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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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零章 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秦霜對他兇惡的面容絲毫不以為然，笑嘻嘻地站在那濃霧構成的面容前道：“這是哪裏？我不記得咱們絕望深淵有這麽一處所在啊。看來那處洞穴果然是你原本的老窩，如今被那玄鳥占了去，你也不吭一聲，居然這般好說話？琉璃呢？她還不知我來了嗎？.......”說到這裏，又原地轉了幾圈，似乎在尋找琉璃的身影，嘴中還嘀咕著：“莫不是琉璃悄悄藏起來？好歹也幾千歲的人，還這麽貪玩......”
她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竟是連珠炮一般問了許多問題，哪裏還有尋常在外人面前時的冷漠樣子？連閬苑都感覺有些招架不住，聽見她說琉璃藏起來和她玩鬧時，嘴中忍不住抽動了一下，終於扯出一個不嫻熟的笑容，眼中的神色也隨之柔和了許多，只不過這抹柔和很快便消逝了，他的聲音又恢覆了原本的溫度：“這裏是我的意識海，你等我去喚琉璃來。”
不等秦霜答話，那濃霧構成的面龐便消散開來。秦霜隨意坐了下來，雖然在閬苑的意識海之中，她卻也沒有絲毫危機意識，心神在在地等著琉璃前來。
未多時，一個驚呼聲傳入秦霜耳中：“霜霜，是你嗎？”
秦霜對琉璃的聲音何等熟悉，站起來便朝著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
那閬苑也算知情識趣，不知怎麽布置了一番，秦霜身周的霧氣漸漸淡了，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前方一抹與白霧不同的色澤。只是秦霜再跑得幾步，忽然如遭雷擊一般站定了。這一日來她見到了玄鳥，藍幽天火，又莫名其妙被閬苑攝進了自己的意識海。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卻也及不上此時的震撼。
那霧氣之中出現的身影，分明是人類的身影。莫非琉璃在自己離開的幾年之內又突破到了四階？這似乎不太可能，畢竟作為比靈獸更強大的神獸，想要突破應當比尋常靈獸艱難得多。秦霜想到此處是在閬苑的意識海中，心中又釋然了。只是，造成她如此震驚的原因不是因為這一點。而是，眼前快速的奔跑過來的琉璃，居然是一個少年的模樣，而非她之前一直想象的少女。這怎麽可能？
琉璃卻沒有這麽多的顧忌，朝著秦霜猛地撲了過來。因為修為所限。只有在意識海之中她能短暫地維持一個人類的形象，比起神獸的原身來說自然交流起來更方便的多。滿心的喜悅讓它並沒有註意到秦霜不正常的僵硬。好在它此刻體型比起原身來說嬌小得多，秦霜雖然失神。倒也沒能被她撞飛出去，卻也感覺喉間一甜，顯然玄武一族的皮粗肉厚依然被完美地詮釋在它人身的形象上。
其實這也是人類修士對神獸的了解太少的緣故，畢竟神獸是極其驕傲的，很多神獸一生之中都沒有與外界來往過。只是蟄伏在一個地方修煉，難得出世顯露神通，對於他們的強大和神秘，世人只能遠望，哪裏有機會深入了解？
古籍常雲，神獸都是天生地長。應運而生，這一點確實也不算錯。一界只有一只的神獸，非到應運之時。也不會出世。自然它們也沒有辦法象其他靈獸一樣生產後裔，性別之分對於它們來說也就不算如何重要了。在神獸成年之前，也就是化形之前，是有一次選擇性別的機會了。琉璃之前顯露的態度，顯然是很有可能在化形之時成為這一界神獸之中唯一一個化身成為女子的。但是秦霜的到來擾亂了這一切。尤其是在琉璃的第一滴眼淚為了秦霜而流下之後，可以預計到琉璃化形之時。也必將選擇男兒身無疑了。這一點卻是秦霜難以想象的。甚至連當年的白虎，都是因為在化形之前遇見了鳳飛卿，流下了第一滴眼淚，而選擇了男兒身。不能婚配，並不能影響到它們這一方面做出的決斷。甚至，在化形之前流下的這一滴眼淚，不僅影響了它們的想法，從某一個方面來說，帶給這些神獸的變化也是它們難以抗拒的。
