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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火辣肉文小白花女主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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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淡然地坐在那裏,氣勢十足,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隔了這麽遠的距離,白樂樂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人身上的那股十足的威懾感。

白樂樂額上隱隱浮現了三條黑線,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王霸之氣麽?

這麽一個男人,只看著便覺得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也不知道白幽然是怎麽做到的,根據劇情描寫,白幽然好似將這個男人徹底地握在手心,難道只憑著一首沁園春就徹底征服了這麽一個霸氣十足的男人的心?坑爹呢吧?

心底默默吐槽著,白樂樂看著握著她手默默垂淚地程雪凝,安慰道:“姨母莫哭了,當心被人看了笑話。”

程雪凝性子剛強,此時不過是因為以為白樂樂受了委屈,方才失了分寸,她自然知道此時也不是她們敘舊的好時機,她了眼淚,又與白樂樂說了一會兒子話,軟語安慰了她幾番,便扶著丫鬟的手回了自己的位置。

坐在不遠處地白幽然收回了視線,垂眸斂目,右手不自覺地 著手腕上帶著的翡翠手鐲,那個女人不是程府的二小姐麽?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說了那麽久,莫不是有什麽陰謀?

許是吃得太多,白樂樂只覺得小腹隱隱得傳來一陣脹痛感,她看了看四周,悄聲對翠英道:“翠英,扶我走一走。”

因白樂樂的位置在最偏僻的地方,她們的離席並未有人,二人隨著公主府一旁伺候的宮女離去後,不多時,白幽然也借口方便,離了座位。

白樂樂扶著翠英,慢慢地走著,一邊欣賞著公主府的美景,引路的侍女並不催促,配合著二人的腳步,默默地走在前面。

月色正濃,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路邊栽種的各色花朵在夜光下舒展著 ,花香浮動,浸染了過路人的衣襟。

轉過一簇茂密的花叢,白樂樂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她的 如柳,裙裾如同盛開的曇花一般,一陣夜風拂過, 紛紛揚揚地飄落,她舞得更急,雙足不住地交替旋轉,層層疊疊的裙擺蕩漾出一幅最美的畫卷。

白樂樂眨眨眼,看著蹁躚起舞的那人緩緩地停下動作,裊裊婷婷地站在那裏,月色中,她高貴地仿佛不染纖塵的仙子一般。

從她的角度,並不能看見隱在花叢後的幾人,只見她微微擡頭,姣美的側臉在月光下散發著微微的光亮,她看著那輪圓月,薄唇輕啟,念道。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引無數英雄競折腰,俱往矣,數 人物,還看今朝。”

那麽一瞬間,白樂樂只覺得自己被雷的外焦裏嫩,大姐,麻煩你敬業一點好不好,不帶這麽玩兒人的吧?這是夏天好伐?你對著月亮擺了半天POSS,醞釀了半天情緒,難道就是為了詠一首讚美雪景的詩麽?作弊也不是這樣做的吧?

你嫖一首明月幾時有也行,要麽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也好,再不濟嫖一個床前明月光也行,你嫖這麽一個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是腫麽回事?

難道男主就是在這麽一個天雷滾滾的情景下遭遇了女配,然後被她這首大氣磅礴的詩虜獲了心神麽?

這口味該是要重到什麽地步啊才能動得了心啊?

53重生嫡女覆仇型女主

“小姐,二小姐念得是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翠英疑惑地問道,白幽然在念詩她是知道的,可現在明明是仲夏,怎麽詩裏面又是冰又是雪的?

白樂樂安慰地拍拍翠英的手,語重心長地道:“你不明白是正常的,我不明白。”

白幽然那層境界我等凡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月色正濃,白幽然俏生生地立在花叢之間,衣袂飄飛,長發飛揚,纖細單薄的身影飄渺如仙,姿態清華脫俗。

月色,花叢,美人,形成了一副美妙的畫卷,叫人不自覺地沈迷其中。

此時劇情應該進展到晏慕山偶然路過此地,被月下美人驚艷到,從此至死不渝才對,怎麽女主擺了半天姿勢,那男主連 都沒看見呢?

白樂樂想著,目光投向花叢間的白幽然,只見此時她又有了新的動作,她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條幾米長的藍色錦帶,披在了身上。

白樂樂愕然,這又唱的是哪出?

