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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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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之時,秦風丞只覺懷中抱著的身軀火熱滾燙,方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往阮因額上一摸,竟又發起了熱。

秦風丞心頭一沈,這才省起阮因病還未好,自己昨夜委實過分了些,不禁有些自責,急忙喚人去找大夫過來。

大夫面色肅然,仔細診了一回,最後道是風寒反覆,卻比上回嚴重了許多,幸得及時發現,否則恐有性命之虞。

秦風丞道:“廢話無需多說,你趕緊治好便是。”

他面色陰沈,如黑雲壓城,看得大夫一陣心驚,就想退走煎藥,然而忽又想起一事,只覺此話不說那位公子的病怕是難以治好,便硬下頭皮道:“城主,老朽尚有一言,這位公子外傷未愈,病情又如此反覆,更須得格外小心註意……房事最好也暫且莫行。”

秦風丞雙眉一擰,瞥了他一眼,道:“這等事情,還需你說?”

大夫被他的神色嚇得一呆,連忙告退了。

阮因自一片混沌中醒轉過來,擡眼一看,頭頂仍是那雪白的流雲紗帳,一下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一顆心便驀地沈了下去,似透不過氣來一般。

然後他突然感到了一陣徹骨冷意,那感覺便仿若在荒野之中被野狼盯著一般,不由往旁看去,果見秦風丞坐在一側椅上,眼睛正一瞬不眨地盯著他瞧。

阮因一驚,立刻瞥向了別處。

他這神色卻非是厭惡,反倒是更像驚懼,秦風丞只覺得有些可憐可愛,不由笑了一笑,起身走到床前,坐在了床沿上,喚了他一聲:“阮因。”

阮因只仍作不理不睬,心底卻道秦風丞是又要來迫他做那樁事,不禁生出了幾分懼意來,面色也為之微微一變。

秦風丞見他如此,忽低笑道:“你不敢看我麽?”

阮因如泥塑木雕一般,全不理他。

秦風丞嘆了一聲,突然伸了臂去攬他,阮因渾身一僵,立時掙紮起來,但他大病未愈,又被軟筋散所制,根本使不出什麽力來,一下便被秦風丞緊緊箍在了懷中,背脊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

秦風丞摟緊了他,見他猶自掙動不休,不由道:“不想被我上的話就別亂動!”

阮因與他初見之時便被他騙了,此時既不肯信他,又不願屈服於他,仍是掙紮著。秦風丞箍了他一會兒,見他還不肯安分下來,一指疾點過去,一下封住了阮因的穴道,阮因被迫停止了掙動,只渾身僵硬,半點也軟不下來。

秦風丞道:“要你聽話一些,怎麽就如此難?”

阮因恨聲道:“你強捉我來,欺辱於我,還想要我對你百依百順麽?簡直是做夢!”

秦風丞頓了一頓,道:“你不聽話些,便只有自討苦吃。”

阮因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秦風丞又道:“你別亂動,我替你解開穴道,如何?你別怕,今天我不碰你。”

他這語聲十分溫柔,且溫熱的吐息就在耳畔,阮因不由寒毛直豎,一時竟忘了答話。

秦風丞道:“不說話就當你是答應了。”伸指解了他的穴道。

阮因被解了穴道,卻忍不住又要掙紮起來,秦風丞立時抱緊了他,沈聲道:“你再動我就真要上你了。”

阮因到底是怕極了那樁事的,聞言一頓,終於慢慢安靜下來,只是他被秦風丞摟著,渾身都不自在之至,仍是緊繃著身體。

秦風丞扳過他的臉來,看著他道:“你做什麽這般怕我?我又不會把你給吃了。”

阮因覺得他這話簡直有些可笑,忍不住便冷笑了出來,道:“我怕你?我不過覺得,被你這樣的人碰上一碰,都十分惡心而已。”其實他明知道此時他這般處境,唯有順服秦風丞方能少受些罪,但他出身尚算優渥,從前又是被人寵慣了的,頗有些倔強驕傲之氣,如今遭逢此奇恥大辱,便是想強忍下些氣,一時都是忍不下來的。

