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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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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57)

”忽的又臉色一變:“你哪來的癩蛤蟆?”

弘昀瑟縮了下,富靈阿挺身而出:“是富靈阿在蓮花池裏捉的!要罰就罰富靈阿好了,不要責怪弟弟!”

四爺臉色不好看的捉過富靈阿的手仔細看了又看,氣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去抓那骯臟的東西,你就不覺得惡心的慌?那可是有毒的,要是過了毒氣可如何是好?蘇培盛,你去福晉那問問,還有沒有消毒的藥草,著人熬了端上來。”

富靈阿驚恐:“我又沒有生病,我不喝藥!不喝不喝!”

四爺冷笑了下:“這才知道急了,早去幹什麽了?”

蘇培盛在旁笑著道:“三格格別急,是端上來給格格您凈手的,而不是用來喝的。”

富靈阿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不用喝藥真好。

四爺一手抱著弘昀一手牽著弘昀往小榻上走去,待坐下後,環顧了下屋內的奴才,沈聲道:“以後好生看著你們的小主子們,莫要再由著他們胡鬧,沒有下次了,聽到沒有?”

翠枝和小曲子忙跪下應是。

“都先下去吧。”

待人都退下了,四爺才轉頭看坐在榻上眼睛眨巴眨巴看他的那兩小的,頭痛的揉揉額角:“阿瑪不是說過,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們怎麽又不聽話了?”

弘昀癟癟嘴:“可弘昀還不到七歲呢,還有好幾個月才是七歲。”

富靈阿在旁讚同的直點頭:“就是就是。”

四爺目光嗖的下看向富靈阿:“那你呢富靈阿,你幾歲了?”

富靈阿瞪大眼:“富靈阿幾歲都沒關系,反正弟弟他不到七歲!”

四爺的腦袋倏的下就痛了,近些日子與富靈阿的交鋒中他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不要試圖跟富靈阿道理,這孩子絕對是認準一條歪理就能一條道走到黑的。

四爺嘆氣:“弘昀啊,你現在也是大孩子了,要學會擔當學會勇敢一點,聽阿瑪的話,以後要回自己房裏睡,聽話。”

弘昀顫了顫睫毛,眼睛黯然的垂了下來,一吸鼻子,小聲開始抽泣:“弘昀不願自己睡,弘昀害怕,弘昀想額娘……”

四爺的心臟猛地窒了一下,接著有些透不過氣來,抱緊哭泣的弘昀又攬過死命忍著不讓淚落下的富靈阿,四爺動了動喉結,聲音嘶啞而艱澀:“你們還有阿瑪。阿瑪會護著你們,一直都會護著你們。”

弘昀哭了一會,擡頭打著哭嗝看他阿瑪:“以前弘昀睡前額娘都會給弘昀講故事聽……現在沒有人給弘昀講故事了……”

四爺摸摸他的腦袋,臉色暗了瞬息,勉強打起精神道:“乖,阿瑪給你講故事聽好不好?”

富靈阿忙拉住四爺胳膊:“富靈阿也要聽故事。”

四爺看她:“聽完後你得回自個屋裏睡。”

富靈阿擰著眉想了想,最終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四爺拉過兩個小的,略一思忖,便道:“阿瑪就給你們講蘇武牧羊的故事。話說公元前一百年,時漢連伐胡,數通使相窺觀……”

富靈阿和弘昀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

顯然四爺也註意到了兩只的異狀,遂停了下來,頗為奇怪的看著他們:“剛不是還吵著說要聽故事的?這會可是困了?”

弘昀委委屈屈:“弘昀不喜歡聽蘇武和羊,弘昀想要聽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

富靈阿悶著聲音:“富靈阿也不喜歡,富靈阿想聽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

四爺難得怔住了,好一會才有些為難道:“這故事……阿瑪聞所未聞。”

弘昀富靈阿迅速對視一眼,驚訝的看向他們阿瑪,額娘不是說阿瑪很有文化嗎,怎麽可能連這麽簡單的故事都沒聽說過?

見他們阿瑪面色似有不自在,弘昀體貼的道:“要不阿瑪還是講蘇牧和羊吧,聽完後弘昀和姐姐就乖乖的去睡覺了。”

四爺眼中流過溫情,抱過弘昀又拉過富靈阿,道:“阿瑪小時候沒聽過故事,不如這樣,弘昀和

富靈阿來講故事給阿瑪聽好不好?”