白幽然的身形動了起來,素手微揚,錦帶如波浪一般在空中舒展開來,她以右足為軸,雙臂舒展開來, 隨之旋轉,只見她越轉越快,白色的裙裾層層疊疊綻放開來,那抹濃郁的藍色隨著她的動作蕩漾成一片醉人的海洋。

即使沒有音樂,她的舞姿依舊動人心魄,白樂樂默然地看著花叢中盡情起舞的白幽然,之前她以為白幽然與晏慕山的相遇不過是偶然,此時的白幽然的作為卻清清楚楚地表面,那場意外的相逢,全都是人為的設計。

這個白幽然,心機恐怕是她所遭遇的女配當中,最深沈的一個。

月下起舞神馬的,最討厭了。

白樂樂幽幽嘆了一口氣,繼續看著這讓人覺得二到極致的場景,雖然她被雷得外焦裏嫩,卻有人極喜歡這天雷滾滾的調調兒。

只見從對面的拱門後轉出一個高挑的身影,那人面容俊雅,眉目溫和,只一眼便叫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他看著蹁躚起舞的白幽然,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姑娘,在下唐突了。如此良辰美景,姑娘一舞宛若天人,驚艷絕倫,不知姑娘可否與在下一敘?”

白樂樂:“……”

翠英:“……”

侍女:“……”

這是搭訕還是搭訕,還是搭訕?

白幽然的舞步戛然而止,長長的錦帶飄落,她轉身,看著面前的花叢一側的男子,清麗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是極美的,霎時便將那男子的魂兒勾了去。

見來人不是男主晏慕山,白樂樂便沒了看下去的 ,她比了個手勢,翠英會意,拉著呆立在一邊的侍女,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走了許久,離那園子有一段距離後,翠英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二小姐怎麽會跑到那麽一個偏僻的地方去跳舞?”

白樂樂一本正經地道:“都是月亮惹的禍。”

翠英無語地看著自家小姐腳步輕快地朝宴會處走去,不自覺地擡頭看了看夜空中那圓圓的月亮,都是月亮惹的禍,二小姐她跳她的舞,與月亮又有什麽關系?

回到座位時並未有人註意到她們,白樂樂在落座後,抿了一口花茶,又等了片刻,方才看見白幽然匆匆地趕回來,她微微一笑,目光投向對面,只見一個白衣公子在晏慕山的身邊坐了下來,他側頭與晏慕山說了些什麽,晏慕山神色一動,轉頭看向這邊。

他的視線只在白幽然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便滑了過去,視線落在了白樂樂臉上,兩人目光相/交,隔了了這麽遠的距離,白樂樂仍舊清晰地感覺到那目光中帶著的熾烈的感情。

白樂樂收回視線,只覺得臉上發燙,心煩氣躁地灌了一大口花茶下去,旁邊坐著的小姐投來詫異的目光,白樂樂哪還顧及得到自己的形象?眼下她只覺得這人的情誼來得太過詭異,明明是剛剛見面,明明連認識都算不上,他怎麽會對她有情?

努力壓下腦海中紛亂的思路,白樂樂終是沒有膽量再將視線投向對面,她垂著頭,看著桌上擺著的各種精致美食,心不在焉地想著,既然男主沒有被女配的那一首詩驚艷到,或許程雪凝的命運便會改變。

場上的樂師一首曲子彈完,眾人紛紛鼓掌。

昌平公主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此番前來的小姐們全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請她們為大家演奏一二,如何。”

白樂樂楞了楞,這大靖朝的民風居然開放如此?閨閣小姐可以隨意與男子見面不說,這大庭廣眾之下居然如戲子舞姬一般獻藝娛眾,這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世界觀。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圍小姐們的神色,見她們臉上並無不愉之色,白樂樂了然,這宴會本來就是變相的相親宴會,對面坐著的皆是身份不凡之人,眾位名門小姐當庭獻藝,說不得便會被那些皇子親王相中,若是得了他們的青睞,那自然便是躍上枝頭,成了人上之人。

白樂樂有些不以為然,不管到哪裏,男女平等都是一場笑話,在坐的女子無一不是家中千嬌萬寵的嬌 姐,眼下還不是要如歌姬舞姬一般供人挑選?怎也不見那些男人下來獻藝供女子挑選的呢?

