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四章 道凡本殊途了結因果事

漸漸地，她看出了一些變化，那股靈力雖然被藍色靈力收了去，卻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在丹田的金丹附近另辟出了一塊小小地方，以灰色的鬼靈力為中心，周圍縈繞著那藍色靈力。在秦霜吸收靈氣的時候，那藍色靈力代替了鬼靈根的作用，吸引靈氣入體。而這異種靈力入體後，卻不像與五行靈力那麽相安無事了。藍色靈氣以自身滋養它或者說是相互滋養，共同壯大。

隨著靈力的運行，那灰色靈力一圈圈壯大。漸漸地，秦霜修煉的速度已經跟不上它壯大的速度了，她的修為也如搭飛劍一般一層層飛快突破，不知不覺，居然沖到與秦霜本體的修為並駕齊驅的地步，這才停了下來。更稀奇的是，居然形成了一顆略小一些的灰色金丹，就秦霜之前的金丹旁慢悠悠轉動，其中還有一簇白蒙蒙的火焰在燃燒。

誤打誤撞居然修煉出了冥火？看來這功法如秦霜所想的一樣，並不一般，除了有秘傳的家族之外，尋常冥界修士修煉出冥火的幾率可是極低的。當然冥火也有高低之分，秦霜此時對於冥界並不了解，自然無從得知這是什麽火焰。只是這火焰居然給個秦霜一種一樣美麗的感覺，而並非她所想象的那樣陰氣森森。

秦霜停止了修煉，長籲了一口氣。她總算知道為什麽古書籍上提到混沌靈力，雖然都只是傳說，卻也說它神奇不可方物了。它可以代替靈根的作用，讓修士修習別的體系的功法。甚至可以自然與異種靈力呼應，互相滋養，迅速達到本體的境界。秦霜能感覺得到，她體內的靈力並非等量轉換，而是憑空增加了一大截。若說之前她由於經脈異常。體內的靈力約莫比同階修士多出一半，現在則是又增加了一倍。這其中的差距不可以道裏計。甚至連苦修的過程都省略了，可見混沌靈力的大名名不虛傳。只是這靈力的來源究竟只是異變的緣故，還是也有薺子世界的緣故？若有薺子世界的緣故，這件五行之寶的價值恐怕猶在她想象之上。按照秦霜的預計，很有可能她不僅能修煉鬼道功法，說不得還可以修煉佛道，魔道甚至妖道。她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暫且拋諸腦後。現在這個結局比她預料的還要好得多，她體內有了貨真價實的金丹期頂峰的鬼修修為。雖然還未修煉神通，也無法寶傍身，卻不再如之前那般惶惑了。她又花了幾天。鞏固了一下修為，這才發現混沌靈力居然也可以轉換為鬼靈力使用，之後也能以冥界靈氣補充，而五行靈力卻是無法轉換的。但是如此一來，她也發現自己當初是多麽粗心。她自來修煉時，無論是修煉哪一種功法，所有的靈力都會隨之壯大，她只以為是天地五行決的特殊之處，現在看來，其實這應當是混沌靈力之功。是以所修煉的五行靈力無論次序先後，渾厚程度卻差不了許多，可以齊頭並進。

秦霜又順便將功法之中的一些看起來比較有用的法術修煉了。她所走術之道。對於法術領悟本來就快，是以也沒有多花多少時間。不過秦霜出關時，仍然是看見了福娃和嬌娃有些焦慮的臉龐。雖然秦霜修煉起來這已是逆天的速度，閉關時間也不算長，但是對於不了解高階修士又擔心秦霜傷勢的福娃和嬌娃來說。這半個月依然是太漫長了些。

秦霜瞞著對方偷偷記憶並習練了對方的家傳功法，自然有些歉疚。況且她雖然能修煉。卻是混沌靈力以及本身修為的緣故，卻還是無法根本解決這本功法的缺陷。因此，這一點上她無法幫到對方什麽。又有之前的恩情在前，秦霜打算無論如何替他們弄一本上好的功法再走不遲。至於離開此地要去哪裏，便不確定了。秦霜的計劃是先想法子去輪回通道附近，看看爺爺是否還在那裏，若有可能，將冥都的之後打聽冥界結晶以及魂缽和煉制青元丹所用的靈草的消息。若是輪回通道路途最遠，這個次序也可以依照情形變化一下。

大體打算是這樣的，只是如何賺出這本功法來，卻還需斟酌。畢竟她現在神通只是尋常，熟悉程度也不夠，更無鬼修的鬥法經驗，又無法寶傍身。雖然靈力渾厚，只是打鬥時若是神通不如人，靈力渾厚後勁足的優勢也無法體現出來。因為，她可不敢在這冥界施展空空妙手。在這樣一個只有修士以及修士後代的空間之中，誰知道一戶尋常人家是否隱藏著什麽大能？她初來乍到，還是不要如此冒失為妙，況且功德之光如此紮眼，想要偷偷摸摸在夜間行事也難。更何況，即便秦霜陣法修為高深，能將所去的地方藏寶之地都看破，能否得到想要的東西也是兩說，總不能一家家挨個尋過去。這般放肆舉動，哪裏瞞得過此城高階修士的耳目？

