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名字，吃催長劑長大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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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莫清淺正在跟慕瑯夜吃著早飯，就聽到管家回報，說十五皇子就被一群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送到了蘄王府，跟著來的除了有一車的藥材，還有十幾個陪同的宮女跟太監。
藥材來很正常，十五皇子來也是當然，但是後面那些打著皇上派來伺候十五皇子起居的是怎麽一回事？
如果皇上真的在乎十五皇子，會將近二十年都不聞不問，讓十五皇子在別院裏的小破房子裏聽天由命？
現在一聽十五皇子要進蘄王府了，皇上想起來要派人照顧了。也不知道皇上這個父愛要負多少分，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是把蘄王府的人都當成了傻子來耍麽？還是根本就是送過來一群皇上看不上的人來送死？
可惜，慕瑯夜連個頭都沒擡，只管著給莫清淺夾菜：“除了十五皇子跟藥材，其他的人，帶兩個人進來。其他的，哪來的，回哪去！”
在蘄王府，慕瑯夜就是天，皇上……根本排不上號好吧。還真以為自己是盤菜了。
外面什麽情況他們不得而知，只是，最後進來蘄王府的，真的只有十五皇子跟兩個太監，其中一個還是十五皇子的貼身老太監。
不過，就算全都進來，慕瑯夜不想讓皇上知道的事情，他們也不可能把消息送的出去。蘄王府可以說是銅墻鐵壁。真不知道皇上到底哪來的自信，還是太天真了。
吃過早飯，莫清淺決定，去看看十五皇子的病情。當然，慕瑯夜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能讓於天洋跟管家，還有柳兒陪著。
走在路上，莫清淺才發現，原來十五皇子被慕瑯夜安排在了距離自己最遠的院子裏，走過去恐怕得半個小時。不過好在，她有軟轎，不怕累，就是有點耽誤工夫……
真不知道慕瑯夜怎麽想的，難道是吃醋？可是早飯的時候也沒看出他哪不一樣來啊。而且，她跟十五皇子，也沒什麽比較親近的舉動啊。那不是吃醋，這麽做是為什麽？
反正慕瑯夜做事，以她的腦子，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她現在只管救人就是了。
到了十五皇子的院子，發現十五皇子正在寫字，好像除了第一次，後面兩次看他，都是在寫字。
跟她這樣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比起來，十五皇子簡直勤奮的讓人汗顏有木有？
看到她來，兩個太監自然行禮，唯獨十五皇子是眼睛一亮，冰冷的臉上立刻掛滿愉悅，大步的向她撲了過來。
“娘……”
噗……
聽著這個稱呼，莫清淺好想撞墻。於天洋跟管家的表情……嗯，只能用扭曲來形容了。
眼看著十五皇子已經快要撲到以及的身上了，管家剛想要手阻攔。如果在他的面前，自家王妃被除了王爺以外的男人撲了，那他就不要活了。
更別提他們王爺那個小心眼的……咦……光是想想，就覺得冷汗陪著雞皮疙瘩一塊掉。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柳兒就像母雞護著小雞仔一樣的，伸開雙臂，擋在了莫清淺的面前。
面對柳兒的這個舉動，莫清淺更是無語。他們兩個人比起來，明明柳兒更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好吧，偏偏無論什麽事，她都喜歡擋在自己的前面。
這個是柳兒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估計一時半會的也改不過來。莫清淺也不在意，只是每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心裏都會覺得很暖……
“讓開！”
看到有人阻攔自己跟自己的娘親團聚，十五皇子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雖然是小孩子的性格，但是可能是家裏冷漠的遺傳基因吧，沈下臉的他，還是挺能唬人的。柳兒的確是被嚇了一跳，但是，她絕對不會就這樣移開。
“你……你不許過來……”
“那是我娘……”
“她不是……”
“她就是……”
“噗……”
聽著這跟小孩吵架一樣的對話，莫清淺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還以為十五皇子會吼著叫人把柳兒拉出去砍了呢。
畢竟是皇家的孩子，如果被寵壞了，這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口頭禪。