秦霜木然聽了半響，才算消化了琉璃的說法。她心中只覺哭笑不得，一直以來，她都是將琉璃當做閨中密友一般看待，誰知道搖身一變老母雞變鴨，對她的沖擊確實太大了。聽了半天，只有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白虎也是在鳳飛卿離去之後化形的，在絕望深淵那樣的地方修煉幾百年，實力恐怕也進步不大，想必也就是四階初期的樣子。雖然它在四大神獸之中也是除了琉璃之外最弱小的，青龍應該是最強大的，但是整體看起來，這一界的四只神獸總體實力還是偏弱，在進入絕望峽谷之前恐怕更加弱小，無怪乎當年只能帶著一些靈獸隱匿於絕望深淵了。
琉璃倒沒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依然眼神清澈無邪地與秦霜親昵起來，秦霜很快倒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坦然起來。畢竟多年的交情，總不至於就因為對方性別被她錯判而改變。只是她想到之前朱雀對待琉璃的樣子，分明是寵溺自己妹妹的模樣，如今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變化，也難怪見到她時擺出那張臭臉了。
兩人親熱地並肩坐著細語，不時還發出幾聲笑聲，讓一旁等候的朱雀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它倒不是不想回避，只是此處是在他的意識海之中，要想維持秦霜和琉璃的見面，他卻不能將自己的意識抽出。
琉璃雖然有些遺憾秦霜並不是真正重回絕望深淵了，依然很欣喜，兩人聊了半日，只是秦霜雖然也旁敲側擊想要打聽四神獸隱居的緣由，一向直爽的它卻也依然不肯告知。想到以青龍的實力依然不敢重回崎韻海，想必她也確實幫不上什麽忙，也就不再提起。不知過了多久，琉璃忽然擡起頭道：“糟了，時間太久了，霜霜你該回去了。”
秦霜雖然也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不過感覺上不過最多兩個時辰罷了。聞言不以為然地答道：“幾個時辰而已，應該沒關系吧。”
琉璃吐了吐舌頭，依然是之前的模樣：“絕望深淵與火焰男的老窩相隔何止萬裏，隔著這麽遠將你的神念帶來，即便是他也支持不了多久的。更何況此處時間流逝與外界不同，霜霜你這一次回去不知人間已經過了多久了。”這些年她受到秦霜的影響，也常常毫不客氣地將朱雀冠上火焰男之名。
秦霜豁然站起來，說到這裏她才反應過來，她只是意識來到了此處，原身還在那個洞穴之中。若是外界已經過去了很久，而在此期間那只玄鳥回到了老窩，見到這個危險的外來者。還會跟她客氣？她這才有些焦急，站起身來道：“那我先回去一趟，若是以後再來找你，還能用這次的法子嗎？”
琉璃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道：“自然，一來你也找不到我的巢穴。二來閬苑哥哥實力比我強，我化形之前暫時還做不到將你的神念隔空攝進意識海之中，只有勞煩他了。”
說到此處，濃霧之中忽然又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顯然火焰男對此很有意見，未等秦霜說什麽。琉璃的身影忽然變淡，以驚人的速度在遠去消散，片刻之後只留下一聲空蕩蕩的回聲：“霜霜。記得常來看我啊！！啊！！火焰男，不要摸我的頭！......”看起來呆在此處，對於琉璃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秦霜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麽，沖著空中喊了一聲：“閬苑前輩。那洞穴既然是你的巢穴，為什麽被玄鳥占據了？”她顯然是有事相求。稱呼之中直接將火焰男晉升成了前輩。以神獸的驕傲，怎麽可能讓一只普通靈獸占據它的洞穴？更何況他的神念還附著在那裏，若是顯露一下氣息，以它神獸之威，那玄鳥恐怕會立即逃之夭夭吧，談何在那裏修煉？
雖然閬苑此刻並沒有現形，但是秦霜可以肯定他仍然在此處。果然過了片刻，閬苑的聲音便傳來了：“反正我已經用不上了，與其讓它荒廢萬年，不如照拂一下這個小輩。它既然能尋到那裏，也是有緣。更何況它總算也有些洪荒血統，替我代管洞府總不算太過辱沒了。”
