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恍然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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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亦諾走進屋子沈綰兮已經坐了起來，葉亦諾徑直到了桌邊坐下，沒有如以往一般握著沈綰兮的手。
“你身子好些了嗎？”葉亦諾看著臉色蒼白的沈綰兮開口問道。
“還好。”沈綰兮的聲音有些啞，仿佛暗藏著什麽情緒。
簡單的兩句話過了，二人再無交流，也不看彼此，屋子裏靜的出奇，兩個人從相識到現在一直都是無話不談，嬉嬉鬧鬧，還沒有這樣的時候。
“為什麽？”沈綰兮淡淡的聲音讓葉亦諾心底一顫。
“對不起，我沒有選擇。”
葉亦諾想了很久，沈綰兮經歷的這些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她並不覺得做錯了什麽，所以，她迎上了沈綰兮的眼睛。
“當時三皇子綁了我的弟弟妹妹，我沒有辦法。”
原來如此，沈綰兮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你那天來找我的時候已經知道你弟弟妹妹被綁了？”
葉亦諾點點頭：“對，我那個時候就是從三皇子府過來的。”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因為九皇子的事一直神傷，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這是真的，葉亦諾開始是想過要告訴她的，但是想到了她那些日子一直心情不好，她就不想給她添麻煩，所以她才會選擇告訴了三皇子雲妃在哪裏，換了弟弟妹妹安全。
沈綰兮垂下了頭捏著手裏的小兔子，不再說話，她有些懊惱，當時她明明察覺到了葉亦諾的異樣，可是她並沒有去重視，若是當時她讓人去查查，若是當時她發現了這件事，那麽事情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對不起，我沒有選擇，其實我當時想了很多辦法，但是我能求助的人只有你和二皇子，我不能給你添麻煩，也不能給二皇子找麻煩，但也不能不管的我弟弟妹妹，所以，只能犧牲她。”
葉亦諾的語氣很平靜：“綰兮，也許你理解不了我，可是，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弟弟妹妹是我的親人，我不可能讓他們置身在危險之中，而且那樣的情況下，你和九殿下是再也不可能的，所以，他的母親對我來說只是陌生人。而我的眼中，除了親人和我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性命都不算什麽。”
沈綰兮猛的擡起頭看著葉亦諾，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對她的歉意，卻沒有愧疚，沒有後悔，沈綰兮第一次發現，這個跟她從小長到大的玩伴，她可能根本就不了解，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來，在她的眼中，陌生人的性命可以像螻蟻一般，隨便就能犧牲。
葉亦諾依然直視著沈綰兮的眼神，沒有躲閃：“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變成這樣，更加沒有想到九殿下他......也不曾想到會讓你變成現在這樣，可是，綰兮，你和他原本就沒有可能，你何必為了他讓自己這麽難受？”
沈綰兮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什麽好說的，這個世上，太多的事情無法感同身受，葉亦諾無法理解她對蘇凜軒的感情正如她無法理解葉亦諾那樣對待陌生生命的輕賤。
她自責自己的大意給葉亦諾帶來了麻煩，更自責，是她的大意害死了蘇凜軒的母親，可是，現在自責也已經於事無補，逝去的人不會再回來。
葉亦諾並未待的多久，也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許她不忍心看她最好的朋友因為她的決定傷痕累累，也許不忍心面對著她們二人如今變成了這樣的陌生。
但是沈綰兮也並沒有一個人待著，因為她剛走洛言就來了，他的每日到來已經成了慣例，也是沈青和沈辰皓特許的，因為他的醫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洛言照例給沈綰兮把脈，施針，然後開方子。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洛言面色有些覆雜，他彎下腰給她蓋被子，突然，沈綰兮抓住了他的衣袖。
“跟我說說話吧。”沈綰兮的語氣很輕，帶著一股子傷感。
洛言楞了一下，隨即坐下，小心翼翼的扶了沈綰兮坐起來，給她把被子拉好。
“我以為你不會見她。”洛言是知道沈綰兮見了葉亦諾，也知道沈綰兮這一刻那種淡淡的憂愁是怎麽來的，所以他故意語氣很輕快的說著。
沈綰兮一笑：“為什麽不見？”
洛言看著她的樣子也輕輕的勾起了嘴角：“也是，為什麽不見。”
“世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沈綰兮有些猶豫，仿佛害怕知道答案。
“在你眼中，陌生人的性命和在乎的人的性命一樣嗎？”
洛言有些詫異，隨即皺起了眉頭：“陌生人在我心裏的比重自然和在乎的人沒法比，但是，性命，除了那些十惡不赦的人，其他的，都是平等的，還有......”