宴會熱熱鬧鬧舉行著,這些名門閨秀使出十八般武藝,引得叫好聲不斷,白樂樂支著頭,打著精神看著宴會中央穿著粉色衣服的女子,唔,舞蹈不錯, 也足夠 ,就是長相差強人意了點兒。

這藍衫美女的笛子吹得不錯,如泣如訴,叫人不由得潸然淚下。

橙衣美人的琴,紫衣美人的洞簫,幾場下來,白樂樂覺得自己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使勁兒地扭了一把腰間的 ,白樂樂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頓時有了精神,擡眸,正巧看見對面的晏慕山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她翻了個白眼兒,看什麽看,老娘臉上有花兒啊?

月色西移,上座的昌平公主面上帶了幾絲倦意,她低聲朝身邊的女官吩咐了幾句,便宣布了晚宴結束。

侍女們簇擁著公主離去,直到公主的身影消失不見,眾人起身,隨著引路的侍女一路朝外院走去。

“樂樂。”程雪凝的聲音遠遠傳來,白樂樂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扶著侍女匆匆走來的程雪凝。

“姨母。”白樂樂柔聲喚道:“有什麽事情?”

程雪凝二話不說,將白樂樂拉到一處僻靜的角落,白樂樂還未開口,便覺得手心一沈,程雪凝塞了一個東西到她手中,白樂樂低下頭,就著月光,看見自己手中放著一個墨綠色的錦囊。

“這裏面裝這些珠寶銀票,我此次出來的急,只帶了這麽些東西,你先拿著吧。”程雪凝道:“我知道你在相府裏過得不如意,不過你放心,很快便會好的。”

許是這具身體原本的意識在作怪,白樂樂只覺得眼睛酸酸的,眼淚便一滴滴地落了下來:“姨母,你對樂樂真好。”

程雪凝見白樂樂落淚,跺了跺腳,道:“你這孩子,哭什麽,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定不會讓人欺辱了你去。”

程雪凝又交代了幾句,便扶著侍女匆匆地離去。

耽誤了這麽片刻,大部分的客人已經離去,白樂樂拉著翠英的手匆匆朝外走去。

停放相府馬車的地方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白幽然已經乘著馬車離去。

翠英當即變了臉色,失聲道:“沒了馬車,我們如何回去?”

白樂樂皺眉,公主府別院在郊區,距離宰相府很遠,且不說這天色已黑,這麽一段距離,難道二人要一路走回去?這個白幽然此番做法卻是陰毒得很。

躊躇間,便聽到一個低沈地聲音在身後響起:“如若不嫌棄,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白樂樂轉身,只見晏慕山站在二人身後,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們,他的身後,停著一輛外表普通之極的馬車。

白樂樂呆楞了片刻,只覺得他那張出眾至極的臉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一般。

見她這般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晏慕山心中一動,聲音中便帶了幾絲笑意:“白小姐,不知是否有幸送你們一程。”

白樂樂暮然回神,為自己剛剛的失態不自覺地臉紅,這個人不過是一個任務NPC,她居然隱隱對他升起一絲好感,腦子進水了麽?

白樂樂福身行禮:“多謝三皇子,臣女感激不盡。”

眼前之人居然是大靖朝尊貴十足的三皇子?翠英聞言,驚慌地跪倒在地道,顫抖地道:“奴婢翠英參加三皇子。”

晏慕山道:“如此,那便上車吧。”

說罷,極其自然地挽住白樂樂的一條胳膊,順勢將她攙扶起來,送上了馬車,他隨後跳了上去。

翠英跟著車夫坐在了馬車之外。

馬車緩緩地使出公主府,沒入了黑暗之中。

54重生嫡女覆仇型女主

馬車緩緩地使出公主府,沒入了黑暗之中。

馬車內的空間極其寬敞,晏慕山一上車,只招呼了她一聲隨意,便從馬車上安置的小幾下 一本書,兀自翻看著。白樂樂規規矩矩地坐在晏慕山的對面,目光卻不自覺地黏在他的臉上,此刻馬車內只燃著一盞燭火,昏黃的燈光下,晏慕山臉部原本稍顯冷硬的線條柔和了幾分。