不過好在，雖然生在皇家，從小在別院裏長大的十五皇子，並沒有受到皇宮裏的那種熏染。見過只是幾次，莫清淺就確定了，在冷漠，也終究還是個小孩子。
“好了柳兒，我們是來給十五皇子看病的，你不讓我過去，怎麽給他看病啊？”
額……光顧著吵架，把這茬忘了。
柳兒不好意思的側了側身子，瞪了十五皇子一眼，臉上還帶著些許防備。那眼神，跟看色狼差不多。
“你叫什麽名字？”
莫清淺本來以為這是一個很平常的問題，並沒有什麽。總不能永遠十五皇子、十五皇子的叫吧？
可是，十五皇子的小臉卻很快的就暗了下去，雖然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卻就是讓人會忍不住的誤會，是不是自己欺負他了。
要不是因為他的“病”擺在這裏，莫清淺說不定會高呼一聲：“好一朵白蓮花……”
不過，十五皇子是小孩子心性，他臉上表現出來的，只會是他心裏的真實想法。如果他是在皇宮裏長大的，莫清淺說不定還會有所猶豫。但是，他不是……
他沒有皇宮裏那些人的爾虞我詐，他就是單單純純的他。
“怎麽了？”
莫清淺的問話有些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一個不註意，犯下什麽十惡不赦的罪過，在他的心裏留下什麽陰影。畢竟對小孩子來說，不能原諒的錯誤有很多，誰知道這個十五皇子的雷區是哪裏？
萬一在惹到十五皇子炸毛，不讓自己給他看病了，以後不是更麻煩？畢竟小孩子嘛，都是比較敏感的。
十五皇子不停的抿唇，表情也越來越委屈……
過了好一會兒，十五皇子才喏喏的開口：“娘親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哎喲我去……還真把自己當成他娘？這個要怎麽解決？她不想要個好像吃催長劑長大一樣的兒子啊……
關於十五皇子的名字，莫清淺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看到他這麽傷心的樣子，莫清淺還是不忍心，只能向他身後的，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公公求救。
只見公公似乎也有些無奈，只能對著莫清淺長大嘴巴，好讓莫清淺看清楚他的口型。
“白……白豬？”
這是什麽名字？就算皇上在不待見十五皇子，也不會取這樣一個名字吧？如果是十五皇子是白豬，那他是什麽？種豬麽？
莫清淺有預感，她似乎是說錯了。可是，看那口型，一時又說不出什麽別的來。只能看著老太監在那兒急的直冒汗。
在看十五皇子……媽呀，她好像闖禍了……
看看把人家孩子給委屈的，如果在繼續說下去，很有可能會哭出來啊……
最關鍵的是，人家孩子哭都是萌萌噠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哭……那很恐怖好麽。
莫清淺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面對病人有些手足無措，想哄，都張不開嘴。
“白術？”
這在莫清淺著急的時候，旁邊的柳兒說話了。看著十五皇子，語氣有些試探……
神奇的是，十五皇子的表情立刻從委屈變成了驚訝。
這是……猜對了？
莫清淺在心裏暗暗惱怒自己，她怎麽就沒想到呢。白術，那可是一味藥材啊，她應該比柳兒更清楚才對啊。
正在她以為逃過一劫，可以好好治病來的時候，本能的誇了柳兒一句：“行啊，柳兒，你終於能記住一味藥材了。”
“嘿嘿，王妃，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上次我鬧肚子，你是不讓人加在了雞湯裏了麽？我怕以後再鬧肚子，所以就記住了。”
說著，柳兒還炫耀似的開口：“王妃，我告訴你哦，我還特意去問了妞妞呢，白術不但可以治慢性拉肚子，還能安胎呢。對了對了……”
可惜，對了之後是什麽，柳兒一句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因為一句有人抓著她的小胳膊，直接把她往外推……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這輩子都不想在看見你了……”
“哎哎哎……你幹嘛啊……”
慕白術通紅著一張臉，一個勁的把柳兒往外推，明顯氣的不輕。
莫清淺有預感，今天的出診要告吹……
果然，不顧柳兒的掙紮，把人推出去之後，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回去裏屋，“嘭”的把門關上，隨之是插門的聲音。
“蘄王妃……要不……您能不能明天再來？”
這位公公說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畢竟莫清淺的身份不一般，她是蘄王妃，可不是誰都能使喚的大夫。他生怕惹惱了莫清淺，她就不給十五皇子看病了。
莫清淺點點頭，並沒有不高興。
即使站在醫生的角度上，看診之前，對病人有所了解，也是基本的。在現代，哪怕她的醫術在高明，也應該先看病例在說話。
這裏沒有病例，她了解的也只是十五皇子的病情。這個“病”不同其他，十五皇子就是小孩心性，一會“白豬”一會“拉肚子”又“安胎”的，本來就敏感，生氣也是正常的。