聞言,弘昀和富靈阿的小臉就亮了起來,爭先恐後的就要給他們阿瑪講故事。

四爺唇角流露出淡淡笑意:“別急,一個一個來跟阿瑪講。”

自從慢慢打入四爺政治團體核心,年羹堯才知道人們眼中那清心寡欲的雍親王其掌握的力量有多麽強悍雄厚,就單單拿粘桿處而言,下至朝野市井上至皇宮內院,密密麻麻的關系網都有雍親王的影子在,這還只是年羹堯所知曉的一些皮毛而已。窺一豹而見全身,就粘桿處而言,就足以令年羹堯膽戰心驚了。

想起近幾個月來他府邸裏多出來的那三五個釘子,年羹堯腳底就有點涼,這還是那廂放在明面上的,至於暗裏的他甚至都查無可查,粘桿處的力量可見一斑。擦把冷汗,年羹堯暗幸戒臺寺一出是在他得到雍親王重用之前,否則以現在雍親王對他的‘重視’程度,怕是剛一出手,他自個就立即能死的粉身碎骨。

外界傳那雍親王生性多疑,傳言果真不虛。

想起梅氏那一隱患,年羹堯有幾分焦躁,如今在雍親王眼皮子底下他哪裏敢有絲毫的小動作?哪怕有遲則生變的危險,他也得按捺著忍著,若想找機會將此婦除之,怕也得等到他去四川上任之後,畢竟到時天高皇帝遠,行事也方便了許多。

卻不成想遠在三十裏外那貧瘠小村落裏梅氏的一個決定,倒是給了他機會。

張子清打獵回來,遠遠地就見著一婦人抱著孩子不知在跟她幹娘說些什麽,稍微走近了,便看清那婦人是住在西邊的一戶梅氏婦人。張子清皺皺眉,這婦人她有稍許印象,前些日子她出去打獵時剛巧就遇上這婦人抱著孩子往遠處眺望著什麽,後見這婦人被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兔子嚇了一跳差點滾下了坡,她在旁就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也就那會有了這一面之緣。

聽她幹娘劉婆子說這梅氏婦人從不和他們村裏人有任何往來的,至於日常吃食用品每隔上幾個月就會有人從山下送來,不過這半年來她還從未見到有生人進村過,這就不禁不讓她懷疑,莫不是這梅氏揭不開鍋來向她家借米糧的?

“那就麻煩劉大娘了。”那梅氏感激的說道,最後戀戀不舍的看了孩子一眼,一轉身就快步離開了。

張子清瞅見那梅氏的孩子怎的抱在她幹娘懷裏,不由加快了腳步,那劉婆子這時也見著她回來,不由欣喜道:“妮子回來啦?慢點慢點走,別磕著。”

將手裏的獵物隨意扔在院子裏,張子清走過去看了看她幹娘懷裏正咬著手指好奇看著她的孩子,狐疑道:“梅氏的孩子?”

劉婆子樂呵呵道:“可不是,這是梅氏家的妮子,她家男人這不好長時間沒個信,她能不擔心嗎?索性就想下山看看去,可又不好帶著孩子奔波,也是她信得過我這個老婆子,就將這小妮子放在我老婆子這先替她看著。”唯恐張子清聽了不樂意,忙朝旁邊努努嘴:“人家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出手大方,怕是勞煩咱家不好意思,這又是送臘肉又是米面的,倒是讓我這老婆子的一張老臉掛不住了。妮子,你將東西收拾收拾放進屋裏,我抱這小妮子進裏屋去,這氣候還是挺涼嗖的,可別凍壞了這小妮子。”

張子清哦了聲就手腳利索的收拾去了,心裏對於暫且看管這孩子倒是沒多大的意見,只是覺得奇怪罷了,無親無故的,那梅氏還真放得下心來將孩子托付給他們看管。

經過這半年來的小山村生活,雖然這記憶沒怎麽恢覆,不過她總算是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記憶裏莫名出現的那些咬人的怪物於這個小山村來是不存在的。小山村的淳樸與安寧照理來說應該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可潛意識裏,她總覺得還少了點什麽,空蕩蕩的讓她蠻不是滋味的。

一個月後,梅氏沒回來,張子清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等三個月後,那梅氏依舊還沒回來,這下連劉婆子都覺得不對了,等過了一年了那梅氏依舊沒回來,張子清和劉婆子已經徹底死了心,這梅氏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娘,吃。”院裏子,那胖嘟嘟的孩子蹲在兩只死透的野兔子旁邊,兩只漂亮的眼睛泛著喜悅的光芒,胖乎乎的爪子揪著兔毛,殷殷切切的看向張子清的方向,口水直流。

張子清頭痛的扶著額頭,看向劉婆子:“幹娘,我這雲英未嫁的,平白多出個胖娃娃,我到底還要不要嫁人了?”

