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莫清淺都沒有去看十五皇子，關鍵是被那麽大一大小夥子喊娘親，她承受不住啊。

可是距離手術過去好幾天了，一直都是柳兒在照看著，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對自己的手術莫清淺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作為醫生，她還是要去看看自己的病人，以免有什麽意外的事情發生。

特別是傷口在頭上，萬一感染，更加不好處理。

隨便洗了把臉，莫清淺直接就出門了。

看到丫鬟們驚艷的表情，莫清淺有些不適應。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戴面紗了，慕瑯夜也沒有反對，現在的蘄王府跟她剛來的時候，完全反了過來。

因為莫清淺開始不戴面紗了，他們的王爺開始戴面具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兩口子玩的是什麽把戲，只有莫清淺知道，慕瑯夜還記得自己那句“除了我，不許給別人看你這張臉……”

本是因為爛桃花太多，自己不勝其煩的一句玩笑話，哪成想慕瑯夜竟然當真了。

莫清淺也懶得管他，也不是什麽壞事。愛戴就讓他戴去唄。

很快，就到了十五皇子住的院子，站在門口，正好看到柳兒正扶著十五皇子在院子裏來回走動。

頭上的紗布已經拆除，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恢覆的慢一些，也不至於這樣吧？

看他走的那麽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腿腳不好呢。

莫清淺大步走了進去，想要看看他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十五皇子首先發現她，想要行禮，只是手還沒擡起來，就被拍了一巴掌。

“你又要幹嘛？好好的，慢點走，不聽話我就揍你！”

莫清淺的腳步一頓，看著十五皇子因為柳兒的一巴掌立刻又變得乖乖的，幾步的路硬生生的變成了小碎步慢慢的往前挪動……

她總算知道了，不是自己的手術出了問題，也不是十五皇子恢覆的慢，根本就是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只母老虎啊……

十五皇子自然發現了莫清淺的異樣，表情有些不自在。

“皇嬸……”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柳兒給頂了回去。

“什麽黃嬸？別找借口，綠嬸來了都不行。再說，咱們王府也沒有姓黃的嬸子啊……”

柳兒的眼睛一直盯著十五皇子的腳，根本就沒擡頭看，自然不會發現莫清淺已經走了進來。

她還一心以為十五皇子是因為走的慢不耐煩呢。還記得早晨來的時候，十五皇子那健步如飛的樣子，可把她嚇壞了。

王妃吩咐了，要從躺到坐，在從站到走，一點點來。這才幾天，他就開始作妖了。

“真是的，明明已經好了，怎麽好像還沒有傻的時候可愛呢……”

柳兒嘟囔一聲，因為平時這個院子也沒什麽人來，所以她自然也不怕誰聽到。

結果，現在就被莫清淺聽了個清清楚楚。

“哦，沒有傻的時候可愛？那我就在把他變成傻子好了。”

一聽到莫清淺的聲音，柳兒一驚，像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心虛的一把把十五皇子推了出去。

也幸虧十五皇子早就恢覆的差不多了，要不然真可能被她這一把給推躺地上。

即使是這樣，十五皇子也因為心裏沒有準備，被推的一個趔趄，跨出好幾步才停下。

柳兒心裏著急，想要伸手去扶，又因為莫清淺在這有些不好意思，心裏愈發著急……

看到十五皇子站好沒有摔倒，她才趕緊跑到莫清淺的面前。

“王妃，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我在不來，恐怕自己的丫鬟就要跟別人跑了。”

莫清淺一臉戲謔的表情，讓柳兒的小臉一紅。

“王妃，我不跟你說了，我去泡茶……”

看到柳兒跑開，十五皇子的兩條劍眉微微皺起。

她……推開了自己……還跑到了別人那去……

難道，自己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麽？還是覺得，自己給她丟臉了？

十五皇子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不對，是非常的不舒服。

不過，雖然莫清淺以前戴著面紗，現在是以真面目示人，可是也沒影響到他認出來。

他還記得莫清淺，也記得自己以前的事，自然不敢怠慢。

幾步向前，躬身行禮。

“侄兒見過皇嬸……”

柳兒不在，十五皇子的這幾步走還像個樣，莫清淺的心也微微放了下來。

要還是像剛才的樣子，莫清淺都要懷疑，是不是腦袋治好了，身體卻出毛病了呢。

萬一是留下什麽後遺癥，變成半身不遂了……

沒有叫她“娘親”，態度雖然恭敬，卻也疏離，眼睛裏也完全沒有剛才面對柳兒時的寵溺。

這麽看來，十五皇子的確是好了。

莫清淺微微點頭，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

“我來看看你恢覆的怎麽樣，目前看似乎還不錯。先把把脈吧，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十五皇子點頭，在莫清淺對面坐了下來。