秦霜有些沈默，對於她這個只活了區區幾十年的人類來說，萬年實在是太遙遠的一段時間。看起來四大神獸在在絕望深淵呆了幾千年，恐怕還要再待上幾千年甚至更久。她嘆了口氣，終於徹底放棄了打探四神獸避世原因的念頭，現在的她在這些神獸眼中實在太過弱小，根本沒有資格打探這樣的事情。她也就不再多說，直接言歸正傳：“不知那藍幽天火......”她說了一半，卻不知如何繼續下去，既然那藍幽天火是朱雀的伴生天火，他想必有法子收取的，只是她的要求是否過分了一些？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在洞底追逐嬉戲的天火似乎只有五朵，她張口討要一多半，恐怕這火焰男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只是遇見藍幽天火，說不定她這一世也只有這麽一次機會，若是不努力一下，她的本命法寶實在遙遙無期。
出乎她的意料，火焰男卻並沒有暴怒，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要藍幽天火什麽用途？需要多少？”
“我是想用來煉制本命法寶的，需要.......”秦霜期期艾艾一會，終於顧不得火焰男可能會產生的暴怒，一橫心說道：“需要三朵！”
其實她倒有些妄自菲薄了，雖然她只是一個人類修士，在這些神獸面前自然算不得什麽，但是這麽多年的相處下來，除了琉璃之外，這看起來冷漠又暴躁的火焰男心中，終歸還是隱隱將她當成了朋友。當然，他的友善畢竟不像琉璃那樣表現得如此明顯。加上白虎由於她體內一部分鳳飛卿的魂魄的緣故而對她產生的一點微弱的親切感，這一界與四大神獸最友好的人類修士是非她莫屬了。她對於這些尋常人類修士眼中非我族類，約莫等同於煉丹煉器材料的靈獸、神獸那種發自內心的友好，是純然偽裝不出來的，總算也略微扭轉了一些神獸對人類的惡劣印象，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閬苑自然知道一件好的本命法寶對人類修士有多麽重要，而秦霜飛快的進階速度和體內的信仰之力也讓他隱隱有了敬重的感覺，畢竟她那樣瘋狂的修煉當初他可是都看在眼中的。雖然她的實力現在在它們眼中看來還很弱小，但是它卻有一種感覺，她的進步恐怕不止於此，有一天這個女孩的實力也許會遠遠超出它們，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指望她幫上一點忙。畢竟在靈氣如此貧乏的絕望深淵，縱使是神獸也要對自己的修煉速度絕望的。想要出去，恐怕都不是他口中的萬年能辦到的事情了。而人類修士不同，他們雖然看起來弱小，生命又是如此短暫，但是進階速度甚至是神獸都不能企及的。
他雖然也有心幫她一把，但是秦霜的獅子大開口依然讓他嚇了一跳，隨即，秦霜預計之中暴怒的吼聲雷霆一般出現在她的耳中。
“三朵，你發瘋了不成？產生了靈性的藍幽天火，蘊含的火性本源之力是尋常藍幽天火的五倍以上，拿三朵產生了靈性的藍幽天火來煉制本命法寶，先不說我能不能答應，就算我答應你，你的靈魂也會被強烈的天火燒成灰燼！”
秦霜耳中嗡嗡作響，瑟縮地聽著，閬苑並沒有一口拒絕，讓她心中總算沒有絕望，只是她仔細分析了一下閬苑所說的話，聯想到那只是靠近就讓她從心中畏懼的藍幽天火，心中卻也覺得有理。產生了靈性的藍幽天火，效力自然不是尋常天火能企及的了，即便只有一朵，也是莫大的福緣了。甚至她還要開始苦惱，相當於五朵藍幽天火的有靈性的天火，她是不是真能消受得起了。畢竟，她的實力還只是凝丹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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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對他兇惡的面容絲毫不以為然，笑嘻嘻地站在那濃霧構成的面容前道：“這是哪裏？我不記得咱們絕望深淵有這麽一處所在啊。看來那處洞穴果然是你原本的老窩，如今被那玄鳥占了去，你也不吭一聲，居然這般好說話？琉璃呢？她還不知我來了嗎？.......”說到這裏，又原地轉了幾圈，似乎在尋找琉璃的身影，嘴中還嘀咕著：“莫不是琉璃悄悄藏起來？好歹也幾千歲的人，還這麽貪玩......”