秦霜此刻還不想因為這種緣故與這些修士打交道，身為外界修士，接觸的高階修士越少越好，才不容易露出馬腳。而且功德之光讓秦霜也是心中揣揣，總覺得這樣象一盞移動的靈石燈一般沒什麽好處，說不得就有人能吸收了這功德之光去。她現在修煉速度如此之快，除了五行之寶築基導致的資質變化，就大半是這功德之光的緣故了，這個依仗原本隱藏在她的身上，除了她自己和飄雲等親近的人並無人知曉，現在卻是如此光明正大地擺在了臺面上。

只是一瞬，她便想到了說辭。看著福娃和嬌娃期盼的臉，點頭道：“不必擔心，我已經基本覆原。不瞞你們說，我原本是想留些東西答謝你們的救命之恩的，只是之前那一場大戰，儲物空間破碎，如今卻是身無長物。這個狀態下，我並不想現在就離開這裏。我也想好了，你們看……”

美麗的白色火焰跳動在秦霜的手掌上，她又解釋道：“我原本也沒有這靈火，只是這一次受傷，破而後立，竟是得了這個意外的驚喜。我想過了，看能否試著煉制一些丹藥，替你們換本功法，也留些本錢，免得你們將來如此辛苦。”

她看著福娃和嬌娃震驚的臉龐，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看來這冥火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稀少，也不知為何傳說之中鬼修現身時都是冥火陣陣，又道：“你們也不必推辭，只是可惜你們救了我這麽一個修士，卻是身無長物可以報答你們。原本我是想先離開此地，將來再回來不遲，只是我此去路途遙遠，變數甚大，現在既然得了這靈火，自然想要看看能否先了解這段因果，這已是我如今唯一能做的，若完了此事，我將離開此城，再想見面就不易了。”

福娃忽然眼眶紅了：“大人，多謝大人慈悲。”

秦霜皺了皺眉，她還沒有想出怎麽說明自己其實是有煉丹經驗的，讓他們更增信心，福娃似乎就已經認定憑著這小小一團火焰，她就必能幫助到他們呢。再看嬌娃也是如此激動，心中雖然疑惑，也強忍著沒問。

之後秦霜才知道身具冥火的鬼修的寶貴程度。暫時不提那些修有特殊神通，代代都能出現幾個身具冥火的修士的大家族和宗門，只說外界，冥火是達到煉魂期後才能修煉出來的，這已是生生斷了許多低階修士的路，而十名煉魂期修士，也不見得能出一名修煉出冥火的修士，從整個冥界來算，這個比例其實大約在四十名左右的煉魂期修士有兩到三名能修煉出冥火者，可見是多麽珍貴。她之前擔心的煉丹經驗和丹方問題通通不是問題，那些大家族自然會將這些東西送上門來，甚至靈草也不屬於鬼修煉丹師需要操心的範疇。只是在這之前，秦霜倒要想想替哪個家族做事，將來又如何脫身？

她是不可能一世留在任何家族的，知道了這情況之後自然要考慮好後路。只是福娃和嬌娃也說，丹方和丹師基本上都控制在家族和宗門之中，不入其中，是沒有別的途徑得到的。況且即便沒有丹方的緣故，偷偷將丹藥煉制出來，一旦出手，也逃不過對方的眼線，甚至會引來雷霆之怒。

秦霜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冥界與人界大不相同，實在讓人頭疼。福娃和嬌娃既然確定了秦霜是煉魂期修士，又身具冥火，態度便極其恭敬，與之前再無一絲相同。秦霜曾經隱約感覺到的溫馨氣氛漸漸消散不見。她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修士與凡人相交終歸是不現世的，先不提壽元的差距，單是這實力上的差距，已經給彼此劃上了一條無形的鴻溝。任誰在一個舉手投足甚至一個眼神就會讓你湮滅的人身邊，也不會自在。秦霜能理解，卻依然嘆息。既然如此，這間屋子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了。她看了福娃和嬌娃一眼：“嬌娃，你常常去出手靈草，應當知道這個鎮子有什麽家族名下的商鋪信譽最好，勢力卻不是頂大的那種？”信譽好，將來她離去時，便不會還會刨地三尺，牽連到嬌娃和福娃。勢力不是頂大，自然是她逃亡後，不至於能搜的她無處容身。就當作這些一個漸漸融入冥界的機會，只要盡力不在夜間出門，不讓人看到她的功德之光，應當不至於出什麽大亂子。電光翅已經修煉到二層頂峰，將來逃跑時也應當夠用了。

當秦霜離去時，是只身一人的，並沒有帶著福娃和嬌娃中的任何一人。她一臉平靜地走進了一家懸掛著一只古樸招牌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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