說到底，莫清淺覺得，這是自己做醫生的失職。她不能只是簡單的以為毒解了就行了，中間需要病人的配合。心理上的溝通，也是很重要的。
看著莫清淺帶人離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還說過兩天會過來，老太監的心裏多了絲感激。
就算最後十五皇子的病治不好，蘄王妃肯這麽用心的替他們醫治，沒有任何的架子，他們也應該感恩了。
轉頭看向裏屋還緊閉著的房門，嘆了口氣。
“主子，他們走了，您出來吧……”
聽到他說人都走了，裏面傳來響動。但是，門只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一個腦袋。
左右看了又看，真的全都走光了，不免有些失落。
看到他這樣，老太監不免有些擔心。他可是還記著來這前一晚上皇上命令他的話呢。
“主子，您不能叫王妃為娘親。那是你的嬸嬸，不是娘……”
“不對，她就是我娘。從小到大，除了我娘，從來沒有人對我笑的那麽溫柔過……”
對於這件事，他早就勸過，奈何十五皇子就是不聽。
如果不是因為莫清淺的身份，他是不會在意的。
因為自從十五皇子叫了莫清淺“娘”之後，才算是真正的恢覆一般小孩該有的正常。
以前在別院裏，趁著自己不再的時候，他可沒少挨欺負，經常弄得渾身狼狽。以至於，他越來越沈默，越來越不願意出去見人。沒事就是在屋子裏寫字。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雖然還是不願意出門，但是精神方面好的可是太多了。
十幾年了，他一直陪在十五皇子的身邊，哪怕是一丁點的變化，他都可以察覺的到。
在今天之前，他視乎從來都沒跟誰打鬧過，就算真的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哪怕在他的面前，也是一樣。
這似乎已經成為他的一個習慣了，一個可怕的習慣。
可是今天，他不但表現出來了，而且還把一個丫鬟推出了屋子。
原本他是想要阻攔的，可是沒想到，蘄王妃會用眼神制止他。
所有人都知道的，十五皇子不單單是中毒，他還缺少作為一個“人”，該有的情緒。之所以跟那個丫鬟能夠鬧到一起，也無非是因為，對方的眼睛裏沒有他最常看到的鄙夷。
所以，他打從心眼裏感激莫清淺，感謝她除了願意給自己的主子治病之外，還願意照顧他的心情……
“主子，不管怎麽說，這樣的脾氣，下次不可以了。”
小脾氣耍過一次就夠了，如今是他們有求於人，沒有誰理所應當的替誰承受怒火。在好脾氣的人，也不會讓人莫名其妙的趕出去。
想了想，怕他不聽自己的話，又加了一句：“你難道想以後都見不到自己的娘親了麽？”
果然，這句話比前面那些都管用。小孩子都戀娘，這麽多年沒見，他怎麽舍得再也見不到？
最後，只能撅著嘴，乖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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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皇上真的在乎十五皇子，會將近二十年都不聞不問，讓十五皇子在別院裏的小破房子裏聽天由命？
現在一聽十五皇子要進蘄王府了，皇上想起來要派人照顧了。也不知道皇上這個父愛要負多少分，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是把蘄王府的人都當成了傻子來耍麽？還是根本就是送過來一群皇上看不上的人來送死？
可惜，慕瑯夜連個頭都沒擡，只管著給莫清淺夾菜：“除了十五皇子跟藥材，其他的人，帶兩個人進來。其他的，哪來的，回哪去！”
在蘄王府，慕瑯夜就是天，皇上……根本排不上號好吧。還真以為自己是盤菜了。
外面什麽情況他們不得而知，只是，最後進來蘄王府的，真的只有十五皇子跟兩個太監，其中一個還是十五皇子的貼身老太監。
不過，就算全都進來，慕瑯夜不想讓皇上知道的事情，他們也不可能把消息送的出去。蘄王府可以說是銅墻鐵壁。真不知道皇上到底哪來的自信，還是太天真了。
吃過早飯，莫清淺決定，去看看十五皇子的病情。當然，慕瑯夜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能讓於天洋跟管家，還有柳兒陪著。
走在路上，莫清淺才發現，原來十五皇子被慕瑯夜安排在了距離自己最遠的院子裏，走過去恐怕得半個小時。不過好在，她有軟轎，不怕累，就是有點耽誤工夫……
真不知道慕瑯夜怎麽想的，難道是吃醋？可是早飯的時候也沒看出他哪不一樣來啊。而且，她跟十五皇子，也沒什麽比較親近的舉動啊。那不是吃醋，這麽做是為什麽？
反正慕瑯夜做事，以她的腦子，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她現在只管救人就是了。
到了十五皇子的院子，發現十五皇子正在寫字，好像除了第一次，後面兩次看他，都是在寫字。
跟她這樣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比起來，十五皇子簡直勤奮的讓人汗顏有木有？