劉婆子為難:“可你也知道,梅家這小妮子就認準了你,你不讓她叫你娘她就又哭又鬧的……”劉婆子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

張子清一看劉婆子的架勢就知道她要說什麽,忙搶先開口:“那事您提都甭提。”

劉婆子勸:“妮子啊,瞧你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兩年怕也是快到雙十年華了吧?這麽老蹉跎著不行啊,你看村裏邊那些俊小夥子各個都很能幹,你就不能,不能考慮考慮?妮子你這麽能幹,他們可都巴望著能將妮子你娶回家去呢,出去一圈打聽打聽,哪個不說能娶到劉家的妮子是他們天大的福氣?”

張子清嘆口氣:“可不是福氣呢,娶回家一個免費的勞動力,放誰家裏誰不高興?”

劉婆子還欲苦口婆心的勸,張子清愁著臉打斷她:“還是別說我了,快說說那娃吧,這麽下去不是個事。”

劉婆子看她一眼:“這孩子怪可憐的,爹娘都沒個音信……”

“倒不是說養不起她。”張子清道:“只是這般不清不楚的養著終究不妥,萬一哪天她父母突然找上門來要孩子,我們究竟給還是不給?養個小貓小狗多年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孩子?我覺得還是得下山一趟去確認一下,說句喪氣的話,若是當真是梅氏夫婦出了事,這孩子沒親沒故的,緣分一場那咱就養著,可若梅氏夫婦健在,孩子還是要還給人家的。”

劉婆子也是聽得進道理的,想了想,覺得張子清說的也是個理,就點點頭同意了。

“可是妮子,你又從來沒下過山……”

先前張子清總是懷疑山下有怪物,所以自來了這村落裏就遲遲沒有下過山,生活所需都是用獵物皮毛跟村裏人換的,如今一年多來她已經確定了怪物的不覆存在,對於下山她也沒了當初的顧慮,更何況她也想下山去看看她處於什麽樣的世界裏。

想了想,她囑咐劉婆子道:“幹娘你也是知道我的能力的,不必太過擔心。走前我會多打些獵物回來,加之先前的那些皮子,估計小半年的生計不用發愁。小妮子我帶下山去,遇見她父母也有個說法,若她父母……就權當帶著小妮子出去逛逛開開眼界了。”

以前聽那梅氏的口音,記憶裏就突然閃現出四川這個地名。所以這次下山,萬一找不見梅氏,她打算去四川梅氏的老家看看,畢竟還是養在親生父母跟前為好,潛意識她覺得,養個孩子是個很麻煩的事情,更何況是養個別人家的孩子。

“若是我出去的久了,我會給幹娘來信的,村裏不是還有個老童生嗎,到時候幹娘就找他讀給你聽。”

雖然劉婆子覺得一個姑娘家帶著個孩子出門存在著極大地不安全性,可她也知道她那幹閨女的性子,那個主向來是有主意的,說一不二,她勸也勸不了。

年羹堯自從一年前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了梅氏後,官場上就一直順風順水春風得意,如今想起那至死都大大睜著眼的婦人,他不過一笑而過,送上門來找死,怨得了誰?紫禁城每天死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婦人,隨便一個小意外就能結束她卑微的生命,他壓根費不了多大的力氣,畢竟一個螻蟻般的生命隕歿在偌大的紫禁城中,那就猶如大海中掉下的一粒細小的沙子,濺起的漣漪肉眼不可見。

不好端端的呆在山村裏茍延殘喘,卻不知死活的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不是找死又是什麽呢?

梅氏的事情一過,年羹堯徹底放心的走馬上任,一年多的巡撫生涯讓他官威日重,嘗到了權力在握的甜頭,愈發的助長了他想要往上爬的野心。

寫給年心若的信中,他再一次的提到了要好生伺候雍親王,早日為親王誕下麟兒。才一個四川巡撫就能令他如此四面威風,若是有朝一日他一步登天成為萬人敬仰的國舅爺,權傾朝野,俯瞰眾生,那該是如何的快意!