她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竟是連珠炮一般問了許多問題，哪裏還有尋常在外人面前時的冷漠樣子？連閬苑都感覺有些招架不住，聽見她說琉璃藏起來和她玩鬧時，嘴中忍不住抽動了一下，終於扯出一個不嫻熟的笑容，眼中的神色也隨之柔和了許多，只不過這抹柔和很快便消逝了，他的聲音又恢覆了原本的溫度：“這裏是我的意識海，你等我去喚琉璃來。”
不等秦霜答話，那濃霧構成的面龐便消散開來。秦霜隨意坐了下來，雖然在閬苑的意識海之中，她卻也沒有絲毫危機意識，心神在在地等著琉璃前來。
未多時，一個驚呼聲傳入秦霜耳中：“霜霜，是你嗎？”
秦霜對琉璃的聲音何等熟悉，站起來便朝著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
那閬苑也算知情識趣，不知怎麽布置了一番，秦霜身周的霧氣漸漸淡了，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前方一抹與白霧不同的色澤。只是秦霜再跑得幾步，忽然如遭雷擊一般站定了。這一日來她見到了玄鳥，藍幽天火，又莫名其妙被閬苑攝進了自己的意識海。所有的一切加起來卻也及不上此時的震撼。
那霧氣之中出現的身影，分明是人類的身影。莫非琉璃在自己離開的幾年之內又突破到了四階？這似乎不太可能，畢竟作為比靈獸更強大的神獸，想要突破應當比尋常靈獸艱難得多。秦霜想到此處是在閬苑的意識海中，心中又釋然了。只是，造成她如此震驚的原因不是因為這一點。而是，眼前快速的奔跑過來的琉璃，居然是一個少年的模樣，而非她之前一直想象的少女。這怎麽可能？
琉璃卻沒有這麽多的顧忌，朝著秦霜猛地撲了過來。因為修為所限。只有在意識海之中她能短暫地維持一個人類的形象，比起神獸的原身來說自然交流起來更方便的多。滿心的喜悅讓它並沒有註意到秦霜不正常的僵硬。好在它此刻體型比起原身來說嬌小得多，秦霜雖然失神。倒也沒能被她撞飛出去，卻也感覺喉間一甜，顯然玄武一族的皮粗肉厚依然被完美地詮釋在它人身的形象上。
其實這也是人類修士對神獸的了解太少的緣故，畢竟神獸是極其驕傲的，很多神獸一生之中都沒有與外界來往過。只是蟄伏在一個地方修煉，難得出世顯露神通，對於他們的強大和神秘，世人只能遠望，哪裏有機會深入了解？
古籍常雲，神獸都是天生地長。應運而生，這一點確實也不算錯。一界只有一只的神獸，非到應運之時。也不會出世。自然它們也沒有辦法象其他靈獸一樣生產後裔，性別之分對於它們來說也就不算如何重要了。在神獸成年之前，也就是化形之前，是有一次選擇性別的機會了。琉璃之前顯露的態度，顯然是很有可能在化形之時成為這一界神獸之中唯一一個化身成為女子的。但是秦霜的到來擾亂了這一切。尤其是在琉璃的第一滴眼淚為了秦霜而流下之後，可以預計到琉璃化形之時。也必將選擇男兒身無疑了。這一點卻是秦霜難以想象的。甚至連當年的白虎，都是因為在化形之前遇見了鳳飛卿，流下了第一滴眼淚，而選擇了男兒身。不能婚配，並不能影響到它們這一方面做出的決斷。甚至，在化形之前流下的這一滴眼淚，不僅影響了它們的想法，從某一個方面來說，帶給這些神獸的變化也是它們難以抗拒的。
秦霜木然聽了半響，才算消化了琉璃的說法。她心中只覺哭笑不得，一直以來，她都是將琉璃當做閨中密友一般看待，誰知道搖身一變老母雞變鴨，對她的沖擊確實太大了。聽了半天，只有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白虎也是在鳳飛卿離去之後化形的，在絕望深淵那樣的地方修煉幾百年，實力恐怕也進步不大，想必也就是四階初期的樣子。雖然它在四大神獸之中也是除了琉璃之外最弱小的，青龍應該是最強大的，但是整體看起來，這一界的四只神獸總體實力還是偏弱，在進入絕望峽谷之前恐怕更加弱小，無怪乎當年只能帶著一些靈獸隱匿於絕望深淵了。