看到她來，兩個太監自然行禮，唯獨十五皇子是眼睛一亮，冰冷的臉上立刻掛滿愉悅，大步的向她撲了過來。
“娘……”
噗……
聽著這個稱呼，莫清淺好想撞墻。於天洋跟管家的表情……嗯，只能用扭曲來形容了。
眼看著十五皇子已經快要撲到以及的身上了，管家剛想要手阻攔。如果在他的面前，自家王妃被除了王爺以外的男人撲了，那他就不要活了。
更別提他們王爺那個小心眼的……咦……光是想想，就覺得冷汗陪著雞皮疙瘩一塊掉。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柳兒就像母雞護著小雞仔一樣的，伸開雙臂，擋在了莫清淺的面前。
面對柳兒的這個舉動，莫清淺更是無語。他們兩個人比起來，明明柳兒更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好吧，偏偏無論什麽事，她都喜歡擋在自己的前面。
這個是柳兒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估計一時半會的也改不過來。莫清淺也不在意，只是每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心裏都會覺得很暖……
“讓開！”
看到有人阻攔自己跟自己的娘親團聚，十五皇子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雖然是小孩子的性格，但是可能是家裏冷漠的遺傳基因吧，沈下臉的他，還是挺能唬人的。柳兒的確是被嚇了一跳，但是，她絕對不會就這樣移開。
“你……你不許過來……”
“那是我娘……”
“她不是……”
“她就是……”
“噗……”
聽著這跟小孩吵架一樣的對話，莫清淺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還以為十五皇子會吼著叫人把柳兒拉出去砍了呢。
畢竟是皇家的孩子，如果被寵壞了，這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口頭禪。
不過好在，雖然生在皇家，從小在別院裏長大的十五皇子，並沒有受到皇宮裏的那種熏染。見過只是幾次，莫清淺就確定了，在冷漠，也終究還是個小孩子。
“好了柳兒，我們是來給十五皇子看病的，你不讓我過去，怎麽給他看病啊？”
額……光顧著吵架，把這茬忘了。
柳兒不好意思的側了側身子，瞪了十五皇子一眼，臉上還帶著些許防備。那眼神，跟看色狼差不多。
“你叫什麽名字？”
莫清淺本來以為這是一個很平常的問題，並沒有什麽。總不能永遠十五皇子、十五皇子的叫吧？
可是，十五皇子的小臉卻很快的就暗了下去，雖然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卻就是讓人會忍不住的誤會，是不是自己欺負他了。
要不是因為他的“病”擺在這裏，莫清淺說不定會高呼一聲：“好一朵白蓮花……”
不過，十五皇子是小孩子心性，他臉上表現出來的，只會是他心裏的真實想法。如果他是在皇宮裏長大的，莫清淺說不定還會有所猶豫。但是，他不是……
他沒有皇宮裏那些人的爾虞我詐，他就是單單純純的他。
“怎麽了？”
莫清淺的問話有些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一個不註意，犯下什麽十惡不赦的罪過，在他的心裏留下什麽陰影。畢竟對小孩子來說，不能原諒的錯誤有很多，誰知道這個十五皇子的雷區是哪裏？
萬一在惹到十五皇子炸毛，不讓自己給他看病了，以後不是更麻煩？畢竟小孩子嘛，都是比較敏感的。
十五皇子不停的抿唇，表情也越來越委屈……
過了好一會兒，十五皇子才喏喏的開口：“娘親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哎喲我去……還真把自己當成他娘？這個要怎麽解決？她不想要個好像吃催長劑長大一樣的兒子啊……
關於十五皇子的名字，莫清淺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看到他這麽傷心的樣子，莫清淺還是不忍心，只能向他身後的，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公公求救。
只見公公似乎也有些無奈，只能對著莫清淺長大嘴巴，好讓莫清淺看清楚他的口型。
“白……白豬？”
這是什麽名字？就算皇上在不待見十五皇子，也不會取這樣一個名字吧？如果是十五皇子是白豬，那他是什麽？種豬麽？
莫清淺有預感，她似乎是說錯了。可是，看那口型，一時又說不出什麽別的來。只能看著老太監在那兒急的直冒汗。
在看十五皇子……媽呀，她好像闖禍了……
看看把人家孩子給委屈的，如果在繼續說下去，很有可能會哭出來啊……
最關鍵的是，人家孩子哭都是萌萌噠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哭……那很恐怖好麽。