看完她哥哥寫給她的信,年心若當即捂著胸口狠狠咳嗽了好幾聲,然後發瘋似得將那封信揉個稀巴爛,又掀被子又摔枕頭的又哭又鬧。

“生生生,他每次來信除了會說這句話就沒別的詞了?也不看看我在這個鬼地方過得是什麽日子,什麽鬼日子!”

秀琴趕忙過來撫著她的胸口,心疼道:“哎呀主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再生氣了,您得想開點,再說了二爺他也是擔心您。”

“擔心我?”年心若柳眉倒豎,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瞬間扭曲:“他的確是擔心我,他是擔心我不能帶給他榮華富貴!我算是看清了,看清了,他就是個白眼狼!他自個榮華富貴到手了,就一走了之,然後將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這鬼地方不管了,他算哪門子的哥哥,他怎麽就這麽狠的心吶——”

聽她主子這大逆不道的話,秀琴白了白臉,下意識的往門外看了看,然後苦口婆心的勸道:“主子,隔墻有耳,您得慎言啊……”

年心若驟的擡起通紅的眼,撕扯著帷幔尖聲咆哮:“慎言什麽,我就是要讓這府裏的主子聽聽,我年心若進府一年來都過得什麽糟心鬼日子!那些黑心的,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猛鬼,想害我年心若不是,來啊,來啊!”

四爺的釘子候在門口動了動耳朵,頗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裏頭這位主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這一年多來就不曾消停過,仿佛一時不鬧就活不下去似的,當真是個奇葩。

聽了探子的回報,蘇培盛也很無奈,這麽鬧騰下去當真沒意思,還當真以為只要堅持不懈的鬧騰,爺他就能將註意力轉投向她的身上?當真是太天真不過了。

果真四爺聽罷,連眉頭似乎都不屑皺半下,揮揮手道:“以後這些事情不必來報,讓福晉去處理,只需面上過得去就可以。”

蘇培盛會意,轉而就將四爺的話轉告於福晉,福晉聽罷就頭大如鬥,這當真是個棘手的活。想那為主,別看此時中氣十足的指桑罵槐的罵的歡,若她真要過去管教兩句了那位就能立馬暈倒給她看,說不定還能當著她的面吐血兩小口,接著一頂善妒的帽子毫不遲疑的就會扣上她的腦門,當真令她進也不得退也不得。打不得罵不得,偏的這位主絲毫不知好歹除了會蹬鼻子上臉就是變本加厲,這一年多的時間福晉算是看明白了,那位主是徹底舍得一身剮,豁上臉皮也要攪得他們雍親王府不得安寧。

想到這裏福晉就愁得連連嘆氣,後院裏的女主子最怕什麽,當然是最怕攤上這樣的主,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想想也是,人家小姑娘剛進了府爺他就給她好大一個下馬威,殺了人家的陪嫁丫頭不說,還將人嬌滴滴的姑娘家一腳踢的半年下不了床,湯藥為伍不說據那禦醫說,五六年內怕是生育不得,攤著誰身上誰不得惱?更甭提爺過後連看都沒去看人家一次,連句安慰的話都不曾帶到,換做是誰都得發瘋。

福晉搖搖頭愁容滿面,到底還是讓劉嬤嬤選了些好的藥材送了過去,對那為主,除了安撫為上她還能怎樣?

☆、127

按照村裏人給她指的路,張子清這日一大早就抱著小妮子下了山,等走的遠了見不著村裏頭的人了,她方松了口氣,放下小妮子,然後手向後將頭上的木簪子一拔,及臀的長發就披散了下來。

掏出袖口藏著的剪刀,張子清抓起一把頭發毫不留戀的哢嚓哢嚓剪個痛快,話說這麽長的頭發行動起來可真是不得勁,更令她無比煩躁的是,每天早晨都要起來梳上個小半個時辰,耽誤時間又麻煩,當真令她萬分不爽。可在村裏頭她那幹娘看的緊,看她那頭發比看命根子都緊,讓她無比郁卒又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皺著眉想想村裏頭那些婦人們頭上整整齊齊挽的那髻,她就納悶了她們梳起來就不嫌麻煩的慌?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村裏頭那些男人腦門後面那根豬尾巴似得辮子,不由令她吐槽,這都是什麽審美觀。