兩人之間相隔不過半米,如此近的距離,白樂樂越發覺得晏慕山的那張臉美得驚心動魄。

白樂樂緩緩地吸氣,生生地壓下心底升起的莫名的情緒,眼前之人明明對她來說,明明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然而越靠近他,越覺得熟悉,好似從前她便認識他一般。白樂樂被自己的念頭駭到,怎麽可能。

想她也是經歷了四個世界的人,可以說是身經百戰,喪屍蟲族,她什麽沒見識過,那些與她朝夕相處,並肩作戰男人,她都可以淡然面對,怎麽如今面對著晏慕山,就好像從來沒見過男人一般,腦中轉得念頭只有一個:撲倒這個男人。

晏慕山似有所感,擡頭,一雙清冷的眼眸直直地看進白樂樂的眼底。

白樂樂呼吸一滯,呆楞了幾秒,方才反應過來,她慌亂地轉移視線,諾諾地不知如何開口。

晏慕山見她明明慌亂無比,卻仍努力保持鎮定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

“好看麽?”晏慕山的聲音低沈,仿佛醇香的美酒一般,引誘著人心底埋藏最深的欲/望。

“嗯,好看。”白樂樂好似著了魔一般,心底隱藏的話脫口而出,耳畔傳來男子低低地笑聲,白樂樂方才發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麽,她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猛地擡起頭,惱怒地看著對面的晏慕山。

晏慕山低低地笑著,細長的鳳眸微微瞇起,說不出的妖冶迷人:“若是你喜歡,以後天天這麽看著可好?”

白樂樂:“”

這男人,她這是算是被 了麽?

京都,程府。

掛著程府燈籠的馬車從後門駛入,丫鬟攙扶著程雪凝下車,程雪凝掃了一眼旁邊侍立的丫鬟,詢問道:“父親母親可安歇了?”

綠衣丫鬟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方才道:“老爺夫人擔心小姐,因此並未歇息,並囑咐奴婢在此等候小姐。”

程雪凝微微頷首,說了一聲起身帶路,那綠衣丫鬟便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程雪凝扶著丫鬟的手朝著父母親所居的晨曦院而去。

這夜,晨曦院的燈火一直燃到天亮,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程雪凝方才從院中走出,一夜未睡,程雪凝只見得腳步虛軟,每一腳都軟綿綿地仿佛踩在雲端一般,

丫鬟桃緋扶著程雪凝,心疼著自己小姐蒼白地臉色,柔聲道:“小姐,您累了一夜,回去歇息吧。”

“嗯。”程雪凝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任由桃緋扶著她朝凝香閣而去。

****

夜深人靜,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相府門前,車前坐著的侍女挑開車簾,伺候著自己小姐下了馬車。

白樂樂朝著馬車福了福身,輕聲道:“謝謝三皇子送臣女回來,臣女感激不盡。”

車廂內並無聲音傳出,駕車的青年男子朝白樂樂點點頭,架著馬車緩緩離去。

直到那輛馬車消失在街角,白樂樂方才收回視線,轉身朝相府走去。

夜已深,相府的眾人已經歇下,翠英敲了許久門,朱紅色的門方才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門房 眼睛嘟囔道:“這麽大半夜的,哪個不長眼的來敲相府的門。”

翠英敲了這半天門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此時聽見門房嘴裏不幹不凈地,登時柳眉橫豎,喝道:“你這個不開眼的東西,大小姐回來了,還不趕快開門。”

門房登時一驚,睡意霎時跑得無影無蹤,他定睛一看,翠英身後站立的那位可不就是相府的嫡小姐?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誠惶誠恐地打開門,將兩人迎了進來。

翠英還欲說些什麽,白樂樂打斷她,柔聲道:“門房也不是故意的,翠英我們回去罷。”

翠英狠狠地瞪了門房一眼,攙扶著自家小姐頭也不回地離去。

兩人走後,門房關上門,朝地上啐了一口道:“以為伺候了小姐便高人幾等了麽,左右不過是個奴才,橫什麽橫?”

