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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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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節

起了那段日子的傷心難過,她總不明白,為什麽陳毅寧會改變主意,為什麽陳毅寧背叛了她,原來他背負了這麽多東西,陳毅寧,也是個可憐人。

她握住了陳毅寧的手:“我不恨你,我沒有恨過你。”

陳毅寧輕輕一笑:“那就好,我還要拜托你一件事,鳳荷是我姐姐,我死了以後,還請你多多照顧她,她對這些事都一無所知的。”

陸寶菱輕輕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她們。”

陳毅寧這才心滿意足,只是拉著陸寶菱的手舍不得放開,陸寶菱幾經猶豫,還是道:“當初你送我的木偶裏有一張紙條,我沒有看到,上面寫了什麽?”

陳毅寧突然笑起來,手卻握的越發的緊: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

香閣掩,眉斂,月將沈。

爭忍不相尋?怨孤衾。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陸寶菱哭了,將心裏話說了出來:“陳毅寧你別死,我不想讓你死。”

“寶菱,有你這句話,我死也甘心了。”陳毅寧很是感嘆,他堅決不肯讓陸寶菱看到他死的樣子,在內侍來送酒前,他一定要陸寶菱離開,陸寶菱哭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外面天高雲淡,可她只覺得遍體生寒,她等了一會,才見送酒的內侍出來,後面跟著獄卒,擡著陳毅寧的屍體。

陸寶菱知道再摻和這事很可能會惹人非議,可她卻顧不得了,一直跟著,直到陳毅寧下葬。

曾經年輕英俊的容顏已變成青灰色,曾經的溫柔和笑,也一去不覆,曾經的璀璨,曾經的榮耀,曾經彼此淡淡的愛戀,也慢慢煙消雲散。

陳毅寧與其說讓陸寶菱傷心,更不如說是憐惜,他這輩子活的一點也不快樂。

******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

要見無因見,拼了終難拼。

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陳毅寧,今生我們無緣,但願下輩子能夠相知相守。

118.爭吵

陸寶菱回到徐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剛到知墨齋,就看到安菊朝內室努了努嘴,陸寶菱心中了然,叫她們下去,自己進了內室。

內室沒點燈,有些暗,可以看到床上隆起了一個包——是徐廣庭睡下了。

陸寶菱看他睡得熟,也沒喊他,徑自點了燈,坐在桌前卸妝,她今天哭的很厲害,眼睛很紅很腫,神色也有些憔悴,想起陳毅寧死前所說的話,她還是有些悲從中來,不禁默默拭淚。

“在外面沒哭夠,回家還要哭?”不知道什麽時候徐廣庭坐了起來,冷冷看著她。

陸寶菱知道,徐廣庭肯定是生氣了,若是尋常,她也會耐心的和他解釋,可此刻,她心情也不好,見他說話酸,道:“你要是看不過眼,那我就走,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徐廣庭氣的掀了被子:“我說什麽了?我還沒生氣呢,你發什麽脾氣?”

陸寶菱冷冷看著他:“你有什麽可生氣的?”

徐廣庭道:“你去看陳毅寧了?他又說了很多甜言蜜語給你聽?你感動了?我就知道,他臨死也不讓人省心。”

陸寶菱騰地站了起來:“你也積點口德,他已經去世了,我不許你這麽說他,陳毅寧如何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和你無關。”

徐廣庭瞇起了眼睛,這半年來的上陣殺敵讓他眼神中多了幾分煞氣,他一發怒,丫頭們都嚇得瑟瑟發抖,可今天陸寶菱心裏也憋著氣,毫不示弱的瞪著他,兩個人一時僵住了。

外頭安菊和松月聽見吵架聲就覺得糟糕,怕兩個人真的鬧到不可回轉的餘地。松月鼓起勇氣上前敲門:“少夫人,飯菜已經熱好了。”

不一會,陸寶菱打開門出來了,只是面色不善,松月也不敢多說話,服侍陸寶菱吃晚飯,徐廣庭沒跟出來,不知道在想什麽。

晚上兩個人是分開睡的,徐廣庭先睡在了床上,陸寶菱看見他就憋屈。叫松月在炕上鋪了被褥,松月不敢不從,鋪了被褥。熄了燈。

徐廣庭氣的臉都黑了,他站在炕前,被月光一照,身影格外高大:“回床上去睡。”