腦海中閃現出她身著黑色皮夾克一頭短發俏麗的模樣,張子清點點頭,這才應該是她應有的模樣吧。這麽想著下手就不留情了,哢嚓哢嚓幾大剪子下去,先前及臀的大長發已經齊耳了。

剩下的工程張子清唯恐怕剪壞了,就沒再下手,想著等下山後找個有鏡子的地方,她再好好照著鏡子剪剪。

最後一剪子將頭發剪成齊劉海堪堪將眉頭遮住,即便此刻手頭上沒有鏡子,張子清心頭估摸著應該也難看不到哪裏去,畢竟是學生頭嘛,應該能入目的。

撲打掉身上的頭發渣,張子清收好剪刀,然後將地上剪下的頭發拾掇到草叢中掩好,這才過來抱起小妮子欲繼續上路。

可以說一個人的發型從某種程度而言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形象的,而一個壞的發型往往可以毀人三觀。

小妮子看著瞬間大變模樣的某人,怔了好幾秒,方嫌棄的扭過身子,咕噥著:“醜……”

張子清不以為意的抱著她快步上路,一個兩歲多的娃子,話都說不太清楚,懂個毛美醜。

待進了城門後,張子清頓時就感覺不自在了,因為周圍來往的人看她的目光無不透著訝異驚奇,那看外星人似得目光看得她渾身毛毛的。

張子清皺著眉看著來往人群的穿戴服飾,那些長袍大褂襦裙的全都不是她印象中的衣服模樣,以往在山上她認為是山上村民生活條件落後方如此穿戴,如今看來,倒仿佛他們如此穿戴才是最正常不過,當真是怪哉。

“娘,吃……”

聞著遠遠傳來的食物香氣,小妮子又餓了,咬著手指頭巴巴望著張子清,口水不期而下。

收起心中的違和感,張子清抱著她下意識的就往東市的方向走去,等她買完鍋貼走出了東市方心頭一驚,她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

下意識的回頭又看了一眼,可卻始終尋不到絲毫頭緒,只得作罷,轉過頭緊步離開。畢竟還得忙著給小妮子找她爹娘呢。

蘇培盛擦著額上汗跑到餛飩攤前,道:“老板先煎份鍋貼,麻利著點,我家爺還有急事等不得。”

那餛飩攤攤主對面前這位主還是有印象的,當即也不含糊,趕緊收回目光,先煎鍋貼去了。眼神偷偷往面前人來的方向上瞅了一下,果不其然,那位貴人就在不遠處候著呢。

見餛飩攤攤主動作還算麻利,蘇培盛不由滿意的點點頭,問道:“對了,剛才見你們都往那邊看什麽呢,敢情是有什麽樂子不成?”

那攤主拘謹的笑了笑:“也沒什麽,就剛一個尼姑抱著個孩子來買吃食,大夥都瞧著稀奇,多看兩眼罷了。”

“是嗎?”

蘇培盛隨意扭過頭看了看,倒是看見一個青色的身影抱著孩子消失在拐角處,恍惚了下仿佛覺得剛一瞥中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正待細細思量,對面那攤主已經將鍋貼仔細包好,道:“這位爺,您的鍋貼。”

收回目光,蘇培盛將腦中那一瞬的怪異感壓下,接過鍋貼給過銀錢就匆匆往他家爺的方向而去,他家爺可在等著呢。

等出了東市後張子清就發現她忽略了個大問題,這城裏這麽大,人海茫茫的她要去哪裏找去?更何況她連那梅氏的丈夫名字都未曾得知,要找尋他們無異於大海撈針。

張子清扶額,她這該死的腦袋,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恢覆正常。

罷了,去四川吧,好在她還知道那梅氏名喚梅淑惠,等到了四川她就直奔公安局而去,還不信調不出此人資料來。

公安局?腦中出現白色辦公樓的影像以及穿著制服的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張子清兀自點點頭,那是個為人民服務的機構,有了它萬事好解決。

時間一晃到了康熙四十九年冬,這一年的冬天於雍親王府和老十三的府上來說來的格外寒冷,因為老十三再次被康熙圈禁了起來,這一次是圈禁在了府邸高墻內,府外一圈的禦林軍把守,任何人進出不得。