把過脈，又看了看眼睛，舌頭，確定沒什麽問題，莫清淺才確認，十五皇子是真的好了。

除了後來管她叫“娘親”，現在的狀態跟一開始的時候很像，只是對著她少了些冷氣。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親自主刀給他做的手術，莫清淺都要懷疑，這個人到底病沒病過……

“不錯，恢覆的很好，也很快。到底是長大了，都知道喜歡姑娘了……”

莫清淺這話說的很直接，完全沒有拐彎抹角。對她來說，也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

柳兒在她這裏，掛著的，的確是丫鬟的名分，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把柳兒當丫鬟看過。

不是沒想過柳兒有一天會嫁人，這麽長時間她都任由柳兒愛去哪就去哪，就是給她時間跟機會，多看看其他男人，不要把視線一天到晚的盯在她的身上。

視線是轉移了，可是，她沒想到，柳兒竟然會把視線轉移到十五皇子的身上來。

慕瑯夜不在乎皇位，可是不代表他願意把東啟交到一個昏君的手上。

太子那個人無論是人品還是智謀，都不適合當皇帝，後宮裏其他的幾個皇子，也早就被皇後壓制的成了酒囊飯袋。

如果硬要說扶持起來一個君王，十五皇子是最適合的。就看他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把這十幾年缺失的知識補回來了……

而這種情況，莫清淺當然不願意把柳兒交給他。

病好後的十五皇子，誰都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就算什麽都好，以後，三妻四妾，柳兒該怎麽辦？

那個單純的小丫頭，哪裏鬥得過那些女人。要說嫁人，十五皇子還真未必就是良人。

不過，棒打鴛鴦的事莫清淺實在做不出來，至少目前不行。

看起來，十五皇子對柳兒也是有意的，如果，他願意只娶柳兒一人，倒是可以先考察考察看看。

十五皇子自然也聽出了莫清淺話裏對他的不滿意，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不願意放手。

“皇嬸……侄兒對柳兒是真心的，請皇嬸成全！”

說著起身，對著莫清淺施了深深的一禮。

“是不是真心，不是由你說了算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只能慢慢看。”

“不過，我希望明白，我不想我的柳兒跟其他女人一樣，天天窩在男人的後院裏鬥來鬥去，爭死爭活的。”

雖然柳兒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選擇，正常她不應該幹擾。

但是，一想到那種宮鬥跟宅鬥的生活，莫清淺就想要把柳兒給摘出來。

“皇嬸放心，我不敢。柳兒說了，我要是敢納妾，就把我扔妓.院去讓我接客……”

噗……

柳兒啊柳兒，跟著她的時間久了，還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了。

如果她沒記錯，當初她跟慕瑯夜說，如果慕瑯夜敢納妾，就把他閹了的時候，柳兒還說她太狠，太善妒，說怕惹慕瑯夜不喜歡。

結果到了她自己這裏，也沒覺得她心慈手軟到哪去啊。

扔妓.院接客，虧她想的出來。這難道就不狠了？

就在這個時候，柳兒的茶沏好了，順便又端了一些點心。

“王妃，你的水，還有你最愛吃的糕點。”

又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十五皇子，微微皺眉。

“王妃，他……惹你生氣了？你跟我說，我揍他！”

莫清淺暗中觀察著十五皇子的臉色，發現從柳兒回來後，他的表情就變得柔和起來。

這種柔和就連她這個“恩人”都比不了。

就連柳兒說要“揍他”的時候，他的眼神更是溫柔的要溺死人，完全沒有一點不高興。

就目前觀察，他，還算配的上柳兒。

什麽十五皇子，在她這裏，只有跟她親近的人才是她覺得重要的人，什麽身份地位，在她這裏全都是狗屁。

像太子那樣的，別說柳兒了，就算是自己屋子裏的小強，也不給他。

“柳兒，聽說……你都談婚論嫁了？”

“哪有……”

柳兒紅著臉反駁，可是，她的反駁卻一點力度都沒有，因為十五皇子已經當著莫清淺的面，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無論她怎麽掙紮，十五皇子就是不肯放開，兩個人就跟小孩打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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