“我不喜歡聽你叫我世子，還是喜歡你就像以往那樣瘋瘋癲癲的叫我洛言。”
沈綰兮點點頭，眼神中的泛起了淚光，還好，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是這樣，還好，她不是異類。
洛言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不要多想，人和人總是不同的，你若是覺得沒有錯，管別人做什麽？還是我上次跟你說的話，烏雲蔽月只是暫時的，陽光總是出現，沒有什麽能擋住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情，總會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都會好起來的，有我在。”
眼前那個張揚的少年好像在一點點的變化，這些日子，好的，壞的，都有他在，仿佛有他的日子，一切都不是問題。
沈綰兮將視線轉向了窗戶，有些陰沈的天空，她不禁有些感嘆，京城的夏天果然短呢，過往的一點一滴在她腦海中一一閃現，從小到大，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快樂悲傷隨著夢的清醒，一點點都變成了昨日。
蘇凜軒，從前，你的生命裏缺少溫暖，希望餘生你能找一個溫暖的地方一世安穩，平安喜樂，而我們，也終究都能做到你說的，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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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好些了嗎？”葉亦諾看著臉色蒼白的沈綰兮開口問道。
“還好。”沈綰兮的聲音有些啞，仿佛暗藏著什麽情緒。
簡單的兩句話過了，二人再無交流，也不看彼此，屋子裏靜的出奇，兩個人從相識到現在一直都是無話不談，嬉嬉鬧鬧，還沒有這樣的時候。
“為什麽？”沈綰兮淡淡的聲音讓葉亦諾心底一顫。
“對不起，我沒有選擇。”
葉亦諾想了很久，沈綰兮經歷的這些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她並不覺得做錯了什麽，所以，她迎上了沈綰兮的眼睛。
“當時三皇子綁了我的弟弟妹妹，我沒有辦法。”
原來如此，沈綰兮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你那天來找我的時候已經知道你弟弟妹妹被綁了？”
葉亦諾點點頭：“對，我那個時候就是從三皇子府過來的。”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因為九皇子的事一直神傷，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這是真的，葉亦諾開始是想過要告訴她的，但是想到了她那些日子一直心情不好，她就不想給她添麻煩，所以她才會選擇告訴了三皇子雲妃在哪裏，換了弟弟妹妹安全。
沈綰兮垂下了頭捏著手裏的小兔子，不再說話，她有些懊惱，當時她明明察覺到了葉亦諾的異樣，可是她並沒有去重視，若是當時她讓人去查查，若是當時她發現了這件事，那麽事情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對不起，我沒有選擇，其實我當時想了很多辦法，但是我能求助的人只有你和二皇子，我不能給你添麻煩，也不能給二皇子找麻煩，但也不能不管的我弟弟妹妹，所以，只能犧牲她。”
葉亦諾的語氣很平靜：“綰兮，也許你理解不了我，可是，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麽做，弟弟妹妹是我的親人，我不可能讓他們置身在危險之中，而且那樣的情況下，你和九殿下是再也不可能的，所以，他的母親對我來說只是陌生人。而我的眼中，除了親人和我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性命都不算什麽。”
沈綰兮猛的擡起頭看著葉亦諾，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對她的歉意，卻沒有愧疚，沒有後悔，沈綰兮第一次發現，這個跟她從小長到大的玩伴，她可能根本就不了解，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來，在她的眼中，陌生人的性命可以像螻蟻一般，隨便就能犧牲。
葉亦諾依然直視著沈綰兮的眼神，沒有躲閃：“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變成這樣，更加沒有想到九殿下他......也不曾想到會讓你變成現在這樣，可是，綰兮，你和他原本就沒有可能，你何必為了他讓自己這麽難受？”
沈綰兮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什麽好說的，這個世上，太多的事情無法感同身受，葉亦諾無法理解她對蘇凜軒的感情正如她無法理解葉亦諾那樣對待陌生生命的輕賤。
她自責自己的大意給葉亦諾帶來了麻煩，更自責，是她的大意害死了蘇凜軒的母親，可是，現在自責也已經於事無補，逝去的人不會再回來。
葉亦諾並未待的多久，也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許她不忍心看她最好的朋友因為她的決定傷痕累累，也許不忍心面對著她們二人如今變成了這樣的陌生。
但是沈綰兮也並沒有一個人待著，因為她剛走洛言就來了，他的每日到來已經成了慣例，也是沈青和沈辰皓特許的，因為他的醫術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洛言照例給沈綰兮把脈，施針，然後開方子。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洛言面色有些覆雜，他彎下腰給她蓋被子，突然，沈綰兮抓住了他的衣袖。
“跟我說說話吧。”沈綰兮的語氣很輕，帶著一股子傷感。
洛言楞了一下，隨即坐下，小心翼翼的扶了沈綰兮坐起來，給她把被子拉好。
“我以為你不會見她。”洛言是知道沈綰兮見了葉亦諾，也知道沈綰兮這一刻那種淡淡的憂愁是怎麽來的，所以他故意語氣很輕快的說著。
沈綰兮一笑：“為什麽不見？”
洛言看著她的樣子也輕輕的勾起了嘴角：“也是，為什麽不見。”
“世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沈綰兮有些猶豫，仿佛害怕知道答案。
“在你眼中，陌生人的性命和在乎的人的性命一樣嗎？”
洛言有些詫異，隨即皺起了眉頭：“陌生人在我心裏的比重自然和在乎的人沒法比，但是，性命，除了那些十惡不赦的人，其他的，都是平等的，還有......”
“我不喜歡聽你叫我世子，還是喜歡你就像以往那樣瘋瘋癲癲的叫我洛言。”
沈綰兮點點頭，眼神中的泛起了淚光，還好，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是這樣，還好，她不是異類。
洛言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不要多想，人和人總是不同的，你若是覺得沒有錯，管別人做什麽？還是我上次跟你說的話，烏雲蔽月只是暫時的，陽光總是出現，沒有什麽能擋住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情，總會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都會好起來的，有我在。”
眼前那個張揚的少年好像在一點點的變化，這些日子，好的，壞的，都有他在，仿佛有他的日子，一切都不是問題。
沈綰兮將視線轉向了窗戶，有些陰沈的天空，她不禁有些感嘆，京城的夏天果然短呢，過往的一點一滴在她腦海中一一閃現，從小到大，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快樂悲傷隨著夢的清醒，一點點都變成了昨日。
蘇凜軒，從前，你的生命裏缺少溫暖，希望餘生你能找一個溫暖的地方一世安穩，平安喜樂，而我們，也終究都能做到你說的，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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