陸寶菱不理。

“我叫你回床上去睡。”他的聲音大了一些,聽著怒氣沖沖的。

陸寶菱還是不理他。

徐廣庭的左手受了傷。用右手連著被子挾著陸寶菱將她整個弄回了床上,陸寶菱掙脫了被子又跑去炕上。

徐廣庭真是氣急了,卻又無可奈何,一賭氣,徑自上床睡了,也不再理會。

兩個人一個躺在床上看著炕上。一個躺在炕上看著窗外,都沒有睡意,可誰也沒有說話。

當你失去了一件東西的時候。你才覺得這件東西的珍貴,而且是越想越遺憾,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內疚,如今陸寶菱就陷入這種情緒裏。她覺得是她的錯。

如果當初陳毅寧要分手,她能別那麽驕傲。若是對他死纏爛打,不離不棄,那麽陳毅寧應該不會堅持要報仇,如果他不是被報仇的念頭弄得瘋魔了,也就不會幫著李慕容,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境地。

陸寶菱還怨,怨陳毅寧太傻,為了報仇犧牲了自己的愛情,犧牲了婚姻,如今連命都沒有了,他說換我心,為你心,話說的好聽,他自己一個人去了,留下自己,叫自己又情何以堪呢?

眼淚漸漸打濕了枕頭,她也忍不住的哽咽起來——哪怕坐一輩子牢也沒關系啊,只要活著就好了啊。

徐廣庭看著炕上的人輕微的顫著肩頭,眼底醞釀了又一重風暴,那個陳毅寧有什麽好,至於她這麽惦記,她已經成親了,當初嫁給他的時候說得好聽,不離不棄。

可如今呢,居然為了那個陳毅寧和自己吵架,陳毅寧已經死了,她不是更應該珍惜活著的人嗎?真是氣死他了。

受傷的左臂有些隱隱作痛,可他卻覺得,心上的傷,比胳膊上的還痛。

這就是男女之間感性和理性的差別了,陳毅寧是陸寶菱的初戀,他死了,臨死前又說了那些感人至深的話,陸寶菱會覺得感動,覺得追悔。

而徐廣庭呢,從政治上來說,兩個人是敵人,從感情上來說,兩個人是情敵,無論怎麽看,陳毅寧的死對徐廣庭來說都是個好事,他覺得橫在陸寶菱心中的那根刺會隨著時間慢慢流逝而漸漸消失,兩個人也能更加親密無間。

可如今,陸寶菱非但沒有與他更親近,反而更多的是想念陳毅寧,這讓徐廣庭無論是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丈夫都覺得無法忍受。

第二日去給大夫人請安,有丫頭過來喊門,都起得挺早,各自有丫頭伺候著,心裏堵著一口氣,也互相不說話,松月幾個在旁邊看著就嘆氣,自從兩個人成親,這還是頭一回鬧矛盾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和好,按理說,都共患難了,怎麽還吵架。

兩個人一起出門去給大夫人請安,大夫人看見徐廣庭胳膊上的繃帶這才知道他受傷了,唬了一跳,就要叫大夫來看,徐廣庭道:“傷口沒什麽大礙,母親別擔心了,丁將軍給了我幾天的假讓我在家養傷,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陪陪母親。”

大夫人聽了滿臉是笑,兒子孝順她自然高興,她道:“寶菱也是,昨兒來也不告訴我,大夫有沒有開方子?”

陸寶菱道:“是外傷,只留了藥膏,沒有開方子,不告訴母親也是怕母親擔心。”

大夫人本就沒有責怪的意思,不過那麽一說,她看著兒子安全無虞,心裏就高興了,可又感覺兩個人不如以往親熱,難道吵架了?

大夫人心裏存了疑惑,就看向了跟著寶菱來的丫頭,松月和安菊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大夫人心裏越發肯定了,這肯定是有事。

小夫妻只見鬧矛盾也是有的。大夫人也沒有特別在意,只是對徐廣庭道:“你這陣子一直忙,正好趁著得閑,陪你媳婦回陸家一趟,看看瞧瞧,陸大人年紀大了,肯定喜歡小輩在旁邊陪著,你們去盡盡孝心也是應當的。”

徐廣庭看了陸寶菱一眼,答應了。

大夫人又給二人派了馬車。

在陸家居然碰到了程懷玉,程懷玉作為李慕容一黨。是除了陸如玉外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皇上回宮後,程皇後等妃子自然恢覆了以前的待遇。皇上許是患難見真情,知道程皇後和程家一直對他不離不棄,心中感動,倒比以前更加尊敬程皇後了。

程懷玉之前被程家逐出了家門,可也是定國公一怒之下的舉動。程懷玉畢竟是嫡長子,這麽多年來又一直被當成接班人培養,定國公心裏也是後悔的。

後來清算的時候,程皇後便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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