秦風丞直盯著他,他的眼睛漆黑如夜,卻似有狠厲寒光,看得阮因不由毛骨悚然起來。他突然露出微笑,道:“但你,卻早已裏裏外外都被我碰過了,而且今後也只能被我碰了。”

阮因氣息一窒,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看你傷還未好,才暫且不碰你,但你不要以為我沒有其他的辦法,”秦風丞又笑道,“我讓你用手,或是用嘴,都是可以的。”

阮因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雙頰泛起緋紅,咬牙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若是換了從前,秦風丞聽到這話本該氣極,但此時一看到阮因面色微紅,滿面怒容,模樣竟有些可愛,不知怎麽心火便熄了,只仍笑道:“我哪裏舍得。”然後將他摟得更緊了。

阮因無法掙脫,只得由著他摟著,只是心底實在既覺恥辱,又覺憤怒,只恨不得立時殺了他才好。

然而秦風丞這日真的放過了他,只摟了他一陣便離開了,走前還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柔聲道:“下次再來看你。”然後快步離去了。

阮因用袖子抹了幾遍嘴唇,頹然靠回床架上。

秦風丞說下次再來,卻一連數日都未出現。阮因自然不希望他出現,每日睡前沒見著他,總覺似是松了口氣一般。如此過了這些時日,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阮因心道秦風丞對他不過只是玩弄,幸許如今已是玩膩了,便把他忘了。他正巴不得如此,整日只想著逃走之事,只是他軟筋散之毒未解,連屋門都是難出,更別提走出無憂城了,何況玉音與其他幾名侍婢又每每守在院內或是房中,把他看得密不透風,根本寸步難行。

阮因只覺如此活著委實了無生趣,幾次都生了輕生的念頭出來,然而終究心有不甘,又怕秦風丞當真去找阮家的麻煩,每回那念頭一起便立刻強行壓了下去。

這日飄起了大雪,紛紛揚揚,卻如江南三月的飛絮落花。阮因無事可做,只望著窗外怔然出神,心下不禁一片悵惘。

玉音端了些點心進來,就見阮因仍是如此模樣,不由暗自喟嘆一聲,道:“阮公子……”

“玉音,”阮因忽然轉過頭來,眼神卻是黯淡無光,“我想出去看看,就在院子裏。”

玉音道:“外面正下著大雪,阮公子的身體又還未大好,最好暫且還是莫要出門,若再著涼,又病倒卻不好了。”

阮因被囚禁了這麽些日子,每每提到出去之事,哪怕是只是院中都是不許的,早被磨得不剩多少脾氣了,只低聲道:“我只情願病死才好。”

“想都別想。”

門口忽的傳來一個聲音。

阮因一驚,擡眼一看,就見一人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那裏,他著一身玄色錦袍,本生了一副極英俊的面孔,卻偏帶了幾分陰戾邪氣,教人有些不敢逼視,不是秦風丞又是哪個?

秦風丞大步走來,將手一揮,示意玉音出去,玉音忙退走掩了房門。秦風丞直走到阮因床前,只居高臨下看他,他此刻眼中蘊火,唇角微勾,更有幾分迫人之意。

阮因好些日子未曾見他,此時被他看得有些心驚,但仍開口道:“秦風丞,你究竟要把我關到何時?”

秦風丞聞言反倒輕笑道:“等你不逃之時,我自然不會再如此待你了。”

阮因驚怒道:“你要將我關上一輩子!?”

秦風丞道:“你既已成了我的人,理應一輩子在我身邊。”

阮因越聽越是氣往上沖,怒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甚麽要如此欺辱我?”

秦風丞突然神色一變,沈聲道:“你道我對你所做之事,全是在欺辱你?”

阮因怒目而視,卻不答話。

秦風丞盯著他,眼中神色明晦不定,有些可怖,忽的竟欺身而上,一把擒住他的雙手,將他壓在床上,低笑道:“既然你當是欺辱,那便是欺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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