琉璃倒沒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依然眼神清澈無邪地與秦霜親昵起來，秦霜很快倒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坦然起來。畢竟多年的交情，總不至於就因為對方性別被她錯判而改變。只是她想到之前朱雀對待琉璃的樣子，分明是寵溺自己妹妹的模樣，如今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變化，也難怪見到她時擺出那張臭臉了。
兩人親熱地並肩坐著細語，不時還發出幾聲笑聲，讓一旁等候的朱雀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它倒不是不想回避，只是此處是在他的意識海之中，要想維持秦霜和琉璃的見面，他卻不能將自己的意識抽出。
琉璃雖然有些遺憾秦霜並不是真正重回絕望深淵了，依然很欣喜，兩人聊了半日，只是秦霜雖然也旁敲側擊想要打聽四神獸隱居的緣由，一向直爽的它卻也依然不肯告知。想到以青龍的實力依然不敢重回崎韻海，想必她也確實幫不上什麽忙，也就不再提起。不知過了多久，琉璃忽然擡起頭道：“糟了，時間太久了，霜霜你該回去了。”
秦霜雖然也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不過感覺上不過最多兩個時辰罷了。聞言不以為然地答道：“幾個時辰而已，應該沒關系吧。”
琉璃吐了吐舌頭，依然是之前的模樣：“絕望深淵與火焰男的老窩相隔何止萬裏，隔著這麽遠將你的神念帶來，即便是他也支持不了多久的。更何況此處時間流逝與外界不同，霜霜你這一次回去不知人間已經過了多久了。”這些年她受到秦霜的影響，也常常毫不客氣地將朱雀冠上火焰男之名。
秦霜豁然站起來，說到這裏她才反應過來，她只是意識來到了此處，原身還在那個洞穴之中。若是外界已經過去了很久，而在此期間那只玄鳥回到了老窩，見到這個危險的外來者。還會跟她客氣？她這才有些焦急，站起身來道：“那我先回去一趟，若是以後再來找你，還能用這次的法子嗎？”
琉璃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道：“自然，一來你也找不到我的巢穴。二來閬苑哥哥實力比我強，我化形之前暫時還做不到將你的神念隔空攝進意識海之中，只有勞煩他了。”
說到此處，濃霧之中忽然又傳來一聲重重的冷哼，顯然火焰男對此很有意見，未等秦霜說什麽。琉璃的身影忽然變淡，以驚人的速度在遠去消散，片刻之後只留下一聲空蕩蕩的回聲：“霜霜。記得常來看我啊！！啊！！火焰男，不要摸我的頭！......”看起來呆在此處，對於琉璃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秦霜搖了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麽，沖著空中喊了一聲：“閬苑前輩。那洞穴既然是你的巢穴，為什麽被玄鳥占據了？”她顯然是有事相求。稱呼之中直接將火焰男晉升成了前輩。以神獸的驕傲，怎麽可能讓一只普通靈獸占據它的洞穴？更何況他的神念還附著在那裏，若是顯露一下氣息，以它神獸之威，那玄鳥恐怕會立即逃之夭夭吧，談何在那裏修煉？
雖然閬苑此刻並沒有現形，但是秦霜可以肯定他仍然在此處。果然過了片刻，閬苑的聲音便傳來了：“反正我已經用不上了，與其讓它荒廢萬年，不如照拂一下這個小輩。它既然能尋到那裏，也是有緣。更何況它總算也有些洪荒血統，替我代管洞府總不算太過辱沒了。”
