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醜的奇特的，或者醜出新高度的，一樣可以吸引男人的視線。

莫清淺跟五姨娘互相看了看對方，疑惑的走向前院的宴客廳。

剛一進門，莫清淺擡起的腳就頓在了那裏，旁邊的五姨娘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差點驚叫出聲。

“這……這……這……”

五姨娘不停的說著“這……”，可是到底是“這……”什麽，她也說不出來。

這真的是莫婉晴？

臉上這青一塊紫一塊的，確定不是被人給揍了？

反倒是莫清淺先一步反應了過來，咽了口口水，開始反思自己。

作為大夫，她當然一眼就能看出來，莫婉晴臉上的青紫是胭脂塗的，並不是真的受傷。

果然，自己還是虛榮的。跟慕瑯夜玩毀容的時候，她在怎麽作，多少還是會給自己化的個性一點，獨一無二一點。但是卻從來沒把自己整的這麽慘不忍睹過……

但是……她這樣就來了是想幹嘛？惡心的她吃不下飯，然後餓死她麽？

擡腿走進房間：“莫三小姐來蘄王府，有何貴幹啊？”

莫清淺一開口，五姨娘自然也反應了過來。雖然身體跟著莫清淺一塊走了進去，但是眼睛卻沒有離開過莫婉晴的臉。

不是她沒家教，而是想到了她自己的女兒。

莫婉晴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那她的女兒會是什麽結果？她不敢想。

管家在後面，看到五姨娘的樣子，心裏忍不住嘆氣。

什麽時候，醜女竟然比美女還要吃香了？不只是男人，就連女人的視線，都一並給吸引過去了。

話說，當初他們的王妃好像也是，無論走到哪，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呢。

“我……我來看看五姨娘……”

從蘄王府到這裏，一路上感受著所有人的視線，莫婉晴別提多別扭了。好像渾身都被紮滿了刺一樣，恨不得趕緊轉身就跑。

可是，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只能硬著頭皮走到這裏，沒想到，就連五姨娘都用這種異樣的眼神看她。

這讓她在除了難堪之外，還覺得不甘。

要知道，莫清淺醜的時候，也沒被五姨娘這麽看過。心裏有氣，臉色就更加的難看，語氣也就不那麽太好了。

不過，胭脂塗的實在是太厚了，臉色在難看，莫清淺恐怕都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了，也不會在意。

“那現在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本來就對她沒什麽好印象，現在竟然還找上門來甩臉色，就沒有比這更過分的。

“你……”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把自己畫成這麽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如果連蘄王的人都沒見到，莫婉晴怎麽可能甘心。

“莫清淺，我是來看五姨娘的，雖然她是在蘄王府做客，但是你也不能趕她的客人啊。”

莫婉晴說的理直氣壯，心裏還慶幸，因為跟莫清淺的關系不好，說來看五姨娘。

其實，五姨娘既然也只是蘄王府的客人，如果莫清淺野蠻一點，別說她的客人，就算是她本人，莫清淺也一樣可以趕出去。

不過，既然是五姨娘，莫清淺就不會這麽做了。

“五姨娘，抱歉，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莫清淺是真心感到抱歉，即使她是主人，但是五姨娘在她的心裏，終究是不一樣的。

那可是陪了她母親一輩子，照顧了她十幾年的人。

“五姨娘，這是我帶來的禮物，您請笑納，不成敬意。”

莫婉晴深怕五姨娘跟莫清淺一樣，一開口就是趕她走，趕緊陪著笑臉送禮。

臉上雖然帶笑，其實心裏嘔的要死。一個妾而已，竟然也能讓她討好奉承？

本來就是一副其醜無比的妝容，在加上這僵硬又不自然的笑，說是見鬼，可能都是誇她了。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別說是五姨娘，就算是莫清淺自己，再討厭一個人，人家陪著笑臉送禮，她也不能不管不顧的就把人給趕出去。

看到五姨娘看自己，莫清淺回以大方的一笑。

“既然是送禮給姨娘的，姨娘自己決定就好。”

其實莫清淺本來還想加一句，就把蘄王府當自己家。

但是想到她們的計劃，莫清淺自然不能多說。那個微笑也只是讓五姨娘安心，隨後就把頭轉向一邊，假裝擺臭臉，默默的喝著水。

到底是平常跟莫清淺親近，又是帶了那麽久，五姨娘自然明白莫清淺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心裏松口氣的同時，又感動莫清淺為她做的一切。

