風被這一聲“兄長”喊得身心舒暢,狹長的眼角略上揚幾分,愈發的得意:“既然不相識,這姑娘如何會向你解釋是否曾有婚配?傅府再如何也是高門子弟,斷不會教出如此不知羞恥的子女吧?”

“……”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狂言罵一個女子,饒是傅弦歌自認無賴也做不出這種事來,不由得汗顏,傅弦玉的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那丫鬟聞言更是喝到:“大膽狂徒!休得汙蔑我家姑娘清譽。”

“光天化日之下對一陌生男子糾纏不休,姑娘的清譽難道便是如此?我還以為稍矜持些的女子上街都會稍微遮掩一番,你家姑娘被撞了,你不說維護你家小姐,反而處處提及傅大人的名號,莫不是說你家老爺仗勢欺人警告我等最好按照你的意願行事?”

就算是柳兒再怎麽膽大包天,卻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接蕭挽風這句話的,正氣得說不出話來蕭挽風又道:“你家小姐又不是什麽名伶妓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狼狽可怎麽行,既然是千川的馬車撞了你家小姐,我們也不是不負責任,定會負責姑娘的醫藥費用,只是千川還有要事要出城,恐怕是不能送姑娘回府了,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真是好話壞話都讓他一人說了,把人家姑娘都罵成了這樣還是你有理的樣子,傅弦歌沒忍住笑了出來,卻還是咳嗽了一聲,順著蕭挽風的話說道:“兄長言重了,傅姑娘不過是受到了驚嚇才會失態,既然是我們不對在先,自然是要負責到底的。來福,去尋一輛馬車來送姑娘回府。”

傅弦玉臉色青白地站在馬車前面,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蕭挽風先說了她們尚書府仗勢欺人,她更加不能擡出傅府的名聲,千川公子如此溫潤的人兒怎麽會結交如此……無恥之徒?

因為方才蕭挽風的一席話,街上的百姓已經是議論紛紛,言語間都是說她不知羞恥,雖然不敢大聲談論,可那眼神卻實實在在是這樣說的,傅弦玉氣得渾身發抖,卻也知道現如今是不可能借此坐上千川公子的馬車,早知如此就聽母親的勸告等她安排,如今自作主張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眼含淚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向著馬車盈盈一拜:“多謝公子體諒,是下人不懂事驚擾了公子,弦玉在此便替她賠罪了。”

美人總是惹人憐惜的,傅弦玉本身也算得上是美人,更何況此時這美人梨花帶雨欲泣不泣的樣子更是平白惹了多少憐惜,馬車撞人還要別人道歉,更是世上沒有的理,到現在這千川公子都沒露面,真真是無禮至極!

傅弦歌人精一樣的人兒自然知道傅弦玉的心思,只可惜她受制於人,就算是想替自己挽回名聲也是有心無力,只聽見蕭挽風說道:“來福,還不趕緊送傅姑娘回府?”

當真是百無禁忌一點也不顧忌自己此舉會給別人帶來多少麻煩,傅弦歌嘆了一口氣,馬車這時已經重新動了起來,來福已經去找人安置傅弦玉,只剩下一個人趕車,想到這裏傅弦歌又是嘆氣,低聲對蕭挽風說道:“公子好高的興致,何必與我一般計較?我得罪了尚書府,你不是也沒什麽好處?”

“好處自然是有的。”

“哦?難不成公子與尚書府也有舊怨?”

“我高興,便是最大的好處。”

“……公子錙銖必較,當真好氣性。”

在見識過蕭挽風的睚眥必報之後,傅弦歌果然不再亂說話,免得又觸怒了這位脾性大得有些膽大包天的祖宗,她只是不怕死,但並不代表會去尋死,說了這麽久,對於劫持她的這位究竟底線在哪裏也差不多摸清了,於是便老老實實地當一個人質,不再試探蕭挽風。

老實下來的傅弦歌讓蕭挽風有些不自在,他可不認為自己這是震懾到了這位千川公子,想著或許是這只狐貍在又在計劃這什麽,因此不敢放松警惕,可直到馬車到了城門口,傅弦歌也沒有任何動作,倒像是蕭挽風多心了。

千川閣向來最愛給各路城門守備送溫暖,且出手十分大方,慣會做人,因此見到是他,守衛們也十分客氣,可必要的搜查卻是少不了,蕭挽風可不相信千川閣的馬車會沒有暗格,不是說千川公子精通機關榫卯之術?

奇怪的是傅弦歌這一次格外配合,打開馬車坐下的暗格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盒子,在蕭挽風警惕的目光下拿出細布纏住脖子上的傷口,說道:“若是守城將士看見我身上有傷,那可要如何交代?你看,都是你闖出來的禍卻要我來收場,真是沒有道理。”

這世上本就沒有劫匪要和人質講道理的事情,可傅弦歌似乎執著於這件事情,馬車外將士催得緊了,傅弦歌便讓讓蕭挽風藏進了暗格,而後把自己收拾好掀開了車簾,畢竟他也算得上是京城的半個權貴,那士兵也不敢太過分,只略略檢查了一番便放了行,兩個人安安穩穩地出了城門也沒有半個人生疑。

“你看,我都說了我最看重的是我的性命,你不用一直威脅我,我自然知道怎麽做的。”

放蕭挽風出來的時候傅弦歌甚至頗為自在地聳了聳肩,似乎是在和一個老友聊天,蕭挽風這次是真的不明白她究竟是怎麽想的了,他在暗格裏的時候,傅弦歌自然是有機會逃跑的,甚至那暗格裏還可以設置機關,讓他出不來或者幹脆死在裏面,他相信這一點對於千川公子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可奇怪的是,他為什麽沒有這麽做?

既然已經出了城,蕭挽風也就沒有必要再如此警惕,他也看出馬車裏的這個人根本不會武功,包括外面的車夫也都沒有威脅,幹脆松開了傅弦歌,坦誠布公地問:“你想做什麽?”

“自然是送公子出城。”

傅弦歌笑得無比真誠,露出潔白的牙齒差點閃暈了蕭挽風的眼,果然千川公子就是個傻子!

“你就不怕我殺你滅口?”

“這倒是個問題……”傅弦歌像是才想到這個問題似的皺起眉頭,旋即卻又舒展開來,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那公子你會殺我嗎?”

“殺人滅口這是常識,不如你來說說我不殺你的理由,說得好了,我就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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