莫清淺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面對病人有些手足無措，想哄，都張不開嘴。
“白術？”
這在莫清淺著急的時候，旁邊的柳兒說話了。看著十五皇子，語氣有些試探……
神奇的是，十五皇子的表情立刻從委屈變成了驚訝。
這是……猜對了？
莫清淺在心裏暗暗惱怒自己，她怎麽就沒想到呢。白術，那可是一味藥材啊，她應該比柳兒更清楚才對啊。
正在她以為逃過一劫，可以好好治病來的時候，本能的誇了柳兒一句：“行啊，柳兒，你終於能記住一味藥材了。”
“嘿嘿，王妃，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上次我鬧肚子，你是不讓人加在了雞湯裏了麽？我怕以後再鬧肚子，所以就記住了。”
說著，柳兒還炫耀似的開口：“王妃，我告訴你哦，我還特意去問了妞妞呢，白術不但可以治慢性拉肚子，還能安胎呢。對了對了……”
可惜，對了之後是什麽，柳兒一句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因為一句有人抓著她的小胳膊，直接把她往外推……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這輩子都不想在看見你了……”
“哎哎哎……你幹嘛啊……”
慕白術通紅著一張臉，一個勁的把柳兒往外推，明顯氣的不輕。
莫清淺有預感，今天的出診要告吹……
果然，不顧柳兒的掙紮，把人推出去之後，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回去裏屋，“嘭”的把門關上，隨之是插門的聲音。
“蘄王妃……要不……您能不能明天再來？”
這位公公說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畢竟莫清淺的身份不一般，她是蘄王妃，可不是誰都能使喚的大夫。他生怕惹惱了莫清淺，她就不給十五皇子看病了。
莫清淺點點頭，並沒有不高興。
即使站在醫生的角度上，看診之前，對病人有所了解，也是基本的。在現代，哪怕她的醫術在高明，也應該先看病例在說話。
這裏沒有病例，她了解的也只是十五皇子的病情。這個“病”不同其他，十五皇子就是小孩心性，一會“白豬”一會“拉肚子”又“安胎”的，本來就敏感，生氣也是正常的。
說到底，莫清淺覺得，這是自己做醫生的失職。她不能只是簡單的以為毒解了就行了，中間需要病人的配合。心理上的溝通，也是很重要的。
看著莫清淺帶人離開，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還說過兩天會過來，老太監的心裏多了絲感激。
就算最後十五皇子的病治不好，蘄王妃肯這麽用心的替他們醫治，沒有任何的架子，他們也應該感恩了。
轉頭看向裏屋還緊閉著的房門，嘆了口氣。
“主子，他們走了，您出來吧……”
聽到他說人都走了，裏面傳來響動。但是，門只開了一條縫，露出了一個腦袋。
左右看了又看，真的全都走光了，不免有些失落。
看到他這樣，老太監不免有些擔心。他可是還記著來這前一晚上皇上命令他的話呢。
“主子，您不能叫王妃為娘親。那是你的嬸嬸，不是娘……”
“不對，她就是我娘。從小到大，除了我娘，從來沒有人對我笑的那麽溫柔過……”
對於這件事，他早就勸過，奈何十五皇子就是不聽。
如果不是因為莫清淺的身份，他是不會在意的。
因為自從十五皇子叫了莫清淺“娘”之後，才算是真正的恢覆一般小孩該有的正常。
以前在別院裏，趁著自己不再的時候，他可沒少挨欺負，經常弄得渾身狼狽。以至於，他越來越沈默，越來越不願意出去見人。沒事就是在屋子裏寫字。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雖然還是不願意出門，但是精神方面好的可是太多了。
十幾年了，他一直陪在十五皇子的身邊，哪怕是一丁點的變化，他都可以察覺的到。
在今天之前，他視乎從來都沒跟誰打鬧過，就算真的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哪怕在他的面前，也是一樣。
這似乎已經成為他的一個習慣了，一個可怕的習慣。
可是今天，他不但表現出來了，而且還把一個丫鬟推出了屋子。
原本他是想要阻攔的，可是沒想到，蘄王妃會用眼神制止他。
所有人都知道的，十五皇子不單單是中毒，他還缺少作為一個“人”，該有的情緒。之所以跟那個丫鬟能夠鬧到一起，也無非是因為，對方的眼睛裏沒有他最常看到的鄙夷。
所以，他打從心眼裏感激莫清淺，感謝她除了願意給自己的主子治病之外，還願意照顧他的心情……
“主子，不管怎麽說，這樣的脾氣，下次不可以了。”
小脾氣耍過一次就夠了，如今是他們有求於人，沒有誰理所應當的替誰承受怒火。在好脾氣的人，也不會讓人莫名其妙的趕出去。
想了想，怕他不聽自己的話，又加了一句：“你難道想以後都見不到自己的娘親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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