***

折騰了一夜,白樂樂早已乏了,回了飲綠軒,白樂樂匆匆洗個澡,躺在床上,不到片刻間便睡了過去。

這一夜,白樂樂睡得並不踏實,整個人好像陷入一場難光怪陸離的夢境,第二日醒來,她只覺得整個人乏得很,腦子漲得難受,卻怎麽也想不起昨夜的那場夢境。

白樂樂 額頭,側首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屋外陽光正烈,卻是已將近晌午十分,白樂樂揚聲喚道:“翠英。”

翠英很快便進來,她扶著白樂樂坐到梳妝凳上,說道:“小姐,奴婢看你睡得沈,便沒有喊你,本來還想要你多睡一會兒,誰知剛剛老爺身邊的嬤嬤來傳話,說請小姐晌午去香波院用餐。”

自白樂樂的母親過世後,白宰相便在沒有與白樂樂一陣用過餐,也不知今日為何請她一道過去,還是在香波院那地方。

白樂樂眼睛一瞇,淡淡地道:“翠英,梳頭。”

“是。”

翠英答應了一聲,伺候著白樂樂洗漱,之後便拿起牛角梳子細細地梳理著白樂樂那頭烏黑的長發。

白樂樂怔怔地看著銅鏡中的那張臉,小巧的瓜子臉,彎彎的柳葉眉,水潤的杏核眼,嘴唇 ,肌膚白皙如雪,鏡中的女人無疑是個美人兒,可是白樂樂卻覺得那鏡中的臉陌生地可怕。

心底的冷意止不住地升起,小手不自覺地撫上那陌生的面頰,她在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裏穿越,努力完成著任務,她頂著一張張陌生地臉孔,修正著她們錯位的人生,她早已記不清,她原來的模樣。

“系統,能讓我看看我原來的樣子麽?我怕我會忘記了。”

系統沈默了許久,白樂樂幾乎以為它已經拒絕了她,她頹然地垂下眼簾,卻看見眼前的銅鏡仿佛波紋一般蕩漾開來,一張女孩子的臉浮現出來,那張臉極其平常,寬寬的腦門,粗粗的眉毛,細細的眼睛,塌塌的鼻梁,厚厚的嘴唇,原來這就是她真正的樣子,還真是平凡啊。

白樂樂看著鏡中的那張臉,眼眶不由得濕潤了,那才是真是她。身後傳來翠英慌亂的聲音:“小姐,你怎麽哭了?是翠英弄疼你了麽?小姐……”

白樂樂回神,看著眼前慌亂的丫鬟,輕笑道:“沒事兒,只是想起前幾天看得話本兒。”

翠英松了口氣,嘟囔道:“小姐你可嚇死翠英了。”

白樂樂輕笑著,隨手挑了一支發叉插到頭上,看著鏡中那抿唇而笑的少女,白樂樂暗自嘆了口氣,收拾好低落地心情,說道:“走吧

香波院正屋,白樂樂剛一踏進屋門,身子還未站穩,便聽見白宰相不悅地道:“還要長輩等著你用飯,怎麽如此不懂規矩。”

白樂樂擡頭,便看見白宰相坐在黃花梨木的椅子上,對她怒目而視。

白樂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白宰相又發什麽神經?目光微微轉移,便看見柳姨娘眼底來不及掩去的一抹陰毒之色。

哦,原來是這主兒不快活,攛掇白宰相給她麻煩了。

此時與白宰相對上實屬不智,若是她與白宰相的關系持續惡劣下去,豈不正正隨了柳姨娘的願?眼珠一轉,白樂樂屈膝行禮,陳懇道:“女兒知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前這個男人好歹也是這身子的爹,被他教訓兩句也沒什麽大事。

見她這般乖巧模樣,白宰相也不好在發作,轉頭對一旁侍立的丫鬟道:“擺飯。”

丫鬟退了下去,柳姨娘起身,扶著白宰相朝飯廳走去。

白樂樂起身,隨著二人往飯廳走去,路過白幽然身邊時,白樂樂掃了她一眼。

只見白幽然衣著淡雅,頭上挽著簡單的發髻,身上並無一樣裝飾,只在耳朵上帶著一對兒小小的珍珠耳墜。見白樂樂走過她身邊,白幽然站起身來,屈膝道:“長姐。”