“這就是得罪孤的下場!老四,你可得擦亮眼睛,千萬別站錯了隊。”太子陰冷的看了默不作聲的老四一眼,哼了聲,轉身而去。

看著太子趾高氣揚離去的背影,四爺的拳頭越攥越緊,他心裏明白,這次是太子給他的一個下馬威,老十三不過是受他所累。

是他害了老十三。

四爺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裏不見任何人,鄔思道和蘇培盛守在門外唉聲嘆氣。

蘇培盛擔心的看了眼房門,道:“爺和十三爺向來親厚,如今十三爺受這無妄之災……爺心裏定是極為難受的。”

鄔思道沈吟片刻小聲說道:“自從太子覆立後,就愈發的看他的幾個兄弟不順眼了,也愈發的多疑猜忌也愈發的暴虐無道,如此諸君如此作風……”鄔思道神色有些高深莫測,在看來看,皇上他此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也是兀自忍耐吧,待太子終於突破了皇上的忍耐底線,便是那太子下臺之時。太子這儲君之位怕是做不得太久的。

十二月份,老十三府邸周圍的禦林軍終於退去,四爺這才得以前來探望。

老十三安慰他:“太子拿先前老八送死鷹一事來打擊於我,其實我倒也不冤,因為這事我的確也有摻和,不過咱這太子舊事重提不遺餘力的打擊親兄弟,這的確是不厚道。四哥你莫要自責,這事說起來也是我老十三咎由自取,和四哥沒關系的。再說了,我覺得皇阿瑪圈著我從另一層面來說倒不失為件好事,如此我也能避開其中的紛爭了。”

四爺緊緊握住他的手,默然嘆氣。

“四哥,弟弟還有件事要求於四哥,四哥能答應嗎?”

四爺看他:“你我是親兄弟,何須如此見外?”

老十三的臉一下子笑開了花:“那四哥就將我原來那本武功秘籍還給我唄。”

四爺默不作聲的看了他好長時間,老十三就一直舔著個臉笑。

四爺最終還是讓人去府中取了過來。

目光在那泛黃的封面上掃過片刻,四爺神色恍惚了會,隨即回了神對老十三道:“也就哄小孩子的東西,你莫要太當真。”

見老十三*不釋手的翻著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四爺嘆口氣,起身離開。

轉過了年三月,老十三上呈到禦案上一封折子,差點讓康熙氣炸了肺。怎的,不滿你老子關著你,跟你老子鬧脾氣,還自請去養蜂夾道裏思過?你這是在做無聲的抗議嗎?

老十三實在冤得很,他吧,也就是對這武俠世界癡了些,還*胡思亂想,這幾個月在府裏他就練著這武功卻怎麽也練不出當初的感覺來,最後他反思了一下,覺得歸根結底還是在於他不夠清心寡欲。那些武俠話本不都說,武功練到上乘的武者都是要閉關的嗎,為何要閉關,那是要心無旁騖啊!想他在府裏,今個側福晉來哭訴哭訴,明個庶福晉過來送湯送水勾引勾引,他能靜得下心來才怪哩。思來想去,他還得去養蜂夾道裏呆著。

可康熙不知他這十三兒子是咋想的啊,康熙肚子裏憋了一肚子的火,心道,跟你老子耍脾氣不是,你當你老子舍不得嗎?朱筆一批,準奏,去養蜂夾道裏呆著吧你,有你哭著求你老子的時候。

老十三歡歡喜喜的收拾包袱走了,留下府裏一幹女人淚眼迷離的看著,她們的命好苦,怎的就攤上這麽一位沒良心的爺。

一個月後,老大也上書請奏,請求皇阿瑪恩準,把他也弄去養蜂夾道裏吧。實在是他呆在府裏太無聊了,無聊不說還得整天應付著那些哭哭啼啼的鶯鶯燕燕,就他那性子哪裏受得了那種煩,還不如索性隨了老十三一塊去呆著,好歹還有個鬥嘴的來消磨時光不是?

康熙拿著老大的請奏折子,手抖了又抖,一個兩個的都跟朕鬧脾氣不是?這麽喜歡去養蜂夾道呆著,那就呆個地老天荒吧!還前腳接後腳的,既然哥倆這麽要好,索性就鎖在一處讓你們呆個夠,他倒是要看看,這要好的哥倆能不能好的連菩薩都感動的下凡來著!