“三小姐有心了。”

把禮物接過來放到一邊，想要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一時間屋子裏沒有了動靜，只有尷尬的氣氛在不斷的攀升。

客人來了，總不能不招待。五姨娘想了想，也只能勉強的開口：“你母親還好吧……”

本來只是隨意的閑聊，卻觸碰到了莫婉晴最不想提到的事情。

她的母親好不好？這還用問麽。

姐姐成了太子府的妾，不但不能幫助父親，還因為曾經惹怒太子，被太子報覆，丟盡了顏面，怎麽可能會好？

莫婉晴的眼裏閃過一抹陰狠，心裏認定了是五姨娘故意這麽說，其實就是給她難堪的。

想要發作，卻又想到了這次來的目的，不得不把心裏的怨懟壓了下來。

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家母一切都好，讓五姨娘記掛了。”

“哦”。

五姨娘點點頭，發現氣氛再一次冷了下來，只能硬著頭皮又說了一句：“那……三小姐也該議親了吧，不知道定的是哪一家？”

“噗……”

莫清淺是在是忍不住，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她這姨娘也太可愛了，一共就閑聊那麽兩句，偏偏每一句都往人家心窩裏戳。

不過也不能怪五姨娘，她天天身居後院，對於莫家的動向哪裏會這麽清楚。可就是不知道，還能把刀子插這麽準，才讓人覺得可笑。

“啪！”

莫婉晴忍無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五姨娘，我好心好意的帶著禮物來看你，你處處這樣針對我是什麽意思？”

看到莫清淺忍俊不禁的樣子，再加上莫婉晴的怒不可遏，五姨娘有些疑惑。

她說錯什麽了？

其實她這麽問，完全是想側面打聽一下，莫震風最近又想要攀附誰，好給莫清淺跟蘄王殿下提個醒。沒想到，這無意中的一句話，竟然戳中了人家的逆鱗。

“那個……既然三小姐不想說，那就不說吧。眼看著已經快中午了，三小姐還是請回吧。”

不管是什麽原因，既然人家不想說，五姨娘自然不會強求。

但是，這樣的聊天實在是太尷尬了，還不如不聊。

莫婉晴瞪大了眼睛，一共三句話，前兩句處處傷人，第三句就是送客？這怎麽行？

她可是提前都打探好了的，每天這個時間蘄王殿下都會回來，用過午飯之後在離開。眼看著時間一步步接近了，希望就在眼前，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耍起了無賴：“我不走！”

“不走？”

莫清淺看出了五姨娘的尷尬，她也沒什麽耐心陪著個二百五在這裏閑扯。

“不走就讓下人送你走。管家……”

“莫清淺！”

一聽莫清淺喊管家，莫婉晴慌了。

“你不能……我是五姨娘的客人！”

“可是，姨娘也送客了啊。”

“我……我……反正你不能趕我走！”

這副無賴的樣子，讓莫清淺的眼睛瞇了起來。

莫婉柔來這一趟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她想她有些明白了。

“你們在忙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道男聲，慕瑯夜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在進門的時候，正好路過莫婉晴，對於這個妝容怪異，打扮奇特的女人，慕瑯夜的表現是，看到也跟沒看到一樣。

女人的樣子他向來記不住，也不在意一個人到底是好看還是難看，更何況莫婉晴還化成了這幅鬼樣子。

可是，他的無視並沒有讓莫婉晴覺得難過，準確來說，莫婉晴現在已經放棄了思考。

哪怕慕瑯夜現在戴著面具，可是莫婉晴一直記得他的樣子。最吸引他的，還是那身清冷的氣勢。

原本想好的，這一次一定要給蘄王留下個深刻的印象，可是，等真正見到人了，她就把想好的計策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莫婉晴就這樣站在那裏，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慕瑯夜，恨不得直接穿透他臉上的面具，看到那張迷人的臉才好。

如果是以前，她是絕對不敢這麽做的。

但是現在，她必須要主動，要讓蘄王明白她的心意。矜持有什麽用，能當飯吃麽？

更何況，她在來之前也想了很多，為什麽蘄王眼裏看得到莫清淺卻看不到她？

她除了比莫清淺漂亮點，有才點，知書達理點……

數了一堆，她發現，她唯一比不過莫清淺的，就是莫清淺的無理取鬧，飛揚跋扈。

所以，她就覺得，以往會不會是自己表現的太過乖覺，所以凸顯了莫清淺的這種跟其他女人的不同，讓蘄王覺得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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