白樂樂微微頷首,也不多說什麽。

見她如此,白幽然咬牙,眼眸中閃過一絲惱怒,很快她便斂去眼中怒意,起身,隨著白樂樂一並朝飯廳走去。

四人依次落座,只見柳姨娘理所當然地坐在了白宰相的身側,白樂樂心底浮起一絲冷意,這個柳姨娘,還真當自己是這相府的女主人不成。

白幽然雙眸中染上一絲水光,咬著唇說道:“父親,昨日之事是然兒做得不對,請爹爹莫責怪姐姐。”

白樂樂一楞,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兒的笑容,且看白幽然怎麽顛倒黑白。

“昨日我見長姐與姨母一起,我等了許久,她們都未曾出來,我以為長姐與姨母許久不見,必定有許多話要說,許會共乘一輛馬車回來,因此便先行離去,回來之後,我又在門口等了許久,哪知左等右等,長姐都未回來。是幽然做得不對,請父親責罰。”

白樂樂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這麽三言兩語,便想將責任推卸掉麽?且不說程府與白府一南一北,哪有什麽順路之說,便是她要同姨母一陣回去,又豈不會告訴她?

若是沒有晏慕山出手相助,她和翠英二人難道真要用腳走回來麽?

“然兒,你莫自責,這事兒怪樂樂未與你說清楚。”白宰相看著眼眸含淚的白幽然,聲音便軟了幾分。

白樂樂目瞪口呆,這麽一通顛倒是非的話,白宰相居然信了?她真懷疑白宰相這個宰相之位到底是怎麽坐上去的。

白宰相淡淡地掃了一眼白樂樂,這個女兒也是好的,可是怎麽糊塗到和三皇子攪合到一起了?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墻,昨夜在公主府許多人看見了白樂樂上了三皇子的馬車,即使他們原本不知白樂樂是誰,只要有心便能查出她的身份,若是這事兒被有心人傳到五皇子的耳中,豈不會讓五皇子與他起了嫌隙?

當今皇上年事已高,京都裏暗潮湧動,太子去年病逝,二皇子身子孱弱,也是個不抵事的,三皇子才智手腕極好,可惜母妃的身份實在上不得臺面,四皇子早夭,只有這五皇子,母妃貴為皇貴妃,琴貴妃的母家地位極高,先祖跟隨大靖朝的開國皇帝立下汗馬功勞,宋家綿延幾百年,昌盛不衰,時至今朝,宋家雖有頹敗之勢,卻仍不可小覷。

他正當盛年,若沒有這從龍之功,新皇登基之後,他這宰相之位也是岌岌可危。

想到此在,回頭在看這長女,便覺得有些礙眼,好好的一個女兒家,不顧閨譽,私自上了男子的馬車,真真是丟了他的臉。

白樂樂自然不知道白宰相心中所想,她端坐在座位上,看著丫鬟將散發著熱氣的菜肴一道道放到桌子上。

這些菜肴色香味俱佳,白樂樂卻沒什麽胃口,只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起身,朝著白宰相道:“若父親沒什麽事兒,女兒先回去了。”

“坐下。”白宰相重重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喝道。

白樂樂瞳孔微微一縮,來了。

這麽想著,白樂樂面上帶著一抹驚慌之色,戰戰兢兢地落座。

白宰相環顧四周,緩緩地道:“過幾日,我將迎娶程家三小姐,程雪凝。”

白宰相話一出口,柳姨娘與白幽然俱是一呆,怎麽與她們預想的不同?

只有白樂樂面不改色,這事兒她早已知的,只是她眼下也有些摸不清頭腦,這個白宰相究竟唱得是哪一出?

55重生嫡女覆仇型女主

白宰相環顧四周,緩緩地道:“過幾日,我將迎娶程家三小姐,程雪凝。”

白宰相話音剛落,柳姨娘臉色一白,手中握著的筷子跌落在地,她有些慌亂地道:“我重新去取一副。”

說罷,也不待白宰相說什麽,便扶著丫鬟的手匆匆地離去。

白幽然看著柳姨娘有些狼狽的背影,眼底鋒芒一閃,她有些摸不透白宰相所為,今天找白樂樂來,不是為了昨夜之事麽?怎麽又扯到娶妻之事。白幽然心底浮起一絲冷笑,這男人都是些無情之輩,柳姨娘陪伴他這麽久,這個男人居然一點兒也不顧及柳姨娘的感受。

眾人各懷心思,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

用過餐後,白樂樂便扶著翠英的手出了香波院,剛剛走到花園,便聽到身後傳來白幽然的聲音。

“長姐。”

白樂樂停住腳步,回首,便看見白幽然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

雖然心下對白幽然有些不以為然,面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白樂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白幽然道:“妹妹有何事?”