秦霜有些沈默，對於她這個只活了區區幾十年的人類來說，萬年實在是太遙遠的一段時間。看起來四大神獸在在絕望深淵呆了幾千年，恐怕還要再待上幾千年甚至更久。她嘆了口氣，終於徹底放棄了打探四神獸避世原因的念頭，現在的她在這些神獸眼中實在太過弱小，根本沒有資格打探這樣的事情。她也就不再多說，直接言歸正傳：“不知那藍幽天火......”她說了一半，卻不知如何繼續下去，既然那藍幽天火是朱雀的伴生天火，他想必有法子收取的，只是她的要求是否過分了一些？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在洞底追逐嬉戲的天火似乎只有五朵，她張口討要一多半，恐怕這火焰男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只是遇見藍幽天火，說不定她這一世也只有這麽一次機會，若是不努力一下，她的本命法寶實在遙遙無期。
出乎她的意料，火焰男卻並沒有暴怒，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要藍幽天火什麽用途？需要多少？”
“我是想用來煉制本命法寶的，需要.......”秦霜期期艾艾一會，終於顧不得火焰男可能會產生的暴怒，一橫心說道：“需要三朵！”
其實她倒有些妄自菲薄了，雖然她只是一個人類修士，在這些神獸面前自然算不得什麽，但是這麽多年的相處下來，除了琉璃之外，這看起來冷漠又暴躁的火焰男心中，終歸還是隱隱將她當成了朋友。當然，他的友善畢竟不像琉璃那樣表現得如此明顯。加上白虎由於她體內一部分鳳飛卿的魂魄的緣故而對她產生的一點微弱的親切感，這一界與四大神獸最友好的人類修士是非她莫屬了。她對於這些尋常人類修士眼中非我族類，約莫等同於煉丹煉器材料的靈獸、神獸那種發自內心的友好，是純然偽裝不出來的，總算也略微扭轉了一些神獸對人類的惡劣印象，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閬苑自然知道一件好的本命法寶對人類修士有多麽重要，而秦霜飛快的進階速度和體內的信仰之力也讓他隱隱有了敬重的感覺，畢竟她那樣瘋狂的修煉當初他可是都看在眼中的。雖然她的實力現在在它們眼中看來還很弱小，但是它卻有一種感覺，她的進步恐怕不止於此，有一天這個女孩的實力也許會遠遠超出它們，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指望她幫上一點忙。畢竟在靈氣如此貧乏的絕望深淵，縱使是神獸也要對自己的修煉速度絕望的。想要出去，恐怕都不是他口中的萬年能辦到的事情了。而人類修士不同，他們雖然看起來弱小，生命又是如此短暫，但是進階速度甚至是神獸都不能企及的。
他雖然也有心幫她一把，但是秦霜的獅子大開口依然讓他嚇了一跳，隨即，秦霜預計之中暴怒的吼聲雷霆一般出現在她的耳中。
“三朵，你發瘋了不成？產生了靈性的藍幽天火，蘊含的火性本源之力是尋常藍幽天火的五倍以上，拿三朵產生了靈性的藍幽天火來煉制本命法寶，先不說我能不能答應，就算我答應你，你的靈魂也會被強烈的天火燒成灰燼！”
秦霜耳中嗡嗡作響，瑟縮地聽著，閬苑並沒有一口拒絕，讓她心中總算沒有絕望，只是她仔細分析了一下閬苑所說的話，聯想到那只是靠近就讓她從心中畏懼的藍幽天火，心中卻也覺得有理。產生了靈性的藍幽天火，效力自然不是尋常天火能企及的了，即便只有一朵，也是莫大的福緣了。甚至她還要開始苦惱，相當於五朵藍幽天火的有靈性的天火，她是不是真能消受得起了。畢竟，她的實力還只是凝丹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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