康熙五十年過去,轉眼到了五十一年,康熙終於受夠了皇太子的跋扈,於九月三十日,宣示皇太子胤礽因‘狂疾未除,大失人心’,遣人拘執看守;十月初一日,康熙諭旨再廢皇太子,錮於鹹安宮,表明‘若有奏請皇太子已經改過從善、應當釋放者,朕即誅之。’

至此,胤礽的二次被廢幾乎就預示著他的政治生涯徹底走到了盡頭。

老三這一看,老大被關了,老二廢了,按排序來看,若是要立皇太子的話,那他豈不是機會大大的?

不過鑒於兩位哥哥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敢蹦跶的太厲害,也就小範圍的試探著,最終見他皇阿瑪連個眼神都不屑往他身上掃一眼,到底明白他在他皇阿瑪心裏怕就是排不上號的,洩了氣,索性沒了那念想,安安分分的做起學問來了。

至於四爺,這幾年是愈發的深居簡出了,雍親王府的大門一關,聽說他還在府裏開辟了塊土地,親力親為的當起了農夫擺弄起了菜園子。不過對於康熙偶爾交給他的公務,他卻是絲毫不馬虎的完成,不延誤,不出錯,這點讓康熙尤為讚賞,對老四也漸漸另眼相看起來。

這日下完了地,四爺凈了手就於書房和鄔思道議起了政事,說起近年來的朝中動向以及各項策略方面,四爺針砭時弊一一做了剖析,囑咐鄔思道應該註意到哪些事項,還有那些事情是當務之急亟須解決的,全都事無巨細的一一點出。鄔思道仔細的逐條記下,暗嘆著近些年來雍親王的政治思想是愈發的成熟了,光華內斂鋒芒含而不漏,可一旦劍出鞘那日,那就是四海宇內膜拜臣服之日。

看著雍親王那愈發內斂的深沈無波的眸子,鄔思道毫不懷疑,他面前這位主勢必會在這場奪嫡大戰中成為最終的贏家。

四爺沈思了會,忽然轉頭看他:“年羹堯前些日子傳來消息,四川已盡在他掌握之中,就連軍隊都安插了咱的人接管,對此,你如何來看?”

提起年羹堯鄔思道就不得不佩服:“年羹堯能力卓絕,乃當世梟雄也。只要此人不起異心,勢必會成為爺的一大助力。”

四爺點點頭:“的確,說他是經天緯地之才絲毫不為過,才短短幾年功夫就能將四川局勢徹底穩定下來,足見此人非凡才幹。近年來臧邊亂民蠢蠢欲動,皇阿瑪對此煩擾不已,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出兵平定臧邊,屆時爺欲將年羹堯提拔上去,鄔先生你看可妥?”

鄔思道:“依奴才來看,爺此舉再妥當不過,那年羹堯頗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大將之風,且四川已在咱掌握之中,也是時候將他提拔上來。”

而被談及的主人公年羹堯絲毫沒有意識到,一條更為輝煌的政治之路即將在他的眼前鋪來。

此刻的他惱怒非常,他已經不記得這是這兩年來的第幾次了,每每在他商議機密之事時便會遭人窺聽,可每每追出去,那黑衣之人卻是早就如敏捷的貓似得的沒了蹤影,當真令他氣急。這種看不清摸不透的敵人令他坐立不安,他不知究竟是哪一派派來的,是摸他的底還是另有企圖,他絲毫不得知,這種情形當真令他寢食難安。

從年府飛快的閃身出來直待沒入深遠的林子裏,張子清方摘下頭罩松了口氣,動了動胳膊腿,想著這兩年來在她的勤勉修煉下總算原來空空如也的丹田有了真氣流動,身手也大有進步,不由心下就一陣輕松。

從兩年前來了四川無意間見了年羹堯那張臉開始,她就隱約有感覺這是她恢覆記憶的關鍵之一,因為她對這張臉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而這種熟悉感卻能刺激她空白的記憶讓她腦中不時閃現出一幕幕的畫面來,哪怕畫面是支離破碎的,卻也讓她受益匪淺。盡管如此,她卻從未上前與此人接觸過,為了達到刺激記憶的目的她所做的不過是在暗處遠遠的觀察此人的舉動,因為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張臉雖熟悉卻不親切,尤其是當第一次偶然間聽到此人的聲音時,她竟下意識的做出了防禦動作,仿佛在她內心深處,此人被標上了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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