白幽然臉上掛著笑容,眼中卻絲毫沒有笑意,她道:“父親再娶之事,我見姐姐並無意外之色,莫不是姐姐早就知曉?也是,那程雪凝是姐姐的姨母,姐姐自然知曉……”

“妹妹慎言。”白樂樂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看著白幽然,淡淡地道:“姨母的名諱又豈是你能言的?”

白幽然眼神閃了閃,垂眸道:“妹妹知錯。”頓了頓又接著道:“姐姐,昨夜之事,妹妹是無心的,請姐姐莫怪。”

白樂樂撇了撇嘴,她實在見不得白幽然這副樣子,明明心底恨得要死,偏偏又弄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樣子,她實在懶得理會她,便毫不客氣地道:“我不會原諒你,你做出那樣的事情,說是無心,我怎會相信?”

見白幽然張口欲辯解,白樂樂接著道:“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我只說一句,既然你沒有將我當做姐姐,我自然也不會將你當做妹妹,若是以後在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不會輕饒了你。”

言罷,白樂樂扶著翠英的手,瀟灑地離去。

看著白樂樂離去的身影,白幽然臉色迅速冷了下去,她放低身段求和,白樂樂非但不領情,甚至還作踐於她,既然如此,那便休怪她不顧姐妹情誼。

白幽然收回視線,淡淡地道:“雪鴛,我們回去。”

*********

是夜,明月高懸,碧藍的夜空仿佛洗過一般清亮,清冷的月光灑落大地,柳姨娘穿著一襲白色對襟織錦睡衣,斜倚在窗欞上怔怔看著夜空中皎潔的月亮,一雙美眸在月光映出盈盈水光。

她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宰相府的主母之位不會一直懸空著,已經霸占了子喬四年,她該知足了。柳姨娘這麽想著,心口卻一陣陣地絞痛,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她閉上眼,任由那晶瑩的淚滴滑落。

白夫人去世後,她在宰相府看似風光,其實不然,她陪在白宰相身邊十幾年,卻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若說他對她無情,那後院的事情便不會放心交到她的手中,可是若說他有情,那便不會讓她到今還只是一個妾侍。

她身為一個妾,掌管相府名不順言不順,她憑著鐵血手腕鎮壓下那些不服氣的奴仆,內心卻也知道,那些人雖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實際上卻是瞧不上她的。

那些到相府的貴婦人,雖然表面上喚她一聲夫人,那眼底赤/裸/裸地鄙視卻毫不掩飾。柳姨娘也知道,她身份低微,相府主母的位置她是不敢肖想的,可是白宰相完全可以給她一個貴妾的身份,那她在相府的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語。

想到那個女人的妹妹過幾日便會進了這相府,她便覺得一陣陣憋悶,憑什麽她努力這麽久,還只是一個妾,那個女人什麽都不用做,便可以做上正妻的位置?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柳姨娘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既然你敢進入這相府,老老實實便罷了,若是肖想些不屬於你的東西,那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柳姨娘想著,只覺得一陣陣的寒意從腳底升起,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雙眸卻亮的驚人,她的牙齒狠狠地著下唇,血腥味彌漫在口腔之中。

那股寒氣幾乎將她凍僵了,此時她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白宰相擁著柳姨娘, 著她的發絲,說道:“蕓娘,我知道委屈了你,只是幽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你不方便出去周旋,我娶程雪凝,不過是權宜之計,你且放心,她如何都越不過你去,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若是她為難與你,我定會為你出氣。”

柳姨娘順勢倚在白宰相的懷中,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子喬,我只要有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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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成親日子選得倉促,相府霎時忙了起來,便是連白樂樂這個悠閑的,也被拉出來幫忙。

白樂樂強打著精神,忙著指揮奴仆們掛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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